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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惠惠扭頭看向前方已經緩緩走遠的男人,咽了咽唾沫。 好吧,昨晚她已經信誓旦旦在景峰面前保證,一定站在他這邊對付侯夫人,對此也早有心理準備。 但同時也有點害怕,畢竟侯夫人不敢拿景峰如何,可她這個小的,就不一定了,侯夫人肯定要拿她開刀。 四人一行默默地走出院子,景峰上了一架華麗的步輦,由四個沉默寡言的小廝抬著。 剛要往前走,那多事兒的男人忽然又抬起手道:“停下?!?/br> 小廝又趕緊將步輦放到地上。 景峰半靠雕著鏤空花紋的輦壁,抬起右手,用食指點了點站在旁邊的楊惠惠,“你上來?!?/br> 楊惠惠渾身寒毛倒數,慌忙搖頭道:“不用不用,我能自己走?!?/br> 她又趕緊舉起手中的繩子,“我還要牽狗呢?!?/br> 坐在步輦中的男人,扭頭用下巴朝松香示意,松香便走到楊惠惠身邊,面無表情地說:“把繩子給我?!?/br> 楊惠惠可憐巴巴地瞧著他,松香依舊向她舉著手,絲毫不為所動。 “把狗給她?!本胺鍝沃掳?,淡淡地命令。 環顧四周,全是景峰的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渺小卑微的楊惠惠,只能默默走上步輦,姿勢僵硬地坐在景峰身旁。 步輦只坐一個人的時候恰好,兩個人就顯得擁擠。 楊惠惠本想坐在另一頭不要貼著景峰,可事與愿違,無論她怎么移動都得和景峰貼到一起。 她的右腿剛好貼住景峰的左腿,男人雖然病弱,腿卻很結實,體溫隔著布料傳了過來,熱乎乎的。 楊惠惠很無奈,身子拼了命地靠近旁邊的扶手。 心慌意亂之時,一只修長有力的手從身后繞過她的肩膀,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往中間挪動。 “再不情愿也得好好坐著,想摔下去嗎?”景峰聲音沉沉。 聽著男人略帶責備的嗓音,楊惠惠悄悄吸了口氣,老老實實的坐在步輦上。 “走吧?!?/br> 男人目光直視前方,微微抬手,示意小廝抬著步輦前行,然后又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第一個爬我床爬成功的女人?!?/br> 什么? 楊惠惠以為自己聽錯了,快速轉頭看向景峰,“世子爺,您剛剛說什么?” 景峰靠在步輦上,慵懶地說道:“她不是一直想給我塞女人嗎?我就如她所愿,把你給收了,又讓你背叛她?!?/br> 景峰拍了拍手,笑起來,“她的表情一定很有趣?!?/br> 她自然指代侯夫人。 原來如此。 楊惠惠心情復雜,回頭一想,也該如此。 不然能如何呢? 景峰突然又喜歡上她了嗎,不可能的。 “從今天開始,你得扮演受我寵愛的女人?!本胺鍌阮^笑道,“你覺得如何?” 他的語氣很溫和,可楊惠惠卻覺得毛骨悚然,知道拒絕會發生不好的事情,連忙道:“沒問題!” 回答后,那種讓人膽寒的毛骨悚然之感消失了。 景峰溫柔地凝視著她,“知道受寵的女人該是什么樣的嗎?” 楊惠惠茫然,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這么問,更不明白他問這句話背后的意思。 楊惠惠很難摸清楚景峰到底想要做什么,如今這個緊挨她坐著的男人,性格古怪,思維怪異,很難猜到他下一步要做啥。 “我……我不知道?!睏罨莼輷u搖頭,小心翼翼地說。 步輦在四個人的抬舉下走在石板路上,路過繁茂的花草,因重量的原因,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沒有人說話,周圍十分安靜,偶爾能聽到幾聲鳥鳴。 “不知道?” 景峰掀開薄薄的眼皮,琉璃似的眸子反射出晨光的光清輝,幽暗深邃。他忽然伸手摟住楊惠惠的腰,在楊惠惠的驚呼中,俊美的臉貼近她的面孔。 “受寵的女人,自然該待在我的懷里?!?/br> 楊惠惠渾身僵硬得如同一條咸魚,一動也不敢動。 她驚恐的樣子似乎取悅了男人,景峰輕笑一聲,伸手撈起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步輦本就顛簸,楊惠惠坐得不太穩,下意識伸手摟住了男人的脖子。 景峰又低低悶笑起來。 楊惠惠的耳朵紅了,整個人從頭紅到腳,呈現出不知所措,于是只能乖乖任由人抱著的狀態。 她本來長得漂亮,任由世子爺抱著,膽大包天又理所當然,頗有幾分受寵妖妃的架勢。 一路引人側目。 景峰一行人還沒有走到侯夫人的院子,世子爺抱著一個女人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座侯府。 消息蔓延過后,整座侯府的人都沸騰了,主子們趕緊打發奴才探路。 等楊惠惠走進侯府大院時,她發現路邊總是會遇到各種婢女小廝,十分熱鬧,就跟大街上看猴兒似的。 楊惠惠心說:我就是那猴兒。 到了安喜堂門前,放下步輦,景峰才放開楊惠惠。 楊惠惠立馬跳下步輦,恭敬地站在一邊,假裝剛才被抱的那個人不是她。 景峰對她逃避的姿態不以為意,笑了笑,走到她身邊摟住她的腰,“進去吧?!?/br> 楊惠惠幾乎是被挾持著走進垂花門。 她不知道受寵的女人到底是什么狀態,但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