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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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 睡著的女人,紅唇柔軟潤澤,唇角的弧度很優雅,自然地輕輕揚著。南雪伸出指尖,漸漸靠近,很想輕輕觸碰一下會是什么感覺? 很軟,很熱吧。 她的指尖懸停在唇瓣上方。 接著又倏然縮回去。 夜里寂靜無聲,外頭隱約傳來干燥的風聲,席卷落了雪的枝丫。 她又記起小時候的事情。 分明已經那樣久遠了,再去回憶,也不過是碎片式的回憶,雜亂無章。 小巷子里的青石板路,滴落雨水的屋檐,站在四合院里那個小女孩被大人牽著,眼底滿是溫柔。她似乎一直這樣,香香的,白白的,很有讓人親近的欲望。 南雪試探著,輕輕環住她的腰,把下頜抵在她發絲間,閉上眼睛。 兩人貼的近,肌膚貼在一起,很快沁出濕汗。 緊張混亂的感覺漸漸消失。 南雪像是終于安心了。 一夜無夢。 - 上午林嵐要來,有些事。 早上,舒予白坐在餐桌上,一邊劃拉消息列表,一邊飛快地吃面包。 林嵐是兩人的共同好友,從前關系一直挺好,只是畢竟每個人有自己的規劃,她在畢業后就去了不同于舒予白和南雪所在的城市,三人稍稍分開了幾年。不是誰都像南雪,認定了誰就黏著不放。 她來什么事? 南雪問,舌尖舔去嘴角的牛奶。 她要出國進修,家里的狗帶過去不太方便,想先暫時寄養在這兒。 舒予白低頭,飛快地劃拉一下屏幕,瞧見那人給她發的航班信息。 南航,預計上午8:00到機場。 待會兒我去接她,你在家等一等。 今天周六,她同南雪不一樣,她是單休,周六仍得上班,南雪則是雙休。 舒予白站起身,把包挎上,準備出門。 等等。 出門的一瞬間,南雪叫住了她:你不是辭職了? 她的目光很特別 像是在期盼什么,卻又含蓄地不說。舒予白瞧著她,換高跟鞋的足尖一頓,轉過臉,輕聲道:嗯,還有一個月才能正式離職。 她穿了件米色的呢大衣,里頭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很輕薄,長發披散下來,氣質溫柔動人。南雪瞧著她的唇。妝很淡,只涂了淺淺的一層唇膏,淡淡的桃花色,很潤,透著亮。昨晚她的唇也是這樣好看。 南雪瞧著她,忽然站起身,走去,輕輕環住她的腰。 霎那間舒予白僵住了,南雪發絲間清淺的茉莉香傳來,唇緩慢地靠近她的耳根,呼吸輕盈。 只消一轉眼,就瞧見南雪瓷白的側臉,小巧的鼻尖,和潤澤的唇。 可南雪只是輕手輕腳地替她把大衣領子翻下來。 領子有點亂。 南雪眼睛認真地看著她,眸子很亮。 舒予白勉強地微笑一下。 謝謝。 她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 只是略微低落地轉身離開,合上門,發出咔噠一聲輕響。 - 小舒。 遠方一個女孩兒沖她招手:在這兒!你眼睛看哪兒呢。 她拖著箱子一路小跑,親親熱熱地溜達到舒予白身邊,一手拖著箱子,一手提著一個半透明的小袋子。袋子是塑料的,側面是供呼吸的網狀結構,里頭一只小泰迪,濕漉漉的眼睛透過塑料擋板看著她。 汪。 狗開始搖尾巴。 舒予白接過她的包,輕輕笑了:剛剛看見你。早啊。 林嵐性格比較跳脫,不拘小節,只是無所謂地擺擺手,笑著說:嗨,都習慣了,你那眼睛就看得見南雪。 舒予白腳步一頓,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林嵐繼續酸溜溜地控訴:我說咱們也算朋友吧,好多年的朋友,你看看你每次跟她親熱的那勁兒,太膩歪了。 而我呢? 林嵐拖著箱子轉了一圈兒,一撩頭發:我就跟個路人似的。 手提袋里的狗又開始吠,林嵐一揮手:別吵! 那狗就安靜了,又趴下。 說真的,是她比我漂亮還是怎的?