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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靈蕓一臉委屈,“五meimei,你怎么可以在祖母、在幾位長輩面前如此誣陷我?你和四meimei因為吃著六meimei的醋,吵嚷起來,還互相推搡,我是怕你們火氣上來,萬一劃破臉就不好了,這才和彩蝶上去拉架的呀?!?/br> 彩蝶也跪了下來,急急道:“老太君、主君明鑒!兩位小姐互相撕扯,我們小姐拉不開,奴婢才上來幫忙拉架。也不知兩位小姐是不是想踢對方,結果踹到奴婢身上,奴婢一下沒站穩,這才撞到兩位小姐身上,一起摔了出去……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甘愿受罰!” 她一邊說,一邊咣咣咣磕頭。 楚靈汐和楚歌瑤異口同聲:“你胡說八道!” “你們還不給我住嘴!都伸出手來!”楚元韜大喝。 楚靈汐和楚歌瑤顫顫巍巍伸出手來,楚元韜各打了十手板,打得她們齜牙咧嘴,嚎啕大哭。心中快恨死楚靈蕓了。 “你們兩個都給我到祠堂跪著去!再把《女戒》抄五十遍!” 他又看向楚靈蕓,“蕓兒,你雖是來規勸兩位meimei,但你身為長姐,沒有約束好meimei們。你也到祠堂對著祖宗排位思過,罰抄《女戒》二十遍?!?/br> 都懲罰完,楚元韜恭恭敬敬地走到楚老太君跟前,道:“母親,她們沖撞了母親,都是兒子管教不嚴,是兒子的錯?,F如今她們錯也認了,罰也罰了,還請母親息怒?!?/br> 楚老太君擺擺手,神色疲憊著道:“你是一家之主,就按你的意思吧。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吧?!?/br> …… 楚靈玥和楚云榮一直在后廳,由屏風擋著,守著茶幾上的瓜子點心,一邊嗑瓜子,一邊坐著聽那邊的熱鬧。 楚云榮看她悠然自得地嗑著瓜子,好笑道:“那邊鬼哭狼嚎的,虧你聽著這哭喪音,還能吃得下去?!?/br> “能。我不但吃得下去,還吃得十分開心?!?/br> 真是鑼鼓喧囂鞭炮響,作為一個資深吃瓜群眾,當然表示很開心了。 “行吧,她們也算是自找的。就是那楚靈蕓,撇開干系倒撇的快?!?/br> 楚云榮不傻。今日楚靈蕓和那兩個一起出現在后廳,怎么可能是來勸架的。他感覺,楚靈汐說的,才是真的。 “玥兒,你說這楚靈蕓打得什么算盤?” 不知從何時開始,榮兒就不再叫她jiejie,而是喚玥兒了。 起初,還挺不習慣的??珊髞砺犞犞?,也就這樣了。 榮兒雖然是弟弟,但他倆不過就是從娘肚子里前腳后腳出來的關系??赡苁翘崆安饺肱涯嫫诹?,不樂意叫jiejie就不叫吧。 “應該是跟那兩個笨蛋一樣,想看看祖母叫咱們來到底要做什么吧。順便,坑那兩個笨蛋一把咯?!?/br> 換成自己,眼前有個現成的坑,也會去踹一腳的。 “瞧她哭的梨花帶雨,可我聽著,卻是假里假氣的?!?/br> 楚靈玥笑嘻嘻道:“哎喲,我家榮兒厲害了,懂得分辨女人眼淚的真假了?!?/br> 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楚云榮的腦袋,“眼淚可是女人最大的武器呢。你以后跟女人打交道時,可千萬別被女人的幾滴眼淚給騙了?!?/br> “那你怎么從來不哭?!背茦s撇撇嘴。 “我段數高,用不著眼淚?!?/br> 楚云榮默然。 你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覺得哭是示弱,所以才再也不肯流淚吧。 楚云榮默默攥起了拳。 聽著那邊散戲了,楚靈玥拉起楚云榮的手,“行啦,戲子們都走啦,咱們也去拜別祖母,回去用晚飯了?!?/br> 第二天一大早,丁雅琴就過來給楚老太君問安。 順便,還帶來一煲親手熬的雞湯給婆母。 “母親,那三個孩子跪了一晚上祠堂,也都知錯了?!?/br> “嗯?!背咸戎鴾?,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丁雅琴賠著笑,道:“母親,說到底,這事都是因為她們羨慕玥兒,能得您親自傳授女紅引起的。反正都是您孫女,手心手背都是rou。要不,您教導玥兒的時候,讓那三個丫頭也來旁聽……也好過讓她們心里覺得母親厚此薄彼,姐妹之間再生了嫌隙……” 楚老太君眉頭一皺,“玥兒怎么能同她幾個jiejie一樣呢,嗯?她是個沒娘的。都這么大了,竟然連紉個針都沒做過,傳出去像話嗎!” 老太君越說越氣,“老身年紀大了,身體大不如前。幾個孩子們又各有娘親教授,本也不用老身cao這份閑心??色h兒孤苦伶仃,沒爹沒娘。老三那個混賬東西,在塞北時就知道打仗,打打打,把命都打沒了,也不說去管一管自家女兒,累的她都快十二歲了,不知道女紅是什么東西?!?/br> “你說說,你說說,這傳出去,我們楚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嗯?我楚家書香門第,就出了這么個拿不出手的閨秀?你這個大娘子對她們的課業不聞不問,還要累的老身出面。不然等三年后,這孩子們大考歸來,一說楚家那六小姐,不會女紅,考不及格。我楚家日后在盛京,還有立足之地嗎!” “小姐,您息怒!可別氣壞了身子?!惫饗邒呷讨?,撫著老太君的背,“幫”她順著氣。 她們早料到今日丁雅琴會來這么一出,早憋著一出苦rou計等她呢。老太君話說的越嚴厲,越難聽,就越能堵丁雅琴的口。 這都是為了楚家的門面,是大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