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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江玉姝放回到床上后,朱佑明退了出來,白小芽站在門外,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朱佑明看了她眼:“你進去吧?!?/br> 正好江玉姝也喊她:“嫂子?!?/br> “我在的?!卑仔⊙口s忙走了進去。 她看著江玉姝凌亂的頭發,脖子上的紅痕,以及被扯爛的衣裙,心里一沉。 江玉姝眼中含著淚,見到白小芽,她一把抱住她的腰,把頭埋在她身前,嗡嗡嗡的哭了出來。 白小芽摸了摸她的頭:“別怕,已經到家了,有我們呢。你別太難過,只要平安回到了家就好。傷害了你的人,我們不會放過他的?!?/br> 江玉姝停了哭,她抬起頭來:“我沒有被他們凌.辱,他們是想□□我,但后來太子殿下過來了。那兩人,已經被太子的人帶走了?!?/br> 白小芽松了口氣:“那就好?!?/br> 江玉姝:“嫂子,但我還是好害怕。他們把我迷暈了,帶去了那種地方。今晚要不是太子發現了我,只怕我已經被人……” 白小芽拍著她的背安慰她:“沒發生的事你別亂想,以后乖乖的,別再亂跑了?!?/br> 江玉姝點點頭,突然又紅了臉:“嫂子,我……我來那個了?!?/br> “啥?來哪個?”白小芽被她問得一愣。 江玉姝咬了咬嘴唇,紅著臉道:“就……就是女兒家的葵水。當時太子救了我,我嚇得一直哭,他就抱著我走,結果摸了一手的血,他以為我受傷了,還問我傷在了哪里。我……我當時被嚇糊涂了,而且又是第一次來葵水,我也糊里糊涂的,真以為自己是受了傷,結果……” 她雙手捂著臉,從脖子紅到了臉,“我以后沒臉見人了?!?/br> 白小芽聽她含含蓄蓄的說完,笑出聲:“就只有他知道啊,別人又不知道,怎么就沒臉見人了,你不見他就行了?!?/br> 江玉姝嗔道:“嫂子!” 白小芽見她心情好些了,繼續逗她:“他后來替你檢查傷勢了?” 江玉姝:“沒有,因為他看了眼我流血的位置,就紅了臉,然后就把我抱回來了?!?/br> 白小芽笑道:“小姑娘長大了,接下來娘該找媒人為你說親了?!?/br> 江玉姝臉一扭:“我才不想嫁人呢?!?/br> “你是不想嫁人還是不想嫁給別人?”白小芽笑著打趣她,“要是曹佑娶你呢,你也不嫁嗎?” 曹佑就是朱佑明,“曹佑”這個名字,還是朱佑明在白村落難時用的化名。 聞言,江玉姝臉更紅了,她紅著臉推了下白小芽:“嫂子你就會取笑我?!?/br> 白小芽:“好了,不逗你了,我去讓娘進來,由她陪著你。天快亮了,我得回鋪子去?!?/br> 江玉姝拉住她的手:“嫂子,能不能搬回來住?!?/br> 白小芽笑道:“你沒事就到鋪子去找我,也是一樣的?!?/br> 從府中出來,白小芽搓著手哈了口氣。 深秋的涼意從皮rou浸入骨頭,冷得她直哆嗦。 她只顧低著頭往前走,沒看前面,轉身拐入巷子,結果一下撞到了一堵rou墻,抬頭一看,江遠山正背對著她,擋在她回米線鋪的路上。 江遠山緩緩轉過頭,看著她。 “玉姝已經沒事了,小姑娘受了點驚嚇,哭了會兒,好在沒有發生大事?!闭f完,她便繞開他,繼續往前走去。 江遠山拉住她的手,摸著她冰涼的指尖,微微收緊了力道,將她的手握在掌心。 白小芽用力抽了抽手,沒抽出來,她偏過頭看著他:“江遠山,放手?!?/br> 對上她毫無感情的冰冷眼神,江遠山最終松開了手。 * 江玉姝自那晚之后,整個人像是長大了不少,每天仍舊到白小芽的鋪子來,時不時的會和白小芽聊些女兒家的心事。 江遠山仍舊每天雷打不動的到白小芽這里來吃飯,早上和晚上都過來,吃完留下錢就走,也不多呆。 而李春花仍舊時不時的找媒人給江遠山說親,他每次都很直接的拒絕,理由是不喜歡不愿意娶。 李春花怒問他:“那你喜歡誰,想娶誰?” 江遠山卻不說話。 白小芽日子,單調又忙碌。每天雞鳴就起床,炒臊子熬湯,準備當天的食材。 她沒再教徒,不像在柳溪鎮時,還教黃寧做菜,教他炒臊子。 在京城,她每天都是自己親手做。 到了黃昏,她便關門打烊,夏天時,就坐在后院的桂花樹下看閑野話本。她很喜歡桂花,所以哪怕到了京城,找鋪子她也要找院里有桂花的。 冬天,她就圍著爐子坐在屋檐下看書賞雪。 她也沒再養狗,貓貓狗狗的什么都沒養,連一只雞都沒養。 閑暇時,她就靠看話本排解煩悶。 京城的云麓書坊,在她進京半年后,突然出現了朝暮白寫的新話本。仍舊是男女感情戲為主,言語大膽,被打為禁書,有好幾次,那家書局因為朝暮白的書,都差點被朝廷查封。 但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沒被封,至今還開著,而且角落里仍舊在賣朝暮白的書。 她現在已經成了云麓書坊的???,一次去借個兩三本,差不多十天就得去換一次。 半年前她追了本朝暮白寫的武俠演義小說,主要講亂世中江湖俠客們的故事,是個系列的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