林嵐一戳舒予白的腰:嘖,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小東西。 舒予白忍不住轉頭看她一眼,笑了:是誰來接的你?嗯? 你的狗,舒予白晃一晃手提袋,把小泰迪抵到她眼前:是誰照顧? 林嵐: 她識相的閉嘴了。 - 車流緩慢行駛,舒予白握著方向盤,車技嫻熟,鉆過幾個小胡同,抄著近路,飛速趕到家。 停好車,舒予白給南雪發消息,過了會兒,樓下的玻璃門被從內推開,一個裹在羽絨里的女孩兒露出一張臉,白凈,眉目清秀,只是眼神仍舊有些冷淡,映著城市的雪景,透著些許涼意。 南雪? 林嵐看著她,也沒什么意見,笑的很自然:哎你還是老樣子。 南雪跟她話不多,倒也不是那么疏遠,三人一塊兒上樓,一進門她就驚叫起來:不是吧,你們兩個穿情侶拖鞋? 林嵐彎腰,有些驚訝,干凈的木地板上毛絨拖鞋一只藍色一只粉色,整整齊齊擺在玄關處,兩對兒拖鞋,花紋詭異,拼起來正好是個完整的愛心。 南雪臉頰微熱,解釋:也不是。 舒予白指尖輕輕蜷縮進掌心,她忽的想起,拖鞋是她買的。 好在林嵐只是嘖一聲,說:行了行了,知道你倆關系好。 她從鞋柜里另外取出一雙,米色格子,半是調侃半是哀嘆:我是真的慘,單身那么多年還要被你們倆女的秀恩愛。 南雪: 舒予白: 氣氛瞬間有些微妙,南雪安靜地不說話,微微低頭,一縷烏黑的發絲擋住半邊側臉,輕輕搭在衣領上。 舒予白瞧了她一眼,南雪的動作就微妙地一頓。 她正在換鞋,似乎糾結該穿藍色的還是粉色的。 舒予白有些尷尬,說:你先休息,我走了,待會兒還得上班呢。 上班? 林嵐驚詫地看著她:上什么班,你不是自己畫畫么。 舒予白搖搖頭,對于過去她實在不想多說,只輕聲道:走了,我趕時間。 林嵐一頭霧水。 她拎著包拖著箱子安頓好時,舒予白已經離開。 這時候她才察覺到,似乎這些年,很多事情都在悄然發生變化,舒予白比從前不大一樣,只是似乎是復雜了許多,不再是因為一個簡簡單單的小事就開心很久的姑娘了。 冬季的城市總是格外蕭瑟,路上的積雪半化不化,從凍滿冰霧的窗玻璃往下看,雪地被車輪胎劃開一道長長的軌跡,蔓延向很遠的地方。 - 林嵐在她們的屋里轉悠。 一樓是舒予白放畫的地方,很窄,畫堆在木樓梯下,對面墻上開了一扇小窗,光線倒是不錯。二樓是個不算很寬的生活區,臥室廚房浴室,也是微微有些擁擠。 她轉了一圈兒,不由得感慨:你們怎么不弄個大點兒的地方。 南雪坐在小沙發上替她斟茶:現在挺好。 林嵐一回頭,瞧見南雪在幫她洗茶杯,登時有些受寵若驚:別別別,放著我來,受不起受不起。 南雪: 她于是作罷,讓到一邊。 林嵐的小狗被放了出來,繞著南雪轉圈圈,尾巴搖的歡。 小狗有個特點,誰越愛搭不理,它就越愛湊著誰。南雪瞧著它,指尖撓了撓她的腦袋,說:泰迪么?叫什么名字。 叫小灰。 林嵐喝了口熱茶,手漸漸暖和起來,心情不錯。 過了會兒,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問:我是明早的國際航班,飛紐約,今晚能在這兒歇一晚么。 她環顧一圈兒,有些疑惑:看起來好像沒有多的床了。 南雪站起身,領著她去看,南雪的床上干干凈凈,被子枕頭都不見了,只有個床板。林嵐有些疑惑,卻沒多說。到了舒予白的臥室門口,木門推開,林嵐只消掃了一眼,再一次驚叫起來:不是吧,你們兩個一起睡覺? 南雪: 她臉頰微微有些熱意鉆被窩時鉆的自然而然,早已忘了,這在外人看起來是很奇怪的。 舒予白的床上放著兩個枕頭,被子很亂,還未整理。 林嵐徹底的疑惑了:你們怎么回事? 南雪解釋:我的被子濕了,沒地方睡。 林嵐卻覺著不對勁兒,她仔細回憶,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從前呢,舒予白就隱隱約約地表現出某種取向:比如,和她說過很多次,不打算結婚,不打算生子。她人漂亮,讀書那會兒追她的優質男生不少,可她總是恰到好處地保持距離,一直以來也沒表現過對男生的興趣。 南雪呢,也是一樣。 