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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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加重了語氣:公爵,們。 王汪: 王汪有點不大好,他沉默著往阮白的身邊靠了靠。雖然阮白看著很瘦,側面看青年的時候,他甚至都能看到對方那修長脖頸下隱藏的血管。但莫名的,王汪覺得阮白很可靠。 古堡內部也非常大,兩側的燈盞上燃著火苗,偶爾會爆出一聲茲拉。走過一塊紅毯,便是臺階和高座。臺階一層層向上,座椅上倚靠著一個青年。 這里是雙子古堡,繆爾斯公爵在某種程面上可以稱王。 管家微微彎了彎腰,聲音依舊是那死人般的平淡無波:大人,九位客人已經到了。 九位?高處傳來一道充滿意外的嗓音,比爾,你說過是八位。 繆爾斯公爵您好,情況是這樣的,原本我們小隊確實只有八位,但是我們的成員之一紅姐臨時找了個大胖兒子,現在大胖兒子認祖歸宗,所以就變成九位了。 刀疤爽朗一笑,大大咧咧地上前一步解釋。隨即,他又道:我們幾人為公爵準備了禮物,還請公爵笑納。 比爾。 聲音落下,管家邁步走向臺階,待在繆爾斯公爵身旁站定,后者緩緩伸出手搭在比爾管家的手臂上,一步一步走下臺階。隨著距離的拉近,阮白終于看清楚了這位公爵的長相。 對方有一雙特別漂亮的黑眼睛,那眼珠如濃墨滴入白紙瞬間凝固,比夜還要深還要黑。傳聞中繆爾斯家族的每一位繼承人長相都極好,眼前這位年輕的公爵也毫不例外。 膚色是典型的西方人白皮,比黃金還要耀眼幾分的金色微卷發隨意披著。他的身材瘦削高挑,身上穿著比血深的紅絲絨外套和黑色長靴。右手握著紅寶石權杖,微微彎腰行了個禮,沖幾人露出微笑,感謝各位的到來,晚餐已經準備好了,請各位入座吧。 幾名侍從從一側魚貫而入,手中端著晚餐。 玩家小隊的成員們此刻也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倒也沒跟繆爾斯公爵客氣,紛紛尋了位置坐下。 但說著入座,繆爾斯公爵卻隨著管家離開了。十分鐘后,管家回到餐廳,面無表情的對幾人道:很抱歉,公爵身體不適,無法陪客人們用餐。但公爵同樣希望幾位客人用餐愉快。 管家說完話就走了,王汪切了一大塊牛排,塞進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這管家真是每時每刻都板著個死人臉,我看著難受死嘔。 他猛地摳住嗓子低頭,嘴里吐出來一截指甲蓋大小的骨頭。 王汪:這牛排是不是不大正宗啊,怎么里面還有骨頭? 阮白從自己的小背包里掏出一塊餅干,干吧干吧嚼了幾下,語氣平靜:可能是沒剃干凈吧。 這理由倒也能勉強接受,王汪又低頭準備切牛排。 忽的,刀尖抵著牛rou一頓。 阮白看他,怎么了? 王汪搖了搖頭,沒事,肩膀有點癢。不過你為什么不吃???這牛排雖然沒剃干凈,但味道還是相當可以的。 阮白看了眼那牛排,搖搖頭,我吃素。 那太可惜了,你看,rou多好吃啊。 他說著切了老大一塊塞進嘴里,緊接著手指瞧瞧一指其余人。阮白抬眸看去,不管是刀疤還是沉默的少年沈瓊,都低頭用著餐。 一口一口,像極了餓壞了的野獸。 阮白的目光閃了閃,下一秒一陣陰風吹來,風一過,整個餐廳內的火光倏然熄滅,一群人突然落入黑暗。 滴答,滴答,水聲跌落,阮白的手背上一涼 他猛地抬眸,細長的手指往肩膀上一拽。 哐當。 重物被輕易拽住摔在長桌上,餐盤聽令哐啷地響起,伴隨著一陣哎呦哎呦的哀嚎。 阮白面無表情地摸黑從隨行包里掏出一個小巧的手電筒,手電筒不大,燈光卻極為亮眼。伴隨著噠一道開關,一大束明白光線直直射到桌面上,隨即擴散。 身材矮小,穿著破舊黑色衣服的男人捂著肩膀在桌上打滾,每滾一下,都會壓到一盤菜。 餐桌前的眾人盯著那些食物,逐漸窒息。 你想干什么?阮白垂著眼眸,膚色蒼白的臉上薄唇抿起,一雙漆黑如深淵的眼眸直直盯著董海,對方的目光不經意與阮白一觸,像是陡然跌入深邃冰冷空不見底的海底,整個人僵硬,不敢多動半分。 陰風吹過,將董海僵硬的肢體吹得像冰棍,他的手里還拽著一把匕首。被這么多人盯著,他也不敢多動,只能眼神閃躲小聲解釋:不干什么,我就想試探試探你而已。 董??瓷先ノ肺房s縮,實際上卻格外小心謹慎。但同時,他也是最等不及的那一個。 阮白看著那鋒利的刀尖,一改之前的表情,嘴邊含著笑,眉眼清潤看上去非常溫柔,但董海依舊能感覺到那雙眼里沒什么溫度,他聽到青年用很輕的嗓音問他:那你試探出來了嗎? 董海眼角一跳。 試探出來了。 