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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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劍圣微微側過頭,用余光向歐陽非詢問。 歐陽非立刻說:回稟掌門,顧青所謂的任務,就是要將我劍閣弟子聶無雙帶回魔教,我作為大師兄,自然有保護師弟的責任。 天枯似這時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人,他目光緩緩移向聶無雙,這一看,神色卻是變了。 大衍心法?他輕喃一句,問聶無雙:你師尊是何人? 聶無雙:回掌門,是清遠長老。 天枯雖然閉關多年,長老加入劍閣這么大的事情,姚谷長老還是給他送過信的。他點點頭,神色間很是滿意:是個好苗子,你師尊很厲害,把你教得很好。 是。聶無雙真心實意地應和道。他也覺得師尊很厲害。 劍圣又問顧青:為何要抓我劍閣弟子。 因為他很可能是我教掌失散多年的兒子。 顧清遠在心里念叨著,嘴里卻說:是尊主的要求。 劍圣似有些詫異宴沉的要求? 顧清遠點點頭:還請劍圣行個方便。 劍圣像一個寬厚的長輩面對無理取鬧的孩子,語氣溫和又無奈:若我不同意,你也要跟我打? 自然不敢。顧清遠說著不敢,語氣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不過劍圣救得了聶無雙一次,卻護不了他一世。我早晚會將他帶回。 那就以后再說吧。天枯劍圣擺擺手:替我給宴沉帶句話。 您說。 天枯負手望著顧清遠,眼神終于有了幾□□為劍圣的銳利:我劍閣無意挑動是非,但若是坤教敢欺我劍閣弟子,我劍閣上下,不死不休。 天枯劍圣說完,便帶著歐陽非與聶無雙離開了。 會到劍閣,歐陽非想起顧青對聶無雙的所作所為,問天枯:掌門,您說過,除惡務盡,那為何不出手除掉顧青?以絕后患? 天枯劍圣:我聽說魔教大護法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惡之輩,若真是如此,我出手將他除去,倒也無妨。不過,我倒覺得未必。 說到這里,天枯劍圣眼里也露出一絲疑惑:剛才并非是我不想出手,而是我的斷惡劍不肯出鞘。 長劍斷惡,神器譜排行第六。這柄劍有個十分特別的能力,可以斷別善惡。遇到罪孽越重之人,斷惡威力越盛。相反若是碰見心思純凈之輩,斷惡劍威力便會大幅縮減。 不肯出鞘的狀況,天枯劍圣還是頭一次遇上。若那人不是顧青,他都要以為對方是有什么普度眾生的圣人了。 不肯出鞘?總不能顧青還是個大好人不成?歐陽非也覺得這事十分奇怪。 不可能。聶無雙捏緊了劍。顧青是好人?難不成他的家人,他曾經的師門上下,卻是該死的么? 第33章 顧清遠回到宴沉住處復命,將帶回來的荀介甩在地上,此時的荀介因為被封了修為,又在柱子上晾了三天,顯得奄奄一息。 宴沉并不打算親自處理一個雜魚,他喚來掌管刑堂的左護法:這人似乎與血修有些聯系,人交給你,仔細查問。 左護法奉夜今日穿了一身桃粉色的短裙,露出一截光潔筆直的長腿,她赤著腳,用腳尖踩著荀介胸口,笑得嫵媚:不拘手段? 宴沉神色陰冷:擅自修煉血修功法,違背禁令屠殺正道修士,污蔑抹黑本尊,左護法別讓他死的太容易就是了。 奉夜聞言,笑得更燦爛了:尊主放心,包在我身上。他知道的東西,我會一個字不落地,從他嘴里撬出來。他該受的刑罰,我也會一樣不落地讓他嘗個遍。 嗯。宴沉捏捏眉心,顯得有些懶倦:去吧。 奉夜告辭。左護法扭著婀娜的身段,拖著荀介的頭發,朝殿外走去。 那我也告辭了尊主。顧清遠見交完了差,也打算開溜。 顧青。宴沉卻叫住他。 顧清遠不情愿地轉過身來,倒也不是不愿意搭理宴沉,主要是宴沉找他總是沒什么好事。 尊主還有什么吩咐? 宴沉抬手,將一個椅子送到顧清遠身后:聊聊。 顧清遠一愣,宴沉突然找他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嗎? 他試探般問:尊主想聊什么? 宴沉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先說這次。