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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幾乎所有人在第一時間反應起來,都想要搶先和自己最懷疑的人私聊。 但是店家小哥又補了一句:“另外,毛賊從現在起進入受傷狀態?!?/br> 我:??? 其他人一愣,陳先生一句話就已經說完了:“毛賊過來私聊?!?/br> * 我受傷了?我咋就受傷了呢? 在我之后去搜證的是碧蓮和思思,她們中有人一拿到技能就跟店家小哥說要攻擊我? 倒也不是不可能——碧蓮是鮫人,思思按照我搜到的證據來看,應該是青玉山的道姑。 按照“劇本中不可能有多余人物”的原則,思思很可能就是十年前,跟在青玉老道身后的那個童女。 那她倆確實都挺想鯊了我的——前提是她們盤出我就是十年前那個烏龜精了。 在我這么想著時,陳先生已經把我揪進了隔壁房間。 開燈,關門,上鎖。一氣呵成。 這好像是一個玩現代校園本用的房間,布置成了教室的模樣。 我有一大堆問題想問他,但是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便見他找了個位子坐下來,一頭趴倒在桌面上,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 不得不說,他這狀態讓我這個想好好玩游戲的人,覺得相當掃興。 我在他前面一個位子反著坐下來,試圖和他講話:“陳郎中,你就這么累嗎?” 因為趴著,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我周一白天是要上班的,你說累不累?!?/br> 我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可現在才八點半?!?/br> 他說:“可我凌晨三點才睡?!?/br> 我人都驚了:“你昨天夜里干什么去了?” 他說:“沒干什么,快三十歲的男人,睡不著覺還不正常?!?/br> 我說:“你快起來,別真睡著了?!?/br> 他說:“你看著點時間,五分鐘后叫我?!?/br> 我:??? * 五分鐘后,我敲敲他的桌面:“起來了,陳先生。五分鐘到了,你讓我叫你的。 他顯然睡得很熟,即便強撐著支棱起來,依然困得直點頭。 我終于也有點不開心了:“你既然這么困,為什么要答應來玩這種需要花精力的游戲呢?” 畢竟其他人還是認真想玩游戲的——至少我是認真的。 他這個樣子確實不太尊重其他玩家。 陳先生似乎接收到了我的不開心,略略睜開了眼睛:“不想做的事兒不就是要用垃圾時間來做嗎?” 我眉頭緊皺:“你是被逼來的嗎?” “你說呢?你不是都認為我是鴨子了嗎?”這話被他說得,竟好像還有點委屈。 我被噎了一下,終于決定開門見山:“所以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思思手上?” “好問題,我也在想我是怎么淪落到這個境地的?!标愊壬f著,眼睛完全睜開了。 很顯然,對于他來說,這才是個急需思考的問題。 * “你看春晚嗎?”陳先生說著走到講臺上去,拿起粉筆。 我也把身子擰回來:“今年的看了?!?/br> 他說:“那你應該知道最近幾年有個行為,叫‘租個男友回家過年’?!?/br> 我說:“其實這個不看春晚應該也知道?!?/br> 陳先生沒理我,一邊說一邊在黑板上寫寫畫畫:“涵涵應該跟你提過,今年年前我被甩了?!?/br> 我渾身一個激靈——他竟然知道我和涵涵聊過關于他的事。 但看他說得挺平靜,我也盡量神色如常:“嗯……好像隱約聽到一點?!?/br> 他則繼續道:“當時我連上門禮物都準備好了,也跟家里說過過年不回家了。我要是突然回家,還得跟我媽和我妹解釋一通,所以我不想回去。但想到過年得在出租屋里看著那堆煙酒茶,心里又確實堵。所以——” 我接道:“所以你開通了網店賬號,把自己租出去了?” 陳先生頓了頓,還是承認道:“對?!?/br> “鴨子?!蔽医械?。 “不是?!彼⒖探o我糾正,“首先就算我真打算做這個生意,那也不叫鴨子。其次,我只是那天心情不好沖動之下申請了網店,連照片、個人信息都沒放。后來我都忘了這事了,但是卻收到了下單提醒?!?/br> “是思思嗎?” “是的?!彼c點頭,順手在黑板寫下一個“思”字,字還挺好看,“不過她不是為了讓我陪她回家過年,而是她自己過年不想回家,想找個人陪她玩一天。她說她平時也會用類似方式約其他人,但是過年這天她常約的人都得回家,沒人接她的單。所以她隨便點了一個,就點到了我那個鏈接。據她所說,她下這種單都是隨便下的,從來不看照片,因為照片都是P過的?!?/br>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果然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陳先生倒不管我的思路能不能跟上,只是自顧自地梳理著:“當時我其實已經緩過來了,覺得一個人過年也挺好,那些煙酒茶,我自己其實也能消耗。我跟她說單子不接了,讓她退款。她問我是不是第一次做生意,她付的是全款,平臺已經自動接單了?!?/br> “嗯……”我遲疑著,“那這……” 陳先生畫了個箭頭打向下一個圈:“我當時覺得這事確實是我做得有問題——既然我不是誠心出租,本來也不該一時沖動開這個網店。所以怪不得別人,只能怪我自己那幾天迷迷糊糊的。而且我想著一個25歲的姑娘,過年不想回家,估計家庭也不太和諧,有些可憐,所以一起玩一天就玩一天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