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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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天徹伸出傷痕累累的左手放在上面,霎時靈盤上亮起黃、紅、褐三種顏色。 溫陽雙眸彎起好看的弧度,興奮道:你是金火土三靈根,很強的天賦! 小師弟,現在正式向你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溫陽,溫暖的溫,朝陽的陽。 寒天徹。 你的名字也很好聽,是哪個徹??? 寒風徹骨的徹。 給,這是師兄送你的見面禮,用來恢復傷口的金瘡藥膏,我幫你涂上吧。 不用,我自己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沒寫到高潮部分,我有罪。 第115章 真相(上) 寒天徹就這樣被溫陽帶入了南陽派,掌門事務纏身,沒有露面便直接把他扔給了溫陽。 江延在此后的記憶碎片見到了兩人相處的無數場景:溫陽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教寒天徹引氣入體;溫陽將寒天徹打來的野雞烤的金黃、rou香四溢,兩人美美的吃了一頓;寒天徹認真的教溫陽劍術,兩人在山林中切磋 寒天徹在南陽派的所有記憶幾乎都和溫陽有關。 也有幾位弟子看寒天徹的樣貌和天賦出眾,有意結交,但都被對方的冷漠和無視逼走了,漸漸傳出了他性格古怪的傳聞。 寒天徹聽說傳聞后,精致而冷酷的面容沒有絲毫波動,那雙淡漠的黑眸只有在見到眼含笑意的溫陽時才會有一絲波動,好似萬年冰雪倏然融化,流露出深藏在眼底的一抹柔情。 入門一年后,寒天徹偶然在下山的路上聽到有人在議論溫陽。 溫師弟可真厲害,看著溫和無害,實則將大師兄蘇景容迷得神魂顛倒的。 不僅如此,他還和那個新來的弟子糾纏不清呢。 胡說,大師兄這么會看上他這種賤貨! 你說他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嘿嘿,莫不是床上功夫了得 握住長劍的手青筋蹦出,濃郁的血色瞬間爬滿了寒天徹漆黑的雙眸,紅的滴血,殘光豁然出鞘,帶著破空之聲朝那幾個修士飛去! 幾個弟子萬萬沒想到此處還有別人,一時不查,在滔天殺意來臨之時已晚了一步! 如閃電般的黑色劍光剎那而至,他們慌忙祭起靈器阻擋,但仍是被凌厲的劍氣割出了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甚至傷及了要害。 修士們拼命奔逃,黑色的劍光卻緊追不舍,而更讓他們膽寒的是后方神色淡漠、雙眼血紅殺氣四溢的那名冷酷少年! 有妖物啊 救命 眼看冰冷的劍鋒馬上就要接觸到脆弱的脖頸,修士們甚至能感受到劍身發出的銳利寒氣,正心神劇顫時,一道青色身影從天而降,如天神般擋在了他們面前。 住手,南陽派弟子怎可自相殘殺! 大師兄! 是大師兄來了 幾名修士后怕的抹了一把額間的冷汗,紛紛喜極而泣,他們終于有救了。 蘇景容長袖一甩,磅礴的靈力從袖中揮出,煉氣六層的實力施放出來,任寒天徹天賦悟性再強,以他煉氣二層的修為也無法抵擋。 黑色劍光在空中被震碎,寒天徹被靈力擊中,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重重摔在地上,身上的骨骼發出了斷裂的脆響。 他薄唇緊抿,勉強咽下喉中涌上的腥甜,借助長劍的力量從地上慢慢站起,泛著紅光的雙眸冷冷的看著蘇景容,沒有一絲退讓。 大師兄,他是妖物! 對,大師兄,快殺了他! 幾名修士一邊處理著身上遍布的血流不止的傷口,一邊惡聲道。 劍氣侵入經脈所造成的劇痛讓他們疼痛難忍,看著就在眼前的寒天徹恨不得生啖其rou! 蘇景容皺眉看向眉目冷厲的少年,目光在看到對方的紅眸時浮現出一抹厭惡,不過他還是壓制住心底的不舒服,朗聲道:此事事關重大,我還是先稟明掌門師尊再做決定。 我們也一起去。 幾位修士惡狠狠地瞪著寒天徹,互相攙扶著起身,目光中顯露著不懷好意的光。 他們定要在掌門面前添油加醋一番,讓掌門把這個怪物逐出師門! 場景一轉,江延看到掌門所在的廳室內聚集了不少弟子,溫陽也聞訊而來,正焦急的看著寒天徹。 后者的眸子已經漸漸恢復了原來的顏色,長睫低垂,只能看到黑眸中一閃而過的紅光。 幾人七嘴八舌的將剛剛發生的場景描繪了一遍,刻意隱去了他們最開始的惡毒揣測,把一切歸咎于對方的殘忍嗜殺,戕害同門。 不可能,寒師弟絕不是這樣的人! 