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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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寧寧的眼前發生了匪夷所思的變化,她好像變成了劉明,在深夜歸家時眼睜睜看著一名亡靈出現在眼前。 剎那間,疼痛從田寧寧的腹部傳來。 血液迸發,地面上開出一朵朵鮮紅色的花朵。 她睜著雙眼,眼中滿是恐懼。 田寧寧顫抖著手指將劉明肚子上的衣服掀開,上面的痕跡恐怖又血腥。老萬只看了一眼便道:是魚叉,就是那群亡靈。 那群亡靈都是漁民,魚叉是他們慣用的武器。 埋了吧。 寂靜之中,阮白輕聲道。 后山的樹木高大,風一吹便有樹葉嘩啦啦地響,抖動之中葉上卷著的水珠滴滴答答全落在樹下的六個人身上。很快,六人身上的衣服便濕得差不多了,貼在身上黏糊糊的。但是沒人在意。 一直到重新將劉明的尸體埋葬,六人才離開。 下山的路上,阮白牽著顧廿,小少年貼著阮白仰起頭小聲說:他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阮白一愣。 笑道:是,壞人也是要遭報應的。 回到紙扎店后,阮白便進了臥室,他沖了個澡換上睡衣,剛出浴室的大門就被人從身后摟住。宴川將下巴搭在青年的肩膀上,安慰他:別不開心。 阮白:你現在立刻馬上放開我我應該就開心了。 宴川:為什么?你不是很喜歡我粘著你的嗎? 阮白心想是啊??赡菚r候你只是一只平平無奇的小貓咪而已,誰不喜歡小貓咪呢。 雖然心中頗多怨言,但害怕阮白生氣的宴川最終還是乖乖松開了手。他像一條小跟屁蟲似的跟在阮白身后,阮白走到哪兒他就走到哪兒。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群亡靈下手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阮白走到桌前坐下,找了張紙記下了如今已經被取代的村民們。 可以看得出來這群亡靈剛開始似乎是不愿意傷害其他的村民的,但隨著他們取代老萬等人在村子里住了兩三天后,他們的心態就不同了。 所以 我們得趕緊完成任務,否則死的人會更多。 阮白用筆尖點了點白紙,偏頭去看宴川。 男人眨了下眼睛,表示非常贊同。阮白看他點頭的模樣,不知為什么就是感覺到了一陣敷衍。揉了揉眉心,阮白也不想再耽擱,拎起衣服正要往浴室走的時候,身旁的男人比他速度更快,立刻變成一只小貓崽咻一下鉆進了浴室內。 阮白擰著門把手沉默了兩秒,毫不猶豫的將門一推,把耍心眼以前蹲點的小黑貓關在了浴室內,自己則是在房間里直接換上了衣服。 宴川: 阮白問到了劉元家的位置以后便帶著宴川一起離開了。走的時候顧廿眼巴巴望著他,小少年拉著他的手,盡管知道阮白這一趟很安全,卻還是想跟著人。但阮白卻揉了揉對方的腦袋,輕聲安慰他,回來的時候給他帶糖吃。 小村子里還有個很隱蔽的小賣部,一般人還真不知道。 王汪見狀連忙將顧廿拉到了自己懷里,迎上小少年漂亮的眼睛,他一本正經道:來跟哥哥jiejie們玩游戲。 那好吧,阮哥哥注意安全。 劉元家距離阮白的紙扎店有一定的距離,完全可以說是一家在最南邊一家在最北邊。得虧西姜漁村本身就不大,否則這來回一趟也得花上不少時間。小漁村的村民們和阮白已經算是熟人了,路上見了他都紛紛打招呼,聽聞他是去找劉元的,連忙道:我剛剛看到元叔好像去了村長家里。 阮白愣了一下,隨即說了聲謝謝,便繼續往前走。 去劉元家,得經過村長一家。 村長家靠海,他們的房子是整個西姜漁村里看上去最豪華的一棟,院子極大,鐵門微微敞開一條縫,阮白只思索了一瞬便決定進去。院子里種了不少的蔬菜,石井坐落在角落里,蓋上了石蓋,而石蓋上又堆滿了有的沒的,一陣風吹過能揚起點點灰塵,想來這玩意兒是很久沒用了。 阮白很快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剛走到門口,他便聽到里頭傳來女人的聲音。 劉元老是來找你干嘛??? 隨即村長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你一個女人管這么多干什么?有那時間不如多看著點你兒子,也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了這么個廢物來。 廢物二字像是徹底把女人的怒火給點燃了,屋內立刻被乒鈴乓啷的聲響圍繞,村長暴怒:你這瘋婆娘干什么! 你還問我干什么?當年要不是你沒在意,我兒子會變成傻子嗎?廢物?廢物也是因為你才變成廢物的。這么多年來你這個當爹的什么也沒做,說出去簡直笑話死人了! 放你的屁,老子為他做的還不夠多?怎么的,還想七年前的事情再來一次是嗎? 