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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又定下錦衣衛必須奪魁?你們替錦衣衛惋惜,我卻看好國子監,少年人執手并肩贏下強敵,令人欽慕! 對,真個是暢快淋漓! 還有何等事,比當眾擊敗實力強大的對手更快意人心呢? 逆風翻盤的少年激動到情難自抑,在場上又蹦又跳嗷嗷嗷抱成一團,好幾個人都悄悄紅了眼角。 國子監祭酒和師傅們也在看臺上激動得血脈噴張!恨不能當場寫三百首詩頌揚此事! 少年壯志當拿云??!還好他們來了! 若是不來,怎么見證自家學生奔跑突擊,贏下這場注定會輸的比賽? 賀之漾抬手,虎口擦了把額上薄汗,看向喬岳笑道:哈,千戶果然沒讓著我們!這才是好兄弟嘛! 少年俊俏的眉眼被汗水洗濯得愈發清晰,精致到讓人不敢直視。 喬岳眸光一垂,恰好落在賀之漾漂亮的薄唇上,殷紅唇珠微翹,沒來由帶了點少年的嬌憨,像是在等人采擷。 喬岳喉結滾動,忙錯開眸子。 賀之漾絲毫未覺,他心情大悅,順手攬著喬岳朝場外走去。 幾人結束比賽,按例皇帝封賞,言語間自然夸贊國子監一番。 賀之漾少年心性,看陛下言笑晏晏,面上立刻顯出幾分得意,用眼神搜尋他大哥的身影。 大哥呢?真該讓他好好來聽聽! 都說國子監和錦衣衛交好?這蹴鞠賽倒很是激烈,皇帝面色看不出喜怒,聲音卻很沉:我看你們出手甚猛烈,聽說好幾人都帶了傷?皆是毫不相讓??! 賀之漾怔住,立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他們本就是宿敵,新仇舊怨加一起,出手怎會客氣?再說這本就是競技比賽,難道還故作謙虛一番么? 不待賀之漾答話,喬岳已英氣的拱手笑道:回陛下,錦衣衛私下亦常和國子監在一處切磋,相熟之后,出手自然不會再客氣。 哦?皇帝眸光在喬岳身上一定,似笑非笑:若蹴鞠只是切磋,怎么還真的爭起來,甚至還撞到了人? 喬岳一頓,賀之漾這性子不懂曲直,今日剛一面圣,已初露端倪。 然而明明要看他撞南墻的,結果人還沒撞上,自己怎么已先一步替他解了圍? 喬岳心道,畢竟事關錦衣衛,他這么說倒也不算是為賀之漾開脫。 他抬起唇角笑笑,很是熟稔的攔住賀之漾肩頭:回陛下,正是因著關系好才沒妨礙,陛下別看我們賽場兇得狠,私下還是稱兄道弟。 賀之漾:? 一時間,眾人都齊刷刷盯上喬岳搭在賀之漾肩頭的手掌。 賀之漾刷地紅了耳根,喬岳倒是會圓滑做人,只是也不打聲招呼,被動的倒是他了? 而且兩個大男人搭肩站一起像什么樣子? 賀之漾皺眉,想把搭在自己手上的肩膀抖落,然而那手掌如鐵箍般巋然不動。 他只好繃著面皮,別扭站在原地配合。 比賽嘛,自然是毫不相讓,才算爽快。賀之漾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若能再和千戶再次切磋球技,亦是國子監的榮幸。 不就是虛偽做人,不就是正話反說么? 他上輩子在他大哥面前玩夠了反諷的招數,眼下這小場面應付得起。 皇帝看著面前笑得哥倆好的二人,總算開懷一笑,連連點頭滿意道:你們相處得好,朕也就放心了。 看來兩校相爭只是少年意氣,私下關系比自己想得還要親密呢! 皇帝放下心,又笑著看向二人囑咐:日后入了朝堂,也要同心同力。 喬岳掃了眼賀之漾,恭聲道:陛下放心,我們定然同心報國。 賀之漾立刻做出一副我們之間不必多說的模樣,抬眸和喬岳殷切對望。 眾人倒吸口氣: 屢次跌倒后,又不顧滿身塵土輕狂地站起身。 相互碰撞后,轉身又能拍拍肩膀互相調侃。 嘴上有不滿抱怨,眸中卻有依賴親密。 這大概就是少年人的交情深厚吧。 眾人望著他們,眸中皆露出追憶艷羨的神色。 然而這種時刻,當事人通常一無所知。 皇帝眼里亦露出惆悵和懷念:提筆來,朕要題匾。 