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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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真看著題,不知不覺注意力跑偏。 好半天回過神,他抬起頭,看到祁渡又在做競賽題。他想了想,依稀記得祁渡好幾節課沒在班里上。 是不是方老師給你開小班???他隨口問一句。 祁渡搖頭:是競賽班老師布置的。 席真茫然:競賽班? 嗯。祁渡道,寒假就要去省里比賽。 席真沉思兩秒:我們是剛上高中兩個月吧? 祁渡抬頭看他。 席真伸手:好了,你別說了,我知道我們不一樣。 祁渡不想跟席真不一樣:還好,差不多。 席真: 祁渡捏著筆,安慰道:只要盡力就好,就算最后只能去藍翔,學好技術也能找到好工作。 席真: 祁渡: 祁渡放下筆:我說錯話了。 你也知道。席真看著祁渡好像很緊張,突然氣都消了,只覺得好笑,想了想,故意說,誰要去藍翔?我的夢想是新東方。 祁渡點頭:好,支持你。 行吧,席真不開玩笑了,我努努力,至少上個二本吧? 祁渡依然點頭:現在的水平已經可以上大專了。 席真: 他想了想:我覺得你可以出一本書。 什么? 說話的藝術。 祁渡意識到,好好一個人,偏偏長了張嘴的,不止是賀晨星,還有他自己。 明明是想夸獎席真,仔細回味一下,卻都陰陽極了。 好在席真寬宏大量,不和他計較。 席真道:你是不是得補償我?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祁渡心里泛甜,他沒想到席真會主動給他機會,他當然說:要補償。 那我們用信息素打一架吧。席真說,我最近也覺醒了,我能感知到尾巴的存在,應該是一種貓科動物。它比較粘人,總是待在我的后背上,不肯下來,我怕它太弱小,想跟你的對比一下。 席真覺得自己簡直天才,短短一段話,一解釋了尾巴在自己身后的原因,二給出了想要對戰的理由。 祁渡沒有拒絕,其實他都難以想象這是席真索取的補償。 他大概只能盡量不理解成從天而降的福利。 兩人一拍即合,一起去圖書館附近空曠的籃球場,開始信息素的對戰。 席真很快發現尾巴長在身上的弊端。只能防守,不能攻擊! 確切地說不能遠程。 祁渡的觸手雖然還很纖細(章魚雖然很想放出最粗的那根化莖腕,但被祁渡命令抽出了最細的觸須),但那么長,可以像鞭子一樣抽打,也可以像蛇一樣把獵物纏繞鎖死。 席真只要不能近身,就沒辦法主動攻擊。 尾巴不停地拍打觸手,最后還是被觸手抓住破綻絞住。 我輸了。席真意識到這個事實。 觸手頓了一會兒,戀戀不舍地松開尾巴。 (祁渡:讓你控制住自己,不要那么貪心地纏上去,現在后悔了吧) 席真沒注意到觸手的失落,他還在安慰他自己。 沒關系,他也只需要防守。他在心里告訴自己,但還是不免失落。 要是可以凝聚出完整的貓科猛獸,比如直接派出一頭斑斕猛虎,咬住敵人喉管,該多威猛。 似乎是被他這個想法刺激,信息素努力快速地成長,在他頭頂兩端涌動,緩緩凝成兩只尖尖的耳朵。 如果洛舟再次陷入譫妄,就能看到拖著貓尾的少年,頭頂又多出一對貓貓耳朵,耳廓上同樣落著桃花瓣,耳壁是和桃花一樣的粉紅色。 席真看不到貓耳朵,只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一時又好氣又好笑。 光長在他身上有什么用,他不是要這種形式的完整。 喵。 隱隱約約地,他能感受到信息素在委屈。 然后他再仔細感受一下,貓耳朵并非完全沒有用處,他的聽覺變得更加敏銳,祁渡略顯急促的喘息,在他耳中變得格外清晰。 席真詫異地看向沉默的祁渡:你呼吸很重啊。 祁渡點頭。 席真不禁膨脹:所以和我對戰,想贏也不是那么容易吧?看你也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了。 