此話一出,屋內霎時就安靜下來,阮白貼近了也只能勉強聽到里頭的人氣急敗壞后哼哧哼哧的喘氣聲。過了好半晌,才傳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阮白不動聲色的在院子里等了好一陣,才緩緩后退出去。 走的時候正好撞上村長家的傻兒子劉方。劉方手里捧著一堆的東西,里頭大部分都是吃的。他走進房子后沒多久又出來了,阮白藏在一處看村長匆匆忙忙追出來小聲的喊道:你干嘛去? 去、去看媳婦兒! 村長臉色一變,下意識便想要制止,然而看到兒子那傻呆呆的憨笑模樣,他像是受到了沉重打擊似的,后退一步,嘆了長長一口氣。他朝劉方揮了揮手,聲音帶著點疲憊,算了,你去吧。 劉方完全感覺不到父親的心情變化,臉上盡是喜悅。 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村長搖搖頭,轉身回到了房間里。阮白摟著貓毫不猶豫地跟上了劉方,他倒是有些好奇,劉明明明說過劉方因為癡傻并且經常不干人事所以被村子里的長輩厭惡,現在快要三十了也沒有討到老婆??陕爠偛糯彘L與劉方的對話,似乎又不是這樣。 阮白一路跟著劉方到了后山。 兩人不斷往深山里走。周圍的樹木高大,伴隨著風偶爾還要有掉落下來。但地面的濕潤同樣很好掩蓋了他一腳踩下時的聲音,這勉強讓阮白好受了一點。 劉方最終停在了一個空地,這個空地看上去與山里其他地方并沒有任何的不同。劉方就跪在那片地上,呵呵傻笑著,茜茜、茜茜我來看你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所有的吃食都搬到了身前,磕磕絆絆的念叨著:你吃、吃。 接下來的一陣時間幾乎都是劉方一個人絮絮叨叨說著不成句的話,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還要撈起地上濕漉漉的泥巴往嘴里塞。直到一個小時之后,他才慢吞吞爬起來,踉踉蹌蹌走了。 阮白走到劉方一直待的空地上,走了兩圈仔仔細細觀察了許久也沒能觀察出什么東西來。 這好像真的只是一片平平無奇的山地而已。 頂多有個墓在地下。 阮白也不可能現場挖墳,這對死者太不尊重了。 他記下茜茜這個名字,轉身離開。 往回走的時候,阮白心情有點沉重。若是劉明這個NPC還在,有關于茜茜的信息指不定能更容易獲得,可現在想起劉明和他們相處時的模樣,想起劉父早晨擔心地直皺眉的模樣,阮白抿了抿唇。 阮白到達劉元家里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了。劉元家的房子看上去與村長家的大相徑庭,看上去非常破舊。阮白站在門口喊了好幾聲也沒見到劉元來開門。 他和肩膀上的小貓崽對視一眼,索性擰開了大門。 這一開門,里面的慘狀便讓阮白挑了下眉。 窗戶玻璃碎了一大片,內屋的大門破損不堪,門板甚至被甩到了另一側。地面上散落著一根鐵棍和魚叉,過于眼熟的畫面幾乎立刻讓阮白想到了那群回來的亡靈。 正如宴川所說,這群亡靈壓根沒想過要放過劉元。 他們只不過,在解決仇人的同時也想一起解決了他們這些知曉秘密卻不一定能保密的人而已。 阮白正要往里走,身后卻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小伙子,你在我家干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31620:58:30~2021031721:30: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pa露a依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pa露a依20瓶;D.Mire.Endless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3章 劉元站在門口,滿頭白發被風一揚便露出了已顯蒼老的臉來。他打量著阮白的同時,阮白也在打量他。劉元身上的衣服有些臟亂,麻布襯衫和長褲上沾著泥漬。他臉上有些顯而易見的疲憊,或許是亡靈的尋仇讓他在這段日子過得并不舒坦。 阮白在劉元緩緩皺起眉前很快將目光收回來,他沖劉元露出了一個笑容:元叔你好,我是阮白,村里紙扎店的老板。 阮白的長相很有欺騙性,他長得干凈又好看,笑起來的時候人畜無害的,這樣的青年在老一輩中最受歡迎。劉元聞言果真松開了緊繃的神情,他點點頭,路過阮白的身側抬腳走到破損的大門前和窗戶前,再回頭去看人: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有點事情,可以進去說嗎? 劉元沉默地盯著這個年輕人,直覺告訴他對方和他說的事必然是他不喜的。 所以他直接拒絕了。 很抱歉,我不喜歡別人進我家。 