話音一落,立刻有小太監服侍紙筆,皇帝手起筆落,題了風雨同舟四字。 皇帝抬手,笑了笑:這字便掛在國子監吧,愿錦衣衛同國子監修千年之好,攜手合心,一同為國,此乃朝廷之大幸,朕也就安心了。 國子監祭酒忙起身謝恩。 眾人艷羨的目光追著二人,當事人卻絲毫未覺。 兩個人勾肩搭背的下了看臺,周遭人都向他們行注目禮,賀之漾再也忍不住,扯著脖子冷道:手手手,勞煩千戶自覺拿開! 喬岳搭著賀之漾肩頭,大方道:多少人盯著呢,咱們兩個如今是國子監錦衣衛的招牌,大庭廣眾下,自然要做出些親密舉止。 賀之漾心里沒來由驀然一沉: 難道此人對自己的親密舉止皆是讓別人看的么? 呵,錦衣衛,真是無恥且虛偽。 賀之漾無拘無束慣了,最厭逢場作戲,干脆冷著張臉不理人。 神色不妥。喬岳俯身,貼在賀之漾耳畔低沉笑道:別跟被迫接客似的。 接客還必須表情到位?賀之漾嘴角一抽,直接把喬岳從自己肩頭甩下來,面無表情道:您要不再加點銀子? 說罷也不待喬岳回答,邁開長腿徑直向前走。 喬岳遠遠望著賀之漾的背影。 少年穿得單薄,寒風將那層短衫吹得呼呼作響,遠遠望去,無畏無懼,像是要沖鋒前行的旗幟。偶爾貼住身軀,又能依稀瞧見少年勁瘦柔韌的后腰線條。 漾哥!漾哥快來! 喬岳聞聲抬眼,瞧見許一清正乖巧站在石桌旁,向賀之漾揮手。 賀之漾立刻加快腳步,笑逐顏開跑向他,順手捏捏人臉頰:你跑哪里野去?也不曉得傳個話給我,我方才一直在尋你! 喬岳唇角的笑登時凝滯,眸底翻涌出危險的寒芒。 自己看他個笑臉難得緊,倒是敢一轉頭笑給旁人看??? 第32章 站好扶穩 腳丫被喬岳的巴掌牢牢掌控住 許一清蹦蹦跳跳, 笑得臉頰上咧出兩個甜甜的酒窩:漾哥,我們勝了!同窗們都在園子里等你呢。 走!賀之漾熟稔搭住許一清的肩頭:帶你驗收勝利成果去! 賀之漾個頭高挑,許一清恰恰比他矮半頭, 此時被賀之漾的臂彎攬住, 望去格外相配。 喬岳站在原地, 掀眸冷冷盯著。 方才還說男人勾肩搭背不體面,轉身便摟著旁人笑得開懷 賀之漾嘴里, 果然沒一句實話。 錦衣衛剛輸掉比賽, 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倚墻踢石子, 賀之漾率國子監眾人徑直走過去, 笑得沒心沒肺:聽說哥幾個兒前幾日就放出話, 說我要去做錦衣衛的撿球小廝?這比賽也結束了,我們找地方敘敘舊? 這些人心緒不佳,連開腔嘲諷的意愿都無, 互相看了一眼,準備灰溜溜換地兒發呆。 慢著!賀之漾伸臂一攔, 努嘴道:你們還記得壓下的彩頭吧? 幾個人表情微震,他們當時頭腦一熱答應, 完全是覺得國子監不足為懼,誰料卻是如此結局 若是按先前約定行事, 不但蹴鞠場要送出去,還要他們給國子監磕頭道歉! 錦衣衛怎么可能受如此屈辱? 不就是一蹴鞠場?給你們還不成。黎霄大手一揮, 故作大度:我們到時幫你們把墻也拆好,這總算仁至義盡吧? 多謝霄哥。賀之漾瞇眼笑笑, 干脆利落道:不過我怎么記得,當初約定里還有一條,似乎是專門有關霄哥的? 黎霄臉色登時沉下:你還想如何? 我還能如何?賀之漾懶懶抬眸:漾哥日行一善, 就想教教你怎么重新做人! 黎霄臉色僵硬,咬牙切齒站在原地,他萬萬沒想到,國子監真的能贏了錦衣衛,也沒想到賀之漾如此咄咄逼人,非要把話懟到當面來說。 賀之漾看他久久不語,笑著看向李冀:看來是貴人多忘事,記不得了?無妨,我們身為錦衣衛的好兄弟,自然要提點一二,李冀,給霄哥提個醒。 李冀立刻答應一聲,脆生生道:錦衣衛若是輸掉比賽,霄哥您要立刻向國子監磕頭道歉! 賀之漾抱臂,漫不經心笑看向黎霄,似乎在等待他的舉動。 黎霄臉色幾經輾轉,呼吸急促面色漲紅,卻始終沒有動作。 他當然記得,給國子監下跪認錯的約定。 只是近幾年錦衣衛氣焰囂張,即使日后入了朝堂,錦衣衛也跪不著這些小文官。 不過贏了一場蹴鞠賽,就讓他一個堂堂總旗給國子監的學生下跪道歉? 