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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工作告一階段,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么安排,我過段時間可能得去首都一趟,不過小飛哥,對你的承諾我做到了,你很快會有美嬌娘,你們男人慣是喜新不要舊,不知道家里的黃臉婆你打算怎么處理,可惜是國家財產,不然給我倒是不錯,我還能再研究研究幫它找到第二春?!?/br> “東北的冬天冷得很,之前去了哈飛一段時間,萍萍說她想吃冰棍。我們把涼白開里放了點奶粉和白砂糖,丟到窗戶外面,第二天一大早收獲的何止一根冰棍?那簡直是一個冰疙瘩。萍萍費力的嚼了半天,說自己腮幫子都疼得厲害,能不吃了嘛。她真是個頂頂可愛的姑娘,我在想她跟喬美人的孩子該是什么樣?或許會生下一個冰山臉的小美女,又或者是一個性格活潑的小帥哥?不管是哪個,我想都會是聰明可愛的孩子?!?/br> “孩子,可真是絕無僅有的珍寶?!?/br> …… 沈飛收到這封信時,已經是開春三月底。 彼時春暖花開,他結束一天訓練后送飛機去保養,但并沒有離開維修廠。 知道這里忙,一時半會兒還輪不到自己,沈飛整個人難得的懶散,倚在飛機上,嘴里叼著一根雜草,有些許吊兒郎當不正經模樣。 這被曹師傅瞪了一眼,“看你哪里還有軍人的樣子!” 沈飛笑嘻嘻的把位置讓開,小心地疊好信放到兜里,“您說得是,您說得是?!?/br> 反正就是不改。 曹師傅切了一聲,忙碌起來。 沈飛的飛機一直保養的很好,例行檢查結束后,曹師傅忽然間想起來,“他們說搞了新的發動機,是小秦他們弄的嗎?” 報紙上歡天喜地的慶祝,但研發人員只有一個最為籠統的概括—— 我國研究人員。 不知道姓甚名誰,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可曹師傅覺得,這跟秦蓁他們脫不了關系,她肯定是其中之一。 沈飛不正經的笑了下,“新發動機好啊,回頭咱們的飛機就飛得快了,往后也不用受制于人,多好?!?/br> 曹師傅看他這般顧左右而言其他,也沒再多問,正打算去忙活下一架飛機,瞧到站在那里的人他腳下頓了頓。 本就腿腳不好的人險些摔倒,要不是沈飛扶了一把的話。 陳默生怎么在這里,沈飛也不知道。 大概是他之前看信太過于投入,都沒注意到吧。 跟老伙計打了個招呼,沈飛送老婆回去。 再遇到陳默生,是在宿舍門口。 “怎么了?被領導罵了?” 陳默生看著這個一起長大的伙伴,“秦蓁的那兩個同學結婚了?!?/br> 他媽提起了這事,也不知道從哪里知道的。 還念叨了句,“秦蓁也不小了,你看人家小趙比她還小呢,都成家了?!?/br> 沈飛還以為什么事呢,“這事啊,我知道??上]趕上,不然肯定跟他們討塊喜糖吃,沾沾喜氣?!?/br> 這吊兒郎當模樣讓陳默生想揍人,他明明到了那里,卻以為是秦蓁在跟同學表白。 如今看來,誰都知道喬山和趙萍萍是一對,唯獨他不知情。 “沾喜氣好跟秦蓁求婚嗎?”陳默生想,自己一定是瘋了,所以才會說出這話,“你就別想了,秦蓁說過,她要把有限的生命奉獻給祖國的航空事業,壓根不會談婚論嫁?!?/br> 沈飛覺得這人有病,不知道從哪里受到了刺激,來自己這里發瘋。 “那我倆可真是心有靈犀,我也打算一輩子翱翔在藍天上死在高空中,做靈魂伴侶也挺好的,你覺得呢?” 丟下這話,沈飛回了宿舍。 房門被哐的一聲關上,陳默生耳邊還回蕩著那句“靈魂伴侶”,他想笑,卻又怎么都笑不出來。 …… 在沈陽的研究所待了兩年半后,秦蓁被調到首都的研究院,協同參與到新型戰斗機的研究設計之中。 發動機出來了,自然是把這新發動機率先應用在戰斗機中。 如何有效地將戰斗機戰斗力最大化,這成了當下研究的重點。 孫懷遠特意將秦蓁他們從沈陽那邊調過來,為的就是把他們這個小組的奇思妙想發揮到極致。 秦蓁來到首都后,自然是要先去拜訪孫部長,卻不想正好遇到孫懷遠癱坐在那里,滿頭大汗虛弱模樣。 她有些慌張的上前,“部長,您這是怎么了?” 下意識的,秦蓁去找藥。 但看到抽屜里的藥片時,她愣了下。 這不是止痛藥啊。 癌癥。 哪怕是到了二十一世紀,人們都還談癌色變,何況現在呢? “沒事,讓我緩一下就好了?!睂O懷遠拍了拍秦蓁的胳膊,示意她別哭,“沒啥大不了的,槍林彈雨里活下來,我本來就挺幸運了的?!?/br> 比他那些戰友,多活了幾十年。 只是唯一的遺憾,自己沒多少日子的活頭了,大概看不到新戰斗機在劃破長空的那一天了。 英國人用了十多年才搞出了渦輪風扇發動機,美國人雖然快一些,但并沒能讓渦扇發動機實現質的飛躍。 而他們的研究人員,不到五年的時間,利用纖維增強陶瓷基復合材料,使用熱障涂層工藝讓他們的發動機在性能上邁上新的臺階。 已經很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