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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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時間里,秦書易一直在用業余時間幫沈珩跑這個案子。因為網絡證據收集難度大,證據時間等都容易篡改,所以在前期準備方面還是很麻煩的。 秦書易給他發郵件或是開線上會議的時候國內都是深夜,之前被告人的IP被干擾了查不到,查到后還是個假地址。 沈珩聽秦書易說到的時候都有些想撤回這個案子了,因為秦書易不收他一分委托費,又因為自己的案子忙的幾乎無法休息,他心里有歉疚,但最后還是秦書易讓他放心,說事情會有解決辦法的,沈珩才沒有堅持撤銷。 沈珩先是給秦書易回了封郵件,認真道謝以后,才打開那個上了密碼的壓縮包。 這次的文件并不多,他草草翻了一下,只有八頁,分別是起訴狀,證據清單,還有被告人的基本信息。 難怪秦書易說案件有大進展。 沈珩轉身從柜子里找出了迷你打印機,把文件全打了出來。 他坐在書桌前一張張仔細的閱讀,起訴狀是秦書易起草的,他自然挑不出來任何毛病。證據清單里都是那段時間沈珩收集的截圖,報紙復印件等等。 真正讓沈珩感興趣的,是剩下的那些被告人信息。 當時跳腳最厲害的,粉絲破萬的那個微博賬號,皮下有兩個人,但這兩個人的名字相似趙家寶,趙家豪??雌饋響撌莾尚值?,還有一絲眼熟。 沈珩把他們的個人信息認認真真從頭到尾看完,終于知道這隱隱約約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了。 他翻出自己手機里的WPS想驗證一下猜想,果然,在一年半以前,他第一次跟著秦書易打的那場勞動糾紛案,原告的兩個兒子的名字,赫然和自己現在手上這份文件上的被告人的姓名一模一樣。 他又核對了一下身份證號碼和家庭住址,確認無誤確實是同一伙人。 那次他們敗訴以后借酒裝瘋把自己堵到小巷里,還是江知禺及時出現救了自己。 雖然他們那幾個鬧事者也被教訓的挺慘,但是后來離開的時候,江知禺被他們從身后暗算了一回,當時脖子上還見了血。 沈珩的眉頭緊緊鎖著,他慢慢閉上眼睛,仔細的回憶那天晚上一幕幕,想要回憶出一些細節出來。 但他只要一閉上眼,跳脫在腦海中的,只有那天晚上,身后傳來重物破空聲時,江知禺下意識把自己摟在懷中做出的那個保護的姿勢。 他到現在都還能回想起來自己抬頭,看到江知禺脖子上那些血,一剎那瞬間渾身冰涼發僵的感覺。 可就那么一場敗訴的官司,真的犯得上讓他們花這么多的時間和精力來毀掉自己嗎? 他們的背后,一定還有更厲害的人。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沈珩即便是不用腦子也能想到,他們背后的人,一定是江知禺的父親。 他又把這幾張紙重新認真讀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掉什么信息后,才把它們裝進文件袋里,重重的吐了口氣。 事情塵埃落定了一部分,他心中也相較之前輕松了一些,但隨之而來難免有些緊張,畢竟怎么說,這也是他第一次以原告的身份提起訴訟。 外面天氣不錯,沈珩去陽臺看了一眼早上洗的衣服干的如何了,摸到還有些潮濕的布料,門口就傳來了有禮貌的敲門聲。 他走到門口往貓眼里一瞧,看見江知禺站在他家門口,手里還拎了什么東西,眼神看著自己大門的方向,其中帶著期待。 門一打開,江知禺臉上就綻了個開心的笑,語氣溫柔的喊了聲沈珩,繼而站在門口問:我可以進來嗎? 有什么事?沈珩也沒直接回答他,而是站在門口反問道。 江知禺對他如此的反應也不意外,他像是事先早就準備好了一樣流利答道:我剛把新家收拾好,看你還沒回我消息,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你最近放假,我這邊也不忙,都是鄰居,我過來也是想和你聊聊天。江知禺抬了抬手,向他示意自己手中提的東西:這是我去買的午餐,還有游戲機,我記得你以前也打游戲的,這個我聽我朋友介紹過,據說比較刺激,還挺好玩的。 他的話聽起來滴水不漏,又因為早上他才幫過自己,沈珩遲疑了幾秒,便向后退了兩步:進來吧。 江知禺聞言高興的答應了一聲,進來主動換了拖鞋,把打包的飯菜拿去熱了熱,和沈珩吃了頓午餐。 沈珩之前一個人在家看電影的時候買了個小型投影儀,他一般都是躺在床上,直接把畫面投到天花板上看,這個姿勢很舒服,所以經??粗粗?,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這個時候,小投影儀就派上了用場。 