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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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珩的一只手臂被何越牽住,他皺眉,聲音卻在顫抖:何越,放開我。 你要是想去看他,等身體好了再去,別到時候得不償失何越耐心勸道。 小珩,小何說的有道理。蘇月華也在一邊勸道。 沈珩倒也很聽話的坐了回去。 蘇月華又多看了沈珩一會,就出去找醫生了,想讓他們給沈珩過來做個檢查。 沈珩抬眼看看何越,突然輕聲喊他:何越。 嗯?何越答應的很快。 我餓了,你去幫我買點午飯好嗎?沈珩抬眼看他。 何越點頭:行啊,不過你現在估計只能喝粥吧?我先去買,回來再問問醫生。 沈珩沖他笑了笑:好啊。 何越收拾了一下,也離開了病房。 沈珩掀開被子下了床。 剛醒來,走路還有點不太適應,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才稍微有了一點真實感。沈珩低著頭走進電梯,一路上問了好幾個樓層,終于問到了江知禺所在的位置。 從聽到何越口中江知禺的現狀開始,他就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恐懼和害怕。 他曾經那么厭煩,那么嫌惡的,卻同樣是他心中永遠深藏著的。 不管他有多么不愿面對,不敢承認。 第69章 病房的門緊緊關著,沈珩伸手敲了敲門,門內傳來一聲疲憊沙啞的男聲:請進。 沈珩用力握了握把手,仿佛是在以這種方式給自己增添幾分勇氣。 他推門進去,還未等看清病床上人的臉,床邊一道人影唰的就站了起來,沈珩?你過來干什么! 江之辭的語氣并不好,聽起來甚至帶著咬牙切齒的憤怒,他疾步走到沈珩面前,把他堵在門口:你怎么有臉到這來,滾出去! 我沈珩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現在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你什么你?我弟弟自從和你在一起到現在,身上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江之辭眼圈下青黑,估計已經熬了好幾天的夜,他憤怒道:這一次要不是為了救你,他現在怎么可能變成這個樣子!我弟弟要是出事了,你這輩子也別想好過!滾! 沈珩被他推了一把,踉蹌了一步差點沒站穩,就聽見后面一個輕輕柔柔的女聲誒了一下,像被嚇了一跳。 老公,怎么了?那道女聲出現在沈珩身邊。 沈珩偏頭看了一眼,是個穿米白色裙子的女人,頭發松松的扎在腦后,素面朝天,但是看起來干凈清爽,是很溫柔的長相。 聽她的稱呼,估計是江知禺偶爾會提起的那個已經懷了孕的大嫂。 沒什么,老婆你先進來,別嚇到了??匆妬砣?,江之辭的面部表情松緩了不少,他伸手去扶人,順便狠狠地瞪了沈珩一眼,將他關在了門外。 沈珩站在原地愣了一會,不知道垂著眼睛站了多久,才被聞聲趕來找他的何越摟著肩膀帶了回去。 回到病房后何越也沒說什么,只是讓他躺回床上好好休息,醫生給沈珩做了檢查,除了輕微腦震蕩和外傷以外并沒什么問題,再在醫院休息幾天就能出院了。 何越和蘇月華在一旁聽著醫生的囑咐連連點頭,沈珩就坐在床上,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蘇月華這幾天都怎么休息,沈珩讓她先回家去了,何越坐在病床旁,看著沈珩垂眼喝了幾口粥,突然開口:阿珩,你的事我前兩天跟秦律說了。 沈珩的動作一頓:然后呢? 他也嚇壞了,我第一次看見秦律那么緊張,他還說要來看你,但是我覺得你最近需要多休息,就讓他暫時先別過來。何越嘆了口氣:然后他說,美國那邊你可以提前結業,就不用回去了,好好在國內休養。 哦,好。沈珩點點頭。 跟你說個高興的事兒吧,那兩個害你們的孫子被抓了,不過那時候你還昏迷著不知道,被抓的時候他倆一直喊自己有精神問題,是精神病,要申請保外就醫。何越說著說著嗤笑了一聲:不過鑒定結果下來倆人都是正常人,現在都關著呢。 嗯,那就好。沈珩沖何越笑了笑。 何越沉默的看著沈珩臉上那抹有點勉強的淡笑。 吃了飯,何越也累了,倒在一旁的陪床上,身上隨便蓋了件衣服就睡著了。沈珩獨自在床上坐著,腦中卻一直不受控制的響起下午江之辭說的那些話。 