這未免也太折辱人了 我朋友的事兒究竟要如何算?霄哥給個痛快吧?賀之漾斜眼打量他,催促道:聽說錦衣衛素來重諾?不會連這點擔當都無吧? 一個咄咄逼人,一個斷不低頭,兩方陣營僵持在原地,氣氛登時凝結。 一道冷峻的聲音由遠及近,登時終結了僵持:黎霄,愿賭服輸,錦衣衛已經輸了比賽,難道還要落一個毀諾的名聲嗎??? 黎霄抬眼,看到喬岳大步走來,臉色一變,忙道:千戶,我 他似乎是沒料到喬岳會幫國子監說話,咬咬牙,卻也想不出什么說辭,只能忍辱負重的一撩袍角,不情不愿的跪在地上磕了個頭。 國子監的少年眉飛色舞,一個個強忍住笑意,賀之漾挑眉,不依不饒道:欠我朋友的呢? 黎霄握緊拳頭,跪在地上,咬牙對許一清冷道:黎某前幾日行為不當,沖撞了公子,特此賠禮,還望公子莫怪。 說罷也不待眾人反應,從地上猛然站起,沉著面色轉身就走。 這場比賽踢下來,不少錦衣衛對國子監高看了一眼,但眼下這情形,也不好上前攀談,抬眼覷看了賀之漾一眼,也一個個慌腳雞般迅速溜走。 許一清倒有些無措,似是經受不住那一跪和旁人的目光似的,局促往賀之漾懷里靠。 這是你應得的。賀之漾揉揉他的頭,悄聲道:別怕,他們定能老實一段日子,再不敢欺負國子監了。 喬岳站在一旁,始終未曾出言,看此場景卻不由分說抬手,拎住賀之漾的衣領,半提半拽的把人揪過來:我有話問你。 千戶有話,用嘴好好問就成。當著國子監眾人的面,賀之漾被喬岳拎住衣領子,自然沒好氣:你這架勢是要審犯人么?難道錦衣衛都是這么無禮?隨隨便便搭人肩! 喬岳動輒拎領子搭肩膀,倒顯得他賀之漾像個弟弟,身為國子監校霸,他才不愿忍這口氣! 漾哥的規矩么?喬岳緩緩勾起唇角:我記著了,只是此前舉動皆是公事,并無私情。 喬岳素來冷峻囂張,如今望著賀之漾解釋這番話,倒讓人覺得不對勁。 霍堯皺皺眉,站在二人中間道:錦衣衛和國子監之間自然只有公事,我們哪兒敢高攀私情呢?千戶,你看我們贏兩場也怪累的先去更衣了哈,您請自便! 說罷,也不理會喬岳,拉起賀之漾手腕便急吼吼要走。 喬岳盯著賀之漾微跛的背影,不由想起方才比賽時的沖撞。 那一下著實摔得不輕,若是不好好處理,明日腳踝定要腫脹。 眼下賀之漾能跑能跳,看起來倒是無礙。 但定要按時敷藥,這傷后勁兒重,疼起來著實讓人受不住。 國子監那些少爺們呵,斗氣作詩,話里帶刺倒是好手,誰又精通藥理? 誰又能想得到幫他立即揉散傷口淤血? 龐瑛看喬岳盯著遠方發怔,不由道:千戶? 喬岳收回目光,搖搖頭道:走吧。 兩個人一路無話,龐瑛以為喬岳是想著方才的敗績興致不高,憤憤道:千戶莫為此煩心,以后我們肯定能討回來! 喬岳回首,望向夕陽下墜的方向,少年奔跑突圍的身影烙在他心底,久久未曾消散。 你先走。喬岳沉吟道:我有氅衣忘拿,還要再去一趟更衣處的耳房。 龐瑛伸手一攔,欲言又止:千戶賀之漾也剛去耳房,應該也是要去更衣,要不您避避? 喬岳漫不經心:哦?我何時用躲他? 他只是輸了場比賽,難道還沒臉見人了? 龐瑛看喬岳誤會,忙道:不是因著蹴鞠,屬下讓千戶提防著他些,也是因為 龐瑛面上閃出一抹囧色,撓撓下巴:賀之漾,咳咳,畢竟和我們不同 喬岳看向他:恩? 千戶細想,能想出那般法子整治你,還和小倌一起喝過酒。龐瑛無奈,硬著頭皮挑破:若他真有分桃之癖,我們還是離遠些好。 賀之漾給喬岳寫情信,自然是出于報復心態。 龐瑛心里也曉得這一點。 但是無論怎么說,那情信都貨真價實吧?都被千戶一字一字看進眼里了吧? 上次去捉人,賀之漾又拉著喬岳胡亂搪塞一番,也不知那番話有多少被千戶記在了心上 他能想出那法子,心思也干凈不到哪兒去。龐瑛沒察覺喬岳逐漸幽暗的眼神,皺眉道:還有,您看他對那個叫許一清的多上心,這比賽說不準也是為了給他撐腰,這種人啊,咱們自然不要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