是個不好惹的。 董海的話到嗓子口也沒敢說出來,就怕說得不是阮白想聽的回答,到時候遭罪的還是自己。他訕訕地挪開眼神,匆忙從桌子上爬了下來。 腳踩在地上腿一軟,連人帶桌布噼里啪啦全跌在地上,本就碎了大半的盤子又哐哐哐碎成了渣。 董海: 其他人: 刀疤是《厄運來襲》的玩家里脾氣最好的,此刻卻也額頭太陽xue青筋鼓起。握著刀叉的手指泛白,恨不得一叉子直接叉董海這罪魁禍首的腦袋上。 他們趕路來到雙子城,期間一直風餐露宿,好不容易吃到一頓好的還被這么糟蹋。 氣死人了。 幾位在做什么? 重新亮起的火光重新取代了那一束燈光,無數侍從悄無聲息地站在燈盞前,沉默地重新點燃火苗。管家與繆爾斯公爵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兩人站在一處,望著眼前凌亂的一幕,打破了窒息的沉默。 管家的目光掠過混亂不堪的餐桌,他冷聲道:公爵特地為幾位準備了可口的食物,并不是讓你們隨意糟蹋的。眾位若是不喜,可以直接與我說。 刀疤臉一紅,不 你們繆爾斯殷紅的唇邊溢出一聲嘆息,聲音幽幽,帶著幾分感嘆,可不能這樣啊。 刀疤連連點頭:抱歉,我們不會了。希望公爵大人不要介意。 管家:幾位要是吃好了,可以隨時隨侍從去你們的房間。如果有事尋我,可以到三樓的右手邊第一間房間。 管家和繆爾斯公爵顯然不愉,扔下這么一句話后便轉身離開了。幾人沉默地望著那方向,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暗處,也是這時,繆爾斯忽然轉過了腦袋,嘴里輕聲說著什么。 管家的腳步頓了一下,很快就恢復正常。 刀疤卻沒注意到,他望著地上的董海,皺著眉:現在繆爾斯公爵對我們的印象一定很差。 對、對不起。董海訕訕低下頭,表情滿是尷尬。 王汪看了眼桌面,滿臉都是心疼。被董海這么一折騰,桌上能吃的就少了不少,他隨手撈了兩個面包,和阮白站在一起,扭頭對站在邊上跟木樁似的侍從說話,勞煩帶我們去休息的地方。 侍從轉身,阮白和王汪抬步欲走,只見紅姐和沈瓊也推開椅子。 刀疤見狀自然不甘落后。 空曠的餐廳內只剩下一人,董海撇嘴小聲罵了句什么,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眉心眼皮。他看了眼自己位置前的牛排,他當時坐在角落里,面前的餐點倒是罕見得沒受波及。 董海在野外風餐露宿好幾天,并不想放過這等美味,便支著刀叉將牛排分解成小塊。被阮白來了一個過肩摔的肩膀疼得更厲害了,他揉了揉肩膀泄憤似的將牛排塞進嘴里。 風吹過,不久前才被點上的火光輕輕一晃,悄無聲息地落下一點蠟油。 滴答。 一滴水落在了董海的額頭上。 董海猛地一怔,他皺了皺眉抬眸望向屋頂,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漏水了? 什么破古堡。 第3章 繆爾斯公爵為他們準備的房間在二樓。從餐廳過去,繞過大門就是樓梯。古老的復式樓梯上臺階一層一層,一腳踩上去會發出吱呀吱呀的酸牙聲響。身材修長的侍從僵硬地跨過臺階,將八人帶到了臥室前。 二樓一共有十個臥室,阮白隨手推開了其中一個?;璋档臓T光灑在繪花的地板上,一眼望去臥室格外空蕩,木床安靜擺放在窗前。他回過頭,對其余幾人微微一笑,那我就選這間了。 王汪探頭看了幾眼,打開了隔壁的門。所有的臥室都是相同的裝飾,連擺件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樣。王汪選了阮白隔壁的房間,其余幾人也推開各自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侍從站在原地,僵硬青白的指尖在燭火上輕輕一掃,火光熄滅。他面無表情地往一樓走去,周圍黑暗寂靜,他卻毫無阻礙,順利地離開。 阮白在床上靠了一會,閉著眼睛回想記憶里很淺薄的游戲劇情。忽的,大門被敲了敲,門外傳來王汪的聲音,阮白,我進來了? 阮白應了一聲,王汪便匆匆忙忙推門進來。一走到阮白的面前就開始脫衣服,身上的黑色外套被扔到一旁,阮白眼角倏地一跳。他剛要張嘴,便見王汪已經掀起了貼身的襯衣。 阮白吸了一口氣:你跑我這兒來脫衣服? 王汪二話不說就把衣服全脫了,然后將肩膀往阮白的面前湊,不是啊,你幫我看看我的肩膀,之前有點癢,這會兒很疼。房間里又沒有鏡子,我只能找你了。 阮白的目光一瞥,便頓住了。 王汪的右肩膀刻著幾道劃痕,四周的劃痕比較淺,只有一條淡淡的紅。而被包裹的中心位置卻完全不同,泛紅的血rou向兩側翻開,露出一截骨頭。痕跡或深或淺,皮膚上血rou模糊。 