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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上雨滴匯聚而下,密集潮濕的水珠頃刻間隔開了室內和外界的視野。 季聊怔怔地看著空蕩蕩的半張床, 目光落在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扔在桌子下面的面具上, 下意識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頰。 面具是什么摘掉的? 她又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玄關上的親吻,浴室里的糾纏, 靠在墻上的揉捏掠奪,就像是做了一場驚艷的美夢。 不,比夢還要令人上癮。 他已食髓知味,毒入肺腑。 季聊的手指捏了捏紅透的耳垂, 隔著蛇形耳釘,痛感席卷大腦,記憶里只剩下黑暗里他們肆無忌憚, 一路勾連縱火的默契。 他掀開被子,悵然若失地站在地板上, 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參加婚禮的那一夜。 夜晚降臨,他們與彼此糾纏,可黎明的鐘聲響起,他們卻各奔西東。 莫名的煩躁和憋悶回響在心口,被水汽霧化的鏡面上, 季聊的眼神突然就變得有些委屈。 他站了一會,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地址,昨晚她給的名片還在,除了紙片背后的字跡,正面還端端正正印著設計師露伊的聯系方式,郵箱和地址。 季聊從黑色轉椅上撈起自己的大衣,急急忙忙叫了輛車,拉開房門的一瞬間,他余光突然看到露天陽臺那邊的小桌子上飛起一個白色的紙條。 他剎住腳步,目光落在地上,眼底泛起一絲雀躍。 林遇留了紙條?那她一定是有事先走了。 季聊松了一口氣,原來她沒有不告而別。 他迅速扭頭,大步走向紙條降落的地方,手指從地攤上擦過,小心翼翼地將紙條沒入掌心。 窗外的雨聲漸漸兇狠起來,季聊借著微弱的日光,在看清了林遇寫在紙條上的英文字跡時表情徹底僵硬。 紙條像是在醉意中勾畫,風流婉轉的一筆一劃里,她寫道: [如此可愛的一場艷遇,恰似我們于永夜相辭。] 最后一個字母的邊緣,還印著淡淡的唇色。 季聊喉嚨干澀,大腦茫茫然一片,好半晌才從這句話里反應過來。 林遇半夜就走了,而他,甚至連面具都來不及揭下。 這只是他一廂情愿的邂逅,于她而言,只是個一場意外的Aventure。 * 大衣口袋里的手機已經震到沒電,短暫的長途對接之后,季聊方才漸漸冷靜下來。 古老的建筑群里,大雨沖刷著搖搖欲墜的黑傘。 男人匆忙鉆入準時抵達的Black Cab,隨著窗外的風景在雨幕中瞬移,季聊終于在視線里看到了圣馬丁附近的藍灰色留學生公寓。 安靜舒適的獨居公寓里,林遇揉了揉發酸的身體,打著哈欠,慢吞吞地準備好了購物的布袋,她剛打開房門準備下樓,突然就聽到客廳里的電話鈴聲響起。 話筒對面的導師帶來了媒體報道的新消息,她噼里啪啦地提起昨晚的比賽,要求林遇再寫一篇詳盡的公開稿。 林遇心里喊著大魔王,嘴上卻敷衍得十分圓滑,纖細的手指靈活地轉動著畫筆,她順其自然地往吊籃沙發輕輕一靠,視線一轉驟然就看到了門口斜倚著的青年。 青年一臉陰沉,單手支在黑傘的金屬材料上,微濕的額發還在滴水,水汽籠罩在他的眼睫,乍一看像是剛從上個世紀的古堡中走出來的落魄貴族。 他怎么找過來了?林遇結巴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下一秒有道更快的白色身影從青年身邊搶先走進來。 青年稍微被撞開一點,再抬頭就看到身影的主人鞋子也沒脫,直接闖入了他躊躇許久的屬于另一個人的私密領域。 黎喬洋一進門就十分熟稔把自己塞到了鵝黃色的沙袋沙發里,然后一只手抓了一串無籽紅葡萄一顆一顆地往嘴里扔,“小公主,一個人在家怎么都不知道關門?要是有壞人進來了,多危險???” 他往后仰了仰頭,被稱作危險分子的季聊躊躇不前,正眼巴巴地等待著主人的一聲許可。 “進來吧?!?/br> 季聊迅速邁入門檻,就像是慕名而來的遠客,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凈凈,才踩著干凈的粉色地毯慢慢走到了沙發的對面緩緩落座。 林遇的公寓布置的很少女,和家里的臥室風格十分相似。 季聊一進門就有種熟悉的感覺,連同客廳里舉著電話正散漫說話的人,都給他一種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親切感。 她是季聊的太太,他是林小姐的先生。 他坐在黎喬洋的對面,恍若無人般從懷里捏出一只耳墜。那是周阮婚禮前夜,她落下來的舊物,也是他現在唯一擁有的她的東西。 他扭頭朝林遇示意,輕聲說道:“還給你?!?/br> 黎喬洋伸手要拿,被季聊收手躲過,他目光炯炯,語氣在一瞬間又變得冷氣森森:“不是你的東西,別碰?!?/br> “小公主,這種二手玩意你喜歡?”黎喬洋抬起下巴,朝著剛掛掉電話的林遇微微一笑,“別了吧?我重新送你一對新的?!?/br> “新的還要磨合?!奔玖囊部聪蛄钟?,神色半點都看不出異樣,“其實不如舊的舒服?!?/br> 他尾音拖得有點長,林遇不由自主就想起昨晚的“舒適”體驗。 可她也知道,就像有的鞋子只是剛開始穿著舒服,假象過后,劣質的皮革就會讓她皮膚起泡,疼痛無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