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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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王汪一路都是混過來的。 想到這里,阮白不由得想笑。 這樣的笑容落入王汪眼中,后者的心中頓時涌起一種怪異的感覺,他狐疑的望著青年,你干嘛這么笑? 隨便笑笑。 真的? 嗯。 得到了新的任務以后,阮白便抱著貓去找繆爾斯公爵了??上τ谠{咒二字,繆爾斯公爵閉口不談,反倒是問了問阮白有沒有看他和艾維的兄弟合照。 阮白說有,繆爾斯公爵便又問他,阮先生有什么看法嗎? 看法? 阮白多看了兩眼繆爾斯公爵那雙黑眼睛,挑眉說了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繆爾斯公爵嘴角含笑,是呢。所以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為什么會變成兄弟相殘這點,阮白也不知道。不過令他比較震驚的是,沒想到繆爾斯公爵竟然聽得懂這話,畢竟對方可不是一個純正的中國人。 像是猜到了阮白的想法,繆爾斯公爵握著紅寶石權杖緩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身邊的比爾管家走到他身邊,兩人走向窗戶。阮白記得這扇窗戶,很多次他在花園時便能看到繆爾斯公爵站在窗口,今天也一樣。 這位年紀尚輕的公爵沉默地望著遠方。 阮白看不到的方向,這雙漂亮如黑寶石般的眼睛無神又虛渺,里面什么也沒有。 很久之后,他才輕聲道:阮先生見過池塘里的噴泉了嗎?那上面雕刻著的是我父母。 他斂下眼眸,語氣中帶著幾分緬懷和思念,我的父母,在我和艾維互相殘殺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對于他們而言,相愛的結晶有朝一日舉刀相向,實在是太殘忍了。 何況,母親她從小就告訴我和艾維兄弟之間要謙讓友愛。 阮白望著他的背影,輕聲復述一個事實:你們讓她失望了。 是的。 繆爾斯公爵輕聲說道。 然而,面向花園的英俊臉龐上卻緩緩勾起了一個笑容。 他用最平淡、甚至死氣沉沉的聲音重復:是的,我們讓她失望了。 第20章 阮白離開繆爾斯公爵的房間時,艾倫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模樣,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連聲音都是和風細雨。阮白前腳踩上臺階,不知怎么的,目光卻向上望去。頓了幾秒鐘,他抱著貓咪上了五樓。 羅布在破除了詛咒離開儲藏室之后,這里似乎成了廢棄之地。饒是比爾管家也沒有前來收拾,儲藏室的大門隨意大敞著,屋內雜亂不堪,各種書籍凌亂地散落在地面上。阮白頓了頓,最后抬腳走了進去。 古堡內的這個儲藏室,阮白也就只有找克拉克尸體的時候進來過一趟認真翻過一遍。但當時也是為了找人,儲藏室內的各種留存下來的書籍以及小玩意兒卻是什么也沒注意。 阮白站在門口,目光環視一圈,掃過角落時頓時愣了一下。因為此刻的儲藏室內還有一個人紅姐。 您怎么在這里?阮白快步走上前去,蹲在紅姐的身邊。 紅姐席地而坐,身上的裙子看上去亂糟糟的。女人的身邊擺著一摞書籍,疊得高高的。而她的手指落在另外一本厚重的牛皮書上,一頁一頁翻過,像是在有目的的找什么。 聽到阮白的聲音再一次在耳邊響起,她才緩慢地抬起腦袋,露出干凈的眼眸。阮白對于紅姐而言,和沈瓊沒什么區別,她下意識地露出笑容,磕磕絆絆道:找、找詛咒。 阮白走到她身邊與她一樣席地而坐,想了想又從隔壁沙發上將抱枕拖過來墊在紅姐的身下,說著注意著涼,后又問她:為什么要來這里找詛咒? 不知道。 阮白抿著唇望著眼前的人,又問她:當初為什么要把我帶進小隊? 回應阮白的,還是那簡單的不知道三個字。 阮白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卻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他心中隱隱猜得到,一個神志不清的人忽然跑到儲藏室說來找詛咒,必然有其中的原因。