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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研究的人,尤其是理工科的研究向來清楚與國外的差距有多大。 理性的認識驅動,人需要努力卻也得知道努力的方向。 秦蓁現在做的東西,李國利幫不了太多的忙,他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人脈,給這個學生鋪鋪路。 這條路太難走,他真怕秦蓁有時候鉆進死胡同里走不出來,最后坑了自己呀。 …… 一月中旬,秦蓁和藍蘭帶著幾個光學部的年輕研究員去美國開會。 長途的飛行讓人難受的很,哪怕是直飛,也渾身不舒坦。 你要是坐火車還能在??繒r下車去呼吸口新鮮空氣,可飛機上哪能一直走來走去? 藍蘭覺得自己渾身骨頭架都僵硬了,瞧著秦蓁沒事人似的一陣羨慕,“個子不高就是好?!?/br> 秦蓁人小坐在那里沒那么憋屈。 秦蓁:“……”其實并不是這樣的。 只不過她習慣了而已。 而且,她也不是那么的矮好嗎? 一米六二了呢。 也就比藍蘭矮三公分。 鞋底稍微高一點都看不出來。 好吧,青少年不穿高跟鞋,秦蓁暫時還沒有辦法追超藍蘭的身高。 倒是一起出來的其他幾個人,看到秦蓁這一臉不太開心的模樣,小聲提醒藍蘭,“別總是這么口無遮攔?!?/br> “沒事,秦蓁不是那樣的人?!?/br> “那她是什么樣的人?” 在安材,秦蓁是個很奇特的存在。 好像跟每個人都很熟,不管是車間里的工人,還是倉庫里的庫管,又或者是工廠的保安。 可是年輕的研究員們還是不了解秦蓁。 哪怕她一直都笑容滿面,幾乎從沒對他們發過火。 “就很聰明的好人?!?/br> 這是什么形容? 其他幾個人不懂,瞧著秦蓁買了吃的回來,他們沒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倒是藍蘭藏不住話,安頓下來后有些睡不著,“秦蓁你睡著了嗎?” “還沒?!?/br> 她拿到了會議的流程單,整個流程如今都印刻在腦海中,甚至就這些演講可能闡述的問題,秦蓁都有在思考。 本該倒時差的人一時間反倒是睡不著。 “張亭他們跟我說,跟你說話要注意點?!彼{蘭趴在床上,“我一開始覺得沒什么,可想了想還是覺得要問你,這樣真的不好嗎?” “沒什么不好。我們是革命戰友是一個戰壕的同志,不分尊卑,平等對待就行?!?/br> 藍蘭幾乎從床上蹦起來,“我就說嘛,干嘛非要弄得尊卑有序跟封建社會似的,咱們是新時代的人,不搞那套,壓抑天性多不好?!?/br> “小點聲啦,這酒店隔音效果不是很好?!?/br> 藍蘭瞪大了眼,“不會吧?” “騙你的,早點睡,回頭跟他們說清楚就好?!?/br> 秦蓁暫時還沒有睡的打算,她看著天花板,腦海中是那些演講報告主題不斷的來回游走。 等到困意襲來時,已然是后半夜了。 清晨醒來,還不到八點。 藍蘭酣睡正香,被子早已經被她踹到了床頭。 秦蓁莞爾,倒是沒著急喊人起床。 會議明天才正式開始,不著急。 秦蓁逛了一圈回來時看到了吳迪。 很長時間不見,吳迪卻幾乎沒什么變化,除了瘦了些。 “我還以為整天漢堡牛奶會讓你變胖呢?!?/br> 吳迪嘆了口氣,“別提了,之前是變胖了,結果這次為了出來熬了兩天兩夜也沒怎么吃東西,愣是把我餓瘦了,怎么,你是不是得補償我?” “補償個屁,你自己課業不認真還能賴我頭上?” 吳迪雖然整天聽到歐美人的激情辱罵早已習慣,但對于秦蓁驟然爆粗口這件事他還有些不適應,“你現在怎么也暴躁了?” 秦蓁:“……哪有?” 不就說了句臟話嘛,這叫情緒的自然宣泄,怎么能跟暴躁扯到一塊去呢。 強行因果,這邏輯不通。 被倒打一耙的吳迪哭笑不得,“這倒是我的不是了,行行行,我是東道主我請你吃飯行吧?” “不行?!?/br> 吳迪:“……你還帶了別人?” 到底是老伙計,對秦蓁的性子再清楚不過,“那是,咱們麻雀雖小卻也得五臟俱全啊,還有三個人?!?/br> 藍蘭和另外兩個男生。 眼前這位是正兒八經的留學生,這讓藍蘭話都多了起來,扯了半天她意識到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吳迪你在哪里讀書?” 吳迪笑了下,“在賓州?!?/br> “匹茲堡?” 吳迪點頭,他在卡內基梅隆大學讀書,之所以去賓州自然是因為這所學校的計算機系聞名世界。 藍蘭對秦蓁在海芯做了什么并不是很熟悉,但很快就意識到,能夠飛了大半個美國,從匹茲堡來到拉斯維加斯,吳迪和秦蓁的關系非同一般。 怪不得秦蓁說什么革命戰友啊。 除了革命戰友,誰還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也想要這樣的革命戰友。 吳迪也沒少參加業內的學術會議,不過這種跨學科的并不多。 很多專業性的內容他有些聽不太懂,看著秦蓁飛速的做著筆記,吳迪一肚子的問題。 好不容易演講結束,到了提問的環節,他總算能開口說話,“你都聽的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