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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正回想往事暗自憤懣,得到了畔君見他的消息,黎霄立刻拋下舊怨,如被皇帝通傳般,喜滋滋趕來。 兩人溫存半晌,黎霄終于氣咻咻問道:這幾日,你是否有事瞞我? 畔君笑笑,誠懇道:是,不瞞爺說,這幾日畔君想多做個生意,您能否為我引薦? 他倒沒提賀之漾,只簡略說了自己想和喬岳結交,信已送出去,想約著三人一起見面。 那信是你寫的?黎霄拍案而起,臉色黑了幾分:你!你看上他了? 畔君側身,瑩白的耳垂映著燭火:爺說得哪里話,畔君只是個生意人罷了,本想著看喬家風頭正盛,撞撞運氣,誰知我只不過是遞了幾封信,沒曾想千戶會約我見面,我思索著我眼下是爺的人,想和您一同去。 大鳴朝風氣開放,他又是小/倌,同時伺候幾個官爺也是常有的事兒,喬岳和黎霄同在錦衣衛任職,形影不離,三人歡/好,也算風流事。 然而黎霄和喬岳雖同在錦衣衛任職,關系卻很是微妙,換個人也許他樂得引薦,但他可不愿把自己的枕邊人讓給喬岳共享。 你恐怕無福消受。黎霄搖頭哼道:我們喬千戶是個不會享福的,為人冷漠強硬,連花酒都甚少喝,又怎會爬到你這溫柔鄉? 看在情分上我再囑咐你一句。黎霄扳起他下巴頦,輕慢道:他約你碰面你千萬別出頭,那是個狠心腸,不像我,懂得憐香惜玉。 雖不知喬岳為何要約送信之人見面,但黎霄知曉凡是有事讓喬岳上了心,那定然是兇案,若有人讓喬岳上了心,那他定然很慘。 畔君掩唇笑道:爺的好處,我難道還不曉得么?畔君給爺說實話,我只是想著,錦衣衛是他喬家的囊中之物,千戶正當年少,此時若能相熟,總比以后苦苦攀高枝強。 這話說得很是實在,黎霄卻不以為然:錦衣衛是喬家的囊中之物?呵,瞧你這話說得,把圣上置于何地?再說,就算是在錦衣衛內部,他喬家又能如何???凡事還不是和我爹商議著辦!況且那句話怎么說高處不勝寒,他喬家算什么高枝?圣上要砍了他這攀附的枝蔓,還不是一句話么? 畔君微微一怔,這些年來,錦衣衛來他處頂多抱怨幾句案子,甚少提及內部紛爭。 這是黎霄第一次對他發牢sao,他隱隱察覺出,錦衣衛內部亦有紛爭陰暗。 否則,黎霄不會這般一肚子不滿。 畔君立刻不再糾結會面一事,只見縫插針的打探:陛下不是很倚重喬家么,錦衣衛只聽命于圣上,喬家若安穩,圣上自然要保他上位? 這句話問的,倒是幾分傻傻的模樣。 黎霄為人直性子,喜歡在小情兒面前顯擺,笑道:陛下疑心頗重,怎么可能真心倚重喬家? 當今皇帝本不是太子,上演奪門之變后,才從哥哥手中奪得江山,順利接位。 眼下雖坐穩了江山,心里對他人的忌諱卻從未消除。 而當時奪門的四大家,本該風光顯赫,可因著皇帝的猜忌,死的死,傷的傷。 如今呆在京城的也不過賀,鄭兩家,賀家封了個伯爵,在這滿城貴胄的地界兒,倒像是個笑話。鄭家更不必說,在錦衣衛辦差,處處聽命于人。 皇帝的多疑,可見一般。 喬家之所以得皇帝信任,不過是因為,是把能殺人的好刀罷了。 然而知曉的事兒太多,心腹總有一日會成為心腹大患。 皇帝繼位三十年來,喬家是第五位指揮使,之前幾任指揮使,生前再耀武揚威,還不是死于非命? 體面些的,一尺白綾。不體面的,車裂斬首。 喬家能善終么? 這個問題,恐怕誰也不敢擔保。 一時間,兩人陷入靜默。 畔君心里有了分寸,垂眸斟酒,溫順道:不說這些掃人興致的事兒了,喬千戶便由得他去,畔君能和爺相逢,亦是多年修來的福分。 黎霄擁住他,仰頭干了杯中酒:你跟我還是穩妥些別看他喬家表面風光,指揮使那把交椅血跡斑斑,旦夕禍福,誰又能說得準? 黎霄不由心里發悶,微嘆了口氣。 他們這種人,生來是朝廷鷹犬,不會讀書,也沒有治國□□的本事,能耀武揚威一日,便及時行樂罷了。 若每日都杞人憂天,那也太為難自己。 他笑笑,摟過畔君,兩人又依偎著喝了幾杯溫酒。 