江知禺擺弄著游戲機的鏈接和磁帶,按照說明書上一件件裝好。他買這個,純粹是為了哄沈珩開心,順便讓自己和他能有多呆一會的理由。 雖不確定沈珩會不會喜歡,但想想之前,連那種弱智掛機對戰游戲沈珩都能玩那么久,還能在里面和宋程皓結婚,就知道自己的這個沈珩至少也能玩下去。 想到宋程皓和沈珩在游戲里結婚了的這件事他就忍不住要生氣,但好歹忍住了,江知禺擺弄了兩下手柄,發現已經可以用了,才笑著轉頭告訴沈珩:我裝好了,一起玩嗎? 他在前面裝游戲和投影的時候,沈珩就在后面看著他的動作,他能感覺到江知禺是真的想盡了辦法來哄自己開心,也想盡了辦法為了能夠和自己多呆一會。 這個以前那個輕狂,傲慢的人判若兩人,他愿意相信江知禺是真的真心的在悔過彌補,但他不相信江知禺真能如他自己所說,能夠五年,十年,乃至幾十年的繼續下去。 原諒他,就是對不起那四年里自己被扼殺掉的真心,以及對感情的無理由信任。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江知禺已經走到了沈珩身邊,一手拿著手柄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什么,這是什么游戲?沈珩回過神,接了江知禺遞過來的手柄,看著墻壁上的動畫問了一句。 槍戰類型,可以選擇我們之間自由對戰,也可以組隊和別人對抗。江知禺耐心的給他解釋,一邊已經組了個隊把沈珩拉了進去。 沈珩第一次玩,還沒摸到門道,江知禺就像怕沈珩不想和自己組隊一樣,干脆利落的選擇了開始游戲。 這個地圖是隨機生成的,兩人進入的是一個黑漆漆的墓道,四周只有零星的破碎光線,墓道兩旁幽幽的亮著幾盞燈。 不得不說,把房間內的燈關掉以后恐怖氣氛一下就被拉滿了,沈珩怕黑,前面強撐了一會,但緊繃著發白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緊張。 江知禺時刻都在觀察沈珩的動作,察覺到了他的驚恐,便往他那邊走了一步,輕輕拍了拍沈珩的后背,低聲安慰道:都是假的,不要怕,要不然我們 噠噠噠咚槍聲伴隨著重物墜地的特效音,屬于江知禺的那個人物被人從斜后方襲擊,倒地身亡。 江知禺一句:要不然我們今天不玩了,下次換個沒那么恐怖的游戲。還沒說到一半,就看見了屏幕上game over的字樣。 緊接著又有幾發子彈破空聲從身后飛來,說時遲那時快,屏幕上沈珩的人物一個翻身,轉身嗖嗖嗖幾下,旁邊的公告就提示:玩家S擊殺彈無虛發路人甲,獲得獎勵裝備xxx之類的話。 江知禺:?! 沈珩: 寶貝兒,你真厲害!江知禺在旁邊語氣激動的道,聽起來比他自己得了第一還要興奮。 寶貝兒,前方拐角有人!江知禺盯著游戲界面沉著冷靜的指揮,沈珩就只管在后面閉著眼睛架槍掃射,竟然第一局就直接殺到了最后,成功站在墓道中央,獲得了冠軍寶箱。 江知禺還在一邊夸沈珩真棒,游戲天才之類亂七八糟的話,那邊沈珩已經去打開了客廳的燈,坐在椅子上休息了會。 他是真的怕黑,剛剛也是在黑暗中被緊張刺激的超常發揮,也因為江知禺在一旁不停的鼓勵指導,才拿了個第一名。 以后不玩這個了,我去換幾款輕松的游戲來,江知禺走到沈珩面前蹲下,用手背輕輕拂去他額角的幾滴汗,有些慚愧的道:我不知道這個游戲里恐怖元素比較多,是我沒調查好,嚇到你了,抱歉。 沈珩搖了搖頭:還好,沒關系。 任何時候,你覺得不舒服,難受,或是心慌,害怕,只要你需要人陪,第一時間告訴我,我隨時隨地都會來陪你的。江知禺頗為心疼道:以后,我再也不想讓你一個人獨自撐著什么了。 沈珩早在開燈沒多久后就已經緩了過來,他雖然怕黑,可遠遠沒到需要江知禺這樣安撫的程度上,現在這時候,他只覺得江知禺著實有點小題大做。 但是想到剛剛江知禺在一旁,那認真又帶著自責的目光和表情,他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第55章 美國律所的上班時間和國內差不多,沈珩租的房子距離律所不遠,也就公交車十分鐘的路程。他一般都是早上起床收拾好以后,去樓下的24小時餐廳吃點兒東西,然后等公交車。 昨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江知禺興致勃勃的拿了兩盒游戲過來要和沈珩一起玩,并再三保證一點兒恐怖元素都沒有。沈珩沒什么興致,江知禺半蹲在電視柜前裝設備,熟門熟路的調試完成后一回頭,沈珩早就已經回臥室睡覺了。 江知禺失落的眼角都垂了下去,視線落在緊閉著的臥室門口,像一只被扔在雨中垂頭喪氣的狗。 