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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刀破開皮rou的聲音是那樣的微弱又清晰,傷口那樣深,鮮血汩汩而流,樂無涯捂著傷口地跪在地上,連一聲痛呼都發不出,只是不停地喘著氣。 無疆破口大罵,“太簇哥就是這么教你們的?琴沒了會死嗎!” 樂無涯臉色慘白一片,“小少主!小心!” 無疆捏了個召喚業火的訣印,然而接連彈奏之下,她的靈力幾乎消耗的比樂無涯還干凈。 更悲劇的是,她才發現從前一身的護體靈器法寶居然都沒有帶——自從靈脈恢復以后,又有了歡歌隨時護在左右,確實許久都沒有用上它們了。 無疆只能憑借自身的力量,不停地輾轉騰挪。 也不知那壯漢是陷入了什么深仇大恨中,窮追不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沒多久,無疆力竭,眼看著匕首泛著寒光直沖而來,只能倚靠在墻上勉強躲閃,暗暗罵了一句,“他娘的我怕是第一個死在凡人手上的少主了吧?” 就在她束手無策之際,長刀突然“當”一聲砸在地上,握著長刀的壯實手腕猛地噴出鮮紅的血液,傷口深可見骨。 那人倒在地上依舊面目猙獰地掙扎向前,嘴里怨念地喊著,“殺!殺!殺!” 無疆先是面色一喜,隨即又反應過來——不會是小師兄,只是一個凡人而已,他不會那樣殘忍。 然而她猜到不是歡歌,卻依舊沒猜到來者的身份,那竟是個極熟悉的人,二脈的樂山明,夷則軍的當權者。 樂山明雖然人到中年,但是二脈一貫勢大,便容易養出些囂張跋扈之人。 他就是其中之一,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這不是靈界第二少主嗎?怎么會被一個凡人逼到如此境地?” 無疆掩唇輕咳兩聲,“本殿只是一時失察,倒是夷則軍號稱樂氏最快的一支,居然拖到今日才到?!?/br> 樂山明冷笑一聲,狹長的眼眸露出點惡狼一般的兇光,“既然如次,為了將功補過,就讓我替殿下殺了這個冒犯的凡人?!?/br> “住手!他只是中了鬼族的極惡幻術,并非本意?!睙o疆沉聲道,“何況你方才也廢了他的一只手,何須取人性命?” “你們首脈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優柔寡斷,像這種深陷幻術的凡人,連合奏的《清心散》都無法解開,直接殺了豈不是更好?何必浪費靈力?” 無疆強硬道:“本殿才是第二少主!” 樂山明轟然笑出聲,“堂堂靈界封了號的光華少主,居然連個凡人都對付不了,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殿下的仁慈又豈是你們能明白的?”熟悉的清冷嗓音傳來,只是格外低沉,仿佛暴雨前的陰沉的烏云,“若是要殺人,又何須你來?” 樂山明周身瞬間化出數道風刃,將他團團圍住,稍一動彈便會頭破血流。 “比如說現在,我要殺你,你又能怎么辦呢?” 第37章 “小師兄!”無疆立刻越過樂山明,向他快步走過去。 歡歌慣例將她仔細檢查一番,“殿下,沒受傷吧?” 無疆搖搖頭,表示自己確實安然無恙,“那不過是個凡人,一時不察,沒想到他竟然帶了刀,失誤失誤?!?/br> 一時不查?失誤? 歡歌惱火地看了她一眼,騰騰上涌的火氣怎么都壓不下去——他家小殿下還是應當放在眼皮子底下好生照看,簡直一刻都不能離開。 滿腔怒火舍不得對著自家小殿下,于是順理成章地對準了另一個人。 歡歌那張漂亮又溫柔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慍怒,一雙淺淡的瞳仁中仿佛結了一層寒霜,緊緊地盯著樂山明。 樂山明僵硬地一動不動,萬不敢挑戰風靈術的速度,只能色厲內荏道:“歡歌公子可知我是夷則將軍,你敢傷了我?你知道自己會有什么下場嗎?!” 歡歌聞言,只是快速屈伸手指,簡單明了地告訴了他,他敢! 風刃眨眼間將樂山明一身外袍撕得粉碎,堪堪留下一層純白的內衫。 數道危險的風刃就抵著這層薄薄的內衫,只要歡歌愿意,隨時可以在他身上劃下道道血痕。 無疆促狹地笑出聲,“小師兄為何還給他留一件?干脆讓他不著寸縷地出去,讓他的夷則軍好好欣賞一下他們將軍,我看他以后……” 歡歌淡定地打斷她,“怕臟了殿下的眼?!?/br> 無疆:“……” 樂山明忍無可忍地大喊:“夷則軍!” 下一刻,十一個夷則軍的近侍出現在院內,面容整肅,披堅執銳地面對著光華少主——他竟然隨身帶著夷則軍近侍! 歡歌危險地瞇起眼,“你早就帶著人來了?眼睜睜地看著小殿下陷入危險?” 樂山明猶在嘴硬,“……是又怎樣?!” 無疆譏誚的眼神從十一個近侍身上一一掃過,“怎么?拿著刀槍對著本殿,你們是要造反了不成?!” 她平素里面容柔和又時常笑,在場之人從未見過眼下的面色冷然的小殿下,連眉角眼梢都透著股冷厲,居然有了些大少的風采,著實令人心驚不已。 隸屬夷則軍的近侍默默地收起了武器,齊齊后退一步——笑話,誰真敢得罪這位小祖宗,還是在她大哥的地盤上。 “怎樣?”歡歌冷不丁地重復了一句樂山明的話,然后并起兩指,快速比劃了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