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兇企鵝觀察實錄 第67節
[接收者和返祖者親密接觸真的能夠有用?] 對面竟然也沒睡,很快就回復了,回答冷淡得不像溫修賢本人。 [嗯。] 阮星淵接不下去話了。 屋子里一片黑暗,齊南鵠睡著了沒有發出聲響,可阮星淵清楚知道房間里睡著另一個人。 按照常理他現在應該早早休息的,后來沒忍住拿出手機開始看特殊局接收者建立的群。 這群是由各個地方做后勤的接收者們組成的一個大群,阮星淵進來特殊局不久他們就把他拉了進去。不過阮星淵平日里很少看,他全部心思都在怎么工作和應付齊南鵠身上了。 群里現在還在聊天,竟然有不少人沒睡。屏幕刷得很快,阮星淵剛瞅到有人問問題很快就過去了。 [說起來,返祖者那什么x 欲都很強烈嗎?他總親我怎么辦?] 阮星淵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機丟開了。 這個群已經沒有你在意的人了嗎?兄弟。 這下子他徹底胡思亂想了起來。 原來特殊局里那么多接收者和返祖者是那種關系嗎? 阮星淵現在有點無法直視齊南鵠。 他側了下身體,腦袋一動,他輕抽一口氣。 可真疼。 房間里的人動了下,迷糊著抬手揉了下眼睛,腦袋撐起來看了眼阮星淵,有氣無力問:“是痛了嗎?” 說完睜著眼睛努力保持清醒地對阮星淵說:“你不要亂動?!?/br> 阮星淵立即躺好,生怕之前的場景再次發生。 房間里沒一會兒響起支架晃動的聲音,阮星淵沒忍住又撐起腦袋看。 剛支起腦袋,就有一雙手靠在他額頭上向下壓。帶著令人安心的感覺,頭頂上的人說:“你真不懂事,人兄弟?!?/br> 折疊椅在地板上拖動,最終在阮星淵床邊停下來。齊南鵠打著哈欠,在折疊椅上躺了下來。 阮星淵松了口氣。 好歹對方沒有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直到手背上感受到一陣粗糙的觸覺,阮星淵倏地身體僵住。向下看,齊南鵠的手正覆在他的手背上。 阮星淵慌張地想把手抽走,卻聽見身邊人打著哈欠一臉困倦地說:“快點睡吧人兄弟,你不是痛嗎?” 頭似乎不是那般痛了,相較于之前輕松了許多。阮星淵躺下來。 待盯著天花板再看了一會兒,他扭頭打量齊南鵠,黑暗里只能看見一個輪廓線,阮星淵沒看多久就轉過頭去。 阮星淵聽著自己的心跳和身邊人的呼吸入睡。 早晨他是在護士查房不斷開關門的響聲中醒來的,齊南鵠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今天感覺好多了,扭頭看去,桌子上擺放些一個小的軟皮本。他這才想起來昨天醒來時聽見有人寫字的聲音。 他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護士進來以為他要拿東西不方便,伸手取下來給他。 “今天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比钚菧Y愣了下,低頭看手中的本子。 護士給他時他似乎隱約看見里面一行字。 護士例行問話,等她走了后,阮星淵打開軟筆本。 第一面的正中央寫著一行碩大的字:人類飼養計劃。 里面的條例有些奇怪。像是要緊跟人類,洗澡也不放過。如果人類不愿意洗澡,就跟他一起洗…… 這是什么說法?太奇怪了。 難道人類是什么不愿意洗澡的奇怪生物嗎? 還有人類的性格總是別扭,需要陪伴,不要真的離開,不然他會生氣。 阮星淵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這么別扭的人。 齊南鵠究竟從別人那里學來了什么奇怪的東西啊。 外面傳來動靜的時候,阮星淵慌張把軟皮本丟回到了桌子上。 回來后的齊南鵠把早餐放在桌子上,低頭看了一眼,“人兄弟,你看了我的本子嗎?” 阮星淵在“看了”和“沒看”中糾結了一會兒,最終坦白自己的行為,“看了?!?/br> “哦?!饼R南鵠出乎意料地只應了一聲。 等阮星淵拿過早飯開始用餐,齊南鵠翻到一頁遞到阮星淵面前。 問:“那你怎么樣才能跟我形影不離?” 阮星淵低頭,泛著微黃的紙頁上寫著:想辦法讓人類離不開你,跟你形影不離。即便離開了也要隨時報備。 阮星淵腦子懵了下。 這什么奇怪的相處模式?怎么看不像是好兄弟之間的。 阮星淵合上筆記本,對齊南鵠說:“你不要瞎聽別人的,這只是一次意外,沒有下一次了?!?/br> “哦?!