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8
繆時洲把她軟禁了。 早晨醒來,打不開的臥室房門,她從昨天就應該察覺到不安的。 昨晚繆時洲把她抱在懷里,輕哄著問她喜不喜歡繩子,皮的還是糙的。 “這家伙……” 瘋狂摁了幾下把手,徒勞過后,認命坐回床邊,惱怒磨起牙槽。 撩了一把松散長發,起身跑去窗邊,這高樓她也不可能跳,但他警惕的,居然連窗戶也反鎖了,有個鎖在扣著。 繆時洲把早飯端了進來,在床上支起一個小桌子,供她吃飯,隨后又從衛生間里接了一盆溫水,把她的腳放了進去,蹲下,認真揉起腳踝。 手法時重時輕,還不時的抬頭看她臉色,來確保自己按摩的讓她舒服。 吃完飯后,直起電腦,陪她看電視,剝著手上的荔枝,順帶把核也摳出來。 “看來我的一天被你安排的很妥當?!?/br> “那還滿意嗎?” “我手機呢?!彼龜傞_掌心在他面前甩了甩。 “摔壞了,我跟阿姨聯系過,她知道你懷孕的事很高興,還問我打算什么時候跟你領證?!笨姇r洲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 “不如今天好了,領結婚證是不是要穿襯衫?!?/br> “但我好像沒有白襯衫,我看看能不能讓人買了送過來?!笨姇r洲打算拿過電腦,上面還放著電影。 “你還看嗎?” “不看了?!碧破延袣鉄o力,把身子縮回被子,側躺著背對他。 “我承認我是有點著急,但我們一天沒結婚,我就要每天不停擔心?!?/br> 一直都是他在絮叨,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跟他鬧冷戰,繆時洲將手指的荔枝水擦干凈,碰到枕邊她的秀發,忍不住纏在手里撫摸。 他用了好大的勁才忍住不拉扯,內心瘋了的想法,想把她粗暴拉到面前,命令跟他結婚。 唐蒲說得對,他確實有些暴力傾向。 背后窸窸窣窣,他一同躺了下來,手臂撈住她就往懷里緊,一點都沒反抗,唐蒲不想當個廢人,她想起來自己還有工作沒做。 剛要開口,繆時洲跟她道歉。 “我就是,太興奮了,對不起啊jiejie?!?/br> 聽到jiejie就頭疼,從他嘴里就沒好事。 “我小時候爸媽不管我,他們經常出去旅游也不帶我,從小我都是一個人長大,身邊只有保姆,唯一在國內跟我親的人,也是看著我長大的馮老?!?/br> “小時上學沒爸媽關心我,所以我知道,想得到的東西就只能自己去爭,如果不這么做,我就得不到了,二十多年的習慣我改不了,昨天看到你跟別的男人打電話,我承認我做的過分?!?/br> “我就是太喜歡jiejie了,我好愛jiejie,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說的話都是真的?!?/br> 他把臉埋在她后頸,黑發芬香撲鼻,自從得知她身上的檀香味來源后,他就一直對這種味道很不滿,但真的太香,無法一時間洗掉,繆時洲像只狗,不斷蹭著腦袋去標記味道。 奈何他的聲音太性感,撒嬌啞著嗓門,顆粒感分明,低沉攻擊她的憐憫之心。 唐蒲還是沒說話,繆時洲撐起胳膊偷窺,瞧她閉上眼,忽然失落。 “那你睡吧,我把這些收拾一下?!?/br> 她其實沒想睡,但一直閉著眼,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臥室門已經打開。 唐蒲掩嘴打著哈欠,踢著拖鞋往外走,見他蹲在陽臺上,把頭低的很深,劉海蓋住眉目,捂住手一動不動。 “繆時洲?”他一反常態,沒有立即應聲,而是慢慢抬起頭看她,面帶笑:“你醒啦?!?/br> “你在這干嘛?!彼哌^去。 腳邊的錘子帶血,說明了一切,唐蒲蹲下握住他手腕,他將捂住的手指拿開,食指被錘子砸流血了,血液一滴滴極快的速度往外冒。 “我想敲核桃來著,我捏住核桃,不小心敲到我手了?!?/br> 這核桃恐怕是為她而敲。 唐蒲起身去臥室里尋找藥箱,就放在電視機旁最顯眼的位置。 他捂著手不讓她看:“別唐蒲,你懷孕聞到血味會難受,我自己來?!?/br> “我都沒矯情,你矯情什么!” 繆時洲把腦袋垂下。 紙巾包住流血的傷口,唐蒲用力攥緊,先為他止血,看著白里透紅的手指,骨節鮮明,每一個指甲都修剪的整整齊齊,干凈的跟個姑娘似,很難忍住不喜歡。 繞了兩圈繃帶,門鈴響了。 “你自己把繃帶綁好,我去開門?!?/br> 樊陽焱舉著手里的袋子,嬉皮笑臉止住在看清唐蒲那一刻,他迅速站直:“我來送兩件襯衫,時洲人呢?” 他眼睛往里瞧,唐蒲直勾勾盯著看,表情算不上友好,她清冷的氣態立馬讓人感到疏遠,水眸細眉的美人臉,精致到連生氣都帶著一股子窈窱。 “jiejie!”繆時洲壓低重音喊她,不滿她在門口看了他兄弟這么長時間。 唐蒲轉身朝陽臺走去,樊陽焱訕訕笑道:“那我把襯衫放這先走了?!?/br> “等會兒?!彼嬷种刚酒穑骸拔矣性捀阏f?!?/br> 唐蒲警覺豎起耳朵。 “jiejie你先把這塊核桃吃了,我等下就來?!?/br> 兩人去了游戲室里,關了門,樊陽焱吃驚:“下次能不能別讓我跟她碰面,她早就懷疑我了,我生怕露出馬腳!” “噓!”繆時洲靠在桌邊,斜蔑著大門方向:“她在門外偷聽?!?/br> “那我現在怎么辦,就她剛才那眼神,肯定要把我打破砂鍋問到底,我雖然口風緊,但她是你的人!” “唐蒲一直在找她,她肯定會拿這事兒跟我交易,你多拍點孫蝶昏迷不醒的照片和視頻給我,我得打消唐蒲戒心?!?/br> “成,只要別出賣我什么都好說,我諒你還是個重情重義的家伙?!?/br> 他倆警惕的走出來,唐蒲坐在沙發上正在玩著筆記本電腦,斜視樊陽焱,不怒自威。 這是純純把他給當成犯罪分子了,樊陽焱直接二話沒說直接溜。 “唐蒲,咱們下午就去領證?!?/br> 繆時洲將兩件襯衫拿出來,她卻漫不經心:“你不知道習俗嗎,結婚當天不能受傷,不能見血,不是個好兆頭,代表婚后的兩人不會順利?!?/br> 他信奉科學,在西方的開放思維里成長,從不信任神鬼,上帝傳言。 但偏偏,這次他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