后來沈珩中間醒了出來喝水,看見客廳里的東西都已經被收拾好了,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上,江知禺已經回去了,桌上還給他留了張便條,說晚飯他買了放在冰箱里,讓沈珩醒來記得吃。 復工第一天,沈珩洗漱完還覺得頭昏昏沉沉的不清醒,他下樓打算買杯咖啡,結果在餐廳門口,恰好撞上了剛打包好了早餐正準備出去的江知禺。 這么早?江知禺對于看見沈珩在這兒出現這件事似乎很驚訝。 沈珩點點頭,旋即毫不停頓的側身打算進去。 我給你買了早餐,既然你已經下來了,那就直接在這兒吃吧。江知禺也沒打算攔著他,只是拎著袋子跟他一起進了餐廳。 沈珩腳步一停,回頭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才低聲道:謝謝,多少錢? 江知禺很詫異:不要錢。 沈珩搖頭:你最近給我買的幾次飯,加上今天早上的這次,你算一下價格,我把錢給你,類似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做了。 江知禺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找了張桌子,帶著沈珩坐下,才一邊把食物拿出來,一邊低聲道:以前我們在一起,一日三餐都是你做,那時候我還覺得你這樣做是理所當然的,甚至還會嫌棄你。 沈珩愣了愣,抬眼看他,眸中帶著nongnong的驚訝。 現在我知道錯了,我想擁有一個可以改過的機會。江知禺輕輕說著,把調羹遞到他手上:我會做的飯菜就那幾樣,怕你吃膩,所以才會來餐廳買。 這都是我欠你的,也是我應該做的,所以你不用覺得負擔,我喜歡你,愛你,你能接受我的一點示好,就是給我最大的報酬了。 在他的印象里,江知禺何曾說過如此卑微的話,即便是當初來找自己認錯,也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樣。而他現在變成這樣,沈珩心中五味雜陳,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 他沒再說話,垂下眼睛咬了一塊米糕。 江知禺能猜到他是這種反應,所以即便期待落空,他也能心情不錯的繼續吃飯。 出了餐廳,沈珩腳步匆匆的往公交車站走,剛剛吃飯的時候耽誤了一點時間,現在已經快到車到站的點兒了。 他往那邊走,江知禺就緊隨其后。 好在公交車一般到了這個站還會等個一兩分鐘,沈珩先上車找了個位置坐下,就看見江知禺和公交車司機在前方大眼瞪小眼。 這里不比國內,江知禺來的時候沒有帶現金,身上唯一的錢還是前兩天在銀行換的大額鈔票。他也不像沈珩有月票,所以他把那張100美元面額掏出來的時候,司機人都懵了,制止住了他。 江知禺和他解釋了一番,表明自己沒有零錢,那司機也是個倔的,不讓他投大額紙幣,說找不開,違反規定,同時也不讓他上車。 兩人就這么在前方僵持了一會,直到公交即將發車,司機已經準備把江知禺趕下車了,有人快步走了過來,旁邊的投幣口旋即被人塞進了兩美元。 我幫他付了,現在可以讓他上車了嗎?沈珩平靜的看向司機。 司機的眼神在他們兩人之前來回逡巡了幾秒,隨后爽朗道:當然可以! 江知禺從驚訝中回過神,看向沈珩時的目光已經帶上了滿滿的感動。 剛剛要不是因為在外的良好素養,他都快要跟這個怎么都說不通理的司機吵起來了。 江知禺極其自然的在沈珩身邊的位置坐下,笑道:謝謝寶貝兒。 你坐公交干什么?沈珩低頭看手機,問了一句。 江知禺笑瞇瞇的理直氣壯回答:我來送你上班。 沈珩: 第一次見到送人上班還要被送的那個人幫忙付車費的。 晚上幾點回來?我去接你。江知禺繼續問道。 晚上我和同事一起回家。沈珩隨口出聲拒絕。 江知禺失望的皺了皺眉。 他這一次來美國,主要是因為沈珩在這邊,但他好歹打著給江之辭來考察分公司風控和選址這類的幌子,所以在沈珩放完圣誕節的幾天假開始重新上班后,他也要開始出去考察了。 兩人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個月。 七月份的時候,沈珩接到了秦書易打過來的電話,是他那個案子被受理后即將開庭的通知。 你在國外忙嗎?如果不忙的話我建議你還是親自回國來,畢竟你不在國內,有些手續還是不太方便。秦書易在電話那頭認真的建議著。 最近是夏天,一到午后人就容易昏昏欲睡,沈珩坐在休息室的沙發床上,思忖了半晌。 其實這個事情他也已經考慮很久了,這邊的學習還有半年就結束了,最近的工作學習不算緊張,而且他也很想念國內的朋友,想回去看看。 加上蘇月華最近頻頻給他打電話,雖然沒說什么,只是囑咐他注意身體,但他知道這是她想自己了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