我弟弟自從和你在一起,身上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 這一次要不是為了救你,他怎么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 要不是為了救你! 他不知道江知禺是怎么知道自己被綁架,又是怎么趕過去的,他飛撲上去搶方向盤完全是因為本能自救,車子飛進江水中的時候他已經筋疲力盡了。 他手被反綁著也沒辦法動,只能任由江水洶涌的沒過他的身體,擠壓走他身邊的所有空氣。 后來,后來他就不記得了,只是恍惚間聽見了江知禺的聲音,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了。 門口傳來了輕輕地敲門聲,沈珩還以為是有人過來探望他,便輕輕說了聲:進來吧。 門從外面被推開,露出了一張他下午才見過的,小巧漂亮的臉龐。 沈珩有些愕然,他動動身體想下床,門口的人就沖他擺了擺手:你叫沈珩對嗎?你也是病人,就不用下床了。 她走到沈珩床前,在凳子上坐下,才溫溫柔柔道:你好,我是江知禺的大嫂,我叫林予晗,你可以和江知禺一樣喊我嫂嫂。 沈珩回過神來,也對她點點頭:林小姐好。 林予晗笑了一下:我們下午見過,你還記得吧。我來這里是想和你道個歉,我老公就是江之辭,他最近因為弟弟出事的事情幾天幾夜都沒合眼,還偷偷哭了好幾次,情緒上有點崩潰,所以下午才會對你那樣。 雖然我們第一次見面,但是我經常聽弟弟說起你,所以下午我一眼就把你認出來了。 沈珩安靜的聽她說著。 你想聽聽他都和我說過什么嗎?林予晗問道。 無非就是說他有多么喜歡我,沈珩垂眼,在心里默默想著。 說過什么?他最終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他問我,怎么樣才能追到自己喜歡的人。林予晗嗓音清清淡淡的,卻帶著讓人不容忽視的力量:怎么樣才能討人歡心,如何讓對方感覺到被尊重,以及,傷害了別人后如何彌補回來。 可能是因為在那個家里沒有人支持他所做的事情,他才會找我聊這些。 那時候家里人都覺得他像是瘋了一樣,茶不思飯不想,每天也不下樓,爸爸mama想去找他談心,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讓他們不要再動你,還說以后要和你結婚。 其實他那個狀態挺恐怖的,我那個時候也覺得害怕,所以一直沒和他有什么交道。 后來爸爸松口了,說只要他交出公司的所有股份,離開江家,就不再管你們倆的事情。誰都能聽出這是威脅他的氣話,可是他二話沒說,當天下午找了律師擬股權轉讓協議書。 沈珩的目光閃了閃,驚訝的看著她。 后來爸爸很生氣很生氣,把那份文件撕了,老公和mama去勸了很久,最后爸爸妥協了。 我第一次看見弟弟那么開心,有天我做早飯的時候他突然過來,說他也想學。我就和他多聊了幾句,他就提到了你。 他還給我看了你的照片,不過當個寶貝一樣,只讓我看了兩眼就收回去了。 我說這么多,就是覺得,你們既然經歷了這么多事情,如果真的還有機會,就不要互相折磨了,好好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沈珩腦中不斷的消化著林予晗的這些話,直到她說到最后一句,他才勉強笑了笑,搖頭:我很感謝他救了我,但這也并不是我原諒他的理由。 林予晗表情有些疑惑,似乎沒想到沈珩會這么說:我猜到當初是他辜負了你,但是并不知道為什么,只是你真的覺得這樣一直恨下去是值得的嗎?江知禺這一次非常危險,從江邊直接跳下去救你,差點就丟了命。 該賠償的我都會賠的。沈珩輕輕說。 林予晗怔愣的看著面前這個看起來無害溫柔的男人,怎么也想象不到內里竟然是這么堅毅的性子。就像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任你如何用力,它也毫發無損紋絲不動。 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休息了,沈先生,好好養病。林予晗站起來向沈珩點點頭示意,轉身離開了病房。 沈珩慢慢松開被褥下緊緊交握著的雙手,掌心里遍布的盡是指甲摳出來的深紅痕跡。 江知禺醒過來的時候,距離出事那天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星期。 