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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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珩現在這樣的態度,還不如站起來狠狠甩他幾個巴掌。 但凡沈珩對他有憤怒,有憎恨,那就證明他還在在乎自己,不管如何,都要比現在這樣冰塊似的目光和漠然視之的神情要好一百倍,一萬倍。 為什么現在我喜歡你了,你卻不喜歡了?江知禺良久才慢慢轉身,在離開之前,他突然眼神傷心的看了坐在病床上的那個清瘦身影一眼:沈珩,你到底想讓我怎么樣? 沈珩的睫毛顫了顫,沒有回應,直到門口傳來了關門的聲音,腳步聲逐漸遠去,他才僵硬的抬起頭,靠在床頭上,一臉無力的倦意。 江知禺臨走的那句話問的實在太過可笑,事到如今,他想怎么樣?他又能怎么樣? 被人當成寵物,當成傻子一樣在一場誅心的謊言里愚弄了四年。他不賤,不蠢,怎么可能會再次付出真心去相信他。 珩哥宋程皓囁嚅著轉身,卻不知道怎么開口。 你休息會吧,何越呢?沈珩深深吸了口氣,低聲問他。 啊,越哥?宋程皓撓了撓頭,他剛剛追著江知禺上來,一著急就把何越還在底下的這茬兒給忘了,他往口袋里摸手機:應該還在樓下吧,我打個電話給他。 病房的門恰好在這時被敲響,伴隨著何越的聲音:阿珩? 來了!我去開門。宋程皓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蹬蹬蹬跑去給一臉焦頭爛額的何越開了門,又蹬蹬蹬的帶著人進來了。 靠,這醫院的保安真是難搞。 何越一邊跟在宋程皓身后進門,一邊吐槽:硬是拉著我去了保安室敘述了事情經過,還要我手寫道歉書,好在我說了我是律師,他們才把我放回來,我這輩子也沒寫過什么檢討書保證書的 他嘮叨了一路,走到病床前看到沈珩蒼白的模樣,他眼神一驚,這才閉了嘴坐在床邊,語氣關切道:阿珩,你還好嗎? 好得差不多了。沈珩沖他笑笑,問:你剛剛說被保安帶走了,為什么? 何越沒好氣的瞪了在一旁低頭主動罰站的人,冷哼一聲:還不是因為他,我們倆從車庫出來,走的好好的,他蹭的一聲就躥出去了,好家伙,我跑過去一看,他跟江知禺打起來了。 說到江知禺這個名字,沈珩神色一滯,隨后抬眼看向一邊低著頭還能看見他緊張神色的宋程皓:打起來了? 是啊,你都不知道,這倆人在醫院大廳里打的那叫一個兇殘,旁邊一群人,就我一個在那拉架,cao蛋,我身上這西裝都被拉出褶了。 我給你買,越哥。宋程皓在一邊小聲嘀咕。 誰要你買,你以后老老實實的別惹事就行,年紀不大膽子不小。何越站起來,捏著宋程皓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你這臉上的傷處理過沒有? 沈珩也跟著往他臉上看,剛剛江知禺在,他一直沒有注意到宋程皓臉上腫起來的一塊,現在他這么一垂眉耷眼的,看起來就有點可憐狼狽:程皓。沈珩輕輕喊他。 我知道錯了,珩哥,我就是看不慣那混蛋,把你弄成這樣還要過來找你。宋程皓抿著嘴,小聲解釋。 沒怪你,下次不要這么沖動了,我的私事,結果還害你受了傷。沈珩看見他臉上的傷,有些愧疚的輕輕嘆氣,他扶著床沿想下去:我幫你叫護士過來處理傷口。 何越反應過來,皺起眉頭:是江知禺把你打成這樣的? 是!宋程皓語氣憤憤的,接話接得極快。 他沒打我。沈珩被幾句話喚起了昨天晚上那段讓他想起來就渾身發毛的記憶,他搖搖頭:先不說這個了,我出去一下。 沒事,我自己去找護士,你好好休息。宋程皓伸手攔住他,自己轉身出去了。 沈珩看向何越:你帶平板了嗎? 帶著呢,怎么了?何越今天是加完班直接過來的,公文包還在身邊。 秦律下周就要開始跑案子了,我得把數據和案子什么都整理好,行程也要做。沈珩向后坐了坐,身體靠在床頭:你的平板借我用一下。 那你把資料給我,我幫你好了。何越震驚的盯著他:你在住院哎,腦子里除了工作還能想點別的嗎? 不用。沈珩從他手里接過平板,一邊狀若無意道:我想搬家,你最近能不能幫我問問房子? 何越瞪大了眼睛。 江知禺從醫院出來后腦子里有些茫然,他坐在車里,不受控的回想著剛剛沈珩躲在宋程皓身后,垂下頭,連一個眼神都不愿意給他的神情,他難過,他憤怒,他不甘心,卻又無計可施。 他去摸打火機,煙咬在嘴里,打火機卻因為他手指的顫抖幾下都沒有出火。 江知禺以前不怎么抽煙,壓力大的時候才會偶爾抽個一兩根,但這半個多月以來,他抽煙的次數比以前加起來的次數還要多。 