你原本不必在那些劍修面前解釋荀介的事情,但你特意在他們面前審問荀介 宴沉勾起一個玩味的笑容,說出自己的猜測:你在維護我? 顧清遠其實當時他也沒想太多,就是覺得不是自己的鍋不能背,宴沉也是一樣。所以就那么做了。要說維護也算維護吧。 顧清遠不放過任何一個刷好感度的機會,嘴甜地說:屬下只是認為尊主不該被詆毀。 詆毀?宴沉想:那種程度便算是詆毀了么?最多就是人血泡澡有點惡心而已。 他摸著光滑的骷髏木,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大護法如何看待道魔之分。 顧清遠想了想說:魔修和道修只是修煉功法上的區別,并不是人品上的區別,誠然,道修的心法更趨向于克制自己,而魔修趨向于聽從本性。但克制的惡也是惡,道修里有心性不純之人,魔修也不等于就一定邪惡墮落。 宴沉緊跟著道:但魔教殺了很多無辜之人,這是事實。很多修道之人提起魔修,便天然地恐懼與憎惡也是事實。別人傳我人骨做床,人血泡澡,許多人便也不需證據就相信了,因為在他們心里,我就是一個這樣的邪惡的人。 顧清遠心道,不好意思,我一開始也差點信了。畢竟能用顧青、荀介、奎九這樣的手下,一看您也不是什么講究的人。 當然話還是要委婉地說。顧清遠:因為在那些人眼里,您是坤教的主人,是魔修的統治者,您有能力也有責任去約束,但您沒管,那便也等同于,您在作惡了。 宴沉:那你覺得我該管? 顧清遠:如果您會在意這些事的話。我覺得您是在意的。 盡管宴沉大多數時候都表現得很冷漠。但看他主動與道修停戰,又頒布禁令,便能看出他還是在意的。 宴沉輕笑一聲:那我是不是先拿你開刀?據我所知,大護法在任務期間殺死的無辜修士成百上千。 草,大意了! 顧清遠沒想到自己一不留神又把自己給繞了進去。只是那都是以前的顧青殺的,關他顧清遠什么事嘛!他可是一個珍惜生命,熱愛和平的新時代好青年! 正在顧清遠想該怎么把宴沉這話對付過去的時候,宴沉卻又恢復了之前懶散的神色:開玩笑的,別緊張。 宴沉往身后的椅背一靠,長腿在身前交疊,聲音隨意慵懶,說出的話在顧清遠耳中卻不啻于一聲驚雷:我知道你不是顧青。 掉馬了?!顧清遠腦袋里一懵?怎么會掉馬呢? 我演得哪里不好么?顧清遠問系統。 【很,很好啊?!肯到y比顧清遠還懵。宿主被原住民識破身份,這種情況要怎么解??! 系統緊急翻找系統工作指南:【有了有了,被原住民發現不是本人的情況要怎么處理。下面的答案是】【1.死不承認。2.胡說八道.3.設法封口?!?/br> 【還有一條特殊提示,任何透露穿書和系統有關信息的行為,都將被禁止?!款櫱暹h嘆了口氣。封口是不可能封口的,眼下只能試試前兩條。 顧清遠故作鎮定地說,有試圖套話:尊主為什么覺得我不是他??? 還記得我送你這個時,宴沉拿過一個木骷髏在手里把玩著:我問你我是不是第一次給你賞賜。 顧清遠面具里的眼睛微微瞪大,心里隱約有了不詳的感覺,那該不會 宴沉低笑一聲,單手托腮,眼神專注地望著顧清遠:你臉上的面具,是我幾百年前第一次見到顧青時,賜給他的。 淦! 顧清遠聽完想罵人。枉他自以為戲演得天衣無縫縫,結果居然第一次見宴沉就掉馬了? 不過換個角度想,這未必是件壞事,那么早就掉馬了,但宴沉一直不發作他,說明這從宴沉看來,并不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他還能茍! 不過即使如此,顧清遠也不打算這么輕易承認,他嘴硬道:我只是當時忘記了那件事。 哦,忘了。宴沉點點頭,非常善解人意地說:畢竟是幾百年的前的事情,忘掉也正常,不過往生池里藏得那些人你總沒忘了吧? 顧清遠心里咯噔一聲。往生池里聶無雙那些同門的身體居然被發現了?是他藏得不夠嚴實? 宴沉的聲音仿佛樹藤,一圈一圈將顧清遠纏繞起來:右護法是個細心的人,上次你禁地,去他便覺得有些奇怪。將往生池里里外外仔細搜查了幾遍,這不,就讓他發現了驚喜。那些人身上的傷是你砍的,人都已經死了,卻被你連rou身帶生魂強行保存起來。怎么,我們向來殺人不眨眼的大護法,什么時候有了救人的心思。 我只是覺得,那些人或許以后留著,可以當成威脅聶無雙的籌碼。顧清遠開始胡說八道。 哦。原來是為了威脅聶無雙。宴沉不緊不慢地又拋出一個驚雷:那你那清遠散仙的馬甲,也是用來威脅聶無雙的? ! 顧清遠慌得有些坐不住了:尊主這是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呢?