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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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禺正坐在駕駛室里,目不轉睛的盯著大門的方向,看見沈珩的身影出現,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瞬間煥發了喜悅和生機。 他開門下車,快步走到沈珩身邊,接過他手中的包,一邊自然攬住沈珩的肩膀:今天上班累不累?剛剛看你同事早就出來了。 還好。沈珩任他攬著走到車邊,一邊平淡的回答。 江知禺給他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自己繞到駕駛室坐下,發動車子,一邊說道:一會兒到了家你先洗個澡,飯菜還差一點沒做完,怕你回去就涼了,你洗完澡就能吃,不過別洗太久,低血糖沒吃飯容易暈倒。 沈珩歪著頭靠在靠背上,半閉著眼睛,低低地嗯了一聲。 回到家以后,江知禺忙著在浴室放水試水溫,幫他拿好換洗衣服,又一再囑咐沈珩不能泡太久,才下樓做飯去了。 水溫偏燙,沈珩躺在浴缸里昏昏欲睡,他倚著身后的墻壁,在即將閉上眼睛的前一秒,腦中突然響起了剛剛江知禺不放心的聲音:不能在里面睡覺,不能泡太久,會有危險的,要記住了沈珩。 他身體突然顫了一下,一時睡意全無。 洗完澡下樓,江知禺正給他們倆擺上碗筷,晚上的菜不多,一盤地三鮮,一碟金針菇肥牛,還有江知禺今天又重新燉的菌菇湯。 他殷切的盛了碗湯遞過去,看見沈珩喝了幾口,表情還算不錯,江知禺一直吊著的心才松了下來,心里生了些莫名其妙的自豪感。 沈珩雖然已經在盡量無視他了,但也實在受不了那個緊緊釘在自己身上的熱切目光,他放下筷子抬起頭:看我的臉能當飯吃嗎? 江知禺本以為自己的目光隱藏的還算好,被沈珩這么一說,就生出了些被抓包的尷尬和窘迫,他搖搖頭,沒說話。 沈珩瞪了他一眼,也沒再說話,低頭安靜地吃完了碗里的食物,接著便放下筷子上樓去了。 江知禺沒一會也跟了上來,那時候沈珩正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樓下星點的明滅燈火,還有一望無際的繁華夜景。 在想什么?江知禺走到他身邊,端詳著沈珩出神的表情。 沈珩沒吭聲。 江知禺也就陪著他一起站在窗邊,沈珩望著窗外的景色,他就認真的瞧著沈珩冷淡的側臉,怎么都覺得看不夠。 他討厭過秦書易,嫉妒過宋程皓,甚至羨慕過何越,但是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對窗外虛無縹緲的景色產生一種名為吃醋的情緒出來。 晚上江知禺洗完澡出來,沈珩已經拿了本書靠在床頭看了一會,室內的光線昏暗,只有床頭那盞云朵夜燈在散著溫柔的光,沈珩眉眼低垂,神情專注而認真,卻令人無端覺得難以接近。 江知禺輕手輕腳的上床,猶豫了一會,試探著把胳膊從后面摟到了沈珩腰間,見沈珩一時半會沒什么反應,他便得寸進尺的把沈珩整個人都抱在了懷里。 他輕輕閉著眼,感受著懷里人身體熟悉的氣息和溫度,覺得這一刻的幸福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淹沒,江知禺輕輕喟嘆一聲,把人摟的更緊了些。 手機鈴聲打破了他這片刻的幸福和愉悅,江知禺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眉頭瞬間緊鎖,他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還沒等他繼續閉上眼,鈴聲又響了起來,又被江知禺掛斷,這樣反復循環了好幾次,沈珩先受不了了,他合上書,頭也不回的道:出去接電話。 江知禺遲疑了一下,剛想開口反駁,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拿起手機下床出了臥室。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沈珩已經關上了燈迷迷糊糊的快睡著了,江知禺表情有些凝重,他上床,從前面環住了沈珩。 沈珩,你睡了嗎?他輕聲說:我有事跟你說。 沈珩本來差不多快睡著了,被他這么一折騰,睡意倒褪去了不少,他沒說話,只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剛剛是我哥給我打的電話,他說我父親身體出了點問題,比較嚴重,讓我明天回去看看他。江知禺低聲道:這幾天我讓向意先找人照顧你,回頭家里忙完了,我就立刻回來陪你,好不好? 