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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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早晨有些冷。 舒予白捏著南雪買的早餐,兩只包子,一杯豆漿。她暖和了,那人卻在一邊兒凍的微微發抖,也不說話。 舒予白又去碰一碰她的手。 她的手很冰,很軟,冰塊似的,還有些僵。 可憐的。 大早上跑出去買早餐,怎么想的? 她看南雪一眼,那人坐在木條拼的長椅上,羽絨的帽檐兒飄著白絮,烏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瞧著她,紅唇不語,像是在等她發話。 溫熱的呼吸,靜悄悄,散出一點點白霧。 你又不喜歡女孩子。 舒予白無奈道:我和你試什么呢? 南雪怔怔地看著她,略有些緊張,問: 你不想和我試,是么? 是。舒予白低頭,柔軟光滑的長發散下,輕輕搭著腰,遮住了臉上的表情。 為什么? 南雪看著她,指尖泛白。 不為什么。 舒予白波瀾不驚地道。 試一試? 她倒是想,可她不敢。 南雪喜歡她么?她自己都不確定,所以說試一試。她對自己是怎樣的,有好感?或者只是單純的朋友間的占有欲。 和她在一起,萬一陷進去了,怎么辦? 除了這些,還有許多別的矛盾。家庭,地位,財富想一直圓滿地在一起,哪有那么容易。 當時告白時頭腦發熱,這會兒反而冷靜了。 還是朋友好。 長長久久。 舒予白看她一眼,這人里頭人穿著昨晚那件純棉的白T恤,外頭松松的套了一件羽絨外套,小臉埋在厚厚的衣服里。 她早先那點兒告白失敗后的不自在全消了。 舒予白捏一捏她的手,道:先回家吧。 兩人牽著手,舒予白把她的手放進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暖著。 南雪側眸看她一眼。 舒予白神色自若,牽著她那么自然,既不臉紅也沒心跳加速,似乎沒什么別的想法了 她真把她當meimei了。 南雪挪開眼睛。 挺好。 走到門口時,她用力關上門。 . 今天不用上班? 李念早上熬了一罐粥,紅棗桂圓,熬的化開了,滿屋子都是撲鼻的清香。她把那罐粥端到客廳的桌子上,輕手輕腳放好,轉過頭問南雪。 不用。 南雪站起身,拿著小碗盛了一碗:今天休假,謝謝阿姨。 噢。平時忙么?她問。 還好。很多事情不熟悉,都是父親帶著。 南雪低著頭,濃睫顫動。 畢業沒多久,正常。以后就好了。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 李念轉身去拿勺子,身后則跟著那只小狗,搖頭晃尾巴的,她看一眼,說:小舒,給狗加點兒吃的。 舒予白蹲在地上,從袋子里舀出一勺兒狗糧,撒在食盆里。 這時,手機響了。 她站起身,去茶幾上拿手機,匆匆掃了眼屏幕,是她老師打來的。 舒予白走到陽臺去接,合上了推拉門。 南雪側眸,靜靜瞧著她的背影。 誰??? 外頭有幾分涼意。 對面是一座覆蓋了白雪的青山,山腳下一片小湖泊,冬季是水流淡季,這會兒已經結冰了。 蘇老師? 她聲音輕輕的。 應冉來這兒,是有個講座,不知道待多久就離開。 舒予白的老師電話里和她講。 老師聲音很耐心,不疾不徐的,慢慢叮囑她:到時,我帶你去拜訪。 等等 舒予白小聲道:我怕他名氣太大,我這樣的,夠不上資格。 沒事兒。 那邊輕輕笑了:擔心這做什么。你很棒的。 舒予白捏著電話,眺望遠處的青山,耳邊有輕輕的啁啾聲。 她輕聲答:那,謝謝老師了。 小事兒。 老師掛斷了電話。 舒予白站在窗邊,略微有些糾結。 應冉是南雪的舅舅。 早先若是知道,她的老師給她推薦的人是他,舒予白多半會推辭。有了這層頗為微妙的關系,她總有些顧慮。 舒予白慣常不是喜歡麻煩別人的。 可另一方面,她老師說的沒錯。 應冉的確適合她。 應冉和舒予白一樣,學的面兒廣,西畫國畫都學過,畫風自成一派,偏偏業內認可他這獨創的畫風。應冉擅長人物,畫的老人也好,少女也好,都有些靈動之氣,哪怕只是寫意的幾筆,都活靈活現。 