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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搶占市場, 美國服務商給出的價格相當合算。 但那也只是前兩年, 當設計中心那邊專家回到各大院校,研究員們紛紛去尋找新工作后, 美國軟件服務商紛紛提價。 這讓國內的芯片設計商叫苦不迭。 而章程達和駱新蕊長達一年多的推銷總算有了回報。 “按照之前說的, 咱們的價錢比美國的還要便宜, 尤其是讓他們先支付了定金?;仡^就算美國人反應過來,再用價格戰來搞咱們, 咱們也不虧?!?/br> 熊貓EDA軟件貴, 可海芯是便宜的。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意味著前期沒有那么多的投入。 實際上海芯的投入成本的確低的可憐,只要給錢就是賺的。 他們完全不怕價格戰,真要是打起來最終占便宜的是國內的芯片設計商。 傅鵬霄透著些洋洋得意, “你家駱阿姨的生意頭腦倒是不錯,她跟幾個大的購買商達成了另一個協議, 如果美國那邊的報價被拉下來, 那她還能從里面拿到點錢?!?/br> 秦蓁聽到之后哭笑不得。 EDA軟件并不便宜, 實際上軟件服務從來不便宜,尤其是對企業而言,規模越大的企業購買這一軟件服務的成本越高。 個人用盜版、破解版軟件,一般并不為軟件公司所追責。 可企業不敢, 畢竟一旦被軟件公司控訴,這賠償款能買幾十年的軟件服務了。 美國的幾個軟件公司靠著價格戰干垮了熊貓, 漲價是必然情況。 至于契約精神,誰的拳頭硬誰更有資格說話,古今中外都是這個道理。 那些芯片設計商和廠家哪敢說什么? 就在被迫著要多拿出錢來購買服務時, 又一個熊貓出現了。 這對國內的IC產業來說可真是個好消息。 有它,就可以來跟美國佬討價還價了。 海芯的處境其實和幾年前的熊貓并沒有什么本質的區別。 國人有時候過于善忘,畢竟誰能夠保證兩三年后他們的公司還存在呢? 有時候不能太長遠目光,這是時代留給他們的教訓。 雙方都有各自的小九九,而駱新蕊則是把己方利益最大化。 知道這些購買者并非十足的可靠,那就支付定金。 一旦違約,定金可是不會退的。 另外又擬定了補充條款,如果美國服務商提供了新的低價,那么駱新蕊也要吃一口差價。 三分之一的差價。 這種行為極不道德,但道德是什么? 之前誰又跟熊貓講道德了呢。 “干得漂亮?!?/br> 秦蓁的激動讓傅鵬霄無限感慨,這還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秦蓁這次是真被錢為難住了。 剛想要開口,秦蓁又問了起來,“你說在弄新的生產線?” 傅鵬霄點了點頭,“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國內的生產線之前都是從國外引進的,自家的都撇下了?!?/br> 當初雖然有相關的號召,鼓勵通過技術引進發展自身技術,然而這也終究只是個口號。 傅鵬霄尋思著秦蓁要發展自主EDA軟件,如果真發展起來那對國內的IC產業是個重大利好,他思索許久最終還是在新生產線上下功夫。 “你跟我詳細說說看?!?/br> IC產業的利潤巨大,秦蓁可不只是想要在EDA軟件服務上分一杯羹,她的終極目的還是光刻機。 只不過一直還沒找到太合適的機會涉足其中,沒想到傅鵬霄先牽扯了進來。 當然傅鵬霄搞的新生產線也和光刻機相去甚遠。 不過多少還是有些聯系的。 雙飛電子廠做的就是集成電路,只不過他們出產的集成電路相對來說技術含量比較低,勝在便宜。 這是典型的日本半導體產業的縮影。 某種意義上已經跟不上當前IC產業發展趨勢。 芯片越來越小,而上面的電路則是越發的復雜,這就對光刻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畢竟要在小小的晶圓上安裝數以千萬計的電子元器件,是人工無法辦到的事情。 而光刻機則可以。 光刻機的發展史相對較短暫,但勢頭迅猛。 尤其是在世紀末和世紀初,光刻機這一半導體設備會發生跨時代的變化。 沒能抓住這個發展的契機,國內的半導體產業遠遠落后于時代,以至于后來被卡著脖子不能發展。 秦蓁深呼吸了一口氣,“咱們國內也有半導體設備的生產廠家吧,回頭你給我引薦下?!?/br> “你這就要從軟件發展到硬件了嗎?” 這進度有點猛啊姑娘。 “先了解下,咱們要軟件硬件兩手抓,不然還不是被人卡脖子?” 那種滋味不好受。 傅鵬霄的體會一點不比秦蓁少,“那行,對了過兩天章程達他們要來首都,你們一起吃個飯聊聊?” 章程達負責銷售和技術維護,比起上一份工作,現在手頭上的工作更辛苦一些。 畢竟之前他也只是技術或者說科研人員,現在做起了銷售,有時候還要被人拒之門外,臉上挺掛不住的。 但有些事情,可不就得一點點去干嘛。 過去這段時間,章程達不是在火車上就是在去火車站的路上,厚厚的火車票讓他覺得火車才是自己的家。 四處跑,總算不負眾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