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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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遠掃視四周,很快鎖定了空間隔絕法陣陣眼的位置,就在雕塑后方,那里插著一把陣旗,顏色也是純黑的,不仔細看,倒是不好發現。 只要把陣旗拔掉,這里的陣法就能解除。他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守著這把陣旗,絕不能被任何人碰到。 你想走?圣者發現了顧清遠在看陣旗。但他這反應,明顯誤會了顧清遠的意圖。 顧清遠一愣,隨即意識到這是個機會,他順著圣者的猜測,故意劇烈掙扎起來,顯露出要逃跑的意圖。顧清遠修為雖然不比圣者,但也不弱,這番掙扎他驟然完全爆發出的力量,讓圣者幾乎就要抓不住他了。 圣者的眼神瞬間陰沉下來,臉上的肌rou神經質地抽搐著,拉著顧清遠手腕的那只手也加重了力道,幾乎要把顧清遠骨頭捏碎一般:不不不,你休想離開這里! 顧清遠被握住的是拿劍的右手。他左手喚出鬼眼羅剎刀,直接朝對方握著自己的手切了下去。 這一刀來得猝不及防,圣者來不及防備,被顧清遠砍斷了手。顧清遠也不戀戰,下一招便像陣旗砍了過去。一副拼命逃跑的架勢。 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圣者失態地大喊著,聲音一聲比一聲尖利可怖。接著他似乎想起什么,一抬手,朝陣旗的方向,拋出一個巨大的鎖圈,鎖圈準確地套住陣旗,形成一個白色的光罩。 顧清遠認出出那鎖圈,竟然是神器譜上有名的神器無常鎖。 無常鎖鎖無常。傳聞無常鎖可大可小,除了鎖不了人,其他一切皆可鎖,一經落鎖,除非徹底打碎它,或者等到無常鎖內的靈力耗盡,否則絕無可能開啟。 顧清遠看出這圣者對于天魔的事情,執著的近乎瘋魔,故意用這種辦法,想引他自己封閉陣眼,好省去一會自己又要應付圣者,又要小心無常鎖的麻煩。 但也沒想到對方居然瘋到這種程度,直接給陣旗套個神器無常鎖上去,這下倒是徹底不用擔心陣眼了。 但也說明,對方對天魔降臨這件事,已經狂熱到一種可以不顧一切的地步。 顧清遠停下動作,把視線移回雕塑身上。天魔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為什么血修的圣者會認定他與天魔有關。自己真的與天魔有什么關聯嗎? 圣者被切掉的手并沒有血液流出,反而手臂仿佛融化般向下伸長,不一會,便重新長出一只手來。 他與顧清遠對峙著,血色的眸子半闔著,眼神里的瘋狂散去一些,卻顯得更加危險,這一次他的眼睛終于對焦在顧清遠身上:為什么要跑?成為天魔的載體是你的榮幸,難道你不期待天魔降世的一刻嗎? 不期待,也不榮幸。畢竟天魔這種東西,聽起來就不像什么好詞,在想起之前圣者拿孩子的身體來祭祀,顧清遠更覺得對這天魔充滿了厭惡與抵觸。 我應該期待?顧清遠反問。試圖從對方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當然!圣者激動地應道:偉大的天魔將成為世界的主宰。而我,將成為他最忠誠的仆人。 怎么還有人上趕著給別人的當仆人。顧清遠不理解地想:這個圣者果然是個瘋子。 好吧,顧清遠擺出配合的樣子:那我要怎么迎接天魔降世? 我會幫你的。圣者聽見這句話,嘴角又詭異地勾起來,他重新拉住顧清遠,拖著他朝黑色魔像走去,語氣帶著誘哄:來,跟我到這里來。 顧清遠靠近魔像,隱約感覺到一種空間波動。他臉色微變:這里還有一個獨立傳送陣? 不過,這個傳送陣和自己在劍閣見過的不太一樣,他上面似乎有什么特殊的禁制,使陣法處于休眠狀態。 天魔大人,天魔大人。圣者的語氣因為興奮而發抖,慘白的手摸上漆黑的魔像,像是在迎接什么偉大的時刻。 一秒,兩秒。 顧清遠站在原地,傳送陣沒有開啟,圣堂內也沒有出現其他變化。 圣者的表現從激動變成僵硬,又變成一種陰森森地憤怒。 錯了錯了錯了!圣者神經質地重復著自己的話: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圣者突然暴走,手指夸張地拉長,變成如刀片一般鋒利扁平的形狀,朝顧清遠劈過來,似乎要把把他肢解一般。 顧清遠在用最快的速度閃身后撤,鬼眼羅剎刀與對方利刃般的手指撞在一處,這一次卻沒砍斷,反而是他手里的刀,險些被巨大的沖擊力震得脫手。 