沈珩抬起眼睛,正好和江知禺對視上,他淡淡出聲: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這次不知道要去多久,不過最多不會超過半個月,老頭子身體好得很,估計不會有什么事。 剛剛江之辭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雖然語氣很急,但兩人是兄弟,小時候又一起長大,江知禺還是聽出了幾分刻意的成分在里面,但他剛剛問了公司的人,確實是說老頭最近身體不好,所以他怎么說還是得回去一趟。 沈珩的臉被迫貼在江知禺胸口,有點難受,他掙扎了幾下,江知禺便乖巧的松開了手,只是表情有些不舍的哀怨的看著他。 其實我要離開幾天,你是不是還挺開心的。江知禺突然小聲問了一句。 是啊。沈珩這時候不復平常的沉默寡言,反而轉過身與他對視:我還希望你去了就再也不要回來。 江知禺怔怔的看著他的臉,勉強勾勾唇角,對他露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那可能是要讓你失望了。 沈珩冷冷瞥了他一眼,沒再開口。 第二天一早沈珩起床的時候,江知禺已經不在家里了。 但是他提前準備的倒是充分,浴室里的牙刷上擠好了牙膏,干凈的毛巾疊在一邊,樓下的蒸鍋里還有他做好的早餐。 沈珩一邊喝豆漿,一邊查看江知禺在半小時前給他發過來的短信:我讓向意在樓下等著送你上班,這陣子你的出行都讓他接送吧,等我回來。:)后面還跟了個丑不拉幾的笑臉。 沈珩知道他心里想著什么,說得好聽點是讓向意接送自己,難聽點就是怕自己趁他不在的這幾天跑了,還能讓向意當個盯梢的。 不過這陣子江知禺不在,他也總算是能過幾天舒心的清靜日子了。 第45章 江知禺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回來,但就如他所說,這幾天不論是上班下班,向意都風雨無阻的在樓下等著接送他。 而江知禺第一天晚上給他打了個視頻電話,接下來就是一天十幾條乃至幾十條的短信,事無巨細的問他在干嘛,今天心情如何,工作是否順利,但是他自己那邊的情況卻絕口不提。 沈珩一開始一條都沒回他,但是那邊江知禺看他半天不回,就要打個電話過來問問,沈珩上班的時候不堪其擾,偶爾也會挑個一兩條,簡短的回一兩個字。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星期。 在江知禺離開后的第二個星期,每天狂轟濫炸一般的短信突然停了下來,只隔個一兩天打個電話過來,公式化敷衍的關心幾句沈珩的日常生活,然后就匆匆掛斷。 沈珩對此并沒感到多奇怪多驚訝,反而還覺得這才是正常的走向。 畢竟按照江知禺的性格,能忍著自己這樣的冷淡回應這么久,已經算是難為他了。 大概是他受不了了這樣的日子,打算把自己再一腳踢開。 一早在答應江知禺復合之前,他就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只不過這一天,似乎來的比他想象中的要更早一點。 他懷里抱著平板,偏頭看了一眼房間里半開的衣柜,里面還有之前剛回來,江知禺幫他收進去的行李箱。 大概又要搬家了。他一邊保存著剛做好的文件,一邊在心里想著。 第二天早上到律所,沈珩進門的時候差點和低頭捧著咖啡回前臺的小雪撞在了一起。 小雪雖然臉上化著妝,但明顯能看得出她的疲態以及昏昏欲睡,不過她還是嚇了一跳,下意識捂住自己的杯口低著頭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啊,小沈律師,是你呀。她抬起頭看見沈珩,緊張的神色稍緩了些,沖他熟絡的笑了笑,接著又說道:不好意思,剛剛差點撞到你。 沒關系。沈珩搖搖頭,關切道:你生病了嗎?看起來不太舒服。 小雪尷尬的笑了笑,沒有,昨天看新聞,熬夜熬太晚了,只睡了三個多小時。 沈珩點了點頭,沒再多問,低頭從包里掏出了個u盤遞給小雪:家里的電腦沒有你的郵箱,我都拷在這里了,題目已經整理好了,你現在就可以開始準備練習,參考資料就按照今年新的教材書翻,不會的可以直接問我。 小雪睜大了眼睛,霎那間就恢復了精神:太好了,謝謝你小沈律師! 客氣了。沈珩淡笑道。 唉,我發誓下次再也不上網沖浪到半夜三點半了,我到現在頭還是昏的。小雪小心翼翼的把u盤放在工位的架子上,重重的呼了口氣。 什么新聞能讓你看這么久?距離上班時間還早,沈珩心情不錯,索性和她多聊了幾句。 小雪雙手交疊放在大理石臺上,身體微微前傾,儼然一副八卦的狀態,她開口:就是那個特有名的□□嘛,他們家二少爺要訂婚了,女方是林氏金融的大小姐,還挺門當戶對的但是! 她停頓了一下:網上很久以前就有傳言說江二少爺喜歡男人,但是昨天晚上,只要誰提到這事兒,立馬就被封號,我昨天吃了一夜的瓜,到現在還沒吃明白,要真是騙婚,嘖嘖她一邊說,一邊低頭喝了口咖啡,被苦的皺了皺眉。 