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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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珩草率的沖了個熱水澡,便披著酒店的浴袍回到了床上。 先別睡,你頭發還是濕的。江知禺怕他的小身子骨又感冒,硬是把沈珩又從床上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從抽屜里拿出了吹風機,動作輕柔的給他吹頭發。 這種事情他從來都沒做過,以往都覺得膩歪,惡心,這時候給沈珩吹著,他心情竟然出奇的平和,不僅不煩,甚至還生出了點溫馨的感覺。 給沈珩吹完頭發,他把人放回床上,自己也去洗了個澡,出浴室的時候,沈珩已經把室內的燈關上了,只有床頭的一盞小夜燈是常亮著關不掉的。 江知禺在床的另一邊躺下,看沈珩閉著眼睛,呼吸平緩地,應該是睡著了,便把他往懷里攬了攬。 昏暗的橘色燈光溫柔,江知禺近距離地看著沈珩的模樣,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能看的清楚,他親了親沈珩的臉,又慢慢吻上他的嘴唇。 沈珩被他吵醒了,睜著迷迷糊糊的眼睛看他,迷茫的眼神看得江知禺心口一跳,被撩撥的有些難耐。 他低頭輕輕啃咬著沈珩的頸側,在上面留下細細密密的牙印,沈珩輕哼一聲,伸手捂住肩頸的位置,閉著眼睛不看他。 寶貝。江知禺手法輕柔的撫著沈珩的腰,在他耳邊低聲呢喃,語調曖昧低沉:不做嗎? 沈珩翻了個身,用后背對著他,一個明顯的拒絕姿態。 那好吧,晚安。 誰讓自己做錯了呢。 江知禺輕輕吻上沈珩的耳垂,隨后從身后摟住他,胸口抵著沈珩的后背,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沈珩蝴蝶骨的形狀。 你太瘦了。他也有了點困意,語調慵懶的嘟囔道:回去之后我讓向意找幾個專業營養師給你補補。 他將下巴抵在沈珩的肩窩,感受著懷里人身上的溫度,就這這個親密的姿勢睡了過去。 沈珩卻沒再睡著,江知禺身上很熱,這樣主動親密的貼著他讓他一時不太習慣。 他在漆黑的房間內發呆,耳邊是江知禺輕輕地呼吸聲。 大概是兩人現在同居的時間長了,所以矛盾也一而再再而三的爆發了出來。 沒有什么樣的感情是經得住這樣多次摧毀的。 沈珩想。 回到京城后,過一陣還是從江知禺那里搬出去吧。 第11章 沈珩這一夜都睡得半夢半醒的,后腦勺被磕到的地方一直隱隱作痛,擾得他也不怎么安穩。 第二天鬧鐘還沒響他便醒了過來,身后江知禺還維持著昨夜睡前摟著他的動作,沈珩的一邊手臂有些麻,他動了動身體想要從床上坐起來,環在他胸口的那只手臂就收得更緊了些。 江知禺的動作是睡夢里無意識的,猶如他一貫的強勢,沈珩轉身輕輕推他,直到看見江知禺睜了眼睛,才小聲說:你松手,我要去上班了。 嗯?江知禺這會才清醒過來,他翻了個身,松開箍住沈珩的臂彎,嗓音帶著清晨特有的嘶?。菏裁磿r候回來? 昨天他在查沈珩的開房記錄時就知道他訂的是兩天,但他已經早早在心里做好了今晚就帶沈珩回家的打算。 這破地兒他一晚都不想多住,更何況那個姓秦的也在,沈珩今天工作就能結束,當然也得和他一起回去。 不知道。沈珩彎腰爬下床,身上那件寬松的絲綢浴袍腰帶松垮,露出了胸口一小片雪白的肌膚。 江知禺淡淡別開眼神,他昨晚就在忍,這一清早的又讓他看見沈珩這樣誘人的風情,難保自己能夠完全把持住。 庭審結束之后就到酒店來,我帶你回家。江知禺一手曲起,枕在自己腦后,半閉著眼睛,語調慵懶。 沈珩正在將上衣的紐扣一顆一顆整理好,聞言看向江知禺,結果發現他的視線并沒有落在自己身上。 我訂的是兩晚,提前退房錢是不會退的。他咬咬下唇,開口試圖反駁。 那又怎么樣?江知禺掀起眼皮,漫不經心地瞧他:聽話,晚上早點回來。知道了嗎? 江知禺已經這么說了,沈珩知道自己說什么也不能動搖他,只能低低的應了聲好,隨后一言不發地進了浴室洗漱。 他出來的時候江知禺正靠在床頭,皺著眉頭垂眼發短信,聽見浴室開門的動靜,他停下打字的動作,朝沈珩招了招手。 沈珩腳步一頓,立在浴室門口,清瘦頎長的身影逆著光,漂亮的不可方物。他表情猶豫了半晌,才在江知禺的注視下慢慢的走到了床邊,在一側坐下。 他身上有很好聞的香氣,有如山林中靜謐流淌的山泉水,迸發著清冽與溫和,就如同他的人一樣,澄澈淡雅,清透美好。 還痛不痛了?江知禺把他往自己這邊拉了一把,用溫熱的手掌觸碰到沈珩腦后的那一塊腫脹的皮膚,下一秒就聽見了一聲輕輕地抽氣聲:疼。 原本隱約的痛感在被碰到后驟然真實起來,像是被人在細嫩的皮膚上狠狠掐了一把,沈珩皺起眉眼,身體也跟著不自覺的抖了下。 