林嵐忍不住問:你跟她,不會在一起了吧? 在一起三個字,挺普通的,不知為何卻在南雪心底掀起巨浪,她猝然垂眸,下意識就說:沒,我和她就是朋友。 林嵐狐疑地掃了她一眼,問:真的? 南雪嗯了聲。 林嵐繼續問:那你臉怎么那么紅。 南雪下意識就用手指輕觸臉頰,燙,是真的。 哎,我說,林嵐盯著她: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們家小舒吧。 南雪瞳孔一縮。 沒有。她抬眸,不甚在意似的瞥向一邊,答:怎么可能。 說完生怕林嵐不信似的,還加了一句: 她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呢,也快結婚了。 天吶,真的? 林嵐驚嘆一聲:恭喜恭喜 身后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么東西砸落樓梯的聲音,樓梯是疏松的木質,那響動簡直驚天動地。 南雪一轉眼,瞧見舒予白怔怔地站在樓梯上,她抱著的小盆栽從樓梯滾落,褐色的泥土散了一地。 盆栽約莫是仙人掌,渾身是刺,扎的可疼。 第10章 - 小舒? 打破僵滯局面的是林嵐。 不是上班去了,怎么回來啦? 她疑惑地轉身,覺著氣氛有些不對勁,可具體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 舒予白靜靜地看著南雪。 那目光靜的可怕,簡直像一片霧霾霾的低沉的天,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南雪胸口微微起伏,指尖攥緊了,又放松,好一會兒,沒能直視舒予白的眼睛。 她剛剛說了什么 結婚。 舒予白不高興她結婚。 是這樣么,因為結婚沒有第一時間告知她?可那結婚就是她杜撰的,根本沒那回事兒。父親是在催她回去,也提了很多次要給她物色人選,但南雪沒理。 舒予白啊了一聲,道:抱歉,剛剛被嚇到了。 她彎下腰,從包里抽出一張紙巾,把臺階上散落的泥土慢慢擦拭干凈,一級階梯一級階梯地往下走。到了最后一級階梯,她直起身,把長發別在耳后,又拎著垃圾鏟清理剩下的泥土,慢吞吞地把那盆仙人掌放在窗臺。 不是辭職了么,先把辦公桌上的東西搬一點回來。 舒予白避開南雪的目光,只看著林嵐,解釋:這會兒公司沒事,剛好閑著。你們先忙,我再去搬一點。 南雪看她似乎格外的不對勁,卻又不知哪里不對,只覺得作為最好的朋友,要結婚了不和對方說一聲是不對。 可問題是她沒準備結婚啊。 怎么解釋,越想越亂。 南雪看著她的背影,輕聲說: 之前沒來得及告訴你 她還沒說完,舒予白已經轉過身,抿唇,微笑了一下,說:沒關系,恭喜你。 那個微笑很淺很淺,眼底卻有些她看不明白的情緒,伴隨輕輕的咔噠一聲,門關了,舒予白的背影消失在玄關處。 林嵐還有些激動,不停問: 結婚對象是誰啊,長的帥么,介紹一下? 想不到想不到,你也會結婚,鐵樹開花兒了。 哎,你怎么不說話? 南雪跑到窗邊,往下看,只見舒予白在北風里裹著大衣,長發被吹的紛亂,寸步難行。 她伸出指尖,輕輕抵著窗戶,樓下那個人影恰好被她圈在掌心。 可接著,她鉆進車里,很快遠去了。 舒予白回來時已是傍晚。 天色很暗,她帶著剩下的幾盆小盆栽,裝進袋子里帶回家。路上的雪很大,舒予白看著看著,就覺得冷,過了會兒,她縮進屋檐下,捏起手機。 嘟,嘟。 電話撥通一會兒,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喂? 那邊的女人似乎心情很好:小舒么? 嗯。 舒予白輕聲道:有空么,我想聊聊。 怎么了。蕭衣的聲音透著關切:你不舒服? 舒予白輕嘆:是有些難受。 兩人約在最初的那家咖啡店。 里頭坐下,舒予白便把臉埋進掌心,長發散落,似乎很疲憊。 好累。 舒予白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