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是嗎?女人又笑了一聲,突然轉頭看向了走廊盡頭的衛生間,下一秒,衛生間的門被打開。 葉濤擦著頭發抬眸,手上的動作瞬間就停滯了。 屋檐下的紅綢飛舞,他看到不遠處沈亭北黑亮的長發也隨著紅綢的方向飛舞著。 記得好好看看爺爺。 沈亭北說完這句話,一個轉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正屋的門突然被拉開,高謙探出了頭,看到葉濤已經出來之后,拿著衣服就準備跟著洗澡。 吸了吸鼻子,高謙奇怪問道:什么味道??? 沈亭北則是站在院子里面,一臉凝重地看向了走廊上的葉濤。 作者有話要說:癱倒.jpg 捂緊所剩不多的存稿,開始邊哭邊碼! 感謝縱我不往、木色青染小寶貝灌溉的營養液! 感謝阿澀、貍夫人小寶貝丟的地雷~! 給各位小寶貝送上小棉襖,看到害怕的地方可以裹緊自己! 第24章 水鄉喜喪(5) 葉濤撐著走廊上的長凳,一個躍身就站定到了院子里。 走到沈亭北身邊后,葉濤問道:什么時候出現的?說什么了? 沈亭北卻歪頭看著他,我長發好像還可以哦? 葉濤: 在正屋門口探了個腦袋的高謙: 聽到動靜出來看情況的羅藝: 小北骨相好,留長發肯定不差。姜承賢啃著一根黃瓜,從院子外走進來。表示在專業領域,他還是靠譜的。 葉濤右手握拳抵住了下巴,沒忍住喉嚨的癢意,咳嗽了一聲后才說道:看爺爺是什么意思? 沈亭北也重啟了正經模式,似乎是新的線索提醒。今晚守靈的時候,我一定好好看爺爺。 我和你一起。葉濤說到。 不要啊韓元和在屋里帶頭哀嚎,晚上那個穿著壽衣的僵尸又來怎么辦?我們遭不住,需要葉哥的保護! 雖然韓元和說得夸張,但是確實也是實話。那僵尸雖然并沒有做什么,但卻足夠嚇人。昨晚看起來觸發它的點是哭聲,但是今天還是不是真的兩說。 而且哭這種事情確實也不好自己控制,有時候眼淚就是不自覺會下來。 葉濤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神色瞬間就有些糾結。 沈亭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留在這里照看大部隊,一會兒把扳指給我就行。 葉濤皺眉,顯然還是不放心。 沈亭北拍胸脯,行了,就這么定了。你們這里的情況更加兇險,你還是留在這里比較保險。 葉濤轉身進了屋里把扳指給了他,叮囑道:有問題就喊,我應該能聽見。 沈亭北點頭,戴好扳指后說道:問題應該沒有,就是希望扳指能有用,讓我不要像昨天一樣那么困。 晚上十點多,春姐來叫沈亭北,兩人一起往正廳走著。 路上,春姐突然開口道:小弟,大嬸嬸真的是意外去世的。 沈亭北愣了一下,沒想到NPC會主動給線索,便想了想演道:我不信。 真的!春姐急了,大嬸嬸真的是意外去世的。 沈亭北垂眸,用可憐兮兮的語氣說道:可是我怎么記得干娘不是意外去世的呢? 春姐嘆了口氣,那會兒你在外地,自然是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回來都是聽我們說的。但是春姐跟你發誓,大嬸嬸真的是意外去世的。 春姐中間那停頓十分可疑。 沈亭北繼續可憐兮兮地垂頭問道:那干娘到底是怎么去世的呢? 春姐腳步停了下來,兩個人站在去往正廳的路上,都沒有說話。 紅綢子飛起來,打到了沈亭北的肩上。 是落水。春姐神色悲愴,大嬸嬸這些年精神一直有問題,那天她非說在水里看見了你,然后就追著你的身影去了河里。你也知道大嬸嬸不會水。 沈亭北眉頭緊皺,為什么春姐中間又停頓了一次? 而且每次都是說我的時候停頓,難道其實并不是我,而是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 春姐重新走起來,沈亭北也換了一個問法,二房和三房里都是雙胞胎,那為何就只有我們大房不是雙胞胎? 哐當 正廳門口,聽到沈亭北問話的便宜老爹不小心摔了手里的銅盆,紙錢撒了滿地。 風一吹,漫天的黃紙錢合著屋檐下的紅綢子飛舞起來。 沈亭北抬眸,看到了走廊另一頭,那個女沈亭北又出現了。 正廳里的王家人似乎都沒有看見她,她淡淡沖著沈亭北笑著,身上的白衣換成了一席火紅的長裙,慘白的臉上流下了兩行血淚。 