回去以后我帶你看醫生。 江知禺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標準的完美情人,所以自然也履行了情人該有的溫柔語氣。 他松開手,用手背摩挲著沈珩的側臉,輕聲道:去吧。 沈珩沒說話,點了點頭,轉身拿起書桌上要帶的東西,背上包離開了房間。 門口傳來關門時的咔噠一聲,江知禺臉上殘存的笑容也隨之逐漸變淡。 他察覺到了沈珩在對著他時態度異于平常的冷淡。 按理來說,沈珩剛剛應該抱著他的脖子,親親他的臉,再用那聽著又甜又軟的語調在他耳邊說一聲老公再見后才會依依不舍的離開。 今早的沈珩實在是有些反常,就連自己叫他過來,他也是遲疑了好一會。 江知禺坐在床上仔細的回憶著沈珩早上的所做作為,片刻后像是想清楚了什么,似笑非笑的彎起了唇角。 這是跟他鬧脾氣故意撒嬌呢,不過想想,沈珩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 像沈珩這樣的性子,平常像是個乖巧懂事的小動物,但真要是鬧起脾氣來,就會露出他的小爪子不痛不癢的撓你幾下,留下幾道紅印,是告訴主人:我不高興了,快來哄哄我。 大約是在等著順毛。 * 沈珩從酒店房間中出來,和對面剛打開門的秦書易打了個照面。 這么巧啊。秦書易還是平常見他時意氣風發,溫謙儒雅的翩翩形象,他身上穿著駝色的羊絨大衣,里面是一件灰白色的線衫,看起來很休閑。 秦律早。沈珩露了一個漂亮的笑容,嘴角彎起的弧度禮貌的恰到好處。 早,我還打算去敲門叫你呢。秦書易低頭掃了一眼腕上那塊白金系列的江詩丹頓,淡笑著說道:我們現在去吃個早飯,去到法院還能再休息一會。 好。 這就是兩天前沈珩做好發到秦書易郵箱里的那張行程表格中的時間分段,沈珩原本是踩著點想去找秦書易的,沒想到秦書易的出門時間和他吻合的分毫不差。 兩人在酒店的餐廳吃了早餐,到達法院的時候距離開庭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 這個地方的中級法院設施要比他們以前去過的要好一些,律師還有專門的辯護人休息室,里面放置了幾張布藝沙發,還有幾臺電腦。 秦書易提著防塵袋進了更衣室,沈珩正在低頭檢查一會要帶上去的文件以及需要提交的證據,正專注著,就聽見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他抬頭,秦書易身著一襲莊嚴的黑色律師袍,正面帶微笑的大步朝這邊走過來。 胸側那枚精致的白底藍紋徽章印著中國律師四個大字,整個人俊朗瀟灑,沈珩看了一眼就被吸去了目光,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尊敬,以及向往。 走吧,沈珩。秦書易拿起他的文件袋,看見沈珩的目光,沖他一點頭,語氣輕松:不要緊張,有我在。 他們這邊的當事人只來了個企業的法人代表,對面的席上坐著本案原告。沈珩雖然坐在辯護人席上,但是并不能發表意見,所以全程都在仔細的聽著秦書易和對面兩個西裝革履的律師各自陳述的代理意見。 這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原告就是他們這邊被告企業底下的一個員工,快到退休年紀的一名中年婦女,平時在公司也就做一些清潔打掃的瑣事。 之前她家中有變,需要錢,當時財務部的一個心腸很好的小會計了解了事情經過,就每個月從自己的錢里拿出一千補貼給她,但只說是工資,沒有明面說清楚。 現在那個好心的會計離職去了國外,導致她每個月少拿一千塊錢,自然不愿意,便在公司鬧了起來。 本來這種事情只需要訴前調解,根本走不到訴訟那關,但她家里人聽聞此事之后吵著鬧著要起訴,之后還像模像樣的申請了法律援助。 一審法院判決駁回原告所有訴訟請求,他們不服,又上訴,反復找銀行流水和第三人證詞,來來回回一直折騰到現在。 沈珩的目光落在旁聽席的那幾個年輕男女身上,他們是原告的子女,也是他們攛掇著原告走訴訟流程的。 兩男兩女,那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應該是原告的兒子,眉宇之間非常相似。 中午的時候庭審還未結束,午飯時間沈珩收到了江知禺主動發來的一條短信。 【結束了嗎?】 江知禺難得回他幾次消息,更不用說這樣破天荒的主動發微信過來。 沈珩有些訝異,盯著那條微信,指尖在屏幕上輕點幾下,回了兩個字。 【沒有?!?/br> 【嗯,記住,下班后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br> 【不許跟別人到處亂跑?!?