肯定是你們先做了讓他難以容忍的事。 溫陽一改之前和善的性子,眼神凌厲的射向幾人,竟然有種難言的氣勢。 幾人被他的眼神所懾,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不再咄咄逼人。 師尊,寒師弟雙眸血紅,恐是妖修之子,不知如何處置? 蘇景容上前一步,肅容道。 寒天徹長睫輕顫,身體一下子緊繃起來,能明顯的看到他掩在長袍下的肌rou線條及手背上迸發的青筋。 他更深的垂下頭,眼眸直直的看向地面,遮住了眼底的紅光。 哦,竟是如此? 掌門看向一言不發的寒天徹,在他手中毫不起眼的劍鞘上稍作流連,沉吟道:我先查看一下他的體質,再做判斷。 是。 蘇景容端正行禮,與其他幾個弟子退下。 掌門帶著寒天徹去了內室,溫陽也想進去,卻被一道禁止阻隔了下來,只能心急地在門外等候。 脫掉長袍和上衣。 掌門讓他脫掉衣衫躺在床上,背對著自己。 那把劍也被卸了下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從江延的角度能看到掌門的眼神在長劍上停留了許久,才將目光收回。 一縷綠色的靈力從掌門身上發出,刺入了寒天徹的后心。 靈力在他身上四處游走,寒天徹像是睡著了一般雙眸緊閉,好似陷入了深沉的夢境。 掌門繞過他,一把拔出了放在桌上的黑色長劍,有些蒼老的手指輕撫鋒利的劍身,近乎癡迷的看著這把五階靈劍。 他用劍尖割破手指,滴在劍身上試圖讓寶劍認主,卻等來了凌厲的黑色劍光! 掌門用筑基期的修為將寒光四射的劍身壓制,收回劍鞘。 你的劍從何而來?微慍的聲音在內室中響起。 娘說,是父親給我的 寒天徹不適的在床上抽搐了一下,在睡夢中輕聲說道,一五一十的將殘光的由來告訴了對方。 心頭血掌門看著樸素的劍鞘沉吟。 半刻鐘后,掌門示意對方起身,眉頭深深蹙起,語氣嚴肅地說道:我已查探過,你體內有一股濃烈的煞氣,目前沒有什么影響,只是情緒激動時雙眼會變紅。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最多十年,你便會淪為一個只知殺戮的怪物。 寒天徹身形一顫,那雙燦若寒星的眸子也隨之黯淡了幾分,自己的壽命就剩十年了嗎? 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變成一個只知殺戮怪物! 掌門看著他低落的神情,話鋒一轉: 你也不必過分沮喪,我有一挽救之法,只是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寒天徹立刻撩起下擺,雙膝跪地重重叩首:懇請掌門相救! 起身吧,你本就是我南陽派的弟子。 掌門撫須一笑,辦法倒也不難,只是每隔半年都需取你的心頭血畫符,然后將符篆貼在你的心口處即可。 我看你天賦極佳,為了方便封住你體內的煞氣,我便收你為關門弟子吧。 多謝師尊! 寒天徹再次重重叩首,站起來時雙眸帶上了明顯的感激。 除了溫陽,掌門是第一個不嫌棄他的紅眸,并且對他這么好的人。 溫陽 想到這個名字,寒天徹心中抽痛,不知道對方見了自己異于他人的瞳色之后,是什么樣的表現呢?會不會如他人一般討厭自己? 事不宜遲,今日便先取你的一滴心頭血制符吧。掌門淡淡笑道。 那就麻煩師尊了。 寒天徹仰躺在床上,很快便感覺到心口一陣尖銳的刺痛,一根五寸長的銀針狀的容器刺入了他胸口的皮膚,深入心臟,帶出了一滴濃稠的心頭血。 心頭血是一個修士最精華的部分,取一絲都會元氣大傷。 等銀針拔出時,寒天徹全身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身下的被褥,頭也一陣陣眩暈,他閉上眼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重重喘息,連動一根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所以他沒有看到掌門極為小心的將他的心頭血裝進白玉瓶中,另外拿出了一瓶裝著血的玉瓶開始畫符。 江延眼神一凝,這種詭異的符篆他竟然從來沒有見過,看起來像是火靈符的樣子,卻又不是。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不是壓制體內煞氣的符篆! 用修士的血液來煉制符篆,這種方式更像是魔修用來催動血氣的血符,恐怕這符篆不僅不能壓制寒天徹體內的煞氣,反而會助長煞氣的蔓延! 等符篆畫好后,掌門將它貼在寒天徹剛剛抽取心頭血的胸口,從江延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寒天徹體內的黑色煞氣從他的胸口涌出,如同氣流般在皮膚表面游走,很快又消失在他的體內。 