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4 ǔzんщěń.cм
穿著褲衩子走出來的繆時洲,見她手里拿著那塊東西,表情說不上來的傷心。 “是在柜子里看到的嗎?”他這才想起,坐到她身旁:“叁年前你留給我的就只有這個,我用它找了你好久,都毫無線索?!?/br> “我沒把它留給你?!碧破颜Z氣忽然堅定。 “啊對,是我自己拿的,那時候我走的太匆忙,擔心找不到你,就從你身上隨便拿了一樣東西,你當時身上也只有這個?!?/br> 這塊懷表,唐蒲那時候找了很久很久,她以為在戰場中丟失,再也找不到了,沒想到現在還能回來。 重獲舊物,這種感覺讓她有重生的錯覺。 “你好像很喜歡這塊懷表?!笨姇r洲把頭歪到她的面前:“早知道我就早點拿給你了,看你這么高興的樣子?!?/br> 她懷里抱著懷表,久久不語,心事重重的模樣,讓繆時洲不僅心存疑慮。 唐蒲這種情緒是他第一次見,戀戀不舍的哀愁,好像身上有許多故事在瞞著他。 再過兩天是大學畢業典禮,繆時洲得去學校拍照和寫畢業感言信,學校每年都要對畢業生考核,他最近兩天沒法跟唐蒲一待就是一天。 早上她拿著照相機出門,說要把相片洗出來,他心里暗暗盤算著求婚這事,不知道該向誰請教。 巧的是,就在畢業前一天的晚上,學校里面就有人求婚,校園里氣氛熱情高漲,眾人們團團圍堵,高呼答應他,給了繆時洲一些頭緒。 但唐蒲這種孤高又高貴的玫瑰,什么場面沒見過,他要走浪漫風,最好能把她感動到哭那一種! 唐蒲來店里,才被人通知孫蝶辭職了,自旅游剛回來一天后,說不來就不來了,連剩余的工資都不要。 “你們怎么沒人告訴我?” “她說先不要告訴您,怕您會難過?!?/br> 梁之也不是故意要瞞著她,平??偮撓挡簧希骸翱晌覀兌纪﹄y過的,什么理由都沒說,突然就辭職了,她也不像是那種風風火火,說干嘛就干嘛的人?!?/br> 唐蒲拿出手機,梁之又道:“您不用聯系她,我們試過很多辦法,打她手機都不接?!?/br> “你知道她家住哪嗎?” 梁之想了一會兒,問道正在喝水的教練:“咱們以前是不是跟孫蝶聊過這個話題,她說她家住哪兒來著?” 教練眉頭緊鎖,忽然豎起根手指說道:“南山區,她說就住在小學學校旁邊?!?/br> 梁之捶起手心:“我想起來了,上次我還幫她代收一個快遞,盒子上地址是她家的?!?/br> 說著她蹲在前臺桌子底下找,果真讓她找見了。 唐蒲拿著快遞盒看了一眼:“我去找找,有消息告訴你們?!?/br> “好!” 孫蝶不是獨居,招聘她時,她也說過自己和mama住在一塊,按照地址很輕松的找到了她家門口,在老式小區四層樓,敲打房門,過了好一會兒才從里面傳來聲音。 打開里面的門,還有一扇防盜門,中年女人疲態的臉出現在眼前,唐蒲隔著門詢問:“這是孫蝶家嗎?” “是啊,你找誰?” “我找孫蝶,她在家嗎?” “不在?!?/br> “那您知道她去哪了嗎?” 女人失落搖頭:“她跟我說過要出去旅行一段時間,說下個月就會回來,你是孫蝶朋友嗎?” “對!”有她的消息,唐蒲暗暗松了口氣,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如果她回來了,請您務必打這個電話聯系我,她曾經是我的員工,二話不說就辭職了,我很擔心她,還有,這些是她剩余未結賬的工資?!?/br> “哦,這樣啊?!?/br> 離開后,唐蒲把消息發送到群中,讓他們不要擔心。 孫蝶的確不是急急燥燥的性格,只能先等一個月看看。 晚上回到家,唐蒲接到繆時洲的電話,他慌慌張張在那頭問,明天有空嗎。 整理著洗出來的相片,唐蒲秒答:“沒空?!?/br> “別這么著急拒絕我??!你白天忙,晚上把時間留給我好不好,我保證不動你,而且明天還是我的畢業典禮,求求你了,就晚上時間留給我?!?/br> 唐蒲摁著眉心,語氣急躁:“你到底要干嘛???” “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明天,是二十八號的日子,她不想在這天去玩,繆時洲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就掛了電話,唐蒲只好發消息告訴他,自己真的沒空,也沒有回復。 一大清早,她開車到花店,接過預先定好的一捧玫瑰。 開車前往郊區,下車的地方,是個墓地。 這里的墓地分散的不像其他地方那么擁擠,留有足夠的祭拜位置。 擦拭好墓碑后,將鮮艷的玫瑰擺在墓碑前,唐蒲跪了下來,從包里拿出洗好的照片和打火機。 點燃的火焰燃燒在一角,火光席卷上一整張相片,被火焰療燒的地方化為黑色灰燼,她一張接一張的拿起點燃。 “阿易,你想去的地方,我幫你看過一遍了,希望這些風景你也能看到?!彼е诖南碌恼掌?,只為等這一刻。 燃燒的火焰在眼底成一片星星火海,直到最后一張也化為灰燼。 “還有,那塊懷表我找到了,當時對不起,我以為我弄丟了才跑過來跟你道歉,你看,它沒受太大的傷?!?/br> 小巧精致的懷表,靜靜躺在她的手心,唐蒲憐惜撫摸那塊裂痕:“除了玻璃碎了,但我不舍得換,它少了任何一個原有的零件都不完整?!?/br> “你又回到我身邊了?!卑阉踉趹阎?,跪了很久,她一直沉默的閉著眼,想說的話都已經說過太多太多,甚至都快忘了要怎么跟他聊天。 “你不會怪我吧?!碧破延l委屈,嘴唇發緊抿了抿,額頭貼在冰涼的墓碑,不甘后悔:“要是你還活著多好,這樣我們就能結婚,一直在一起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