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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栗把這些空白符紙塞進袖子里,決定之后的戰斗中一張都不用。 打了第一場之后的眉栗才知道,原來這不能叫“戰斗”,應該稱為單方面的虐菜。 她,單方面,虐在場所有的菜。 她應該料到的,那天給她報名的國師府正式弟子都這么拉跨,就更不要說這些初出茅廬的小鬼頭們了。 現在她不耐煩地站在第二場的比賽場地上,對面是從看到她開始就一臉輕蔑的男子。從那油膩的面龐可以得知,他看上去不僅成年,還可能已經人到中年了。 他身高傲人,走上前來俯視著小蘿卜頭眉栗,手上打了個響指,語帶不屑:“幾歲了?怎么這么矮……” 開口即暴擊。 在“矮”字的氣音消失以前,那個“這么矮”的小娘子手里瞬間亮起了金色光芒,他甚至沒有看清對方是怎么畫出這個符文的,就感到自己的腑臟受到了重重一擊,內臟幾乎全部挪位的痛苦讓他立刻嚎叫出聲。 眉栗看也不看地上捂著肚子打滾的男人,徑直走回自己的位子。然后她的余光發現,那個有小虎牙的少年一直注視著她。 眉栗矜持的收回余光,面上沉默,心里卻興致勃勃地想,是崇拜嗎?崇拜也沒用,我就是這么強,你最好祈禱下一場不要和我做對手。 但她越來越發現,那個少年的目光并無敵意,甚至有點……驕傲? 眉栗:……嗯? 她剛想警告他兩句,那少年卻輕飄飄地收回了目光,不知道在看哪里,可眉栗總有一種自己在被關注著的感覺。 也有可能是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畢竟那個看上去人高馬大卻在眉栗手下走不過一招的中年男人呻/吟著下場后,更多預選弟子開始關注這個潛在的對手,就連周圍磕著瓜子壓誰能進的大媽大爺們,也開始考慮要不要壓這個一看就不是很經打的嬌小姑娘。 在剩下的兩場虐菜中,眉栗不廢吹灰之力就完成了任務。 當所有人都在苦思冥想,怎樣才能用兩張符紙發揮出最大的力道擊倒對方時,眉栗在思考如何才能贏的沒有傷亡。 眉栗:……看吧,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煩惱。 四場下來,有的人還端坐在位子上,比如涼楚和她旁邊那位少年,有的人卻已經爛滑如泥,只能由別人攙扶著走出弟子府的大門。 眼看二十個人就要比完,高臺上的弟子卻大聲高喊:“且慢!” 他走下高臺,向著烏蘭抬了抬下巴:“我要和他比?!?/br> 第26章 八只狐貍爪 以后不要再往我身邊湊了…… 此話一出,全場議論紛紛,就連其他的外府弟子也看不過眼:“夏琉,他前四場都只用過防御符,你是戰符,怎么能和用戍符的弟子打?” 眉栗努嘴,這人可真會撿軟柿子捏,看來那個修戍符的烏蘭只有被動挨打的份。他前四場都是靠著耗完對手的符紙取勝的,但規則上可沒限制外府弟子挑戰的時候用幾張符。 她心里總結道,夏琉就只會用夏琉的手段贏。 她終于肯撥一絲目光給旁邊的少年,但他看上去卻并不驚慌,也不緊張,甚至還歪歪頭朝她露出一個友好的甜蜜微笑。 眉栗心中動了動,這種神情……有點像家里那只狐貍。 她不知道怎么應對這種“自來熟”,只能僵硬的移開目光,心想我可不會幫你出手。 “戰符如何?戍符如何?到了與妖族的戰場上,還要看他是修什么符再決定要不要打嗎?”夏琉諷刺道。 在場的人似乎都被他問住,國師府的弟子確實需要在試煉的時候親臨戰場,用妖物的鮮血為自己的畢業典畫上完滿的句號,但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夏琉一臉不屑,語氣堅硬:“規則上可沒說修戰符的不能和修戍符的比?!彼藗€白眼:“你們不過是看不慣我要升入內府,嫉妒罷了?!?/br> 剛剛與他爭吵過的外府弟子一個個都義憤填膺,有的譏諷冷笑出聲,兩者就這樣僵持著,直到高臺上站在中間的符師走下來。 他摸了摸白胡子,并不看夏琉,只走到烏蘭面前,卻像是嗅得了什么蛛絲馬跡一樣微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他俯下身問:“你可愿意和他一戰?” 烏蘭聽到有人問話,這才把目光從眉栗身上挪開,他輕飄飄掃了一眼夏琉,像是那里發生了什么他都不在意,只微微點頭:“都可以?!?/br> 感受到了那一絲“不放在心上”的目光,夏琉微妙地瞇起了眼睛。不會的,他不會看錯的,那分明是一個符力低下,毫無出彩之處的弟子,前幾局也不過是利用規則僥幸取勝,自己一定可以戰勝他。 烏蘭輕巧站起,身上月白的薄裳隨著走動飄逸起伏,他隨手從符師手里接過一些符紙,胡亂塞在袖子里,卻并不看夏琉,而是用眼尾偷偷瞄著眉栗的座位,卻發現她不知什么時候也站到旁邊來了。 烏蘭的嘴角露出一個隱秘的,小小的彎鉤。 兩人例行抱拳禮后,夏琉引用符紙,青色的光芒瞬間亮起,符陣隨著他怒視的目光襲向對面的少年。 烏蘭慢悠悠的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符紙,草草畫上兩筆,往面前的空氣中一貼,那符紙就定在那里,只在對面有符光打來的時候才微微的亮起,微弱的白色光芒卻將夏琉所有的符文全部抵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