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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青蓮、寶盈不在此地,兩人被罰去掃地,兩個人得掃十個人的量,桂嬤嬤有意穿她們的小鞋。 寶娟并未受罰,同樣在偏廳吃飯,聞言臉色煞白,心有余悸。 上次楊雪芝被打二十大板,楊青蓮出頭,眾人紛紛附和要求楊惠惠救她,可這次楊雪芝被打一百大板,卻無人提起。 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 對楊雪芝的遭遇,楊惠惠不置一詞,她可以對天發誓,她從未做過對不起楊雪芝的事,更沒有故意陷害。她楊惠惠不算好人,可也不算惡毒之人。 楊雪芝能落到今日下場,全是她咎由自取,楊惠惠從未插過手,只未提醒她而已。不過,以兩人的關系,楊惠惠沒有提醒的義務,就算說了,楊雪芝也不見得會聽。 所以,即便聽寶琴敘述,楊雪芝似乎很可憐,楊惠惠也并不打算幫她。 又不是她造成的后果,即便她會醫術,憑什么幫她? 但世事難料,楊惠惠不打算治楊雪芝,以楊雪芝的傷只能等死,可誰知等下午她們清掃完畢回奴人館時,卻發現有大夫給楊雪芝治病。 奴人館的院子里,楊青蓮的神色十分復雜,死死盯著房間的門,不知道在想什么。 彩霞漫天,給她蒙上一層幽暗的陰影。 楊惠惠進屋看了一眼楊雪芝,里面點了煤油燈,大夫給她敷藥,人昏迷著。 楊惠惠四處打量,敏感地發現沒了寶盈的身影。 寶琴和寶盈關系最好,忍不住出門問楊青蓮,“青蓮,寶盈呢?你們怎么先回來了?” 楊惠惠跟著她走到院子里,聽到楊青蓮輕聲回答:“寶盈估計不會回來啦?!?/br> 寶琴嚇了一跳,著急上前,“你說什么?寶盈為什么不回來?她出了什么事?” 楊青蓮抬眸,眉目幽幽,“張平來接她了?!?/br> 張平? 接寶盈? 楊惠惠和寶琴愣在原地,片刻后,在兩人追問下,楊青蓮才說出經過。 原來昨日楊雪芝被罰后,寶盈偷偷跑出去見了張平,請求他救楊雪芝,并哭著說都是她的錯。張平同意了,又私下見了老夫人,把板子改成五十大板,還派了大夫治療。 如此,寶盈對楊雪芝仁至義盡,兩不相欠,今天就會和張平一道離開。 在兩人聽楊青蓮敘述的時候,其他婢女也出來圍著聽八卦。 等楊青蓮說完,寶琴感慨道:“好羨慕啊,居然有男人從天而降救寶盈,我也想有這么個人救我呢!” 其他婢女也紛紛表態,認為寶盈運氣好,能得有情人贖身。 楊惠惠聽完,感慨道:“寶盈心腸真好,平時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罷了,如今還救雪芝一命?!?/br> 眾人紛紛轉頭瞧著她。 楊惠惠茫然,“你們瞧我干嘛?” 青元和棗兒無言道:“你的感慨就是這個?難道不覺得張公子對寶盈很深情嗎?不羨慕寶盈嗎?” 楊惠惠一怔,腦子里想到景峰,沉默不語。 “啊,要是有個如同張公子般俊美的男人救我,我肯定毫不猶豫地以身相許?!睗M臉橫rou的棗兒捧手暢想。 俊美的男人? 楊惠惠又想到景峰那張風華絕代的臉,不由干笑兩聲,就算景峰肯救她,她也不敢留在他身邊。 “話說回來,青蓮,你的未婚夫呢?他有沒有救你?”棗兒哪壺不開提哪壺,轉頭好奇問道。 楊青蓮在院子里郁悶半天了,聽到棗兒的話如同踩了尾巴的貓,瞪她一眼道:“史公子不知道我在這兒,若他知曉,肯定不會不聞不問!” 說罷氣沖沖地走進房間,鉆到床上捂住頭臉。 楊惠惠難道見到她如此急怒于色,想來寶盈被救走一事,狠狠刺激了她。 楊惠惠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憤怒,或許她一直把希望寄托在史公子身上才會如此,像她這般不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一點兒也不會傷心,也不會羨慕。 她已經有了打算,和雪瑩搞好關系,疏通疏通,看看能不能進主子的院子做大丫鬟。 與雪瑩相處時日不多,卻也發現,做大丫鬟月錢高地位高,也不用干重活,甚至還有更低的奴婢伺候,和主子也差不離了。 她這般罪臣之女,當不了主子,把大丫鬟當做奮斗榜樣,完全可以搏一搏。老了再做主子身邊的心腹嬤嬤,地位也很高嘛! 而且大丫鬟也挺自由,能尋機會出去找娘親蹤跡,挺好。 離老夫人七十大宴的第三天中午,楊惠惠被派到花園修建枝條,透過樹叢見到棗兒匆匆跑過來。 “棗兒?!睏罨莼葸吚涞丶舻糁l,邊打招呼,“急著去哪兒?” 棗兒聽到她的聲音,立即調轉方向跑到她身邊,“正要找你呢,惠惠!” “找我?”楊惠惠拿著花剪,滿臉詫異。 棗兒跑到她身前,呼哧呼哧地喘了幾口氣,臉色紅潤而亢奮,“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么好消息?”楊惠惠見她模樣激動,放下剪刀,來了興趣。 “那個劉大人死啦?!睏梼赫f。 楊惠惠沒反應過來,“哪個劉大人?” “就是在清月閣里嫁禍你的那個劉大人呀?!睏梼航舆^她的花剪,幫她修建枝條,邊剪邊說,“我剛幫桂嬤嬤送東西到老夫人院子,聽到幾個丫鬟在聊天,說劉大人在青樓里喝了很多酒,得馬上瘋死了,家里人都不敢聲張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