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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鄧諄在看自己的牌,她也不遮攔,直接展示給他看,還笑著做口型說:“等輪到我出,就把他們打到破產!” 看到她得意洋洋的樣子,鄧諄嘴上譴責“藏好點”,別過頭時,嘴角卻按捺不住上揚。 這一幕被對面傳媒部學姐看到,還大聲警告了一通:“那邊的小伙子小姑娘,不許打夫妻牌哈!” 仿佛為了自證清白似的,這一輪,鄧諄輸了。 他無疑是在場各位最希望看到接受懲罰的人。鄧諄清了清嗓,爽朗地選擇了真心話。 學姐飛速敲定提問,顯然是早就想好的:“能不能從這里挑出一個你最有好感的對象?女生最好,當然,要是你的性取向……男生也行?!?/br> 該說沒想到這么簡單嗎?鄧諄覺得這根本不是事,但表現得太輕松會徒添麻煩,于是他假裝出為難的樣子,微笑的眼睛掃過四周。有人躍躍欲試,也有人身體緊繃,到最后,他理所當然地打了自認為的安全牌—— 鄧諄側過頭,望著恰好也看向他的廖茗覺。 廖茗覺也在看熱鬧,猝不及防和他對上視線,甚至有點疑惑地歪了一下頭。 大家對煽動氣氛還是一如既往的上心,不顧對象是誰,好玩就行了:“認真一點行不行?” “真情愛的大告白!” “不說出來我們不懂??!” 杯盤狼藉中,桌面已被黃水與玩具卡牌占據主要位置,店里的燈光調節得剛剛好,不會太明亮,卻也足夠照明。那是一種足夠曖昧的昏黃,夾雜著青春荷爾蒙躁動的余韻,所有人都笑著,等待著,不醉不歸,不歡不散。 “廖茗覺,”鄧諄都快忘記,自己有多久沒參加過這種同齡人純玩樂的聚會。他花了太多時間在正事上,清晨也好,半夜也罷,春夏秋冬,他一直都在為出道努力,卻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前段時間,他頭一次意識到自己的人生或許一無所有,“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你出現了。說了我最需要的話,告訴了我我最需要知道的事。謝謝你?!?/br> 他的措辭很單調,語調有點生硬。 “原來愛豆預備軍喜歡這種類型?!庇腥隧樌沓烧庐斪魍嫘?,啼笑皆非。但在細碎的議論聲中,他盯著她的眼睛。聆聽的同時,廖茗覺也看著他。 叫人大跌眼鏡向來是她的專長。 就在大部分人不以為然要帶過的時候,只見廖茗覺笑起來,字句清晰、落落大方地回答說:“我也喜歡你!” 鄧諄正在喝水,杯沿抵住嘴唇。他沒有像電視劇里那樣戲劇性地噴出來,只是紋絲不動地注視她。 對她來說,喜歡是什么? 在廖茗覺的世界里,假如要區分好壞,那“喜歡”一定是好的。沒有虛與委蛇,無須百轉千回。喜歡就是喜歡。 良久,他徐徐喝了一口白開水,把玻璃杯放回原處。 打安全牌現場風云突變。恰好輪到陸燦被推到主持人位置,哪能想到一上崗就面臨如此大的危機,他拿著撲克,整個人都呆了。他要怎么做?難道把這場學生會部門破冰直接引向婚禮現場,祝福這對情投意合互通心意的眷侶百年好合? 但還沒等他想出對策,廖茗覺已經伸出手來,擺出想跟鄧諄擊掌的姿勢。 “我們真是天造地設的好朋友誒!”女大學生笑著,“耶!” 這一下,即便是圍觀校友也覺察到微妙。然而,鄧諄幾乎沒有猶豫就回應,抽出離她近的那只手,草草擊掌應付了事,沒什么靈魂地敷衍:“耶?!?/br> 第16章 像一座有體溫的…… “你知道你們班有個女生也喜歡你嗎?”之前展示過自己喊“老婆”的學姐靠過來, 拿著酒杯跟鄧諄碰杯。 鄧諄一口飲盡,面不改色:“不知道?!?/br> “是趙嘉嘉吧?是趙嘉嘉嗎?”廖茗覺頓時反應過來。 “對對對,就是她!她要是知道鄧卓恩成了她同學, 肯定會開心死的!”學姐掏出手機, 主動提出要給鄧諄拍個照, 現場發給趙嘉嘉看看反應, “來,說茄子?!?/br> 追根溯源, 一開始,動跟鄧諄交朋友這個念頭就是因為趙嘉嘉。廖茗覺想跟宿舍同學搞好關系,所以才主動接近鄧諄, 沒想到他那么好說話, 做朋友后又迅速拉近關系,實在是沒得挑。 至于要問為什么廖茗覺遲遲沒去找趙嘉嘉, 原因倒不止一個。一是趙嘉嘉常常外出, 留在宿舍的時間不長。二則是廖茗覺自己的問題。 大學生只需混吃等死等畢業的時代已經過了, 就算高中時被老師洗腦“進大學就能玩”,但等親臨大學, 就會明白自己天真。 課表密密麻麻, 功課多如牛毛。 更不用提廖茗覺還要打工。 有好幾次約在食堂,廖茗覺直接邊吃邊睡, 看得朋友們膽戰心驚,勸她辭掉幾個兼職。她也擦著口水回復“已經跟便利店那邊在談了”。 眼下正是圓初心的好機會, 她也鉆進鏡頭, 試圖比個剪刀手。 沒想到學姐親自揮手驅趕:“先過去一點。等等拍你哈,茗覺?!?/br> 廖茗覺猝不及防被點名,吃了一驚, 然后才委屈巴巴戀戀不舍地挪開。鄧諄原本盯著鏡頭,這下也傾斜目光。他略微側過臉,默默看著她。這一幕也被相機捕捉下來,背后分明是亂糟糟的餐廳,卻弄得好像在拍什么日系畫報,隨手抓拍也能設壁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