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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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涼: 席真和祁渡一起到大廳找了兩張空椅子,坐下前,席真抖了抖濕衣服。 然后他把出來前特地拿的干毛巾遞給祁渡:至少擦擦吧。 他想也許祁渡有潔癖,不想穿醫院的病號服? 不然為什么只問醫生要了他的那套。 祁渡接過毛巾,把頭發擦得半干,甩了甩頭,隨手理了理亂糟糟的濕發。 席真往后避了避,免得被他頭發甩出的水珠濺到。 他好像狗子。 避讓的時候席真忍不住想。這實在很冒犯,他強令自己住腦,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祁渡抓著毛巾,轉頭問:笑什么? 沒什么。席真正色道,要不你先回,這邊有裴涼也沒事了。 那你呢? 我等宋燃爸媽到吧,我們家跟他們家認識,要是他爸媽想揍裴涼,我也能搭把手。 神他媽搭把手。 祁渡被席真逗得嘴角彎起:那我也留下吧,萬一裴涼被打死,我還能替他收尸。 席真失笑,他都替裴涼背后發涼??戳丝雌疃蛇€沾著水珠的外套,以及顏色都變深了的牛仔褲,他問:不難受嗎,穿著濕衣服。 還行。眼看快立冬的日子,祁渡濕著衣服,鎮定地說,這樣涼快。 涼快,就能壓一壓火氣。 這家伙說什么傻話?席真看了看氣溫,不到十度。 真的不是冷嗎?他伸手探了探祁渡手心,驚訝地發現,這家伙還真是火氣極旺,手心溫暖又干燥。 怎么做到的?不會是發燒了吧。席真嘀咕,又摸了摸祁渡額頭,和自己對比,差不多,沒發燒。 祁渡整張臉沒什么表情,沒有人知道此刻有頭觸手怪正在旁邊哐哐撞大墻。 我,他突然福至心靈地說,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點難受。 他看了眼席真的手,又看向席真光潔白皙的臉,狀似自然地提醒:要不額頭貼一下,好像這樣測溫比較準。 作者有話要說:小祁:我壯得像牛 真真:哦,那就好 小祁:等等,我裝的,我病了,我要貼貼才能好 真真: 第33章 席真盯著祁渡看了一會兒,祁渡保持正直神色,內心想法分毫不露。 學霸,確定了祁渡并沒有壞心思,席真失笑搖頭,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笨。 祁渡心頭一跳,以為自己被看穿。 下一秒卻見席真去借了根溫度計,塞他腋下。 溫度計才是最準的。席真笑道,笨蛋。 祁渡: 他從來沒感覺溫度計那么涼,涼到他的心坎里。 五分鐘后。 祁渡抽出溫度計,席真看了一眼,拍拍他肩膀:沒事,好著呢。 祁渡:哦,謝謝。 小章魚墻也不撞了,縮回腺體里,表演自閉。 席真在他身旁坐下,低頭看了看手機:我們就等到五點半。晚飯還沒吃呢。 祁渡點點頭。 席真: 這家伙是不是乖巧得過了頭?簡直可以稱得上溫馴。 明明以前還挺有個性的。 席真陷入沉思,他突然發現祁渡變化蠻大的。 祁渡也沒再說話,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兩人安靜地坐了一會兒,直到宋燃爸媽趕到。 裴涼電話里把事情經過交代得很清楚,宋燃爸媽情緒倒還冷靜,看到席真還關心地讓他趕緊回家,千萬別感冒。 席真跟去病房看了看,宋燃半夢半醒,神色倒很平靜。 那他就不管了。 他換過衣服了,倒還好,但祁渡還穿著濕衣服呢。他借兩把傘,準備和祁渡一起回家,換身干凈衣服,再回醫院把傘和病號服一起還了。 他們打算得不錯,可今天像是所有事跟著傾盆大雨一塊兒倒出來了。先是醫院門口人太多打不到車,只能走去坐公交,等了十來分鐘沒等到,想再試試打車,結果幾百米外,有人在喊跳河啦,有人跳河啦。 