顧清遠借著反沖的力道后撤開,順便觀察對方。圣者似乎可以隨意變化他的身體,仿佛他的身體并非血rou之軀,而是一團可以憑心意改變的泥土。身體無比堅硬,且恢復能力驚人。雖然沒有什么招式,但力量和速度都是大乘期級別的,完全碾壓自己。 想撐夠時間,就只有顧清遠毫不猶豫地拿出焚血丹,塞進嘴里。屬于大乘期的靈力在身體里充盈起來,他收起鬼眼羅剎刀,改拿出一把劍。 枯木劍訣主生生不息,這時倒是最合適不過。隨著顧清遠揮劍,木屬性的靈氣如快速生長出的枝蔓,一波波替顧清遠承受住來自圣者發瘋般的攻擊。 雙方僵持了一會。血修圣者似乎從那種失智般的憤怒里清醒過來,他停下攻擊,主動推開:那個人在哪里?你身上明明有他的氣息,你為什么不是他? 氣息?顧清遠想起對方一見到自己,說的也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也就是說,他是通過味道判斷自己是他要找的那個,可以使天魔降臨的人。 可是這判斷出錯了,所以他要找的人不是自己。 不是自己,自己身上卻有對方的味道,那只能是自己最近接觸過的人不多,左護法,那些小孩,聶無雙。 顧清遠幾乎立刻肯定,一定是聶無雙。 顧清遠想起最后聶無雙心魔滅世的事情,終于找到被修改的劇情關鍵,最后毀掉世界的東西,不是聶無雙的心魔,而是天魔。 所有被隱藏的劇情在這一時間,成功地串了起來。 聶無雙體內的確有一只天魔,天魔很厲害,有毀滅天地的能力,宴沉一開始就知道,所以宴沉把他封印在禁地,所以聶無雙丟了以后,宴沉要把他抓回,甚至那只魔,可能一開始就是被宴沉封印進去的。 而篡改劇情的,也很明顯了,就是天魔自己。 自己和系統明明是來拯救這個世界的。 但因為他修改了原著,魔教塑造成惡面,聶無雙塑造成了善面,把自己完美隱藏起來。所以按照他的劇本,自己會把宴沉當成最大的反派,不斷幫聶無雙逃過宴沉的抓捕,反而讓他更加順利地從聶無雙體內降生。 【那我們是不是幫倒忙了?】系統自責地問。 【按照這個邏輯,其實拯救這個世界最簡單的方法,是把聶無雙帶回宴沉那里,重新封印?!课业共贿@么覺得。顧清遠說宴沉封印天魔的邏輯沒錯,但憑什么讓我徒弟犧牲?當初他沒有意識就算了,他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了,怎么可能讓他再回到那冰冷的往生池底?他欠誰了? 比起盲目地封印聶無雙,更應該弄清楚的是,天魔降臨需要的條件到底是什么,怎么阻止天魔降臨,甚至如何徹底鏟除天魔才對吧?什么時候世界的存續,需要拿無辜人的性命來買單了? 只要我活著,沒人能動我的徒弟,就算什么狗屁天魔也不行。顧清遠剛對系統放完狠話,忽地身子一軟,朝地上跌去。 遭了,焚血丹時間到了。 灼燒般的劇烈疼痛蔓延至全身,一點點吞噬顧清遠的理智。 死亡FLAG真的不能亂立,顧清遠意識模糊地想,不會真的死在這里吧? 師尊!一道熟悉的聲音自由遠及近地傳過來。 圣者正準備刺穿顧清遠心臟的手僵在原地,隨即狂喜地抬起頭。來了,這次是真的!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身上屬于天魔的氣息,那氣息讓他幾乎動彈不得??磥硖炷б呀涬x降臨只差一步之遙了! 師尊。聶無雙顧不上理會圣者,用小刀劃開自己的手臂,把血喂進顧清遠嘴里:師尊,對不起,我來晚了。 第45章 聶無雙與顧清遠分開后,很快離開了碎石窟的地界。 他以為奉夜會與自己一同返回劍閣,卻沒想到對方卻朝自己揮了揮手:后會有期。 大jiejie,你要走了嗎?小孩子倒是很舍不得這個照顧了他們幾天的漂亮jiejie。 現在就走?聶無雙奇怪地問,事情還未結束,等通知完劍閣,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師尊也還困在血修的據點沒能出來,對方為何走的這么倉促?是不想去劍閣? 奉夜當然不想去劍閣,聶無雙不認得她,不代表劍閣的其他人不認得她,去了簡直是自投羅網。雖然劍閣和坤教當前屬于休戰期,但總歸是敵對勢力,還是不要亂串門的好。 劍尊坐鎮,事情應該不會再生枝節。我還有其他事情,就此別過了。 聶無雙聽奉夜這么說,也沒有留她。用傳送符把孩子們帶回劍閣。暫時安頓在自己的住處,接著馬不停蹄地拿著師尊的信物去求見掌門。 小師妹宮羽曦今天恰好在山上,看見聶無雙,驚訝道:你不是去鑄劍了嗎?已經鑄好了嗎?什么樣的,快拿給我看看。 聶無雙見是宮羽曦,立馬上前詢問:掌門在哪?我有急事要見他。 宮羽曦眨眨眼睛:見掌門?什么事??? 聶無雙沒時間與她閑談,冷著臉說:師尊有危險。 