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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沒有像之前那樣隨意,而是鄭重地從硯臺下面抽出壓在最下面那張空白符紙。 這是她的習慣,她總認為最后一張才是最好的。 染了血的指尖沒有包扎,眉栗將它狠狠摁在桌上,每一劃都絲毫不錯,她心里的欲望,渴望而不甘,憤怒而仇恨,統統匯入進去,融在金色的規則里,透出血紅的光澤。 最后一撇,重重落下—— 符成! 這時,門被從外面推開了。 一個狐貍腦袋探頭探腦地伸進來。 眉栗的“不”還沒有說出來,那符篆就像找到了主人一樣飛向狐貍,快速沒入了它的身體,消失不見。 狐貍嘴里叼著的果子嘩啦啦掉下來,砸了一地。 第4章 國都(一) 國都巨網,悄悄展開…… 眉栗看著趴在自己腿上不停扭動著求撫摸的狐貍,有點頭疼。 在這只狐貍推開門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只狐貍是開了靈智的小妖怪。 它今天早上的消失并不是逃跑,而是出去撿果子報答她。 但是,這只狐貍現在被施了一忘皆空符。 這張符是她自創的符,還從來沒在別的妖怪或人的身上用過,因為第一次寫出來,也肯定沒能精準地控制遺忘多久之前的記憶,更不知道什么時候符篆的效果才能消失。 而且,眉栗皺著細細的眉毛想,這張符是她現在的傾力之作,可能……也許……要過很久,狐貍才能恢復正常。 這是她一個時辰之前想的事,現在眉栗只想知道,這只狐貍是不是傻掉了。 昨天它還羞羞澀澀地藏起自己的耳朵和尾巴,緊緊抱住不給摸,現在已經放飛自我,追著她的手往上蹭,蹭不到的時候還會發出“啊嗚”“啊嗚”等饑渴難耐的聲音。 眉栗木著臉想,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啊。 眉栗點點這不成器只知道“啊嗚”“啊嗚”直叫的小狐貍,摁摁它濕潤的尖吻鼻頭,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就叫啊嗚吧你?!?/br> 沉浸在毛絨絨的溫柔鄉里,又有這么一只失了記憶矜持也隨風而去的狐貍,她還能怎么辦呢,只能難過的擼毛了。 眉栗嘴角悄悄彎了彎,原來毛絨絨在懷是這種感覺啊。 那,那她希望這只狐貍永遠都不要記起自己的族群了,就跟著她混吧。 嗯,雖然…… 眉栗蹲下來看著在窩里追著尾巴打轉的小家伙,即使煞是可愛,但這也掩蓋不了本質?。?/br> “啊嗚,你現在的靈智相當于幾歲的小朋友???” 狐貍沒有理她。眉栗沉著心想,會不會是連這句話都聽不懂?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撿起散落在門邊的紅彤彤的果子,放在狐貍的眼睛前晃悠悠地吸引它地注意,然后一下丟掉果子,讓它不再追逐愚蠢的尾巴看著自己的眼睛,眉栗嚴肅地問: “啊嗚,你會說話嗎?” 狐貍低下了頭,就在眉栗以為它是不好意思的時候,它又開始追起尾巴。 眉栗嘆了口氣。 上一世她也在國都住過,鄰里的小孩子都是一兩歲就會說話了,就算天資不好的也是三四歲,可這只狐貍,開了靈智不知幾年,可能連話都聽不懂。 眉栗撐著臉,眼睛直直看著窩里樂此不疲的小妖怪,陷入了“我難道是撿了只傻子嗎”的懷疑里。 她收拾好東西,用妖獸毛縫了一個包袱挎在胸前,裝了些符紙就可以走了。 小狐貍嗷嗚嗷嗚的趴在她肩上,尾巴耷拉著圍在她的脖子上,冰天雪地里又多了條溫暖的圍脖。 她鄭重地拴上家里的門,發誓再次回來時必定已經手刃仇人,瀟灑歸隱。 秦琯肯定也會喜歡這里的,她想。 ********************* 國都居,大不易。站在包子鋪面前的眉栗這么想著。 所謂報仇,必須是自己先活下來對吧。 她雖然是一個人類,但上輩子和這輩子卻總是和妖怪們生活在一起,早就習慣了自取自足,互不打擾的生活。 燒火的柴禾隨意取用,雪山上的清泉是用不盡的水,吃的是獵來的野獸,偶爾錢不夠用了就砍點木頭。因此她從未遇到過這種囧境。 眼前香噴噴的包子只能看不能買,因為她身上一路奔波下來只剩十個銅板,吃了這頓就沒下頓了。 奈何肩膀上的狐貍還勾著鼻子聞,整只狐都要撲到人家包子籠里了。 她只能把狐貍塞進包里,那狐貍起初還不愿意,皺著小鼻子四爪亂抓,非要順順毛才肯進去。 眉栗的眼睛盯著過往路人的荷包,一個婦人察覺到回頭瞪了她一眼,趕快走了。 眉栗皺眉想,真正的大魔頭是不干搶錢這種小事的。還是看看有沒有更便宜的東西吃吧。然而還沒等她跨出下一步,一聲怒喝就從身后傳來,“閃開——!” 眉栗躲閃不及,加上人潮洶涌,推攘間竟把她推到了后方的車轱轆下,那轱轆巨大無比,上面包著厚重的獸皮,頃刻間就要朝眉栗壓來,連旁邊的眾人都發出驚呼—— 卻見那不過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陡然從前面抬起車轅,那轱轆還在空中轉動,卻因為脫離地面不能再前進一步。 那個小娘子不過小小一個,竟已然可以單手抬起車頭! 雖然她挎包里的小白狐貍還一臉懵懵地從包里掙扎著鉆出來,但在旁的人都發出了叫好聲,更有甚者鼓起了掌,一個書生模樣的人上前兩步扶起她,問道:“你是哪家的?我把你送回去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