兩人對視一眼,撐著傘,跟著幾個看熱鬧的一塊兒往聲音來源走。 這是條穿城而過的人工運河,岸邊擠滿看客,七嘴八舌地朝河里指指點點。 年紀輕輕想不開。 背著書包跳下去的。 要死了,這怎么救? 說的是啊,誰敢下去啊。 雨天河水湍急,水面有個腦袋起起伏伏,伸出雙手在掙扎。 眾人議論紛紛,幾個年輕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猶豫豫,踟躕不前。 祁渡從人群的縫隙看了眼落水者的方向,孩子應該是后悔了,正努力地把頭露出水面,但是體力不支,快要沉下去了。沒時間多想了,祁渡收了傘,遞給席真,邊脫外套邊往河邊走。 席真跟上去。 他們有段簡短的對話。 你別去。 一起吧。 落水的孩子只露出漆黑的頭頂,眼看就要順著水流飄走。 同學別沖動,已經報警了。有個大叔拉住席真,見義勇為也要量力而行。 他還想去拽祁渡,卻已經來不及。男生脫了鞋,穿著短袖牛仔褲,直接下了水。(小說設定頂A行為請勿模仿) 席真把自己和祁渡的兩把傘都遞給大叔:幫我們拿一下。 他的病號服瞬間被潑天大雨澆透。 一個大媽臉色一變,拉住他:你還生著病,不能下去! 來不及解釋這身病號服的由來,席真匆匆說了句沒事,推開大媽。 不知道是不是注射過偽裝劑的緣故,十一月的河水雖然已經很冷,卻完全無法對席真造成什么影響。 他靈活地游在祁渡身后,看到祁渡托舉出孩子,扒掉孩子背后吸飽了水、沉甸甸的書包。 他雙腿一蹬,大力游過去,架住雙目緊閉的孩子胳膊,和祁渡一起拉著他往岸邊游。 水流洶涌,兩人卻配合得天衣無縫,一人一邊,托著跳河的孩子,很快游到岸邊。 圍觀群眾一片安靜,現場一時鴉雀無聲。直到有人斷斷續續地鼓掌,人群才炸開鍋。 有會人工呼吸的嗎? 邊上就是醫院! 誒同學我有車,人放我車上。 同學,雨披要不要? 我剛買的衣服,給你們換上吧! 兩人根本來不及張口,就被叔叔阿姨、兄弟姐妹們安排得明明白白。 等四周終于安靜,他倆驚訝地發現,他們已經回到醫院,身處一間溫暖的更衣室,旁邊還放有兩套整潔的新衣服。 席真: 祁渡: 他們對視一眼,覺得無語,但又想笑。安靜了一會兒,祁渡低聲說:你先挑? 隨便吧。席真隨手拿一套,背過身去,手指搭在病號服領口,動作一頓。 要在祁渡身旁脫衣服嗎? 真的要嗎? 席真深呼吸。 好吧,理論上他們都是Alpha,這沒什么大不了。 他試圖說服自己,心里卻總邁不過那道坎。 正糾結,背后卻已經響起竜竜窣窣的聲音。 祁渡和他背對背,開始換衣服了。 席真腦袋上無形的貓耳朵豎起,警惕地轉了一下。聽覺強化后,衣服和皮膚的摩擦聲在耳中無限放大。他能通過聲音細微的變化,在腦中勾勒出畫面。祁渡先換了上衣,然后是褲子 他看過成年祁渡穿背心的模樣,肌rou飽滿,結實有力。 少年祁渡會怎樣呢?會是蒼白羸弱的嗎? 他的身體不自覺地發熱,尤其是后頸,腺體翕張,幾乎散發出香味,卻被偽裝劑壓下去。潮濕的病號服黏在皮膚上,他卻開始出汗 席真拿起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怎么會這么熱? 你也快換吧。在雨水和河水中過度浸泡的男生,嗓音沉得接近席真記憶中的質感,在一號宇宙的那個禮拜,每一次祁渡咬住他的脖頸,聲音都會變得那么沉 席真手指一緊,突出的骨節蒼白無力,他有些聽不清祁渡的聲音,茫然地問:你說什么? 祁渡重復一遍:把濕衣服換了,小心感冒。 哦好。席真緩慢地脫掉衣服。 祁渡垂眸:好了喊我。 他發覺到席真的緊張,表明自己不會偷看。 席真嗯一聲。 尾巴仍貼住大腿,一動不動。 好安靜,席真邊換衣服邊想,為什么突然安靜得過分。 祁渡已經全部換好,站在原地沒動,閉上眼睛安靜地等待。 這是個錯誤的決定。失去視覺后,聽覺與嗅覺變得更加靈敏。他能聽到席真的心跳加速,并且高頻率地咽口水。