他煩躁的將煙和手里的打火機都扔在一邊,手機又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的是他哥,剛剛在病房的時候也是他打過來的,但是那時候他哪有什么心情接電話,江知禺點接通,默不作聲的把手機放在耳邊。 知禺?能聽到嗎?江之辭半天沒聽見對面人說話,開口問了一句。 嗯。 之前定制的衣服送來了,你要回家來試一下嗎?還是找人送公司去? 江知禺閉了閉眼,嗓音嘶?。核凸?。 我聽說你很久沒去公司了,你在外面干什么呢,別玩的收不住心了,爸聽說了前幾天公司后勤出的那事兒,還有點不高興,你抽個空回來一趟吧,道個歉,別等他主動找你。 嗯。江知禺仰頭靠在椅背上,目光出神,隨口答應。 自打沈珩走了以后,他就再也沒去過公司,前陣子食堂采購的食材出了點毛病,很多職工中午吃完了飯以后,當晚就得了輕重不一的腸胃炎。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是賠償和后續道歉安撫要費點心思,他那幾天不在公司,里面鬧的一團亂,向意一個一個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在電話那頭都要被急哭了,他也沒管,后來這事是被其它高層解決的,現在應該也沒事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多嘴多舌的,把這事告到他老子那兒去了。 那就沒什么事了,我找人把衣服給你送過去,你一會自己去試吧。江之辭說完,聽見對面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沈珩現在還和他在一起,說不定自己會帶他去參加江之辭的婚禮。 婚禮 沈珩會是什么表情? 是會紅著臉害羞,還是會在過程中偷偷望著自己,然后一臉憧憬? 像他那種容易共情,一感動就動不動眼圈發紅的性格,應該會靠在自己懷里,在外人看不到時候悄悄抹眼淚吧。 江知禺有些出神的想著。 第27章 沈珩在第二天辦了出院手續。 他身上的傷其實不算太嚴重,就是淤痕數量比較多,看起來又格外的觸目驚心,主要還是胎記那塊的傷口感染的厲害,不僅沒有愈合,反倒還裂開了口子。 晚上洗澡的時候他也不敢碰到那塊地方,光是被衣服摩擦到就會尖銳的疼。 醫生來查房的時候他抱著希望問過一次,還能不能繼續去洗,會不會留疤,得到的答案是不確定,要看他的個人體質,如果好好休養,還是會有不留疤的可能的。 沈珩說不難過是假的,他是真心不愿意看見自己以前這塊讓他喜歡,甚至引以為傲的胎記變成一塊可怖的疤痕,但沒什么辦法,只能聽醫生的按時上藥,等它慢慢愈合。 何越本來想幫他請一周的假,但是沈珩不同意,他自己去找了秦書易,請了一天的假,說自己要搬家。早上出院,他中午就收拾好了自己家里的東西。 宋程皓在他收拾那間只住了半個月的小房間時一直默不作聲的站在門口,眼神眨也不眨的看著他的背影,情緒十分低落。 我走了,以后有機會見。沈珩裹著厚厚的棉服,拎著自己的小行李箱在樓下和宋程皓道別。 珩哥,我以后還能再見到你嗎?宋程皓開口的語氣感覺都快哭出來了,他比沈珩高了半個頭,這時候垂著腦袋,沈珩平視,能看見他腦袋上栗色發間的小發旋。 當然可以了,我把地址發給你,你要是想過來告訴我一聲,我提前給你備好好吃的。沈珩往他面前走了兩步,用白皙的修長手指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又不是生離死別,不要難過。 宋程皓委委屈屈的抬頭看他,我就是難過。 沈珩心頭微酸,也有點動容。 住在這里的半個月是他這些日子以來過得最開心的,每天熱熱鬧鬧,又有兩個真心實意對他好的朋友在,他也舍不得。 但也恰恰是因為這樣,他才更要搬走,江知禺現在知道他住在這里,按照他的性子,以后一定還會過來,要是因為自己讓宋程皓他們再次和江知禺起沖突,最后受傷害的肯定不會是江知禺。 何越做事情的效率很快,昨天晚上就幫他找到了幾間精裝的房子,他自己選了一間位置比較偏的,定下來后直接在網上簽了電子合同,付了定金。 他原來住的這個房子,房東本來不愿退租金,沈珩就自己過去簡單交涉了一下。 他只是平靜的給房東普及了私自將租客的鑰匙給別人的這種侵權行為,如果被起訴會導致的后果,房東下一秒就立刻變了態度,被嚇得點頭哈腰,不停跟他道歉,隨后賠了三倍的房租。 那怎么辦呀,你要跟我去那邊住嗎?沈珩輕聲逗他。 可以嗎?宋程皓的語氣里竟然還真有幾分認真。 那個地方很偏的,你現在還要上學,別亂跑了。