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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藍沒說什么,只是走過去站在他旁邊。第二關的線索明顯比上一關難了許多,十幾分鐘過去了,眾人還是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最后劉磊從海盜旗的一角找到很小的幾排字,上邊是一些雜亂的數字,眾人看著都有些無奈。 陳曉輝盯著那幾組數字出了一會神,最后緩緩開口道,應該是讓我們把柜子抽屜按照順序重新排列。 眾人看著柜子的抽屜,看著陳曉輝等他指示,看到所有人都熱切的看著他,一副不愧是學霸帶他來沒錯的表情。 這是第一次這些同學對他發出接納的訊息。 陳曉輝微微有些緊張,但很快又鎮定下來,認真思考了下,然后不疾不徐道:把第一個抽屜換到第二個抽屜上,把第五個抽屜換到第三個 最后按照陳曉輝的指示全部排列完,房間里傳來一句,恭喜你們成功通過第二關。 突然,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 因為房間里都沒有窗戶,房間里沒有了任何光線。 李晴小聲叫了一聲。 陳曉輝呼吸一下子局促了起來,一直以來,他的臥室的窗簾都會露出一條縫隙,好讓月光照進來,他害怕純粹的黑暗。 在那個黑暗潮濕的地下室,每天多數時間是在這種純粹的黑暗中度過,每當有一個昏暗的光線出現時,那會是他最痛苦的時刻。 從那時起,純粹的黑暗中,時間總會被無限的拉長,安全感和恐懼感相互交雜,他不知道那束光線什么時候會出現,他焦灼著、恐懼著、顫抖著 就在那骯臟痛苦的回憶又一次要吞噬他時 杜藍走過去牽住了他的手,輕聲道,我在這呢。 她清晰的感受到他手心的汗濕。杜藍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在這不見五指的黑暗里,仍舊望向他的方向,當年小小的他,蹲坐在黑暗里,該有多么無助,多么害怕??! 陳曉輝感受到她手心的溫度和身上熟悉的淡淡的甜橙味,心中一下子安定下來,在這不見五指的黑暗里,他看到了屬于自己的光! 黑暗其實只持續了一分鐘,等到來電時,屋頂前臺的聲音又響起來,大家不要驚慌,剛才電路有些問題,現在都已經搶修好了。 這時李晴對著劉磊大聲道:快放開我的手! 劉磊瞬間甩開了她的手,眼神有些閃躲,我我這不是怕你怕黑么。嘿嘿! 李晴嫌棄的掃他一眼,我又不怕黑,是你突然拽我我才被嚇到的好么! 杜藍看著旁邊低著頭的陳曉輝,沒有放開他的手。而陳曉輝也一直沒有掙開。 直到管理員進來后,杜藍才緩緩松了手。 所有人從館里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有幾個人還嚷嚷著要去旁邊吃宵夜,陳曉輝面色有些泛白,沒什么食欲,杜藍也沒有湊熱鬧,李晴原本也想跟著陳曉輝回來,最后被劉磊一把拉住,攛掇著一起去吃燒烤。 兩人拿著房卡往賓館走去。 住的賓館和這家密室逃脫隔著兩條馬路,過第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路燈正好就剩十五秒,兩人走到中間時變成了黃燈,后邊的車輛把喇叭按得嗶嗶響個不停。 杜藍又不動聲色的拉住了旁邊的手,陳曉輝的手干凈修長,每根手指都骨節分明,他手上還有一層薄薄的繭,杜藍想應該是他經常雕刻留下的。 陳曉輝臉通紅,但他還是沒有掙開。杜藍的手和她的外表不同,手心有著厚厚的rou感,軟綿綿的,就像她的心一樣。 直到全部走過了馬路,杜藍又不動聲色的松開了他的手。 兩人一時都有些尷尬。 一直走到賓館門口,陳曉輝終于開口,你餓不餓?他注意到中飯和晚飯時她都只吃了一些蔬菜,沒有吃米飯,這會應該已經餓了。 杜藍其實不算餓,但她不想就這樣回房間,于是左右看了一下,除了賓館是兩層樓外,其他兩邊都是小平房,上邊花花綠綠的掛著牌子,她看到旁邊正好有家蘭州拉面館,于是轉頭對他道,咱們去吃碗面吧。 面館里面稀稀拉拉坐著兩桌學生,不過不是杜藍他們班的,兩人找了一個靠門口的桌子坐下。 杜藍要了兩碗拉面,等面的間隙,兩個面對面不說話也很尷尬,于是杜藍先開口:今天玩的挺開心,你呢? 陳曉輝彎了彎嘴角,嗯。他今天確實很開心,他一直沒有和同學一起出去玩的經歷,最重要的是也很久沒有和她單獨相處。 面上來了后,兩人安靜的開始吃面,杜藍吃了大半碗就飽了,放下筷子時,正好陳曉輝也吃完了。他雖然不太餓,但還是把一碗面吃的干干凈凈。 沒等杜藍起身,陳曉輝就去前臺結了賬。杜藍想到剛才玩密室逃脫時他直接拿出的一百塊錢,就放松了下來,葉曼真的對他很好呢。 看陳曉輝走過來,她也準備起身走的時候,突然前邊兩桌的一個男生起身走過來,同學,你還記得我嗎? 杜藍疑惑的看向他,完全沒印象,于是冷淡道:不記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