甚至連香味少了一層衣服的遮擋這樣細微的變化,他都能分毫不差地嗅到。 章魚從腺體鉆出來,兩條觸手擋住眼睛,剩下的卻伸出一條,溜溜達達,若無其事地往席真的方向跑。 祁渡睜開眼睛,抽出一根觸手,把那條試圖找到貓尾巴,湊上去貼貼的觸手鞭打了一頓。 是你,化莖腕。 真不要臉。 滾回來。 席真終于換好衣服,轉過身,看到祁渡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笑。路人友情贈送的T恤長褲并不合身,祁渡的手腕腳踝都露出一截,下擺懸在腰線上,稍稍一動就露出一段冷而白的瘦腰。 聽到笑聲,祁渡也轉過身,看了看席真,再看了看自己,了然道:你不也一樣。 啊。席真低頭一看,果然,自己也是衣服褲子都吊著,像是偷穿老爸的衣服(沒有diss老爸矮的意思)。 兩人一邊吐槽對方,一邊走到門口開門,冷不丁地,迎面幾臺攝像機、手麥一起懟到臉前。大雨天,記者竟然如此敬業,一聽說這里有新聞,便蜂擁而至。 更有好事者從河邊一路跟回醫院,看到攝像機連忙表示自己就是事件目擊者。 當時那個小孩哦,只剩個頭頂露在水面上,水流得很急,眼看他就要被沖走了,這位同學,就他對對,想也不想,衣服都來不及脫,義無反顧地下了水然后他他啊,更不得了,他還是病人吶,臉色雪白,發著40度高燒,一邊咳嗽,一邊就這么沖了過去 等等。席真試圖叫停,他只是穿著病號服而已,發燒咳嗽又是怎么來的? 然而在場之人眾口一詞,言之鑿鑿,這位見義勇為的同學就是如此舍己為人,拖著病弱之軀,深入冰冷河水,和自己的同伴一起,從死神手中奪回一條鮮活的生命! 席真解釋幾遍,實在跟他們講不清楚,只好放棄。他真不知道這些大爺大媽怎么這么文采斐然,一個個儼然是諾貝爾文學獎遺珠,魯迅文學獎候選人,七嘴八舌之下,把他和祁渡吹成了堪比雷鋒賴寧的英雄人物。 最后還是祁渡說要去量個體溫,喝點熱水,以防感冒,這才從記者和熱心群眾的圍堵中勉強脫身。 就這樣也沒免得了臨走前被記者拉著拍張照。 席真當然不想出這個風頭,但要不拍還不知道要糾纏多久。他只得配合了一下,然后拜托記者:別忘了給我打馬賽克。 記者點頭:放心吧,我們會保護好你的隱私。 席真這才放了心,拍完照,跟著祁渡趕緊走了。 這下終于能回家休息了吧。 即使是席真,連番的折騰后,也感覺到累了。 然而剛走到醫院門口,他就聽到祁渡說了一句:有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消息。 席真沉默了一下:你先讓我靜靜。 祁渡閉上嘴。 席真:好了,你可以說了。 祁渡看著他肩膀:你有沒有覺得,背上少了什么? 席真感受了一下,沉思:好像是缺少了點重量。 良久的沉默后,兩人各自看了看后背。 空空如也。 書包呢? 那么大一書包呢? 丟東西應該傷心,但包里好像只有卷子席真從兜里掏出手機他手機倒是一直沒忘!好像是把傘交給路人的時候順便把手機也給了他至于書包,完全沒有印象。 席真開始回想:我們剛剛第一次出醫院的時候拿了書包嗎? 嗯。祁渡非??隙ǖ攸c頭,應該是落在河邊了。 哦。席真說,那再去看一眼?說不定丟了。 祁渡道:打車吧,路過看一眼。 席真點點頭,兩個人在醫院門口等了半天,打了輛車,路過事發地點,祁渡從窗邊看了眼,什么也沒有。 你里面有什么貴重物品嗎?席真問。 祁渡:就幾張卷子,兩根水筆。 手機呢? 放外套了,現在在我身上。 那我們都只丟了作業。席真壓住瘋狂上揚的嘴角,唉,我都還沒做完呢。 準確地說是一字未動,他今天先是玩了半天,后來就光顧著救人了。 那只能跟老師說明一下情況了。祁渡道。 席真強忍喜悅:嗯。 沒想到這個混亂的周六會以如此愉快的結局收尾,席真心情沉重地玩了一個周日,周一到校,精神奕奕,神采飛揚,早讀的聲音都特別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