他在水中窒息的時間比較長,很危險,好在救護車來得及時,沒有到腦死亡的那一步,只是也像大病了一場。 他一醒來就咳嗽了幾聲,旁邊江之辭正敲著電腦,聞聲直接把電腦扔在了一邊,沖到病床前:弟弟?你醒了?! 江之辭滿臉喜色,急急的按了幾下床頭鈴,眼看江知禺睜開眼睛動了動身體,他連忙說道:先別動,你睡了一周了,我先把醫生叫來。 我沒事。江知禺氣息啞聲虛弱:讓你擔心了。 知道讓我們擔心了下次就不要讓自己處于危險之中。 醫生和護士來的很快,給江知禺迅速的做了個檢查,只要醒過來就不會有什么問題,不過是身體太虛了,最近需要輸液還得慢慢補回來。 那就好。江之辭在一邊謝天謝地,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報平安。 哥江知禺喊了他一聲。 江之辭掛斷電話,走到病床邊:怎么了?身體哪兒有不舒服嗎? 沒有。江知禺迫切道:沈珩呢?沈珩怎么樣了? 江之辭臉色一黑:你怎么醒了就想著他,他好得很!比你早醒了好幾天。 他還在嗎?我想去看看他。江知禺動了動胳膊,看樣子是想坐起來。 別動!你才剛醒,看他干什么!就是他把你害成這樣的,你還要去找他!江之辭語氣也嚴厲了起來。 不是,是我那天沒注意保護好他,去晚了才讓他被綁架了。江知禺喘了兩聲:他人呢? 江之辭看了他一眼,接著放緩了聲音:弟弟,你們真的不是一路人,聽我一句勸,和他斷了吧,別總想著沒出息的去倒貼。 江知禺默不作聲,他轉頭看了一眼附近,沒看到自己的手機,硬是一撐手臂坐了起來,把江之辭嚇了一跳。 江知禺,是他把你害成這樣的!江之辭氣的不知道說什么好,看見江知禺咳嗽幾下,又心疼的過去扶著。 我說了不是。江知禺轉身就要下床出去。 江之辭氣的不想去攙他,江知禺幾乎是雙腳挨上地一站起來就控制不住摔在了地上。江之辭把他扶起來,他還要繼續往外走。 別動了!江之辭愣是把人攔腰拖回了床上:你等著,我出去叫他。 沈珩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醫生昨天給他看過以后說可以出院了,他剛收拾好這幾天留下來的東西,準備一會去辦出院手續,病房的門就被咚咚咚敲響了。 還未等他開口答應,江之辭就推門進來了,臉色鐵青極為難看:我弟醒了。 沈珩手中的衣服啪的掉進了行李箱中。 他找你,跟我上去。江之辭硬邦邦的說完,在門口等著沈珩。 第70章 從離開病房到進入電梯,江之辭一直是冷臉相對,兩人相顧無言,誰都沒有先說話。 直到電梯停下,沈珩才聽見身邊人的聲音沉沉響起:我弟弟剛醒過來,沈珩,我只說一句,不管你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么,不要再在這個時候刺激他了。 沈珩捏了捏掌心,大步跨出了電梯門外。 推開病房門,江知禺正躺在床上,臉朝著門口看,一看來人是沈珩,便激動了起來,只是激動的神色沒維持兩秒,又劇烈了咳嗽了幾聲。 沈珩被他這個反應嚇了一跳,快步走上前想給他拍拍背:你還好嗎? 要說病床上的江知禺,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前兩年江知禺帶著滿身的傷跑去杭州找他的那次,病況看起來比現在要嚴重的多。 但不知道為什么,現在臉色蒼白看著十分虛弱的人,要讓他覺得心里更難受。 他提心吊膽了這幾天,生怕江知禺出點什么不好的事,好在他現在醒了,但沈珩稍微放下的心又被他這幾聲咳嗽重新揪了起來。 有點難受。江知禺緩了緩氣息,直接伸手摟住了沈珩的腰:你沒事就好。 沈珩還維持著彎腰給他順氣的姿勢,突然又被江知禺這么抱著,他也沒有掙開,只是輕輕的說了句:謝謝你。 不要對我這么客氣。江知禺把臉埋在他懷里,說的話聽著也甕聲甕氣的:現在還能這樣抱著你,也算我命大了。 沈珩皺眉:不要亂說。 好,我不說。江知禺似乎是抱上癮了,根本沒打算撒手:等出院了,給你安排幾個保鏢,要是有時候我不在,你出門的就讓保鏢跟著,不然我不放心。 沈珩沉默了一會,才說:對不起,這一次是我害你遇到了危險,我會盡力補償你的。 江知禺抱著他的動作也是一僵,沈珩這話里的疏遠意味太明顯,讓他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好啊,你要好好補償我。江知禺勉強坐起來,沖他眨眨眼,勾起一個蒼白的笑容:和我結婚怎么樣? 沈珩猶豫了一下,似乎真的在考慮他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