沈亭北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咽了咽口水后轉頭問春姐道:我還有meimei或者jiejie嗎? 春姐沒回話,但他便宜老爹已經放好了銅盆,重新出了正廳,逮著了沈亭北的耳朵就使勁兒一擰。 小老頭這回動作極快,沈亭北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擰住了耳朵。 臥槽!沈亭北一個彎腰扣住了小老頭擰他耳朵的虎口,使勁兒一掐后,小老頭吃痛放開了自己的手。 沈亭北捂著自己的耳朵,沒好氣道:陪你們演就很不錯了,怎么還上手? 小老頭忽略了他的話,又開始氣鼓鼓,叉腰道:你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在這里說這種話,你也不怕招不好的東西! 沈亭北嘆口氣,無語地指了指靈堂上的高香,不是吧,你們在這里呆了幾天,都沒有覺得那香燭的味道有問題? 過來守靈的春夏秋冬四姐妹都不解地看著沈亭北,倒是三房的那對龍鳳胎兄妹眼神閃爍了一下。 沈亭北眼神停在了兩人身上,若有所思。 王白站起身來,勸解了小老頭幾句,又扯了扯沈亭北的袖子,行了,爺爺還在這里呢,大伯和小弟都少說幾句。 小老頭重重哼了一聲,甩袖進了正廳,沈亭北看著他這副模樣,實在是又無語又好氣,偏頭看向了一直站在走廊另一頭的女人。 沈亭北靜靜地看著她,她身上的紅裙和屋檐下的紅綢子一樣,隨著風的方向飄浮著。 沈亭北看到她流著血淚,卻又勾起唇角,輕輕笑了笑,然后烏唇輕啟,做了一個看爺爺的口型后,又消失在了原地。 沈亭北擰眉看了一會兒空無一人的走廊后,轉頭進了正廳。 這回有了心理準備,沈亭北上香的時候,故意多耽誤了一點時間。小老頭在他身后使勁兒哼著,沈亭北絲毫不受影響。 而這一看,還真給他看出了點兒問題出來。 他便宜爺爺脖子上的顏色有些不對,似乎是用什么東西遮住了原本瘀紫的痕跡? 不是壽終正寢的喜喪嗎? 正廳門外吹進來一陣涼風,沈亭北感覺自己后背的汗都被吹干了。 他不動聲色地跪到了便宜老爹身邊,屏蔽了便宜老爹的冷嘲熱諷,擰眉思索著那道紫色的淤青到底是自己看錯了,還是這整場喜喪就是個騙局。 可若是騙局,圖什么呢?就圖在水鄉里面的孝名? 沈亭北垂眸看著面前在銅盆里燃燒的紙錢。 空氣里又開始彌漫起了那股濃郁昏沉的香燭味,沈亭北這回提前悄悄用扳指刺了一下自己。 掌心里出現了一個小紅點,沈亭北也被疼得清醒了一些。 咔吱、咔吱 那個有規律的聲音又出現了。 沈亭北也學著身邊的便宜老爹的模樣,緩緩瞇著眼睛。 看到棺槨里伸出一只枯手后,沈亭北的心都停跳了一拍。他聽著正廳里的咔吱咔吱聲和自己如鼓的心跳,繼續裝著昏沉。 就在棺槨里的人直起身子的時候,沈亭北卻瞄到了對面三房的那對龍鳳胎清清醒醒地跪在銅盆后,哆哆嗦嗦地燒著紙錢。 兩個人都死死盯著面前的火盆,頭都不抬,嘴里好像還小聲念叨著什么。 沈亭北為了更好的觀察,直接噗通一聲躺到了地上。他躺下后,王夜拿著紙錢的手都抖了一下。 咔吱咔吱 沈亭北聽到了自己腦袋邊傳來了一陣僵硬的腳步聲,半晌后,他閉著眼睛感受到自己耳后有人吹了一陣風。 一股腐爛的惡臭直沖沈亭北的鼻腔,他把手藏在袖子里,死死用扳指扣著自己的掌心。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那股惡臭才消散了些。 沈亭北也重新獲得了呼吸。 倏然,沈亭北被一只枯手死死地扼住了脖子,高高地舉了起來。 沈亭北的雙腿凌空踢著,他睜眼看著面色紅潤的便宜爺爺,嘴角勾著詭異的角度把自己拎了起來。 而不遠處的三房龍鳳胎還是死死盯著面前的銅盆,手里疊元寶和投紙錢的動作都沒有停過。只是兩人都劇烈地打起了哆嗦,沈亭北甚至還能聽到兩人牙齒打架的聲音。 他被掐得越來越痛,終于,沈亭北咬牙,心中道了一聲得罪后,把右手上的扳指摘下,死死地插進了掐著他手的虎口中。 赫赫 沈亭北被丟到了地上,便宜爺爺手上還流著烏黑的血,他緩緩彎下腰,將一張白里透紅的臉湊到了沈亭北面前,嘴角緩緩提到一個詭異的角度。 沈亭北捂著脖子咳嗽了幾聲,還摸出了一手烏黑。 