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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沒忘么。 陳曉輝怔怔的望著她,清亮的眼睛里閃著不知名的光。 杜藍又從棒球服右側衣兜里掏出一個小蛋糕,吶,這個是我做了一上午勉強找出一個沒糊的,那種奶油蛋糕我不會做,只勉強會做這種小蛋糕,你不要嫌棄哦! 陳曉輝看著手里手掌大的小蛋糕,它的底邊也稍微有些焦糊,他睫毛低垂,喃喃道:謝謝你,謝謝你杜藍這是他第四次過生日,雖然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他真正的生日,但有人真心的為他慶祝,已經非常幸福了! 杜藍笑著望著他,又從左側衣兜里掏出一只小蠟燭和打火機,她把蠟燭插在小蛋糕中間,拉著他到旁邊的一個長椅上坐下。 她把蠟燭點著,小聲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快許愿 陳曉輝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在心里默默的許了愿后,睜開了眼睛。 杜藍脈脈的望著他,輕聲道:吹蠟燭吧!你許了什么愿? 陳曉輝認真道:愿望不是不能說出來么。 杜藍假裝無奈,好吧! 陳曉輝低頭望著杜藍,笑了笑。 我的愿望是,你可以永遠開開心心的生活在陽光下! 寒來暑往,時光飛逝。 一轉眼,到了高二。 杜藍和陳曉輝都選了理科,所以兩人還是一個班,由于成績一直沒出過班里前三名,所以兩人還是同桌。 劉磊和李晴也選了理科,不過李晴后來不再是兩人前桌。偶有目光接觸時,她總是神色復雜的望著兩人。 高二,所有班級也都開始強制上晚自習。 陳曉輝和杜藍也像所有校園情侶一樣,每天下午放學一起出去吃飯。 陳曉輝不亂花錢,但會把自己的零用錢都省下來給杜藍買好吃的。 杜藍吃飯挑食,每次他都把她不吃的胡蘿卜和豆腐挑到自己碗里。她還不喜歡吃麻煩的東西,比如魚、蝦這些,每次陳曉輝都幫她挑了刺,剝了皮。 周六日約會時,有時會帶上幾個小燈泡,都是福利院小朋友,兩人帶他們吃飯,帶他們玩耍。 他們去玩抓娃娃機,每次陳曉輝都能抓到,孩子們圍著他興奮的哥哥哥哥直叫,孩子們懂事,也從不提以前他失蹤的事。 有一個男孩智力有問題,出來時總是留著口水,陳曉輝備著一塊手帕,耐心的幫他擦著。 還有一個小女孩看不到,杜藍一直牽著她,溫柔的給她講故事。 她的口袋里每次都裝滿了糖果,見面都分發給孩子們。她也會給他和自己留兩塊,每次兩人含在嘴里,相視一笑。 一切都是如此的幸福甜蜜,甜蜜到讓人有些不安,陳曉輝每天小心翼翼的祈禱著,希望這樣的快樂不會稍縱即逝。 天氣越來越冷,時間臨近了圣誕節。 周六晚上不上晚自習,下午放了學,兩人去門口的書店買資料。 音響里照舊放著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 兩人選好,陳曉輝排隊去付錢的時候,前面一個男生對著店主抱怨,老板,你能不能把音響里的歌換換,從我入學到現在,就這么一首,聽的我快吐了。 老板是一個清瘦的中年男人,戴著一副無框眼鏡,他一邊收銀一邊撩起眼皮看了眼男生,你懂什么,流水的學生,鐵打的營,讓它響在你們靈魂里,好處你們以后會懂的。 老板,說這么高深,其實就是懶得換吧? 說對了,臭小子。他把找的零錢遞給那個學生,給,聽不慣就趕快滾蛋。 男生嬉皮笑臉的走了。 陳曉輝和杜藍相視一笑。這老板挺有趣。 從書店出來后,在公交車站牌處,兩人才依依不舍的告了別。 這天晚上,李晴回家后,保姆已經做好了晚飯,餐桌上父親李遠山和母親程文芝聊起公司的事情,突然想到什么,對著李晴道:明天一早我組織公司員工要去福利院做慰問活動,你要不要也去?這個女兒從小被嬌慣著長大,他覺得應該讓她多看看這種沒爹沒娘的孩子的生活。 李晴原本不想去,高二后每周只有一天休息時間,去的話明天還要早起,但她看父親認真的神色,最后還是點了點頭。父親雖然從小物質上的東西都滿足她,但遇到原則性的事情對她還是很嚴厲。 第二天一早,李晴早早的起床,穿了一件長款的粉色羽絨服背著一個白色小挎包,和父親一起到了福利院,父親公司員工三十多個人已經到了。 員工們把車上帶來的慰問品一一搬下來,院里的孩子怯怯的站在一邊看著他們。 一個三歲的小女孩高興的跑著,經過她身邊時不小心絆了一下,慣性的抓住她的羽絨服,站穩放開手的時候,李晴看到上邊一個清晰的黑手印,對方怯怯的看著她,說了聲:對不起。 她心里有些不高興,但也不能對一個三歲小孩子說什么。 她左右看了看,這里的廁所環境很差,遠遠的都能聞到里邊的味道,她不想去里邊,于是準備去后邊廚房接點水清洗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