換做王汪等人或許便能直接告訴阮白這是為什么,但紅姐不行。 只是,也沒關系。 兩人在儲藏室內待了大半天,地上的、書架上的書幾乎都被翻了一遍,但兩人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沉默間,紅姐還在重復翻書的動作。忽然,她的指尖一頓,仰頭看向了阮白:阮、阮,這里。 阮白接過她手中的厚重書本。 這書大概有一人食指的寬度這么厚,里面的內容別有洞天。翻過一頁,繁瑣又陌生的文字鋪滿了整個頁面,而背面卻寫著一行字:來自繆爾斯。 而后是一幅一幅的畫像。 第一幅畫中,手握紅寶石權杖的男人和一個女人相愛了,他們有了一對雙生子。 第二幅畫中,男人將孩子獻祭給了一位身穿黑袍的女巫,而后,男人的四周堆起了金山。 第三幅畫中,女人滿目血淚,她的身邊出現了另一位女巫。 第四幅畫中,男人死在他的金山旁。 第五幅、第六幅 一頁一頁翻過去,阮白意外的發現接下來的這些畫中有了文字的修飾,說是修飾其實也不過只是一句提醒,例如出現在畫中的主人公名字是什么。阮白很快翻到了尤迪爾的畫像,上面發生的一切與尤迪爾的自述毫無區別。 最后,人像變成了現任繆爾斯公爵,艾倫。 畫面定格在艾倫舉起刀狠狠插向藍眼睛弟弟艾維那一刻。 再往后翻,有一行紅色的字: 我愿向撒旦獻出我的靈魂,請求撒旦降罪于繆爾斯一族。 下方又是一行黑字: 繆爾斯終其一生,自相殘殺,不死不休。 阮白能輕易從開頭的幾幅畫中描繪出一個故事,無非就是女人愛上了渣男,發現渣男向女巫獻祭了他們的孩子以后,找到了其他的女巫詛咒了當時的丈夫,也詛咒了整個繆爾斯一族。 俗稱,遷怒。 阮白看了眼紅姐的頭頂。果不其然,上面的顯示要求找到雙子古堡的詛咒進度已經100%了。 下一秒,方框框內容已然變成了:解除雙子古堡的詛咒,進度0%。 紅姐,我們去告訴其他人這個好消息吧。 好。 但阮白剛召集了大家伙正要開口,死人樣的比爾管家也一步步從三樓下來了。身穿燕尾服的管家將手搭在樓梯扶手上,望著大廳內齊齊眼巴巴看過來的幾人,面無表情的開口:公爵說,可以進行第二輪游戲了。 刀疤雖然已經玩過一輪并且順利通過了,但想起當時的畫面還覺得毛骨悚然。如今小隊里沒有參加過游戲并且活著的成員只剩下紅姐和阮白,他心中不忍:這都什么時候了,游戲就不用了吧? 比爾管家看向他:所有人都要一起加入。 刀疤:???? 王汪:???? 幾秒鐘的窒息沉默后,王汪和刀疤齊齊一聲我草,張嘴便喊:我們不是參加過了嗎?怎么還要送死?! 王汪在震驚之后便眼淚汪汪的,我真的不想玩游戲,我這幾天掉了好多頭發,再玩送命游戲我就禿了。 比爾管家:王先生可以讓阮先生為您定制一頂假發。 汪汪: 你大爺的! 幾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跟著比爾管家去了繆爾斯公爵的房間。王汪和刀疤都很緊張,兩人低著頭絮絮叨叨不停說著話,紅姐和沈瓊一向沉默,而阮白跟在人群的最后面。比爾管家站在門口等待著幾人進入房間,當阮白越過門檻時,比爾管家忽然動了動嘴唇。 可惜,阮白什么也沒聽到。 青年腳下的步子一頓,偏頭去看他。 比爾管家:阮先生有什么問題嗎? 青年微笑:沒有。 歡迎各位??姞査构粝裢R粯?,姿態優雅地坐在沙發上,紅寶石權杖被放置在右手邊,他漂亮漆黑的眼眸朝著眼前的這群人看去,但注意到阮白時,露出更加溫柔的笑,阮先生今天要加入我們的游戲嗎? 阮白點頭:當然。 希望阮先生不會讓我們失望??姞査沟哪抗饴湓谒膭幼魃?,一邊說著一邊朝比爾管家揮了揮手,示意對方游戲可以開始了。 這一次的游戲和前一次有些許的不同,玩家小隊僅剩的五人都得參加,還得按照抽簽順序一個一個來。 很不幸的,第一個玩家是王汪。 王汪: 王先生請??姞査蛊沉搜鬯掷锏奶柎a牌,身姿愈發放松,他也不管王汪是什么表情,只含笑且自顧自道,今天換個游戲怎么樣?我從小就喜歡聽歌,可惜自從我母親離世以后就再也沒有任何給我唱過歌了。那么,咱們來猜歌名? 哪怕不合時宜,王汪還是想吐槽一句,這繆爾斯公爵的喜好真特別。 先是比劃猜動作,現在又是猜歌詞。 他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沒事,你盡管來,我上學的時候一直都被稱K大小曲庫! 繆爾斯公爵笑容不變:你誤會了,是你唱,我來猜。 王汪臉上的表情僵硬了。 這、這不就是那天的翻版?