沈珩想要放下手,卻被宋程皓的掌心冷不防握住了,宋程皓的雙手很暖,握住沈珩偏涼的手指,讓沈珩一時有些怔愣。 宋程皓滿臉憋得通紅,一向意氣風發的陽光大學生此時跟個小媳婦似的,握著沈珩剛剛摸過他的那只手,不愿意松開,他神色緊張的咽了下口水:珩哥,我能不能 他手上的力氣緊了緊,似乎在給自己打氣:能不能,抱你一下。 沈珩被他的模樣逗得笑了出來,他溫柔的點點頭:可以。 宋程皓眼神亮晶晶的,他身體因為緊張還有些僵硬,說是擁抱,其實就是慢慢俯身摟了一下沈珩的肩膀,就紅著臉縮回了手:謝謝珩哥。 那我走了?沈珩朝他擺擺手。 宋程皓點頭,注視著他,認真道:嗯,我會經常想你的。 一個人搬家很累,雖然沈珩行李不多,但是把新租的房子里里外外收拾一遍,把自己的東西都整理好,中間還得抽空給自己涂藥,這寒冬天氣,他硬是把自己忙出了一身細汗。 這間房子比他之前住的那個房子要大不少,房間里的布置擺件什么也都是新的,價格雖然貴了不少,但是他很滿意。 收拾完房間,沈珩叫了份外賣,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一邊慢悠悠的吃,一邊點開了手機。 他今天整天都在忙,所以未讀消息很多,他一條一條回過去,手機屏幕最上方在這時突然跳出來了一條彈窗。 是一條本地新聞,他伸手想把它掃開,結果不小心點了進去。 看到手機上跳出來的畫面,他微微一愣。 屏幕置頂那張照片是在他昨天住的那間醫院,烏泱泱的人圍成一個圈,他們的臉上都被打了馬賽克,只有在中間揮拳互毆的江知禺和宋程皓的臉是清楚的,在人群中就顯得格外突出。 底下的文字大多就是在譴責這種在公共場合,尤其是醫院這種重要嚴肅的地方鬧事的行為,下面不僅有照片,連視頻都放上了。 沈珩感覺腦袋嗡的一聲又暈了起來,他怔愣了一會,顫著手臂放下筷子,繼續往下看。 江知禺和宋程皓兩個人的樣貌氣質都不凡,尤其是江知禺,眼神中雖透著驚人的狠意和怒氣,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普通人,所以這條新聞的熱度特別高,瀏覽量和評論點贊數量都是別的新聞的十幾倍乃至幾十倍。 甚至底下已經有人把江知禺認了出來。 沈珩有點擔心,他皺眉,將這條新聞轉發給了宋程皓。 【宋:???】 【SH:怎么會上新聞呢?】 【宋:我也不知道,不過當時旁邊是有挺多看熱鬧的閑人,應該是偷拍的吧,不用理他?!俊竟郧?jpg】 【SH:會不會影響到你,你不是還在上學嗎?】 【宋:沒事,不會的,打個架而已,學校才不會管我呢,放心吧珩哥,謝謝你擔心我~】 【宋:只擔心我就行了哦,別管那個姓江的混蛋?!?/br> 沈珩勉強回了個輕松的表情,接著放下了手機。 他在擔憂著宋程皓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到學業的同時,江知禺被他老子一個電話叫回了家里。 接到電話的時候,江知禺正躺在以往和沈珩一起睡的那張大床上發呆。 這間公寓里處處都有沈珩存在過的影子,讓他覺得熟悉,正是這種熟悉,才能更讓他無比清醒的意識到沈珩已經離開了許久。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他以前何曾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為了這種情情愛愛的東西失魂落魄,換是以前的他,聽到這種事,大概只會嗤笑一聲,覺得這種人都是傻逼,廢物。 床頭的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江知禺看了眼來電提示,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清了清嗓子:喂,爸。 江文霍嚴肅的聲音響起:你在哪?現在回家一趟。 我在公司,有點事走不開。江知禺不想回去,信口編了個理由。 胡說八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多久沒去公司?你是不是跟你外面那個什么人亂搞呢?江文霍頓了一下,嚴厲道:快點回來,別廢話。 江知禺哦了一聲,不耐煩的掛斷了電話。 他父母都是溫和的性格,平常很少會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這次大概真的有什么急事。他從床上下去,草草洗漱了一下,開車回家的路上一直緊緊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