畔君面色仍然乖巧,只是長睫微垂,借夜色遮住深深的眸中情緒。 從前認為難以撼動的人,如今看來,不過也是個花架子罷了。 若是他能和黎霄一起拿住喬家的把柄,大廈將傾,想必亦不過轉瞬之事。 第20章 精挑細選 他脾氣大身子嬌,女孩兒不好 臘月過去了一半,臨近年尾,京城不少出外差的子弟都回京過年,京城一時間倒熱鬧起來。 賀之濟也早早從京營歸家,和父親,祖母一起督辦年節事宜。 賀家在京城也是有名望的勛貴,來年初又是老太太的大壽,今年除夕的走動更是不能等閑視之,幾人早早張羅著下人準備物件,從屏風矮幾到茶飲果品,皆是有講究的。 今年除夕,讓你弟弟隨我們一起拜年走動。任安伯把大兒子叫到跟前:國公府的老太太是個愛熱鬧的,你弟弟嘴又生的乖巧,趁著年節親自去遞個茶,日后也好相與。 賀之濟立刻悟到父親的真實目的:爹是想給阿漾相看姑娘? 往年過節,任安伯出來走動的只有他們父子二人,如今叫上還未加冠的賀之漾,自然不是見見面那么簡單,勛貴人家,一舉一動皆有目的,趁著年節大家打了照面,也能暗中相看一番品貌。 任安伯倒是也大大方方承認:是啊,你弟弟明年也十七了,此事要慢慢相看,如今著手,其實已有些遲了。 伯府本來只是虛爵,這些年大兒子在外掌兵,情況才慢慢好轉。 只是賀之濟遠在京營帶兵不?;丶?,相看個姑娘亦不容易。 任安伯自覺已虧欠了大兒子,這小兒子的婚事,無論如何是不愿意耽誤佳期的。 賀之濟沉吟道:父親可有恰當的人選? 任安伯不答反問:你看眼下朝局如何? 如今賀家仰賴長子,任安伯什么事兒都想聽一嘴賀之濟的意見。 自然是文官當政。賀之濟沒有絲毫猶豫:爹送阿漾去京校念書,也是為此事。 賀家有爵位,再落魄,也不至于讓子弟真的靠科舉這條路拼上位。 權貴之所以讓孩子去國子監求學,自然不是求成績出眾,說白了,還不是想和文官混個臉熟,日后也好互相幫襯。 以免出現后代只剩虛銜,朝中新貴一個不識的局面。 我聽聞他和霍家那小子交好。任安伯猶豫道:霍家是刑部尚書,地位穩當,他家女兒如今待字閨中,你瞧這門親事如何? 霍家位居一部尚書,手握實權屢受表彰,大有扶搖直上之意。 賀之漾和霍堯每日廝混,拋開成績不談,倒是歪打正著,中了父兄的意。 任安伯動了親上加親的念頭,賀之濟則謹慎很多:兒子倒覺得,阿漾養出了驕縱的脾性,他自己的主意大得很,親事還是要他親自點頭才可。 說白了,他家弟弟那不管不顧的痞氣,別到時候結親不成,倒是結怨了 任安伯聞言搖搖頭:是啊,他一個小子,養得脾氣大身子嬌,我一時竟想不出什么樣的女孩兒來配他。 賀之濟點點頭:爹既上了心,那明年春分前后,陛下新開了宮殿居所,屆時邀請官宦貴女,世家子弟前去相賀,也是個機會。 這場邀請勛貴后代的宴會,說白了就是皇帝牽頭的大型權貴結親現場,表面笑呵呵寒暄幾句,立刻話鋒一轉,開始打聽你家閨女年方幾何,他家兒郎樣貌品性。 賀之漾有伯府的身份罩著,想必能選出個看得過去的親家。 任安伯連連點頭:只要是個安安穩穩的人家便好,切莫貪圖一時榮光啊。 這話自然有言外之意。 如今廠衛出盡風頭,不少人想和錦衣衛,甚至宦官結親。 但對于賀家這等看得長遠的勛貴,選親時首要之事便是把這兩類人等遠遠拋開,寧愿選家世清白的普通女子,也不愿沾染這些受人詬病的鷹犬走狗。 然而伯府后院,賀之漾正咬牙切齒認真挑人呢。 只不過選的是要去和喬岳碰面的人。 賀之漾對福歸耳提面命:選些長得普通,家世普通,談吐普通,身條順眼,但是臉平平無奇,一看就不招人愛的男人來府中讓我相看,銀子少不了他們的。 喬岳八成只隱隱約約看到了畔君的身段,那他就用用心挑個人,讓喬岳早日迷途知返。 當然他也沒忘記,派人給錦衣衛透露出風聲,還指望在喬岳碰面時錦衣衛能出面管管,來個人贓俱獲。 倒也不算浪費了這筆銀子。 福歸是他家的小廝,長得憨頭憨腦,行事也表里如一。 聽他家小爺砸銀子要選人,立刻風風火火從街上帶了一幫人趕過來。 