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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雪臣的右手如有千鈞之重,緩緩地抬起手臂,那股磅礴的靈力隨之牽引,當掌心對向暮懸鈴時,卷著細雪的靈力頓時將她緊緊圍住,單薄嬌小的身體被風雪裹挾著浮起,淡紫色的衣裙被狂風激蕩,肆意翻飛,猶如一只紫色蝴蝶于暴風中飄零。 暮懸鈴的臉色陡然變得慘白,一滴滴冷汗順著額角流下,謝雪臣的靈力像一把把鈍刀切割著她的身體,細雪像鹽一樣撒在傷口之上,看不見的靈力絲線順著毛孔鉆入她的血rou骨骼之中,將這些年來她吸入體內的魔氣一一拔除。 “啊啊啊啊——” 暮懸鈴咬破了嘴唇,終于還是忍不住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呼,一口熱血噴灑而出,染紅了身下的雪地。烈日之下,rou眼可見的魔氣一絲絲地從她身上溢出,她被暴風雨一般強大的靈力沖刷著四肢百骸,仿佛凌遲一樣千刀萬剮,痛得她不自覺地抽搐起來。冷汗濕透了重衣,她仰起纖細的脖頸,頸上的白色紗布從風中飄落,傷口迸裂開來,細細的血絲順著脖頸流下,她像一只折頸的仙鶴一般,脆弱而凄美,讓人不忍直視,又移不開眼。 謝雪臣握劍的手從來堅定而果斷,這一刻卻輕輕顫抖。 只差一點點了…… 他借由靈力感受到她體內魔氣的波動,那些看不見的靈力絲線,是他觸覺的延伸,他宛如親眼看到了她的每一寸肌膚,撫遍了她皮下的每一寸骨骼,直到那些漆黑的魔氣盡數從她體內拔除,他才顫抖著撤了掌心之力。 紫色的身影自空中翩然跌落,落進一個含著清冽雪香的懷抱之中。 暮懸鈴已經失去了意識,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鼻息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只有抱著她的時候,才能感受到微弱的心跳。 “謝宗主?!彼啬婧鋈徽玖顺鰜?,冷聲道,“魔功散盡,此時正是妖女心神最為薄弱之際,我認為應該對她問心!” 問心,是人族審訊手段,在犯人意識不清、意志薄弱之時,入侵其心,進行拷問,對方必然會說實話,但此法甚是陰毒,對受刑者可能造成無法逆轉的精神損傷,重則終身昏迷,輕則淪為癡兒。 謝雪臣冷冷地掃了素凝真一眼。 “素谷主,暮懸鈴散功囚禁,如今只是一個普通半妖,不再是魔族圣女,沒有必要接受你的問心?!?/br> 謝雪臣身上傳遞而來的肅殺冷意讓素凝真不禁背上一寒,她硬著頭皮道:“她一定知道桑岐的許多秘密,對我們此戰獲勝必有幫助!” 素凝真話音未落,一把金色光劍忽地來到她眼前,劍尖銳意盡開,直指她眉間。 是鈞天! 素凝真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鈞天劍,堂堂仙盟宗主,居然為了一個半妖之女對她橫劍相向! 謝雪臣緊緊抱著暮懸鈴,鳳眸環視一眼場上眾人,頎長高大的背影漸行漸遠。 “暮懸鈴自今日起,便是擁雪城的人?!?/br> 眾人看著那個白衣身影消失,威壓陡然撤去,盡皆松了口氣,但隨即臉色又凝重了起來。 素凝真拂世之塵狠狠甩出,將一根石柱攔腰打斷,轟然倒塌。 “謝宗主竟是此意?!彼啬骅F青著臉道,“名為囚禁,實為保護,呵呵……擁雪城的囚徒,也能算是擁雪城的人嗎?” 若是在這之前傅淵停還有什么疑惑,此刻便都看明白了。謝雪臣是不可能讓人殺了暮懸鈴的,無論是真的動了情,還是出于道義。他雖然不知道素凝真和桑岐有過什么過節,但素凝真對暮懸鈴卻是有非殺不可的恨意,暮懸鈴散功之后對上素凝真毫無自保之力,謝雪臣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保護她了。 “想不到,謝宗主也是一個有心之人?!备禐懮p聲感慨道,忽然發現身邊空了一個位置,扭頭看去,便只看到南胥月寂寥而單薄的背影,緩緩消失于風雪盡處。 謝雪臣將暮懸鈴輕放于床榻之上,她身上早已被冷汗濕透,額前的碎發貼著蒼白的臉頰,呼吸輕不可聞。謝雪臣坐在床沿上,右手掌心貼在暮懸鈴小腹上,一股溫熱的靈力緩緩流入她的經絡之中。 她本來修煉魔功,魔氣與他的靈力相排斥,但如今魔功散去,他的靈力便能進入她的身體之中溫養千瘡百孔的經絡。 但是散功對身體損傷太大,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把靈力分成千絲萬縷,潤物無聲地修復她的創傷,這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會是一件容易之事,需要將心神分成萬千,捕捉每一縷絲線的變化。半個時辰后,謝雪臣便覺得靈力運行有阻滯之感,只好暫時先撤了靈力。 暮懸鈴的臉色蒼白依舊,心跳似乎強了一些,但氣息依然微弱,仍未完全脫離危險期。 謝雪臣見她渾身濕透,便施展凈衣咒,清除了她身上的汗水和血污,目光又落在她頸間的傷痕上。 她的手臂上衣衫破碎,也有一處劍傷,但應該是用了靈藥,已經愈合結痂,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傷痕。頸上的傷原本不深,沒擦生肌散,反而在今日迸裂開來。 謝雪臣撩起她頸間的長發,取出一瓶藥膏細致地涂抹傷處。指腹之下的肌膚蒼白細嫩,越發襯得傷口猙獰恐怖。 他知道是誰傷了她,也知道是誰為她包扎過了,她心里……真的沒有一絲怨恨嗎? 謝雪臣的目光落在她沉睡的面容上。 “你本不必隨我進城?!敝x雪臣無意識地說道,“那一日,也大可不必對付癡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