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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在畫舫里,待畫舫劃到蘆葦中間時,他把白小芽抱在懷里,又是一番親熱。 白小芽在他手中搖晃起伏,如同這湖上的小船一般。 她一邊痛并快樂著,一邊在心底暗罵狗書生,在這方面倒是挺有手段,不愧是寫了那么多黃文的男人。 從床上到畫舫,也就不到一天的功夫。 江遠山跟圣上告了三天的假,這三天他變著花樣的折騰白小芽。 半夜興致來了時,抱著她到樓下的后院,在石桌上弄。 第四天,他終于去衙門了。 在他走后,白小芽就收拾東西跑了。 除了銀子,連換洗衣裳白小芽都沒敢多帶,怕來不及跑。 她給他留了一封信,放在房里的桌子上。 * 江遠山早早的便從衙門回來了,他走到門口便感覺到了不對勁,上樓一看,白小芽果然還是走了。 一張素白的宣紙鋪在桌上,宣紙上還壓著一直白玉簪子,紙上面沒寫多少字。他走過去拿起來看,一字一句的看。 “我走了,你不用來找。這三天,謝謝你讓我體會了男女之事的快樂,也謝謝你為我寫的那些故事,我都很喜歡。只是喜歡的東西,未必要擁有,人也一樣。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br> 反反復復看了無數遍,一滴淚落在紙上,江遠山趕緊用手去擦,只是越擦滴落的越多。 宣紙空白處,被打濕了一大半。 他喉頭哽得難受,蹲下身去,兩手抱著頭,從喉間發出困獸般的嗚咽。 哭到喘不過氣來,他站起來去看床,卻發現床上《劍客與寡婦》那本書,仍舊孤零零的被放在床上。 簪子也在桌子上。 她沒帶走,什么都沒帶走。 他給她的東西,她一樣都沒帶走。 這些年,他也沒給過她什么,來京城后為她買過一支簪子,她收了,可卻從沒戴過。 知道她愛看話本排解心情,他不缺錢了,仍舊繼續寫那些東西,白天忙公務,晚上挑燈寫話本寫她喜歡的演義小說。 可她最終還是走了,甚至連他給的東西,一樣都沒拿走。 原來他在她心里,真的是可有可無,云淡風輕的如飄落湖中的一片落葉,激不起半點漣漪。 江遠山一聲都沒喊出口,只抱著頭無聲的哭。 除了他父親和哥哥去世那年,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絕望的哭過。 當年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她如一束光一樣,照進了他心底。在來京城的那三年多,她一直照著他前行。 而如今,她像喧囂后的燈火,突然就滅了。 江遠山病了,突然發起了高熱,連續三天昏迷不醒,滴水不進。 江玉姝從宮里出來,哭著跪在李春花面前求她:“娘,您如果想二哥活著,就同意了吧?!?/br> 李春花也哭,她哭得嗓子都啞了。 江玉姝流著淚道:“娘,二哥他是因為嫂子走了才病的,你難道不清楚嗎?” 朱佑明見不得江玉姝哭,他走過來把江玉姝扶起來,把她扶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轉而面向李春花:“娘,我已經將二舅哥外放到了涼州府任知府,那里離山桑幾千里,您不用擔心閑言碎語?!?/br> 李春花擺擺手:“罷了罷了,只要他高興就好。這些年,他一直與我僵著,等我松口?,F如今,他只怕是恨透了我這個當娘的,才會連命都不要了?!?/br> “不會的,娘你別那樣想,二哥他不會恨你的?!苯矜兆±畲夯ǖ氖?,寬慰她。 “娘,二哥最孝順你了。只是……他這個人,你也知道,他很固執,認定了一件事,就不會回頭。他在青春年少時,喜歡上了嫂子,所以無論你給他介紹哪家的姑娘,無論那姑娘多好,他都不會喜歡的,他認定了嫂子,心里就只有嫂子,別人他都不喜歡?!?/br> 想到白小芽,江玉姝紅著眼眶笑道:“別說二哥,要我是男兒,我也愿意和她在一起。不圖別的,只因為和她在一起,很輕松自在,令人身心愉悅。 你看她開飯館的這些年,在柳溪鎮也好,在京城也好,她招來的人,最后和她都處成了朋友,甚至像家人一樣親近?!?/br> 李春花回憶起往事,越回憶心里越難受。 她哭著嘆息一聲:“是我錯了,害了你二哥,也……耽誤了那丫頭?!?/br> 江玉姝立馬露出笑臉:“娘,不晚,只要你同意了,真心的愿意接受二哥和嫂子。我們一定能把嫂子找回來的?!?/br> 朱佑明道:“我這就派人查下去,封城鎖關,層層追查,總能找到她?!?/br> * 五年后。 嶺南瓊州。 白小芽光著腳踩在沙灘上,一手提著裙擺,一手舉著一個大菠蘿。 她踢著水花,腳踩著濕軟的沙子,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看向前面睡在沙灘椅上的男人,她笑著道:“老陳,你來瓊州這十年,竟然都沒在這里娶妻生子?” 陳員外手搭涼棚,瞇著眼看她,勾唇笑了笑:“這不為了等著你來嗎?” 白小芽把手里的菠蘿砸向他:“去你的吧?!?/br> 陳員外趕緊跳起來接住飛過來的菠蘿,笑著道:“晚上吃什么?” 白小芽:“菠蘿飯?!?/br> 晚上她煮了菠蘿飯,蝦滑蔬菜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