/br> 還未將手機收起來,江知禺的消息又回了過來。 沈珩這次沒回,吃完飯跟著秦書易回到休息室午休了一會。 秦書易在電腦上完善下午二審判決下達前的結案陳詞。初版是沈珩主筆的,用詞太過理智冷硬,真正要用在法庭上,還需要他稍加潤色一些。 尊敬的審判長,審判員 通過本案,我方代理人認為這并非僅僅是一起普通的勞動仲裁案,它所折射出的是濫用同情后不加感激,反倒在非公司義務利益終止后,顛倒黑白,以弱勢群體的身份強求,以道德捆綁他人的現象。 我們對對方當事人的經歷表示遺憾,公司表示愿意不追究其對企業造成的,包括但不限于經濟及名譽損失。謹請求法院維持原判,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 秦書易的嗓音舒朗,語調穩重成熟,帶著壓迫性的氣勢及自信,不容反駁的氣場讓坐在原告和旁聽席上的幾人啞口無言,臉色愈發難看。 沈珩坐在一邊聽,一邊總結秦書易修改后的陳詞版本,在心中默默記下了一些重點和自己沒注意運用過的話術。 二審判決是當場下達的,維持原判,對于原告的事實和證據不予認定,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 案子結束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下庭后,秦書易朝沈珩聳聳肩,看起來心情很不錯:今天感覺如何?他問。 勝訴的感覺很好。沈珩揚起嘴角發自內心的笑了笑,語調輕松。 哈哈哈,等你打完自己的第一件勝訴案,感覺可比現在更好。秦書易拍拍他的肩,笑道:我還有點事要留在這里處理,你愿意先等等我,再一起去吃個飯慶祝一下嗎? 沈珩躊躇了一下,隨后抱歉的對秦書易搖了搖頭:不了秦律,我家里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今天晚上必須要回一趟京城。 哦?沈珩的話讓秦書易有些出乎意料,但他很快便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沒關系,那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里也有幾個朋友,我晚上正巧抽個空和他們見個面。 嗯,好,秦律那我就先走了。沈珩沖他微笑著點頭示意,隨后便收到了秦書易的一個溫和眼神:嗯,再見。 秦書易在走廊拐角換了個方向,往法院后院的檔案室去了,沈珩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才輕輕呼了口氣,掏出手機給江知禺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才被接起,剛接通,他就聽對面江知禺溫聲道:下班了? 嗯你現在有空來接我嗎?這邊離得不遠,我也可以自己走回去。沈珩遲疑的開口,對著聽筒小聲道。 說什么呢?我在這破酒店等了一天就是等著接你下班的。江知禺語氣聽起來不無得意,他吩咐:等著,我一會兒就到。 第12章 好。沈珩答應了一聲,就聽對面干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從酒店到法院的路程走路也才十幾分鐘,只不過法院的位置并不在市中心人多的地方,要過來的話要么坐公交,要么抄近路,多繞幾個彎走回去。 江知禺肯定不會坐公交來找他,沈珩看了眼時間,回到休息室收拾了要帶走的東西。 他帶過來的文件有一部分已經被法警送去了法院的掃描處,之后會蓋章放進檔案室,所以這次要帶回去的并不多。 他弄完又坐著等了一會,等了二十分鐘還是沒等來江知禺說他到了的消息。這邊早已到了下班時間,沈珩在心里悄悄算著,打算再過五分鐘江知禺那邊還是沒動靜,他就自己回去,這個念頭剛一出,手機便響了。 你到了嗎?我現在就出來。沈珩說話間有點開心,他站起來微微側身,順手拎起了他的包。 還沒有。江知禺的語調聽起來正常,但夾雜了一絲細微的煩躁:這里的路太繞了,車開不進去,我現在走過去,你再多等一會。 沒關系,我可以一個人坐公交回去。說話間,沈珩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的電梯旁。 旁邊的半落地窗溫柔地折射出外面漸暗的深色天空,像是被潑下了大片化不開的濃墨。 不行。江知禺轉進導航上顯示的一個步行街道,聲線不容反駁:我離的很近,你先出來等著。 哦。沈珩進了電梯,那要不然我先往回去的方向走,這邊就一條路,還能節省點時間。 嗯。江知禺隨口答應,雖然他無法理解沈珩為什么這樣著急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