我怎么可能是清遠?我們倆是仇人啊,我們不是還在冕城打過架嗎? 是啊,是打過一架,你們誰都沒事,卻是遠在雪之谷,擅長傀儡一道的奎宿分堂主奎九,命盤碎了。宴沉耐心地層層剝去顧清遠的偽裝,他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眼睛愉悅地半瞇著,仿佛能透過面具,看穿顧清遠此刻的無措。 傀儡戲好玩么?顧青?或者我也叫你清遠? 顧清遠仍在負隅頑抗:奎、奎九死了?不是我殺的??!請尊主明察,那段時間我一直在閉關,怎么可能去找奎九的麻煩。再說了,清遠是劍修,我是魔修,我總不可能一人修兩種功法吧? 修兩種功法有什么難的。宴沉輕笑一聲,身上魔氣驟然散開,雖然還是穿著那身紅色長袍,整個人卻透出一種清潤如玉,干凈明澈的感覺:我知道你也能做到。 【這怎么可能,宴沉怎么也會這招!】系統抖著代碼催促顧清遠:【你還是快跑吧,別人聊天不要錢,宴沉聊天是真的要命??!】顧清遠的關注點卻歪了。他感覺現在的宴沉給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仿佛在哪里見過似的。 接著,顧清遠腦海里閃過聶無雙的身影?;腥淮笪?。 像,真像,雖然長得不一樣,但那種刻在骨子里的氣質,像得幾乎讓人分不清。 不愧是父子。 其實馬甲掉干凈了,顧清遠反而也不覺得怕了。宴沉知道他身份以后,選擇和他聊聊,而不是直接一斧頭把他腦袋卸下來,就說明對方并不會因為這些事情殺了他。 既然死不了,他還有什么可怕的? 顧清遠鎮定下來,問:既然尊主早已看穿了我的身份,那為何尊主還留我在這里? 或許是因為,你比顧青有趣。宴沉模棱兩可地說。 有趣個毛線球球。顧青想心里翻了個白眼:尊主既然都知道了,還和我聊什么?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誰,以及你的目的。宴沉變回原本的模樣,往前傾了傾身體:為什么假扮顧青接近我,又為何收聶無雙為徒? 顧清遠不能說系統的事情,沉吟片刻,開始編故事:其實,我是為了救你們。 哦?宴沉挑眉。 清遠是我的本名,我也雖然不是散仙,但曾經的確與師尊隱居山野。師尊修煉的是卜算之道,他預測到天地間將有一場很大的劫數,為了破解這個劫數,他以自己性命為代價求取破解之法。最后得以窺探天機,命數的關鍵之人是聶無雙與尊主,所以我在東陸尋到顧青,奪舍了他。又以另外一重身份混入劍閣,將聶無雙收為弟子,就是為了尋找機會化解你與他之間的矛盾。 宴沉:那你說說,我與他之間,有什么矛盾。 顧清遠不好明說我已經知道聶無雙是你失散多年的私生子,而且你們倆都不是人,而是樹,是傳說中天地間獨一無二的乾天神木。 于是用江湖騙子特有的,似是而非,故弄玄虛的口吻說:天地乾坤,同血同根。 宴沉臉上的笑意因為這句似是而非的話散了大半。 他不太相信顧清遠編出來的鬼話,他更愿意認為,是顧清遠猜出來什么了。 聶無雙的確是從他身體中分離出去的一半乾天木沒錯宴沉垂著眼睫,鴉羽一般遮住他黑漆漆的眼眸,也這只了里面復雜的情緒:那你打算如何化解? 顧清遠伸出一根手指:首先是要保護聶無雙和他在乎的人。顧青此人漠視人命,濫殺無辜,雖然你派他出去或許只是為了把聶無雙抓回來,但顧青是代表你去殺的人,這人命債算在他頭上,也算在你頭上。 顧清遠說到這里,氣哼哼地在心里補充了句:現在還算在我頭上。 所以我先取代了顧青,又救了聶無雙師門的人,盡可能地把仇恨控制在最小的范圍里。畢竟只有人的死亡是不可挽回的,只要人活著,其他的矛盾就都可以坐下來談。 至于他的家人,我想也并非是他真正的家人,他們把聶無雙偷出來,導致了后續的種種,或許還把聶無雙當成可供他們吸取靈氣、促進修行的工具,這樣的人死也便死了,倒沒什么可惜的。 不濫殺無辜。宴沉點點頭。其實作為一個生命接近于永恒的樹,他對人命的感受是十分淡漠的。除了心里記掛的那一人外,其他人是生是死,他并不在意。這也是他明知顧青濫殺,依舊放任的原因。 不過聶無雙是在人類里長大的,他沒有身為樹的記憶,與人的羈絆也比自己深得多。身邊的人死去,自然會憤怒,會仇恨,顧青這樣講,倒是也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