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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爭氣點,你可是季家人,是mama早晚都會來接你?!?/br> “這次才拿了第二名?你這個樣子怎么去季家?怎么讓他們認你?!?/br> “阿聊你看,新聞里那個季氏集團就是你家的。以后,你是要回去的,到時候一定要記得報答mama?!?/br> 當時,他悄悄記住了那個財經頻道,每天都去搶占食堂里最靠近電視的位置,只為了能在吃飯的時候再次看到那個高高大大的樓房。 他不喜歡那么大的房子,可是一想到那里面有他的家人,他們身上流著一樣溫暖的血,他們一定不知道有自己的存在,他們或許也正和他一樣想念著,期盼著再次相遇。 然而現實是,當他終于有機會走到季家的大門口,期待著管家聽完養母跟管家的陳述后他們如何歡喜雀躍的時候,他們換來的只是一頓驅趕,最后被人強硬地送到了警局。 那一次,他徹頭徹尾地感覺到了絕望。 原來,這世上沒有人是歡迎他的,他是那個被丟棄的垃圾。 “警察叔叔,”錄筆錄的時候,年僅6歲的季聊迎著冷硬的燈光,認認真真地指了指旁邊的女人,拉起自己滿是傷痕的胳膊,“她不是我mama,她經常打我,她是不是違法了呀?” 季聊已經不記得當時女人是如何暴跳如雷,如何歇斯底里,他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冷的,只記得自己心底有個聲音: “別理她?!?/br> “不用忍了?!?/br> “她沒用了?!?/br> “他要靠自己,一步步回到家?!?/br> 殘忍的,隱秘的,骯臟的心思再次覆上心頭,季聊險些都要忘了那段陰暗無比的時光,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養著自己的“母親”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知道自己的親人并不歡迎自己,可他仍舊要天真地說“我不記得了”“我不知道”“我愿意去福利院”。 從那個時候起,回家就成了一種莫名的期盼,他寧可傷害自己也要留到最后,即使等不到季家的人,他也要光明正大地走近季氏集團。 八歲那年,他正在小床上偷偷整理收集來的關于季氏的報紙新聞,滿滿當當的舊本子上寫寫畫畫全是不該他這個年紀應該學習的東西,他聽到宿舍門被人推開,院長笑盈盈地一邊側身一邊指著他介紹,“季總,這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孩子?!?/br> 記憶中年輕的面孔和眼前的男人完全重合,季聊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是長得有幾分像舅舅的。 這么像,他們怎么會懷疑自己是假冒的呢?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當年,他的母親,他的舅舅,他的那些家人們不是不信,是壓根不想認。 而現在,他們需要一個孩子了,于是才朝他邁出了一步。 帶著條件,約束,評分標準,唯獨沒有一絲血脈溫情。 季唯安被季聊冷冰冰地看著,有些不舒服。 時隔十年,他一直待在國外,雖然中間也偶爾視頻過問過,但乍然和季聊面對面,他依舊被眼前二十九歲的青年人身上那種氣勢震撼到,他的小外甥已經徹底擺脫了自己,甚至比當年的季老爺子還要兇狠萬分。 乖巧順從褪去,剩下的只有冷血與鋒芒。 “我知道你要去哪?!奔疚ò舱卵坨R,冷聲詢問:“去鬧場子?還是和黎家公開斗狠?為了一個女人,值得?” 季聊驀地抬眼,有些詫異地看向季唯安:“您這次回國和黎家有關系?” 季唯安抬手丟出一張請帖:“黎家向來重視繼承人的婚事,這次雖說已經是訂婚,但黎家和林家恐怕商議不下十次,既然能敲定,就是板上釘釘的婚事?!彼麑玖牡幕槭虏⒎呛翢o了解,見他沉默不語,提醒道:“先治好好,這些年你在Monsoon Game耽誤的功夫太多了,是時候該把注意力挪回集團本身?!?/br> “舅舅?!?/br> 季聊剛一出聲,季唯安突然抬頭打斷道:“作為季氏的繼承人,是分得清輕重?!?/br> “《鹿遇》那個項目停掉吧,你很勇敢,但Monsoon Game根本不適合這類產品,你也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彼聊似?,“趁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一下,有空去看看你mama?!?/br> 季唯安說起《鹿遇》項目的時候,季聊尚且沒有太大反應,可是當他提起“mama”,季聊臉色驟然變得蒼白,像是被戳中了痛點,他突然冷笑一聲:“她需要我的關心嗎?” 難道不是看一眼,都覺得膈應。 “你怎么還是跟以前一樣?”季唯安皺起眉頭,有些失望地起身,“季家對你怎么樣,我這些年對你怎么樣,你沒有一點點感恩之心嗎?你心里就只有恨嗎?” 季聊直直地望向季唯安,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隔著一條長桌,兩個人遙遙對峙:“我需要愛的時候,是舅舅教我冷血,告訴我不能賺錢就滾出季家。這些年,我已經做到了,現在你反而說我沒有心?我不懂感恩?” 看著季唯安漸漸走近,他眼底閃過一絲惡意,一字一句地道:“舅舅,我不是八歲了,也不是十八,現在的你,管不了我了?!?/br> “混賬!” 季聊臉上落下沉沉的指印,遠遠躲在廚房里的芳姨嚇得直哆嗦。 季唯安看著站的筆挺,絲毫不認錯的季聊,“你現在這個樣子,怎么對不起你mama?!?/br> 近三十年的痛苦壓抑兜頭而下,季聊下意識吼道:“從我一出生,就失去了mama!她不配做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