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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么?!?/br> 顏詞將腦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畔輕聲道。 耳畔縈繞的話語和熱氣讓許星瞬間警覺,她像彈簧一下跳起來,可就在下一秒,又被顏詞扯回他旁邊。 “你不是想坐這兒?”許星不解。 顏詞靠在塑料椅背上,淡淡地嗯了聲。 “那我坐對面了?” 她不懂,座艙里明明有兩個位置,為什么兩個人偏偏要擠在同一個狹窄的座位里。 顏詞又淡淡地嗯了聲。 許星以為他是在默認,于是又站起身來到對面的位置上,卻又被顏少爺拉到他旁邊。 “又怎么了?”許星強忍著內心的怒氣。 “許星......” 顏詞臉色有些發白,在他純黑色羽絨服的襯托下,甚至有些病態。 許星看著他難受的模樣,心中原先積攢的那一些些怒氣瞬間消散而盡。 看他的模樣,許星很自然地聯想到了恐高。 可是之前他們爬山的時候,顏詞為什么不恐高? “你是恐高么?!痹S星拽著他的衣袖,輕聲問。 顏詞眼睫微垂,睫毛在眼瞼處灑下一段弧形陰影,再配合上他蒼白的皮膚,看起來很脆弱: “應該是吧?!?/br> 話語也很輕,有氣無力的。 許星好奇:“那我們爬山的時候,你怎么沒有恐高?” 顏詞苦心維持的病態差點在這一瞬破裂,他抿了抿唇,決定繼續裝下去:“我也不知道?!?/br> 江嶺曾這樣形容,顏詞不進傳/銷組織簡直是虧了。 只要他愿意,隨便裝一裝順便演個美人計,沒有女生可以抗拒。 同理,許星也根本抗拒不了。 顏詞這樣一說,許星腦海中所有的邏輯瞬間散架。 她想,醫學領域博大精深,說不定恐高癥也有分恐什么的呢,恐摩天輪,不恐山。 顏詞一向好面子,不到萬不得已,肯定死撐著不肯說。 現在肯定是難受得不行了。 想到這兒,許星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那我坐這里?!?/br> 顏詞垂眼,睫毛垂落遮下眸中細細碎碎的愉悅:“好?!?/br> 小小的座艙向遙遠的天際移動,好像在這一瞬,漫天星海都只為你所有。 透過透明的艙門向下看,整座城市盡收眼底,萬家燈火肆意閃爍。 快要到八點了。 許星盯著窗外的景色,突然想起還有煙火秀。她回頭看顏詞,他懶懶靠在座椅上,臉色也正常。 “你說,”許星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個想法:“會不會我們到頂端的時候正好是八點???” “可能吧,”顏詞從口袋里取出手機遞給許星:“等會兒到頂端我們照張相?!?/br> “行?!?/br> 即將到達頂端之時。 許星打開照相機,反復調試好角度。全部過程中,顏詞始終窩在座艙的最角落,神情懶懶的,似是不舒服又似是單純的懶散。 “等會兒我數三二一,就拍,”許星耐心囑咐道:“你記得笑,不要板著臉,不然效果不行?!?/br> 顏詞淡淡扯了扯唇角。 若是將摩天輪比作時針,那么他們此時無限逼近最圓滿的十二。 設置好定時時間,許星比了個耶的手勢,說: “三?!?/br> “二?!?/br> “許星?!鳖佋~突然間喚了她一句,輕又慢,帶著點繾綣。 許星下意識轉頭,恰好對上他的眸子。 深邃、漂亮,帶著細細碎碎的笑意。 不知什么時候,顏詞從最角落向她這兒湊了些。 狹窄幽閉的車廂內,他們離得極近,似乎只有勉強一寸。 呼吸交纏,極度安靜中,仿若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她只愣愣看著他。 仿若是另外一個世界,只屬于他們的世界。 “一?!?/br> 摩天輪升到頂端在這一刻升到頂端,盛大的煙花此時也在黑夜里綻開,暈滿整個夜空。 攝像機永遠定格住這一刻。 明明是毫無關聯的三件事。 可組合在一起卻偏偏讓人覺得浪漫至極。 “啪嗒?!鳖佋~打了個響指。 就好像方才一切都是夢境,以響指為信結束。 -- 許星回到青羽灣整個人還是怔怔的,直到回到她的房間,那個只有她一個人的世界,她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用被子包裹住自己。 一想到剛才的場景,紅色便從耳尖蔓延到臉頰最深處,掩也掩不住的紅。 “叮?!闭眍^旁邊的手機響起來。 許星點開屏幕,看見是顏詞發的微信。 顏詞:【圖片.jpg】 是用他手機拍的屬于他們的合照。 漫長黑夜里的星光和煙火做點綴。 顏詞偏著頭看向鏡頭,眉眼微彎,爛漫煙火落入他眼中,細細碎碎的,純粹又溫暖。她們離得極近,從拍攝角度看去,像是情侶在接吻。 許星呆呆地看了會兒,好半晌才緩過神,臉頰剛消去的紅暈不知不覺間又卷土重來。 他應該是喜歡她的,好像也喜歡現在的她。 -- 時間飛逝,才剛十二月結束轉眼便要迎來新年。 或許是年關將至,顏詞幾近忙得腳不沾地,不是在加班就是忙著應酬,每每到深夜才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