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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陸續續,周圍人多了起來,多是一些周圍的民工,他們暢快的喝著酒、吃著rou,大聲的聊著天。 在這個夏日的夜晚,一切都變的熱鬧鮮活起來。 吃罷飯,劉磊起身去小解。 陳曉輝低頭盯著旁邊的一小堆蝦皮,低聲道:你最近工作順利么? 挺好的。 每天辛苦嗎? 不辛苦。你即使學習雕刻也不要太心急,要多喝水,多休息。 嗯!我知道,你也是。 以后我可以常來看你么? 陳曉輝沒有回答。他該繼續違心的說不要來,還是順從心意,說自己無時無刻都想要見到她? 杜藍沒有繼續追問,轉移話題,你在這里學習的怎么樣? 挺好的。 杜藍的目光緊盯著他。 他繼續道:以前我只是感興趣愛雕刻,但專業的手法我都不了解,現在老師即使只是簡單幾句指點,我都覺得受益匪淺。 杜藍放心的點點頭,那就好。 這頓飯直到九點才散,劉磊開車先把陳曉輝送回工作室,下車的時候,陳曉輝在后視鏡上掃了后面的杜藍一眼。 她靜靜的望著他,他快速的轉開視線。 下了車,他站在門口目送著車掉頭,在它開走的瞬間,他看到杜藍望著他,笑了一下,笑里帶著自信,帶著篤定。 他的心里,似欣喜,似失落,一時間五味雜陳。 直到完全看不到車影,他才轉身回到里面。 陳曉輝繼續沉浸在雕刻里,沒日沒夜。 大概過了一周,他接到了杜藍的電話。 猶豫了兩秒,他接了起來。 喂!曉輝,我是杜藍。 我知道。 杜藍輕輕的笑了一下,帶著愜意的放松,我可以請你吃晚飯嗎? 我親自做的。 陳曉輝有些吃驚,你做的? 嗯,我現在在離你不遠的陽光小區里,你六點半的時候可以過來嗎? 陳曉輝有些愣怔,陽光小區離工作室不到五百米的距離,但距離她上班的地點需要一小時的時間,他捋了捋頭發,最后還是回道:好! 好,那我把詳細地址短信發你。 掛了電話,陳曉輝看了下時間,正好下午五點。他看了下手機屏幕里映出的自己,神色憔悴,胡子拉碴,眼袋和黑眼圈一直就沒下去過。 他拿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沖了一澡后換上,又把胡子刮了一下,整個人看起來好了一些。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他沒有心思在雕刻,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不知道還該干些什么,最后還是直接出了門。 從工作室到她的小區正好經過一條土路,路兩邊的野花開的格外鮮艷,陳曉輝選了一些最大最鮮艷的摘了下來。 門鈴響起的時候,杜藍手忙腳亂的摘下圍裙,跑去開門。 門外的陳曉輝舉著一把野花,靜靜的望著她。 她接過花,聞了聞,道了聲謝,接著道:進來吧! 她從鞋柜里拿出一雙藍色的男式拖鞋,陳曉輝換上。杜藍找了一個玻璃瓶,把花插上,放在客廳。 陳曉輝打量了下里面,兩室一廳,簡單干凈,看起來她應該還沒怎么來得及布置,除了必要的家具,里邊還很空。 杜藍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遞給他,他接過,說了聲:謝謝! 杜藍站在旁邊看著他,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滯的尷尬。 他透過開著的門,看了眼廚房,雜亂的灶臺和油煙機的嗡嗡聲,他開口道:需要我幫忙嗎? 杜藍好像反應過來,又跑去廚房,邊跑邊道:不用了,我已經做好了。 陳曉輝還是起身走到了廚房門口,杜藍正把鍋里的蛋炒飯往盤子里盛,盛好后,陳曉輝自覺的端過客廳。 盤里的蛋炒飯看起來還算正常,偶爾有一些黑色物質,應該是焦糊的蔥丁。 杜藍拿著筷和勺從里面出來。 兩人坐下,陳曉輝率先動筷,第一口,味道還算正常,只是里邊好像還有細碎的蛋殼。抬眼看了眼對面雖然表面平靜,但眼神中隱隱有些期待的杜藍,快速的咽了下去,很好吃!第一次能做這樣很不錯。 杜藍這才放松的笑了笑,正準備動筷的時候,又想到什么,起身從冰箱里拿出一包榨菜,又到廚房里拿了一個盤子盛好端出來。 這時,陳曉輝已經吃了小一半了。 杜藍坐下,吃了第一口,神色正常,第二口的時候,微微皺了下眉,第三口的時候,細細嚼了一會,從嘴里吐出一小塊塑料薄膜。 她皺眉想了想,最后恍然大悟,一把搶下陳曉輝的筷子,但他幾乎已經吃完了一整盤。 你吃這么快干嘛! 很好吃。 胡說,里邊有碎蛋殼,還有火腿上的薄膜我忘記撕掉了。 哦,我沒吃出來。 對不起,我沒有經驗。 不必為你不擅長的事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