便宜爺爺離自己極近,那股腐爛的味道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一人一僵就這么對峙著,對面三房的龍鳳胎一動不動,仿佛沒有看到現在的景象一樣,依舊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火盆,嘴唇哆嗦著燒著紙錢。 沈亭北知道現在只能靠自己,穩了穩心神后,側頭深呼吸一口,直直地對上了那雙漆黑空洞的雙眸。 可就在此時,那僵尸卻咔吱咔吱地快速伸手,一下就捏住了沈亭北的后頸。 沈亭北正準備再次用扳指刺這老僵的時,突然聽得對面王白站起來,哆哆嗦嗦地顫抖怒吼道:他是小沈!是自家人! 王白話音剛落,沈亭北就感到自己后頸上的力量一松,他再次被丟在了地上。 那老僵像是十分不滿,但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他揮舞著干手轉身出了正廳。 沈亭北一個激靈就從地上爬起來了。他摸著自己脖子上留著的不少烏黑灰塵,趕緊準備追上。 但是王白卻也迅速反應,立馬抓住了他的后衣擺。 沈亭北皺眉轉頭看他。 不能去。王白哆哆嗦嗦地說著。 你要么把你知道的說出來,要么就松開手。沈亭北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王白閉上了眼睛,一臉痛苦,他會吃人的,會吃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闊以給我的小寶貝們搞抽獎了!我感覺中獎幾率應該很大~ 感謝貍夫人、成逆、熱夜之夢、rourou球、阿澀小寶貝們丟的地雷! 給各位小寶貝送上小北同款扳指,防身不二之選! 第25章 水鄉喜喪(6) 什么? 王白痛苦地閉著眼睛,哆嗦著嘴唇,一開始就是做的這個打算,才讓你帶同學回來。要不然怎么可能鎮上的喪事還會讓外人來?就、就是讓他吃的??! 沈亭北一肚子問題,還想再問,但是看著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的僵尸,心一橫牙一咬,跑出了正廳。最后還丟了一句我一會兒來找你!給王白。 沈亭北大步跑了出去,從正廳轉彎,看到了一頓一頓向前緩慢移動的爺爺。 他放輕了腳步,輕手輕腳地跟了上去,在距離他只有兩三米的地方,沈亭北再次努力想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爺爺脖子上的痕跡。 沈亭北還在打量的時候,突然抬眸就對上了爺爺漆黑一片的雙眸 竟是將整個頭都擰了過來。 赫赫 他長著嘴,一口被煙熏黃的牙在黑夜里十分顯眼。 沈亭北好險扶住了旁邊的柱子,才沒有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手里沒有防身的家伙,只能把扳指的尖刺對準了爺爺,緩緩后退了幾步。等著這僵尸下一步動作。 它一頓一頓地向前,姿勢已經不能叫走路了,而是以一種十分詭異地狀態向前拱著。 沈亭北在腦海中搜尋了一圈,發現自己現有的知識不僅無法解決面前這個困境不說,他的大腦還驚恐地告訴他,這種非自然非科學的情況一定不存在。 沈亭北穩住了心態,深呼吸了兩口,把扳指取了下來,并把尖刺的那一段對向了老僵。 但此時,沈亭北卻突然覺得有人往他背后吹了一口涼氣。 轉頭,沈亭北對上了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慘白面孔 是她! 沈亭北迅速后退兩步,走廊上的三個生物站成了一個穩固的三角形。 長發沈亭北還是一襲紅裙,臉上烏黑的血淚倒是沒有了,她輕輕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看呀,他是被人掐死的。 沈亭北手里只有一個帶尖刺的扳指,尖刺方向在女人和老僵之間換來換去。 他舔了舔嘴唇,緊張道:我看到了。 長發沈亭北又用那道陰柔的聲線笑了一聲,你都看到了,你為什么還不去戳穿王家人的謊言? 現在還不是時候。 令人奇怪的是,沈亭北和這個女人對話的時候,那老僵竟然一動不動。甚至連臉上詭異的表情都沒有了。 女人突然飄到了沈亭北的身邊。沈亭北后退兩步,一臉緊張地看著她。 沈亭北,王家的人都是雙生甚至多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