何止,祁渡想,真的是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才把接觸到席真信息素后,開心到變成波浪線形狀的觸手摁住,讓它規規矩矩、秋毫無犯地完成這場嚴肅的對抗。 不可以往尾巴根部跑。 不可以一圈一圈纏住不放。 不可以偷偷釋放一些粘液般的濃稠信息素留在尾巴上。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祁渡臉上都冒出細密的汗,他從來沒這么累過。 席真難得體貼:那你先回圖書館休息吧,我去給你買瓶水。他有意無意地炫耀,可能是因為我只需要防御,感覺不到任何消耗。 出乎意料地,今天百求必應的祁渡,拒絕了席真的建議:再在這里待一會兒。他一邊把波浪狀的觸手摁回腺體里,一邊說,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不要去別的地方。 席真: 他后知后覺地發現,何止他身上,整個籃球場都是淡淡的海鹽味。 他吸了吸鼻子,沒有嗅到一丁點自己的。 貓科應該是什么味?還是說會像一號和二號宇宙一樣,依然是普通Omega會有的桃香。 是偽裝劑把桃香壓了下去,還是 席真沉思:你的味道把我的都蓋住了嗎? 當然不是。席真泄露的信息素,都被觸手一絲不落地卷回了腺體里,此時章魚就在細細地品嘗。 祁渡無法向席真解釋這個問題,只能轉移他的注意力:我們去別的地方散散味。 行。席真自然沒有異議。他也不想頂著祁渡的味道被別人撞見。 于是兩人沿著人.流稀疏的小路,走了好半天,等席真聞不到自己身上的海鹽味了,才回圖書館繼續寫作業。 雖然以祁渡敏銳的嗅覺,席真依然被他的味道包裹。信息素是流通的,他的觸手只碰了尾巴,海鹽味卻順著尾巴擴散到大腿、脊背和脖頸。 觸手想親自去碰。 觸手沒有碰到。 觸手快要死了。 祁渡閉了閉眼,打開競賽卷子,翻到最難的附加題。 席真卻沒有心思再寫作業了。 他裝模作樣看了會兒書,撐著臉頰,無所事事地晃腿,瞇眼看窗外的藍天白云,又想出去玩:這么好的天氣,不做點什么豈不浪費青春 祁渡邊列算式,邊等席真繼續說下去。 席真不安分地戳戳他卷子:我想打羽毛球了,難得天氣好。 祁渡停下筆:也是,我們還沒分出勝負。 席真鄙視他:我現在根本不在乎這種虛名,小祁,你思想境界也要跟上,運動最重要的是快樂,輸贏看淡,你能收獲嶄新人生。 祁渡忍不住說:你下次寫作文,可以回想一下此刻不想寫作業的迫切心情。 人被逼急了,什么鬼話都能講得出口。 被看穿了。席真頹然地塌了肩膀,重重倒在桌子上。 不過,確實可以活動一下。雖然才剛活動過,但祁渡還是順著席真的心意,起身收拾東西,走吧,去打球。 席真一秒精神,飛快收拾書包,撂肩上,和祁渡一起走出圖書館。他剛想說,先回我家拿羽毛球拍,手機上就來了個電話。 喂席真,宋燃你能聯系到嗎? 席真聽出是裴涼的聲音:不知道,我試試。你倆吵架了? 裴涼聽席真語氣怎么有點雀躍,好像有種你們也有今天終于暴露了吧的意思。不過他現在沒工夫細想:我沒管住嘴,說了他兩句。他一生氣,把我電瓶車騎走了。我現在打他電話打不通,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幼稚鬼??赡馨涯憷诿麊瘟?,沒事,我給他打。席真先掛了裴涼電話,再信心滿滿地給宋燃打過去。 嘟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席真:?? 祁渡看他臉色不好:別著急,可能在騎車。 這肯定是拉黑了。席真又打了好幾個,都打不通,他火就起來了,不是,跟裴涼好的時候想不起我,一吵架就連我也拉黑? 祁渡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想了想說:說明他們兩個還是認可你這個朋友的,宋燃肯定是知道裴涼會聯系你。 說話間,裴涼的電話又打過來。 我管他去死。席真罵罵咧咧,托你的福,我也黑了。 