不管他唱了什么歌,唱得有多好,只要繆爾斯公爵隨口胡亂猜測一句,他人就沒了!王汪蹬蹬蹬往后退了一步,一手扶住阮白的肩膀讓自己不要腿軟跪下去,嘴唇哆嗦:這、這不好吧? 王先生可以開始了。 房間內的氣氛霎時間就緊繃起來,小隊的成員們相互對視兩眼,刀疤重重拍了下王汪的肩膀。后者也毫無辦法,只能生生忍著內心的恐懼,抬腳往繆爾斯公爵面前一站。 要讓繆爾斯公爵猜得到他唱得是什么歌,王汪自然不能挑太難的。 或許,兒歌是個不錯的選擇。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 王汪緊張兮兮的盯著繆爾斯公爵,對方撐著下巴似乎在認真思考,過了好久才頗為遺憾:不知道啊。 王汪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完蛋了。 前一輪游戲對方至少還胡亂猜了一下,可今天只有簡單粗暴的一句不知道。 刀疤看看繆爾斯,又看看王汪,走到他身邊小聲提醒道:繆爾斯公爵是外國人,你唱個外國的兒歌給他聽。 王汪無語:可我他媽又不是外國人,我怎么會唱外國的兒歌。 氣氛更加凝滯了。 倒是這時候,繆爾斯公爵微笑著開口了:王先生不用緊張,今天的游戲規則是只要我能猜中你們之中任何一人的歌名,你們就算成功了。 ? 那不是好辦很多? 直到半個小時之后,玩家小隊四人沉默地站在角落里,而繆爾斯公爵的面前只剩下了一個阮白。王汪和刀疤面面相覷,兩人的表情尷尬又絕望。誰能想到他們四個人一共唱了12首歌,繆爾斯公爵卻永遠都只有一個回答不知道。 他們清楚地知道繆爾斯就是戲耍他們,可是他們卻沒有任何辦法。 阮先生,我們開始吧??姞査构舻?。 阮白深深望著他,隨即清雋白皙的臉上綻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他輕聲哼了一首歌。期間目光一直落在繆爾斯公爵的身上,而對方的目光也始終落在他唇上。 一分鐘后,阮白停下,笑著看向繆爾斯公爵。 繆爾斯公爵滿臉遺憾:抱歉,不知道。 阮白:公爵大人猜對了,歌名就是不知道。 玩家小隊:? 一直站在繆爾斯公爵身旁的管家比爾卻面色微微一變,不動聲色地輕輕碰了碰身旁的公爵大人??姞査鼓樕系谋砬橐粶?,偏頭看了管家一眼,兩雙漆黑的眼睛對視,繆爾斯公爵才微笑:那么,幾位可以一起離開了。 頓了頓,他又道:恭喜。 聽到這兩個字,一旁的王汪和刀疤才猛地松了一口氣,兩人哐哐兩聲背部往身后的墻壁一靠,抱著頭罵了聲我艸,才從那窒息一般的氣氛中回過神來。 一直到離開房間,王汪的腿還有些軟。他攀住阮白的肩膀,感嘆道:阮白你也太聰明了吧,竟然真能找到首叫不知道的歌。 阮白偏頭去看他,目光錯過門縫里露出來的繆爾斯公爵,對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眼里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阮白才收回目光,語氣平靜:我瞎說的。 王汪:??? 阮白:歌曲是我瞎編的。但是 青年頓了頓,漆黑的眼眸深處染上了笑意,他在臥室大門關上徹底隔絕繆爾斯的視線時,輕聲問:沒看出來嗎?繆爾斯他聽不見。 第21章 王汪被繆爾斯他聽不見幾個字震得渾身一抖,臉上浮起狐疑。他站在原地愣了幾秒,又覺得不大對勁,抬頭一看卻發現阮白已經越過他走向了二樓,他回頭看了看繆爾斯公爵的房間大門,也不知為何,生生感覺到一股陰氣貼在了肌膚上。 他搓了搓手臂,趕緊跟上阮白的步伐。 刀疤拍了拍沈瓊的肩膀,加快腳步的跟在王汪身后。他沒有忽視剛才王汪一瞬間的表情變化,此刻也分外好奇。手指頭戳戳王汪的肩膀,他拉著人好奇的問:剛才阮白跟你說啥了? 大概是剛剛大難不死逃過一劫,因此刀疤整個人還處在激動之中,即便是詢問也透露出一種淡淡的喜悅。 王汪倒是也沒有隱瞞,如實將阮白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 一聽,刀疤便搖頭,說了句:怎么可能啊。 在王汪好奇的目光下,他聳了聳肩膀,你忘記了嗎?第一輪游戲結束以后我和沈瓊去找過繆爾斯公爵好幾次,期間我們一直都在他的房間里聊天呢,繆爾斯公爵聽得見。 否則也不會和他們聊得這么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