兩人就這么對峙了幾秒鐘,阮白才遺憾一笑,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元叔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在院子里說,無非就是個地方不同。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是這樣的,今天我是代替我朋友來的。他們得知西姜漁村的海神傳說,所以想問問元叔這位曾最接近海神的人關于海神的事情。元叔介意和我說說當年您遇到海神的前后經過嗎? 阮白胡說八道向來有一手,似乎是為了降低劉元的戒心,他徐徐解釋,就是我那位考察團的負責人朋友,他們今天臨時要出海,所以托我過來詳細了解一下。 劉元對于阮白的這個借口倒是沒有懷疑。畢竟他也是知道阮白前兩年就來他們這邊開了紙扎店,若是真的自己感興趣早該找來了,而不是等了足足兩年的時間。 想到這里,他的表情緩和了一些。 也沒什么特別的,當時我們的漁船遭遇暴風雨出事了,大家都掉進了海里,風大浪也大,很快就將我們吹散了。當時我感覺我已經要死掉了,誰知道還能有再次醒來的機會。我醒在一個小島上,后來就被出海的村長他們就回去了。 您有想過為什么只有你得救了嗎?阮白笑看他,我聽大家說是因為好人有好報。 劉元目光沉沉,也跟著笑。他年輕時長相應該不差,現在臉上有了皺紋笑起來也還是讓人感覺到很舒服,他道:都是運氣而已。 阮白對此沒提出自己的意見,他再問:所以,您對海神一點也不了解? 劉元點頭。 得到了一個確切的回答以后,阮白和劉元說了一句告辭便轉身走了。一直到青年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之下,劉元還停留在原地。想起青年含笑詢問的模樣,劉元的眼眸微微一深。他看了身后破損的房屋,并未跨進去,而是轉身離開,甚至連大門都沒有帶上。 從劉元家離開后,阮白便將肩膀上的小黑貓拉下來抱在懷里,夕陽在他身后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周圍靜謐得很,草木肆意生長,小道凈幽。如果不是位于一個恐怖游戲的副本,阮白會覺得此刻氣氛很好。 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在小黑貓的脊背上劃過,喵喵抬起眼眸朝著阮白看去,碧綠色的眼眸帶著淺淺的疑惑。他能感覺得到阮白此刻似乎有些糾結。 喵。 嗯。阮白也不知道它說的是什么,但應和一聲總歸是沒錯的。小黑貓也察覺出了他的敷衍,頗為不滿地又喵喵叫了幾聲,這下終于將思緒發散的青年給拽了回來。 阮白低頭和那雙碧綠色的眼眸對視,半晌露出一個笑容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猜測太離譜,我覺得,劉元之所以不了解海神,是因為他根本沒有遇到過海神。 他懷里的小黑貓一躍而下變成了宴川,男人站在他身邊提醒:但海神的傳說就是從劉元回來才開始的。 的確是這樣。 所以這里有點不對勁。 劉元沒有遇到過海神,海神傳說卻是從他嘴里傳出去的。而最讓人震驚也意想不到的一點是,海神竟然是真實存在的。這一點,阮白可以百分百確認,不管是那些亡靈在海神祭祀日的回歸,還是白光遠等人的安全復返。 這里面肯定還藏著秘密。 嗯。 為了能盡快搞懂這個秘密,阮白趁著夜色帶著宴川,兩人重新回到了劉元的家里。出人意料的是,阮白第一次來時這棟房子是什么樣子的,現在過來還是什么樣子的。 大門依舊敞開,窗戶依舊是破損的狀態,他藏在暗處看著幾個亡靈進去又出來,臉上的表情猙獰又怒氣沖沖,其中一人低吼道:劉元狡猾得像只狐貍一樣! 其他的亡靈冷笑,否則他當年怎么回得來。 似乎是沒有找到劉元,所以這群亡靈很快就離開了。阮白靜靜等待著這股水腥味消散在空氣中,以此來確定他們是真的完全離開了。阮白和宴川沒再猶豫,兩人很快走了進去。 破損的內屋里漏風,窗簾揚起又落下,在月光下落下一片片陰影,看著怪滲人的。阮白打開了手電筒,燈光掃過將內屋全部收入眼中。劉元的家看上去和普通的村民家沒什么區別,他的生活似乎顯得更加樸素一點,房子里除了必要的桌子和椅子,連電視機都沒有一個。 阮白的手指從桌上劃過,一捻,表情有些怪異。 桌上很干凈。 他轉而又去了其他的屋子,其中就包括劉元的臥室。然而臥室里空蕩蕩的,像是常年無人居住,被褥被搬走,地面則是有一層厚灰。 阮白再推開其他的房間。 這次是個空間比較小的臥室。 阮白記得劉明說過元叔有過一個孩子,但那個孩子失足掉進海里死掉了。這個房間看上去應該就是元叔孩子的房間。與隔壁房間不同,這個房子就很有住過人的氣息,臥室內的各種生活用品都是存在的,桌上擺著幾個小玩具,而且被擦拭得很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