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枝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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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大地往他房間里溜,又像篤定他不會欺負她。 “就……就都可以,都聽你的?!?/br> 程濯自認為自制力不錯,不沉迷聲色,酒rou場合抽身自如,但孟聽枝有很多撩人不自知的時刻,讓人喉頭一滾,燥得不行。 他看透她,拿捏她,那只是表面的勝負。 她不知道他又多迷她,那才是真正的輸贏。 鬼使神差在佛寺樹下回頭看了她的頸子,到今日他才得償所愿,用唇舌欺上。 她推他,“輕一點,不要留那個……” “哪個?”他明知故問地笑著,把人抱起來,往臥室方向走。 “……小草莓,”她陷進柔軟床鋪,又朝他彈了一下。 粉白膝蓋蹭在他長褲上,聲音綿得人耳朵很癢。 程濯真沒弄小草莓,也沒碰她,那晚只是親了她很久。 親夠了,兩個人就躺在床上抵著額,他的胳膊被她枕著,手指在她腦后玩她的頭發。 孟聽枝心跳如擂,怕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對掃了興。 她不知道怎么停了,但的確,再往后一點,她都不會了。 她的心臟仿佛是一塊失去記憶性的海綿,被人一把攥緊,之后松開,久久不能恢復原樣。 他身上那件短衫的料子很軟,浸著獨屬于他的清冽氣息,她用手指勾著扯兩下,聲音團在他胸口處。 “怎么了?” 程濯把她的臉捧出來,納悶地細瞧,“孟聽枝,我是不是欠你什么,怎么老是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孟聽枝躲開視線,不知道解釋什么,最后也不怕坐實自己記仇的罪名了。 “你就是欠我,你害我多了二十張速寫作業,你要賠,給我當模特?!?/br> 她很瘦。 可胳膊,腰,腿,哪哪都是軟的。 程濯抱她都不敢太用力,像不注意力道就會碰碎的泥娃娃。 “行啊,不過脫衣服的那種,要另外收費?!?/br> 孟聽枝聞言一笑,假模假式地去扒拉他胸口的衣料,很款爺地說:“收費就收費,我有錢!” 他也笑起來,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勾著她的衣服下擺往上撩,“是嗎?多有錢?我能不能先嘗點收費甜頭?” 肚皮上有冷風,她呼吸重了,感覺到有guntang的吻落下來,脊背倏然一僵硬。 程濯哄著她,“放輕松,你不喜歡,我就停?!?/br> 知道她明天還有學校的采風行程,早上七點半就要坐大巴去景點,程濯沒多留她。 在房里鬧了一會兒,帶她去樓下吃了點夜宵。 孟聽枝從出程濯房間門開始,就開始四下張望。 進了電梯,程濯朝下撇眼看她那副緊張樣子,“孟聽枝?!?/br> “嗯?” 他單手拿手機,斂眸把失望演了個十成十,“我就那么見不得人?” 孟聽枝自然是怕的。 這家酒店住了幾十個她的同學和老師。 她雖然在美院兩派美女中沒有一席之地,但是她從大一單身到大三結束,也算在她們專業寡得人盡皆知。 深夜跟男人親密宵夜,她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更重要的是,有些夢,她一個人做就好了,她知道自己跟他并不是適合宣之于眾的關系。 她晃晃程濯的手,然后把手機屏幕懟到他眼前,是一個問題頁面:怎么哄長得好看的男生? 下面答案有一二三。 孟聽枝湊近問:“你喜歡哪種哄法?” 頭兩天學校的采風任務很緊湊,半天去一個景點,大巴短途轉車,中午都只給一個小時吃飯休息,基本沒有自由活動的時間。 周游挑著難以下咽的菜,罵罵咧咧。 “到底是趕牲口還是采風,老是催催?!?/br> 孟聽枝她們宿舍四個女生,只有她跟周游是蘇城人。 