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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季聊盯著小美人出神,安排好這一切的曹總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上次因為緒靈靈自作主張,害得他被季風和旁騁兩面夾擊,生生葬送了半壁江山。 這次,他可是專門花了大價錢,打聽的穩穩的——季聊和林遇的離婚也不算是空xue來風,兩個人自動季風和旁騁成功解綁就沒了勾連,此時那位大小姐也早就出國玩自己的了,而季聊雖然看著冷肅,實則也是年輕氣盛,肆意妄為。 他窩囊了這么多年,如今總算是熬到了頭,沒了頭頂的緊箍咒,哪有貓兒會不偷腥呢? 曹總掃過正在給季聊敬酒的女孩子,曹總心里不由地得意。 這可是他親手挑的人,和那位大小姐……不說有六分像,卻也算得上是個出挑的美人。 季聊要是對那位有些情分,那今晚這事妥妥能成,要是真像傳言里說的那么厭惡,那就當做是送他的玩物。 年輕人,滿肚子陰謀算計,又血氣方剛。發泄發泄,也是能理解的。 只要他痛快了,那他的不痛快很快就可以迎刃而解。 他正想著,突然就聽到酒桌上“嘭”地一聲。 女孩子捂著臉尖叫的聲音驟然響起,她一臉的慘白,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曹總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季聊,只見他一只手支著額頭,一只手懸空放著,鮮血從冷白的皮膚上滑落,砸在破碎的高腳杯碎片上,就像是一朵朵蘸了胭脂的薔薇。 怎么回事?伺候人都不會?他狠狠地剜了眼女孩。 女孩低下頭,想到自己方才摟上季聊的大膽行為,她一咬牙,鼓起勇氣伸手握住季聊的手指,“季總,您流血了,讓我到房間幫您包扎吧?” 季聊停住手里的動作,冰冷的目光直直地投向女孩的臉,像是要透過那層皮囊直直地看到了靈魂深處。 “離遠點,別讓我再看到你這張臉?!?/br> 年會還沒結束,曹總拍馬屁拍錯了地方的事情就傳遍了飯局。 “我要是季聊,看到那張臉也覺得膈應?!?/br> “曹總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人家都急著避諱,他還主動送上去?” “大庭廣眾的,這中反應……那倆鐵定是撕破臉了,怪不得各玩各的?!?/br> “我看還是曹總太是心急,投其所好也要有個度,這要是私下送過去,可不就成了……” 身陷風暴中心的季聊一回家就沖到了浴室,一路上強壓著的醉意和怒意猛地沖上心口。 那個和林遇有四五分像的女孩突然閃過腦海,脖頸上的溫熱觸感再次浮現,他只覺得渾身不痛快,胃里翻滾。 明明身體到心理上都覺得極為惡心,可是怎么都吐不出來。 冰涼刺骨的水汽里,他反復搓洗著自己。 “你那會躲了?!?/br> 耳畔突然響起高子鳴的話。 他在回來的路上突然輕飄飄地說,也不管季聊有沒有興趣聽,自顧自地說:“你知道你什么會躲嗎?” 意識有些朦朧,腦海里一下涌進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季聊跌跌撞撞地回到臥室,把自己撂倒在床上,感覺眼皮減重,四合漆黑。 林間的蜘蛛編織著淡淡的惆悵,季聊聽到一陣鹿鳴,夢境里突然出現一個捧著薔薇花的女孩。 少女突然消失,季聊就跟著身影不斷地往深處跑。 他爬上巍峨高山,穿過潮濕的洞xue,趟過一大片蘆葦地,最后撥開層層疊疊的霧氣,在池塘邊看到了穿著白裙子晃悠著細嫩小腿的少女。 他站在原地,舍不得制造出一點點動靜,可突然眼前的女孩卻若有所悟地回過頭,朝他揮了揮手。 她雙手撐在地面,滿眼的天真爛漫:“季聊,你終于趕來救我啦?” 池塘里倒映著他們的身影,她眉宇間的驕傲如朝陽升起,裙擺里的碎步宛如林間小鹿。 季聊伸手想去抓,可腳下突然冒出一條張開血盆大口的蛇。 他跌落在泥漿里,張大嘴巴,卻只能發出瘆人的嘶嘶聲。 季聊猛地驚醒,天色仍是至暗時刻,他盯著被清空的天花板,干凈簡潔的裝飾透著一股逼人的冷寂。 只有在這時候,他才明顯感覺到這偌大的別墅里,真的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原本盛滿鮮花的cao作室里只剩下幾篇殘存的枯葉,被各種設計類書籍塞得滿滿的書房里再也沒有淡淡的茶香,主臥里的婚紗照也被拆散堆放進倉庫,屬于這棟房子女主人的一切痕跡,都被抹平清空。 季聊下意識攬過旁邊的位置,等手指確確實實地撲了空,他才意識到林遇是真的離開了自己。 “你知道你為什么從不抗拒她嗎?” 耳畔響起高子鳴的問話,季聊突然徹底清醒過來。 人心會撒謊,可是身體不會。 他討厭被觸碰,是因為不喜歡。 可是這兩年,他從未抗拒過林遇。 那些燥熱環伺的夜里,他渴望,貪婪,得寸進尺,只可能是因為 ——他早已愛上了她。 第42章 “東方仙子” “第三者”…… 大年三十, 冰冷的城市邊緣肅穆沉寂。 穿著黑衣的男人彎下腰,將一大簇白花夾竹桃放在墓碑的左側,空出的位置仿佛是再等待著另一束花的降臨。 等到焚香堆砌, 花朵微垂, 墓碑上女人淡漠的笑臉似乎都有些模糊,身邊也沒有響起同往年一樣的軟和溫暖的話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