再抬頭的時候,見沈珩臉色和剛才比起來似乎變了變,眼神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身后的某個點,她扭頭看了一眼,什么也沒有,就伸手在沈珩面前晃悠了兩下:小沈律師? 哦。沈珩從怔愣中回神,沖她笑了笑,輕聲道:這種事情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 嗯,對啊,可是他又帥又有錢,年少有為溫柔成熟,要是這么優秀的人是個騙婚Gay,我三觀都要震碎啦!小雪感嘆著,下一秒又皺起了眉頭:可是又封號又刪帖的,明顯就是心虛了。 沈珩安靜的聽她說著,突然喃喃低語:是啊,心虛。 嗯?你說什么?小雪歪著頭問他。 沒什么,快到上班時間了,我要準備一下,先進去了。沈珩抿起笑容,沖她示意了一下廳內。 哦哦,那你快去忙吧,今天空閑我就會開始做題的。小雪笑嘻嘻道。 沈珩微笑著點頭,轉身大步踏進了律所內。 江知禺?訂婚? 即便他覺得自己已經對江知禺沒有感情了,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還是感受到了仿若當胸一錘的重擊感和窒息感。 他竟然要訂婚了? 在江知禺用盡一切卑劣手段把自己綁回他的身邊,用無數的甜言蜜語和承諾堆砌起的,非要讓自己看到,感受到的所謂真心后,他又再一次的欺騙了自己。 沈珩覺得自己現在也許應該開心,應該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卻感受到了難以自制的酸澀和痛苦。 更多的,還有數不盡的被羞辱,被當成玩物取樂踢開的無助和怨恨。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過的這一天,按部就班的完成工作以后,沈珩也沒像平常一樣看會庭審錄像或是文書,而只是坐在座位上,一遍遍的回想這么久的日子里,江知禺一次又一次對他做出的保證和承諾。 他突然不可抑制的笑了出來,起初是無聲的發笑,到后來,逐漸發出了一點笑聲,就連身體也難以控制的抖動了起來。 因為臨近下班時間,律所里并不算安靜,大多都在閑聊,所以沒人發覺沈珩的反常,還是何越聽見了他的笑聲,轉著椅子滑到了沈珩身邊,語氣里也帶著笑意:阿珩,什么事這么開心? 沈珩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臉上雖是笑著的,但流露出的情緒卻并不是喜悅,何越甚至感受到了濃重的,幾乎要漫出來的悲傷。 他遲疑道:你 嗯?怎么了?沈珩朝他反問道。 沒什么,你剛剛笑什么呢。何越湊他更近了點:怎么覺得你表情怪怪的? 沈珩強撐著情緒,擰眉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輕松道:你現在這樣才更奇怪,離我遠點。 哈哈哈,好??瓷蜱裼只謴土苏?,何越也沒往心里去,朝一邊聊的熱火朝天的同事們的方向努了努嘴:正討論著呢,組里好久沒聚餐了,我們打算 晚上回家,一進門,沈珩就看見了沙發上堆的滿滿當當的禮品盒以及紙袋,看樣子還有不少補品。 沈珩,你回來了!江知禺正從樓上下來,看樣子是剛洗完澡,身上裹著玄青色的寬松浴袍,露出大片結實漂亮的胸膛。 他快步下了樓梯,到沈珩面前,不由分說的將面前的人緊緊抱在了懷里。 我好想你,每天都在想你。江知禺的聲音中帶著不加掩飾的喜悅:寶貝,我下午回來的時候給你買了點東西。 他親親沈珩的側臉,拉著他走到沙發前:這些是給你買的衣服,最近換季,別總穿著你之前的幾套了。 還有這些補品,都是我從家里帶回來的,他媽的,老頭子根本就沒病。江知禺說到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臉色驟然陰郁了下來,但很快,他又重新恢復了笑容:晚上我給你燉點湯喝,我問醫生了,你這個低血糖,慢慢養是可以養回來的。 謝謝。沈珩朝他露了個輕飄飄的笑。 江知禺像是被震驚到了,看著沈珩的笑容怔了一會,才欣喜若狂的反應過來,搖頭:不,謝什么,我對我老婆好是應該的。 沈珩笑了笑,不置可否。 老婆,你去洗個澡,我在下面給你做飯。江知禺無比溫柔的望著他,語氣輕輕地,像對待什么易碎的寶貝:最近我不在家,辛苦你了,晚上我給你按摩一會,好不好? 沈珩點點頭,轉身上樓往浴室去了。 江知禺看著他的背影,竟生出了些不真實的恍惚感。 自己離開了近半個月的時間,再回來的時候沈珩居然對自己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雖然看起來有些反常,但還是讓江知禺感受到了幸福的滿心柔軟。 也許真的是距離產生美,也許是沈珩在這些天里想清楚了他也還是喜歡自己的,愿意給自己機會,愿意好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