阮白敘述給王汪聽,又問他:你什么時候受得傷? 我不知道啊。王汪皺著眉,艸,好疼。 阮白心想這大概是《雙子古堡》的副本開始發力了。 他收回目光,你要去找點藥,不然會發炎感染的。 王汪心知也是這么個道理,他扭頭,黑框下的眼睛露出一絲討好,那你陪我去? 阮白似笑非笑地看他。 王汪舉起手:你陪我去吧,我都送你一本雜志了! 阮白最終還是同意了。 古堡內沒有燈,阮白便打開了手電筒,燈光落在地板上帶著點青色的光暈。兩人按著記憶里的路線慢慢地走到了樓梯口。老樓梯還是吱嘎吱嘎地響,王汪雖然莫名其妙地受了傷,但心情還不錯。手電筒燈光漸暗,他便扶著樓梯扶手,跨一級臺階,手往上挪一下。 指尖輕輕落在扶手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走了一會兒,阮白的耳朵嗡嗡嗡的,瞥他一眼,你別老是敲扶手。 王汪愣了一秒,我沒敲??!我的手早放下來了,拽著你呢! 阮白低頭一看,王汪已經落后了他一人寬的距離,本來放在樓梯扶手上的右手正小心翼翼拽著他的袖子。 阮白: 沉默間,噠噠噠的聲音突然從緩慢變成了急促,阮白和王汪猛地停下了腳步。兩人站在一起,沒有任何動靜,但那詭異的噠噠聲卻不斷在耳邊纏繞盤旋,揮散不去。 王汪的臉瞬間煞白一片,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帶著點顫抖:阮、阮白 滴答。 一滴水珠落在了王汪的手上。 細膩濕潤的觸感微涼,卻像一股陰風吹進了王汪的心臟上。 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 阮白 他又喊了一聲,卻沒得到半點回應。王汪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自己身旁好像變得空曠了不少,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像是身處一個怪圈,周圍連阮白清淺的呼吸聲都消失不見了。 忽然,一只手輕輕搭在了王汪的肩膀上,很快,他的肩膀便被一灘水給徹底洇濕掉。 王汪僵硬地轉過腦袋,看到一張被水泡發了的臉。 對方沖他咧嘴一笑,水珠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王汪: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阮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沾上了潮濕,撲面而來的還有淡淡的水汽。水珠滴答滴答落在發間肩膀上,他擰著眉心伸手輕輕捻了捻,略微有些不快。 偏頭,被水泡發的臉近在咫尺。 下意識的,阮白往后退了一步,后腰抵在樓梯扶手上。 面前不知是人是鬼的玩意兒身上帶著陰涼的潮濕氣息,還有一股濃重的水腥味,熏得阮白有些難受。他與對方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借著手電筒的光掃過對方全身。 是個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少年,與繆爾斯公爵相似的金色長發濕噠噠地掛在胸前,精致昂貴的禮服還往下落著水,他睜著雙比魚泡似的眼睛,艱難地彎了彎唇,晚上好啊。 聲音晦澀,像是蒙在水里模模糊糊的。 阮白表情怪異地看了他兩眼,特體貼地也說了聲晚上好。 少年似乎有些開心,腫脹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依舊用那霧蒙蒙的聲音和阮白交流,我叫愛德華,哥哥你叫什么? 阮白。阮白頓了一下,不知道是聽到哥哥二字變得有些心軟還是其他,目光落在地上看他安安靜靜站著都能濕噠噠地攢起一地的水潭,忍不住皺了下眉。 愛德華也擰了擰眉,他年紀小,大概是在水里浸得久了,臉龐鼓鼓囊囊的一點也看不出少年人的可愛,他有些苦惱地戳了戳臉,指尖下的皮膚像是開了個口子,嘩啦啦跟瀑布似的。 不喜歡。 阮白聽著他的小聲抱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吸引了愛德華的注意力,在對方好奇的目光下,他輕聲問:有沒有毛巾? 愛德華搖搖頭。 阮白若有所思地多看了他兩眼,語氣顯得有些隨意,那我明天給你燒點,你記得過來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