清遠有危險?宮羽曦覷著聶無雙黑成鍋底的臉色,咽下一肚子的問題,乖乖指路:掌門就在山后的靈植園里。 聶無雙聽罷,頭也不回地朝靈植園趕去。 天枯劍圣在靈植園的照顧他的靈植,察覺到聶無雙的氣息后,轉過身來,他還記得眼前的弟子,是能修煉《大衍心法》的好苗子,此時看起來,卻魂不守舍地。 劍圣挑起眉梢:什么事,這么慌張? 時間緊迫,聶無雙連語速都比平日里快了幾分:師尊猜到血修據點可能在碎石窟一帶,便以陪我借鑄劍為借口,前往碎石窟調查血修。師尊果然發現了血修的據點,就在碎石窟之下。我們用了三天時間成功拿到血修據點的基本情況、布防圖和臥底名單。 聶無雙說著把相關的玉符遞了過去:只是我們離開時,被幾個小乘期血修發現,師尊雖然解決了他們,但是也留下了暴露身份的隱患。為了防止血修提前察覺,趁機逃跑,師尊親自守著內部的空間陣法,讓弟子回來報信。請求掌門立刻帶人去碎石窟支援,圍剿血修。 清遠長老的效率倒是高。劍圣沒想到顧清遠竟然這么短時間已經查出血修的據點所在,并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時候,偷偷潛入進去了。 他看過玉符,發現里面提到過血修的首領,被人稱為圣者,劍圣有些在意的問:關于這個圣者,你們都知道些什么? 聶無雙說:我們并沒有見到他,只知道此人修為很高,極大可能是大乘期修士,而且他有個特殊的癖好,他養了一堆小孩,把他們的身體器官割下來吃,還說是做祭品。那些孩子已經被師尊救出來了,我把他們暫時安置在住處。 他越說心里越著急,顧不得禮數,又催促一遍:那血修據點人數過千,血修圣者的修為更是深不可測,還請劍圣盡快出發,我擔心師尊會有危險。 好在劍圣并未與他計較,很快在劍閣發布了召集令,又問:你剛剛說到祭品?那些血修可是信奉什么? 是天魔。聽說血修還專門為天魔修了一個圣堂。聶無雙答道。這個細節因為說得倉促,被他下意識地略過了,畢竟無論是他,還是師尊,都沒人知道天魔到底是什么。甚至懷疑是那圣者自己腦子里杜撰出來的東西。 誰知他說完,天枯卻瞬間變了臉色:天魔?是他? 您知道天魔?聶無雙沒想到居然還真有這么一個存在。 天魔是存在的,或者說曾經存在。天枯長嘆一口氣,搖搖頭:若我所料沒錯,你口中的圣者,千年前就是大乘期,若碰上他,你師尊只怕是兇多吉少了。 聞言,聶無雙的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 各峰的峰主長老帶著弟子在傳送陣集合,除了少數弟子留守外,盡數傳送到碎石窟。 天枯劍圣按照布防圖給各峰分配了攻擊任務,八個入口同時發起進攻。 但下一刻,這里卻升起一層堅固的結界,給整個碎石窟蒙上一層血色。 都住手。天枯劍圣的聲音傳遍整個碎石窟。 姚谷師叔,為什么不打了?宮羽曦茫然地停下動作。她已經從聶無雙那里聽說了,清遠就困在這里面,和一大堆血修在一起,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是血結界。姚谷長老聲音艱澀地說。他也很想救人,但血結界是獻祭修士,以其生命力作為代價凝成的結界。這個修士的范圍并不包括血修自己。 之前聶無雙送回來的信息說,這里有大量血奴,姚谷想那被獻祭的,只能是這些作為血奴的修士了。 他們所有對結界造成的傷害,都會由這些人共同承受,直到這些人死亡,血結界才會被打破。 不能暴力突破,去請太初山的掌門過來,看看能不能解開這個結界。劍圣下令道。 太初山的掌門倒是來得很快,但解陣是個漫長的過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聶無雙心急如焚。 你想救他。聶無雙身體里的黑影突然冒了出來:我可以幫你。 我不會把身體給你。聶無雙說。如果他的死可以救師尊一命,他當然愿意,但他信不過黑影。 嗤,瞧你緊張的。黑影這次被拒絕后,沒有半分惱怒,反而笑起來。他飄到血結界前面,朝聶無雙勾了勾手,說:這次是真的幫你,我可以為你打開血結界,不過進去以后,能不能救他,就要看你自己了。當然,你要是想我出手也可以,但代價你也該知道。 說完他又強調了一遍:只能是你一個人。 聶無雙疑心他是為了讓自己和師尊一同陷入險境,無奈之下與黑影交易。但此時已經顧及不了太多。他走到黑影旁邊,竟真的暢通無阻地進入血結界之中。 血修此時大多聚集在各個入口。聶無雙用顧清遠給他的法寶隱藏起身形,一路向下,竟也暢通無阻地來到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