賀之漾懶散的坐在書桌后面,依次接見。 少爺,小人是東街的鐵匠,是從軍中退役來的。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一臉懵逼道:少爺找人,是要做什么生意么? 賀之漾唇角一抽,這人身手好就算了,還他媽的是從軍中退役來的? 那豈不是和喬岳有說不完的話題?也許喬岳一見之下,還會相逢恨晚,極為仰慕呢。 他錢多到要給喬岳找知己嗎? 這怎么行? 賀之漾擺擺手,哼道:下一位。 少爺,在下在下是個落第的書生,如今在隔壁私塾給百姓子弟開蒙。這人一身圓領袍,腰間束有布帶,說話斯斯文文:若少爺府邸有差遣,在下亦可支應,不瞞少爺,在下見貴府朱門高懸,氣派體面,定然出將入相,世代富貴 賀之漾皺著眉頭,拿眼角覷看人家,滿臉都是不高興。 哼! 喬岳看封情信,都能眉眼含笑,那定然是喜歡文采斐然,歌功頌德之人。 這書生諂媚得很!若是見了人,直接文縐縐來個情話輸出,那豈不是便宜了喬岳? 自己砸銀子讓他聽彩虹屁呢 這個不成!絕對不成! 賀之漾擺擺手:下一個。 福歸揮揮手,下一個男子立刻跟上。 又看了五六個,還是沒挑出個好的來。 賀之漾揣著暖烘烘的小手爐,皺著清秀的眉峰連連搖頭:下一個下一個 福歸嘴角抽搐,站在他面前:小爺,沒了。 賀之漾挑眉:???讓你去尋,就給小爺找了這幾個人? 福歸: 他辛辛苦苦找來的人,一個個都被他家爺趕蒼蠅似的趕走了。 福歸有點心酸。 沒有一個中用的!我是不是強調過?賀之漾頭疼:樣貌不用多優秀,人也要不太出挑的,路人一點你懂什么是路人么?恩? 福歸撓撓頭,明白了:小爺是覺得他們太普通了? 天地良心,這些人都是他從路上捉來的正經路人啊 賀之漾喝了口茶壓壓火:我覺得太不普通了。 福歸傻了眼:??? 你看!賀之漾掰著手指,一口氣說道:第一個是退役軍士,很容易讓人有敬愛之心,第二個呢,長得斯斯文文還是個馬屁精,讓人心生憐愛,第三個才十三四歲,你看了難道不想疼愛嗎 他一連串說了許多,總之這些人哪個單拎出去,都有和喬岳契合的點。 福歸瞪大了眼:爺,您這也太博愛了。 他怎么沒發現這條街上有這么多可愛的人呢 去吧去吧。賀之漾揮揮手:再去接著找,找再平平無奇一些的。 兩個人正在拉扯,賀之濟走進來,看了賀之漾一眼道:你又在淘氣? 我沒有!賀之漾矢口否認,嚇得肩頭一抖:我是在學習。 哦?賀之濟饒有興致:你把整條街上的人都請來府邸,是在學習? 當然。賀之漾所謂學習只是臨時胡編亂造的,他眼皮也不眨,繼續叭叭叭:孔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師。這條街上的人形形色色,自然都有可供學習的地方,和他們談天,也是學習的方式 賀之濟咬咬牙: 算了,眼看到節下,還是別揍弟弟惹祖母生氣家宅不寧了。 明年爹要給你相看姑娘。賀之濟也不管弟弟的心理承受能力,開門見山道:你今年和我們一同拜年,明年開春 賀之漾被嚇到了,趕緊賣乖:哥哥哥,我還小呢,我要學習,我要科舉,這種亂七八糟的事,還是別來擾我學業了! 他今年才十六,這不是明晃晃的早/戀嗎! 不小了,很多人已經開始相看了。賀之濟道:后年要給太子選妃,姑娘們要進宮一茬,還有多少家世相當的女子供你挑選? 都以為高門大戶說親容易,其實甚難。 滿京城門當戶對,又恰好年華相對的,左不過那十幾個人。 身為男子,你不提親,那別人就搶先一步了。 當然,愈來愈多的勛貴選親家不拘一格,有榜下捉婿的,有向民間打探的 但畢竟,沒有知根知底的勛貴大戶惹人艷羨。 賀之漾過完年眼瞅著要十七,自然要說親相看。 至于學業本也沒指望他能中舉題名 賀之漾焦慮轉身,正巧透過窗戶看見喬岳家屋檐,立刻伸手一指禍水東引:你看,喬岳比我還長兩歲呢,怎么沒看到他們家相看姑娘,哥,人家怎么一點兒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