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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哪一個是真的瞎子,不眼紅趙家的獨門。 背地里打探的,甚至籌措了不少計劃,想要拉攏趙家。 如今一看,趙家還真是大善人呀。 商會中人提早知道消息的,如今終于不再遮掩,農部的小官吏舉著酒杯立刻上前探聽。 這可是番椒呢。 比辛味更強烈,還有藥用的價值,若是以蜀中為重心,向大唐四境鋪開,那該是多大的紅利呀? 再往上,皇家貢品若是有這一味,得了玄皇明妃的一路夸贊,雞犬得道,是要升天的節奏呀! 與前方熱鬧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丁家父子身邊。 這一圈人都是承諾聯合壓制趙家生意的商家 從上首刺史大人特意點出趙家來夸耀的時候,他們就察覺不對勁。然,他們的不良預感在刺史大人宣布番椒共享一事后,終于成真。 渝州城說小不小,說大并不大,都是做酒樓生意的,彼此有著各自的圈子。 雖說圈子不碰撞,消息卻是互相明了的。 他們這邊抱團為難趙家的事情,做得并不隱蔽,一則是為了給趙家一個下馬威,二則也是想拉攏更多的人加入排擠行列。 如今,丁家父子同伙傻眼了。 有一個見眾人沉默著,和緩道:“左右只是半月,大不了咱們去趙家賠罪便是?!?/br> 他們是老字輩,真要是上門,就不信趙玲瓏能將人趕出去? 篤定趙家不不會太斤斤計較的眾人在堂中尋了半晌,彼此不解:趙玲瓏這是提前離席了?她真的不在乎結交渝州城權貴的機會嗎? 身為趙玲瓏前任丈夫的崔昫堂而皇之地接下刺史大人敬趙家的酒水,“玲瓏貪杯,不勝酒力,已先行歸家了?!?/br> 他朝四周一舉杯,以一副主人家的姿勢請告,“我趙家番椒本就得天傳,是神佛憐我蜀中深受濕毒之苦,特降趙家。如今商會已經擬好章程,之后各位可憑商號文契與趙家簽上商書,諸位一起共傳我蜀中榮光?!?/br> 有的商戶點頭稱是。 有的商戶遲疑不定。 也有的注意到他用詞中的點滴,腦中思索著什么。 有膽子大的一官員在崔昫面前有幾分交情,討笑道:“崔二爺真是深明大義,與趙家女和離,竟也還愿意幫扶趙家,實屬大家風范?!?/br> 這話是恭維人的,算不得哪里有錯。 偏崔昫回頭剔他一眼,“我是趙家的贅婿,為岳家周到,不是理所應當嘛?” 身側的高七郎,一個眼瘸,震驚地張大嘴,不敢相信這人說了什么。 崔昫對面的小官比他還夸張,一巴掌揮在自己臉上,脆亮一聲震地腦子嗡嗡直響,“二爺,何時入得贅?” 這天大的消息,他怎么一丁點都沒聽說? 崔昫頭一回在人前這么溫和,道:“就在方才!” 小官:“…??” 這么草率? 高七郎:“……” 隱隱約約好像知道崔二嘴角為什么破了? 趙玲瓏昏睡一夜,醒來后就發現侍女盯著自己的眼神不對勁。 她晾了杏仁半刻,果不其然,對方早就耐不住了,一臉好奇道:“女郎,崔二爺還是您心上人嘛?” 溫熱巾帕剛擦過臉蛋,本該清醒的人卻被丫頭問的迷糊,“這大清早的,你是發癲了?” 杏仁心里翻了白眼,道:“明明是女郎昨夜發了情癲?!?/br> “你說什么?” 杏仁幫主子回憶昨夜的情形,“您和崔二爺在荷花池邊說了好久的話,上馬車的時候…” 說到此處,杏仁想起昨夜聽到的話,一張小臉上滿是羞澀,“您非要拽二爺上車,說是要…要…” 要什么呀? 趙玲瓏努力回想半晌,可惜腦中只有一片空白。 “你說要和崔二爺顛鸞倒鳳,好好快活幾次!”杏仁一咬牙,快快說干凈,羞地她人臉都漲紅了,原地別扭著。 顛鸞倒鳳?快活?還好幾次? 誰?她和誰?崔昫嘛? 趙玲瓏僵在原地,只恨自己昨日荒唐醉酒。 她覺得自己有點慌。 這當口,外院子的一個婢女進來回話,“女郎,紅花巷子的阮玉娘上門了?!?/br> 紅花巷子的阮玉娘? 那不是紅娘嘛? 家里沒親沒婚的,她上門作甚? 婢女喜氣樣樣道:“女郎,崔二爺要入贅咱們趙家的事情已經傳得滿城都是,紅娘子是受崔家人所托,上門求婚書的!” 趙玲瓏第一反應是:自己可能沒睡醒! 她猛地掐了掐身旁杏仁rou呼呼的手臂,見她痛得跳腳,終于認命,“造孽呀??!” / 趙家會客廳 紅娘子尷尬地坐在一側,聽著婚事的兩位當事人牛頭不對馬嘴的…算是吵架吧。 畢竟,這場景于她家中兩個孩子因為一塊糕點爭執的樣子,并無兩樣,除了沒有動手。 趙玲瓏:“你入贅,崔大人和崔夫人同意嗎?” 崔昫:“他們不重要,婚期定在什么時候,下個月的十六?要是太急,不然就十七?” 趙玲瓏:“入贅這個事兒不可兒戲,你我都不是孩子,還是從長計議吧?!?/br> 崔昫點頭,繼續問詢:“下個月太急,不然就重陽節?” 趙玲瓏,“……你有沒有聽我講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