裴涼:我們分頭找找?他顯然有點急,頓了頓,又說,抱歉,我們倆其實 分頭找吧。席真打斷他,我去學校,你去他家。 以席真對那家伙的了解,十有八.九是去買了兩罐啤酒,上天臺假裝醉酒消愁。又或者回家撲到床上,被子蓋住全身,嚎啕大哭。 如果兩處都沒有,再著急也不遲。 裴涼當然也知道,他也沒矯情,嗯了一聲,說自己已經在去宋燃家的路上。 席真掛了電話,告訴祁渡:我得去趟學校。 祁渡打了車:一起吧。 席真給他打預防針:那家伙生氣的時候可能會六親不認。 祁渡點頭:又不是沒被遷怒過。 席真一時失語。 車子平平穩穩地往學校開,窗玻璃外云層不知不覺變厚,擋住太陽,天氣變得陰沉。 到學校時已經烏云密布,像是快下雨了。 沒想到深秋也會有這么無常的天氣。 下車前席真低聲道:以后我會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祁渡一愣,兩個人走出好一會兒,他才沒頭沒尾地道:是我話說錯,你別多心,沒在暗示你。 他話音剛落,一滴豆大的雨珠砸到地上,洇濕一小片柏油馬路。 席真趕緊加快腳步:下雨了! 嗯。祁渡跟了上去。 兩人沖進教學樓,一前一后往天臺走,誰也沒提剛才的事。 他們體力都很好,五層樓說上就上,爬到頂,發現通往天臺的門緊緊鎖住。 席真輕輕喘了口氣:那可能是回家了。他給裴涼打電話,問那邊情況。 裴涼語氣一沉:他家里也沒人。 席真皺了皺眉,小宋出息了?還會離家出走了? 不應當。 窗外,大雨已經滂沱,狂風卷起落葉亂舞,席真親眼看到樓下車棚里,幾輛自行車被大風毫不留情吹倒。 裴涼一向懶懶的聲線繃得很緊:我再打他電話試試雨很大,你先回家吧。 我再想想他會去哪兒。席真放下手機,想讓祁渡先回去,看到對方對他搖了搖頭,指了指門。 席真秒懂,小聲道:里面有人? 祁渡:應該是宋燃,隱約聽到有人在嘟噥,今天的雨,和依萍去她爸爸家要錢那天一樣大。 席真: 這很宋燃。 席真伸手握住門把手轉了轉,沒轉動。他側頭看了會兒門鎖,想說要不直接把門撞開。 卻見祁渡不知道從哪找了根鐵絲,彎了彎,戳進門鎖,沒幾下就捅開門。 席真沉思了兩秒:會不會太熟練了一點? 你還有什么驚喜是朕不知道的.jpg 祁渡把門推開一條縫,濕潤的空氣立刻從門縫漏出,拂過席真手背,帶來一絲涼意。 席真這才注意到降溫了。 你在這等著。祁渡從門縫往外看了一眼,丟下這句話,直接沖出去。 席真一愣,迅速跟上,腳剛邁過門檻,還沒出挑檐,就看到重重雨幕下,祁渡一把拽住坐在欄桿上的宋燃,在對方一臉茫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時候,就已經把人拉了下來。 席真面色一沉,側過身,等祁渡拽著宋燃跑進樓道,嘭地關上門。 我剛剛宋燃站在樓道里,全身濕透,發梢、指尖和褲管,都在瀝瀝地滴水,是飛過來的嗎? 沒人理他。 祁渡走到角落,放下書包,脫了濕漉漉的外套,反手擰干。 席真把身上的餐巾紙都遞給他,看他用紙巾擦掉臉上的水,轉身走到宋燃面前。 席真在生氣。不是因為宋燃這個二貨犯傻,僅僅因為祁渡被連累得全身濕透。 因為這對祁渡而言,是無妄之災。席真向自己解釋。 宋燃呆愣愣的,雖然還沒搞清楚他倆為啥會突然出現,但本能地感覺到危險,退后一步:干干嘛? 席真審視他:我還沒問你,大雨天,坐天臺上干嘛? 宋燃瞬間變兇,眼角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順著臉頰淌下:是不是裴涼讓你來的?不關你事,你別管! 席真冷笑:我當然不管,我也管不著,你倆回頭繼續老公寶貝親親愛愛,我做什么惡人,我管個屁。 宋燃氣勢一下弱下去,結結巴巴地問:你,你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席真道,我不該知道,我不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