而舒予白這次參展計劃準備的作品,就是人物畫。 她不擅長人物,可人物畫和這次大型畫展的主題更接近,更容易入選。 蘇老師都主動幫她推薦了。 拒絕顯得很不厚道。 她把手機輕輕放在桌上去就去吧。 她打開門,進了客廳。 南雪坐在桌子上,瞧著她:剛剛是誰? 我老師。舒予白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你不認識,是大學那會兒帶我的那個。 帶你和尤馥? 嗯。 舒予白低頭喝粥。 南雪看著她,忽然不講話了,安安靜靜的。 表情介于沮喪和生氣之間。 . 南雪在她家就這么待了一天。 有時幫李念掃地,有時又湊過去看舒予白畫畫,或是練字。 jiejie,教我。 書房有個蠻寬的桌子,南雪搬了個小凳子過去,坐在她身邊。她始終記得,那天她看見舒予白籠著一個小姑娘的手,教她畫畫,滿眼溫柔的。 舒予白停下筆: 好。 她練的是小楷,是落款時用的。南雪字蠻好看,可和專業的比起來,還是差些。舒予白輕輕捏著她的手,帶著她寫,南雪卻瞧著她的側臉。 白皙清瘦,唇瓣微紅,長發遮著半張側臉,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垂落,蝶翅一樣顫動。 她輕輕湊過去,目光落在筆尖上,唇卻碰到一點她的發絲。舒予白一偏頭,恰好躲開。 好了。 紙上一個字。 雪。 南雪看了一眼,耳垂微熱,心跳也快了些。 晚間的時候,李念把她倆趕出去買菜。 來時是南雪開的車,可她因為往常都是司機載著的緣故,車技不太好。舒予白想了想,打算自己開車帶她過去,這人卻固執地搖頭:jiejie,我開車帶你。 下了車庫,她打開車門,讓舒予白進去,自己則去了駕駛室,合上門。 舒予白坐在那兒,南雪湊過來,微微彎腰,貼過去替她系安全帶。她忽然湊的這樣近,兩人幾乎都要貼在一起了,舒予白微微僵硬了片刻。 那人冰涼的發絲墜著,有些沉甸甸的質感,發尾輕輕掃著舒予白的鎖骨。一垂眸,就瞧見了她烏亮發絲間的發旋。 鼻尖還有輕輕的淺香。 南雪系好安全帶,又直起身,坐好。 好似方才的忽然靠近,并非有意為之。 車流駛過一條干凈的街道,舒予白往外看,那兒有許多畫廊,有幾分興趣。 怎么了? 南雪余光一直看著她,見她瞧著窗外,神色未動,便開口問。 那條街好多畫廊。 舒予白打開車窗,一股冷氣灌進來,南雪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那我們先去看看好么?她問。 好。 南雪靠路邊停車,陪著她去看。 兩人逛了許多家畫廊,畫挺多,各式各樣的都有。那些東西,南雪都不明白,卻也不說,只陪著她。 舒予白問:會不會有些無聊? 她搖搖頭:不會。 而后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舒予白看著她笑了:你去幫我買菜好了,一會兒咱們還得回家,我媽該催我了。 南雪點點頭,出門,進了車里掉頭。 或許是雪天的緣故,路上行人稀疏?;野咨氖澜?,人們身上穿著嚴嚴實實的羽絨,有的圍了厚厚的圍巾,走在路上,行色匆匆。幾輛車呼嘯而過,帶起一陣冷風,刮落枝葉上的積雪。 舒予白出門,又看看四周。 路邊有一家挺大的畫廊。 實際上這條干凈整潔的街道,畫廊很多。因為靠近附近的美術學院的緣故,店主多和里面的學生、老師打交道,賣的就是她們的畫。 走入那間畫廊時,顧客已經極為稀少了。廳里鋪的木地板,踩上去有硌硌的聲響,舒予白饒有趣味地在里頭看,并不著急。 那些畫兒都是這家店主自己購買的,再以稍高一些的價格售出,掙的錢不算多,倒也能把生活過好。 這個時間,店主正在柜臺忙著吃外賣。 客人也不多。 畫廊里還有一個女人,她穿一身柔軟的針織衫,亞麻色長發,肩上挎著一個小包,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很斯文的模樣,在那兒感興趣地看。 舒予白不遠不近地,一張一張瀏覽。 忽然間,她腳步微頓,瞧見了一幅很眼熟的畫 畫面上是朦朦朧朧的遠山和綠柳,署名是兩個字,娟秀的小楷:予白。 她微微詫異,那張畫,不是在家放著么? 