大三選了導師,黃婷這趟跟隔壁宿舍同導師的女生打得火熱。 另一個女生叫孫淑淑,對象是同班的,這會兒才從男朋友那兒過來,給她們帶了兩杯果汁。 用餐大廳玻璃無任何擋光設施,她們吃飯都像暴曬在大太陽底下。 孫淑淑問孟聽枝借了防曬霜,一邊涂手臂一邊說:“聽說這么趕是因為后兩天要下大雨,可能是怕到時耽誤進度?!?/br> 周游家境很好,開學是保姆跟過來鋪的床鋪,這份苦也就學校能讓她受。 “煩死了,還不如我們自己出來玩,扣扣搜搜,美院為什么這么窮,錢呢?不是說上次還有個大佬給美院捐款了嗎?叫什么資本來著?” 孫淑淑接話:“你說正睿資本吶?跟我們關系不大,好像是捐給美院的藝術公社的,要給哪個女畫家辦回憶展?!?/br> 周游靠在孟聽枝肩頭嘀咕,怨聲怨氣,“那就不能也捐點給我們這些祖國的花朵?” 孟聽枝笑起來,孫淑淑朝后排一指說:“花朵們都曬蔫了?!?/br> 臨晚,孟聽枝跟周游收了畫架回去。 酒店提供了一個有投影儀的小展廳,給美院老師講作業,現交現批,不少人被陳教授罵的狗血噴頭。 作業過關的今晚可以自由活動。 周游松了一口氣,她自己的作業估計夠嗆,好在今天是小組作業,沾了孟聽枝的光,她摟著孟聽枝往她臉上親,說枝枝萬歲。 之后洗澡都唱起歌。 云安古鎮的旅游區很大。 老建筑翻新擴建,細細長街,紅燈盞盞朝黑暗里延伸,手工鋪子里掌著老舊黃燈。 明明義烏統一進口的小飾品,在這番燈色下,都有幾分古意幽微。 孟聽枝戴一串紅色的貓眼石手鏈,晃一晃,小鈴鐺叮當叮當,暗紅色將手腕襯得細白如雪。 周游拿起一串藍色的戴。 “兩個一起,多少錢?” 穿漢服的年輕老板娘搖著團扇,“算你便宜,一百八?!?/br> 周游皺起鼻子嗤,“這還便宜啊?!?/br> 孟聽枝越看鏈子越喜歡,掃碼付了錢,彎著眼睛說:“難得喜歡嘛,我送你呀?!?/br> “女菩薩,”周游勾孟聽枝的肩,轉過身,歪歪嘴小聲說,“好歹砍砍價啊,你看老板娘笑得多歡,今晚回去,她一寫日記,開頭一句,嘿嘿,遇著倆冤大頭了,女大學生的錢真好賺?!?/br> 孟聽枝受著周游念經,兩人避著來往游客,往前走。 周游忽然看見什么,聲音一抬,手興奮地指著,“唉,前面賣梅干菜餅唉,吃餅嗎枝枝?” 那餅比孟聽枝臉還大,咬起來有點費勁。 從餅攤沒走遠,她們就被人當街攔住。 一個別校攝影系的男生,胸前掛著相機激動追來,說孟聽枝剛剛拿著餅從燈影下走來的樣子很驚艷,想邀請她當模特。 她今天穿了一身杏色的亞麻吊帶裙,民族風,裙擺闊,繡一圈不規則暗紅墨綠的纏枝花。 梳了一天的馬尾松松垮垮起了毛邊,更顯得天然純粹。 她不像游客。 像在這種古鎮土生土長的靈氣少女,瞳孔凈軟,像在生人如織里迷了路。 那男生在賄賂完周游后,如愿給孟聽枝拍了一組照。 孟聽枝不太會擺姿勢。 但那人嘴甜,單瞇眼在鏡頭后,不停說:“好看,好看!剛剛那個笑,哎哎哎,就這樣,好看!” 孟聽枝被他復讀機似的話逗笑了。 拍完照片,兩人順其自然加了微信。 男生說弄好后期發給她。 周游擠眉弄眼,咋舌感嘆:“現在搭訕也要有門手藝傍身了,不能光說這個meimei我見過的?!?/br> 孟聽枝莞爾。 無意一抬頭,人愣住。 程濯坐在長安客棧二樓。 飛檐下一串紅色圓燈,三層小樓依著一顆遮天蔽日的蒼郁刺槐。 微光,樹影,茶霧,他身處其中,松松捏著青花瓷的小盞,瑕玉似的慵懶,叫人六識相通,隔著半條街恍然聞到鋪子里藥茶的味道,清潤又矜澀。 八仙桌桌邊還有其他人,那天的賀孝崢也在。 旁人談天說地,程濯剝著松子。 自己不吃,喂鳥喂得勤。 垂眼看見樓下的孟聽枝,淡淡笑了一下,凜凜皎月似的好看。 孟聽枝抬起拿餅的胳膊,另一只手伸出兩個手指在胳膊上比著走路的姿勢。 程濯點頭。 賀孝崢和人說完新地開發的事,也朝燈火簇擁的鬧街上看,看見那天的美院小姑娘梳著毛茸茸的雙馬尾,在耳邊比了比打電話的手勢,然后跟朋友手挽手朝更熱鬧處去。 賀孝崢說:“挺有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