掌門給他服用了一枚復原丹助他恢復,寒天徹休養了半個時辰后,終于可以勉強下床,帶著劍離開了此地,碰到了等在門口的溫陽。 你終于出來了,你的臉色很白,怎么了?溫陽擔憂的問道。 無事。 寒天徹偏過頭低聲道,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還泛著一抹紅光的眼眸。 你的眸子 溫陽主動提起,寒天徹的心瞬間跌落谷底,如墜數九寒冬,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凌遲。 你的眸子很好看,像是紅色的寶石一般耀眼,我好喜歡。 第116章 真相(下) 溫陽笑的眼眸微微彎起,頰邊兩個酒窩浮現,俊秀中帶著一點可愛。 他上前扶住對方虛弱的手臂,在兩人身體相觸一瞬間,寒天徹仿佛被人從數九寒冬拉回了桃花漫天的院落,就如同他的心情一般。 你不害怕嗎?害怕他是不祥之人,嗜殺成性。 為什么要怕?明明是別人嫉妒你的眸色。 溫陽側過頭,在他耳邊嚴肅地說道:你千萬不要介意他人的看法,不值得。 嗯。 寒天徹低低應聲,淡色的唇角勾起禁不住露出一個笑:任何人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你。 記憶碎片在眼前飄過,江延快速查看,終于找到了下一個重要的場景。 此時,寒天徹已經徹底長成了一位容顏俊美的青年。 他身形頎長,五官線條極為硬朗,長發高束,劍眉凌厲,一雙冷酷的黑眸淡漠非常,鼻梁高挺、下頜微收、薄唇微抿,神情冷漠。 他穿著南陽派的青色衣袍,長劍附于身后,英俊瀟灑、眉目冷肅,周身冷氣四溢,讓人一見便退避三舍。 那雙寒光四射的眸子只有在見到旁邊笑容明亮的青年時,才會斂去周身的冷漠,變得柔和起來。 只是眼底偶爾會閃過一抹紅色,那是從心底蔓延而出的對青年的渴望。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遲,江延能感受到寒天徹體內肆虐的煞氣越來越強。 清晨練劍時,一股濃烈的煞氣直接從他心口竄出,形成一縷縷黑色的霧氣,在寒天徹的周身游走,直到一個時辰后才漸漸回到體內。 近三年來寒天徹從每隔半年去掌門那里取一次符篆,改為每三月一次,仍舊無法抑制體內煞氣不斷沖破身體的束縛,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浮現在皮膚表面,顯得分外可怖。 而他的身體也因為損失心頭血而持續虧空,臉色浮現一絲病態的蒼白,強悍的身軀一日不如一日。 幸虧他從小身體強健,否則恐怕難以為繼。 收起長劍,寒天徹喘息了幾下,提筆在紙上一遍遍書寫,十年、一年,反反復復。 他眼中血色開始蔓延至整個眼球,眼底深處濃的化不開的黯然和悲痛:還剩不到一年,難道他最終還是無法擺脫成為殘忍嗜殺的怪物的結局嗎? 溫陽站在門口,擔心地注視著神色有幾分陷入癲狂的寒天徹,然后慢慢退出了房間。 你愿意與我結為道侶嗎? 晚上用過膳,溫陽笑著朝寒天徹說道,聽他的語氣仿佛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青年眉眼含笑,氣質無害,然而看向寒天徹的神情卻極為認真。 啪嗒 寒天徹還未放好的筷子突然掉到了地上,他借著半跪撿筷子的動作掩蓋住自己胸口快要失衡的心跳和從心底泛起的巨大喜悅,長睫輕輕顫動,那聲愿意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可轉瞬間鋪天蓋地的絕望淹沒了他,他的壽命還有不到一年 他怎么可以這么自私?!怎么可以為了一己私欲耽誤了溫陽? 握在手中的木筷發出了咔嚓咔嚓的斷裂聲,被那雙青筋密布的手折成了幾截,寒天徹驀地直起身,神色恢復了以往的淡漠:抱歉,我對溫師兄并無 下一句話被溫陽靠近的身體驚住,喪失了聲音。 溫陽眉眼彎彎,一點點靠近寒天徹,最終一撩下擺,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寒天徹偏過頭不敢看那近在咫尺的夢中容顏,全身肌rou緊繃得如同石塊,喉結滾動,呼吸不自覺的粗重了幾分。 溫陽用手指捏住了他形狀完美的下頜,將他慢慢掰回,兩人視線相交,寒天徹眼中的紅光一閃而逝,眼眸深處對青年的渴望一覽無余。 寒天徹,你愿意與我結為道侶嗎? 溫陽看著他的眼睛,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