這畫還是她頭一次拿金獎時創作的,有很多年了,她很寶貝,斷然不可能賣掉的,可墻上這幅是?她湊近看,似乎是誰臨摹的,底子倒不差。 我要這張。 店里另外一個女人伸手一指,指的恰好就是舒予白那張畫。 好嘞。 店主放下外賣,手指伸出來,給她比了個數:六。 六千? 女人低頭拿手機,準備付款,問:行啊,微信支付寶? 不是。 店主頗為歉意地搖搖頭:六萬。 ???女人有些糾結,她笑了笑:我就是剛搬了新家,準備掛在沙發后面的。這畫這么貴么? 那肯定。 店主神秘兮兮道:這是美院一個學生,某年參展的金獎作品。你看,畫尺寸又這么大,畫完要好久的,買了,值。 值不值,店主也不知道。 或者說,他倒也不是店主,不過是負責看店,替人賣些畫的員工。能賣一張,提成就多一點,他便盡心盡責地賣。 女人嘆息:那好。我一個外行,不懂這些,純粹看著好看。 外行? 店主笑笑,隨口聊天:您做什么工作的? 女人一邊點開支付寶,一邊笑:醫生吶。 不錯。 店主點點頭,繼續扒拉外賣。 頁面加載完了,女人走過去,準備掃碼付款。 舒予白在一邊看著她倆,很久沒出聲,女人要付款時,她才輕輕用手擋著那二維碼,搖頭:賣太貴了。真的。 店主和她一同轉過頭:? 舒予白:真品都值不了這個價,你這還是仿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22012:55:47~2021022021:50: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昕羊szd奶包ttl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阿陳_、葉一、阿諾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紀希的希、493015142個;喻言的寶貝、我怎么可能會吃番茄、啊呀、葉一、阿諾、輕傾、袁一琦圈外女友、魚希江水szd、風姝淼淼、烤小鵝是我的1靠、昕羊szd奶包ttl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白羽浠10瓶;。4瓶;429150593瓶;專心搞事業、砸砸、17514112、終將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0章 . 店里鴉雀無聲。 柜臺那人微微詫異,實際上,這張畫究竟是個什么情況,他并不清楚,畢竟,負責買畫的是老板,他負責賣,只了解一個大致的情況。 這人說,畫是仿的? 他微微瞇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輕女人。 她站在這老舊的木地板上,烏黑的長發映著外頭的雪光,安安靜靜地站在那兒,給人一種平淡,不卑不亢的感覺。她穿一件淺灰色高領毛衣,墜感很強的闊腿褲,肩上背著一個淺金色的包,長發柔順地搭在腰際,手指細白,指間卻有明顯的薄繭 他有種直覺,這人要么是美院的老師,要么是剛畢業的學生。 總之,是個懂行的。 他把盒飯放下,起身,從臺上取了兩個塑料杯給兩人倒了杯水,微微低頭,遞過去。 喝點熱水,天涼的。 舒予白接過杯子。 那人看著她笑:你說它是仿的?這里的畫都是我們老板親自挑的,他眼光準。 你呢,話可不能亂講。 沒亂講。 舒予白捧著熱水,不知怎么解釋眼前這尷尬的景象,她轉頭問身邊的女人:畫你還買么? 嗯?女人轉過頭瞧著她,目光清澈,含著一點疑惑:真是仿的?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 我還蠻喜歡的。 她站在屋里,對著那張畫兒看了又看這幅畫也是她跑了好幾家店才相中的。 畫風很喜歡。 很特別,干凈又朦朧柔和的氣質。 可她說是仿的? 她目光落在舒予白身上。 這女人,方才她一進門就注意到了,有些不一樣的感覺。長發,細腰,關鍵是舉手投足間有種獨特的風情,說是優雅,又不全是,更像是偏細膩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