饼R南鵠點頭,“那你怎么才能離不開我?” 阮星淵:…… “咳咳咳?!遍T突然打開又合上,阮星淵看見了溫修賢的身影。 “進來?!比钚菧Y對著門口喊了一聲。 “不了不了,我就來看看你怎么樣,突然想起來我家貓要我不要亂跑,他要查房了我走了!” 門外溫修賢慌亂的聲音響起來,很快被護士提醒不能大聲喊叫,門外人道歉后匆匆離開。 “齊南鵠?!比钚菧Y深吸一口氣,抬手抓住齊南鵠的袖子口。 “怎么了?”齊南鵠茫然看過去。 “你就惹我生氣吧你?!比钚菧Y向后一靠,拉上被子。 被子下 面部guntang,熱度一直從頭傳到了全身。 “我又怎么了?”待在床旁邊的企鵝不可思議地問,人類怎么總是對企鵝無理取鬧?! 講不講理了?! 第99章 鵝在照顧你 “人類真是太討厭了,鵝好心跟著他怕他出意外,他還老躲著企鵝!”齊南鵠憤怒地跟電話里的人說,“多少動物還想跟著鵝!” 阮星淵去廁所的時候聽見齊南鵠在里面跟人打電話。 這邊的房間在玻璃門里面,出了門只有一個走道。樓梯在玻璃門外面,但玻璃門需要護士打開,進出得詢問身份事由,有時候護士不在需要等一會兒,并不是很方便,因此大家打電話多在衛生間。 阮星淵聽見齊南鵠說話,在里面停了會兒。 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什么,齊南鵠表達了深深贊同,聽著齊南鵠回應里透露出來的肯定,阮星淵心中生出了不妙的感覺。 等齊南鵠回去,阮星淵沒忍住開口,“你不要做奇奇怪怪的事?!?/br> 齊南鵠莫名地看他一眼,接下他的話茬,“人兄弟你不要說奇奇怪怪的話?!?/br> 阮星淵本來不痛了的頭突然開始痛了。 齊南鵠在這里待了太久,原先阮星淵沒注意,直到聽見走廊里傳來孩童和家長的聲音,聽見家長問孩童學業,阮星淵才突然想起來,“你怎么沒回去上課?” “我請假了?!饼R南鵠特別理直氣壯。 看著齊南鵠的樣子,阮星淵也不知道他請了多久,但根據他的直覺,齊南鵠肯定能做出自己什么時候回去他就什么時候去上課這種事情來。 “你快回去上課?!比钚菧Y催促,“我又沒什么事了,不要耽誤學業?!?/br> “不?!饼R南鵠盯著阮星淵,“我要跟你一起回去?!?/br> “我很快就回去了?!比钚菧Y伸手拿手機,準備同后勤主任說說這事。 卻不想齊南鵠伸手將阮星淵的手機收了起來,憤怒地盯著阮星淵,“你怎么這樣?鵝都說了不想去?!?/br> 阮星淵皺眉不說話,靜靜看著齊南鵠。 這個時候本應是兩人都尷尬的時候,偏偏齊南鵠不走尋常路,直白說:“而且人兄弟你在這里我要怎么回去?” 眼前的人直起身體,眼神認真,“我要是不看著你我總會想跑過來的。學習又不是以后不能學了,可是你不是只有一個嗎?” 最后齊南鵠生氣地說:“我不看著你怎么行?!” 生氣說話的人就這樣氣勢洶洶地盯著床榻上的傷者,眼睜睜見著對方臉頰倏地變紅,迅速蔓延向著脖子下而去。 這情形看得齊南鵠眼睛一跳,伸出手去摸,順著阮星淵從頭摸到脖子還準備伸進衣服里向下,被阮星淵匆匆忙忙攔住。 “你看著好紅,怎么了嗎?鵝給你叫醫生?!?/br> 阮星淵趕緊伸手拉住齊南鵠,“別去,我沒事,你給我好好待在這里?!?/br> “真的沒事?”齊南鵠狐疑地看過去。 阮星淵氣惱,“你別總說奇怪的話我就一直沒事了?!?/br> “我哪里說了?!”齊南鵠不服氣,他再看一眼阮星淵,恍然大悟,平靜下來看著阮星淵,“你們人類真的很不誠實,害羞就是害羞,干嘛總說一些像是討厭了企鵝一樣的話?總這么說鵝也會不高興的啊?!?/br> 阮星淵張嘴想狡辯說沒有,聽見齊南鵠最后兩句又止住。 齊南鵠跟阮星淵講道理,“而且你們人類很奇怪,需要也說自己不需要,明明就是會頭痛,也需要有人出去買飯有人跑去拿檢查報告有人看著點滴,但是為了不麻煩別人什么也不說,問了還說不想要?!?/br> “可是我又沒有覺得你麻煩?!饼R南鵠的話聽著有些委屈,可是他沒再說下去。見著阮星淵被子沒拉好,齊南鵠伸手把被子向上拉了拉,待蓋好了,抬起頭直視阮星淵,“看吧,我有在好好幫你?!?/br> “我在照顧你?!?/br> 齊南鵠的想法一直很簡單,需要就是需要,人兄弟需要他他就留下來,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就像阮星淵當初在他需要有人幫忙的時候在他身邊一樣,但或許又有些不一樣,因為阮星淵后來離開了,齊南鵠卻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