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白月光 第49節
書迷正在閱讀:封叔叔今天還演嗎、影后她逼我談戀愛(GL)、濯枝、咸二代的自我修養、誰顛倒了攻受[娛樂圈]、我超甜的[娛樂圈]、重生之逆子如狼、聽說我的室友是天師、桃花朵朵:惡魔男團求放過、穿書七零首富的炮灰前妻
李靳忙踏出一步,彎腰行禮,他沉吟片刻才道:“臣以為,戶部劉尚書可擔此大任?!?/br> 戶部,掌管全國疆土、田地、戶籍、賦稅、俸餉以及一切財政事宜,賑災賑糧之事,命劉尚書接管,是個中規中矩的抉擇。 垂落的黃金鎏珠遮住了傅止淵面上神色,眾臣只聽得上方的君主平靜地“嗯”了一聲,表示答應。 李靳微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笑。 “虞楓、薛致,”傅止淵卻忽然接著說了下去,“你二人也同劉尚書一起前往滁州,朕賦予你們權力——若有擾亂秩序、意圖渾水摸魚者,一律收押入監,待疫病結束后再做審查?!?/br> 此話一出,那些有心思的、沒心思的皆是一驚,看來滁州一事陛下是下定決心要嚴管到底了。 下方的虞楓薛致出列,登時跪下領命。 李靳面上的笑落了下來。 - 朝廷這邊在緊急籌備,關于滁州疫病的一切相關事宜都被列為了第一要務,書信在驛站間快馬加鞭地傳遞,大批大批的人馬和糧草朝著滁州進發。 可畢竟路途遙遠,短短幾日時間,上京的一切都還未到滁州。 然而滁州的情況卻不容樂觀。 曾被譽為“大晉最為富庶的地方之一”的滁州,此時卻是哀鴻遍野、餓殍千里。小小的地方醫舍里,擠滿了感染疫病痛苦哀嚎的病人,空氣中充滿了膿血腐爛的味道,污濁、骯臟,又令人作嘔。 有細小黝黑的蠅蟲在地底的積水灘周圍飛來飛去,或是成片落下,或是產卵進食。沒有專門的地方處理傷患們包扎過的紗布和絲帕,它們只是左一堆右一堆地堆積在妨礙不到人的犄角疙瘩里,黏著污血、痰液。 木質的墻板角,甚至還能瞧見黑糊糊的一片,像是病人的嘔吐物久不見人處理,風干了,混合了灰塵又被人踩實壓成了污漬。 “大夫、大夫,我好疼??!求您快來救救我吧!” “大夫……這病,還能好嗎?我們、我們是不是要被拿去燒死了?” “圣上什么時候才看得見滁州啊,我們每年交上去的糧食有那么多,怎么滁州出事了,圣上還不派人來救救我們!” “我餓呀”“我痛啊”…… 經久不息的哀嚎在這片小小的醫舍里回蕩,黎書穿梭在病人之間,蒙著棉布的臉逐漸滲出細汗,等他替最后一個病人換好紗布,背后的青衫已濕了個透徹。 可他顧不上這些,一出醫舍,他就抓住了前去打聽消息的小廝。 “如何?官府下發的草藥拿到了嗎?” 小廝面色慘然,苦笑著伸出了背在身后的手,“公子,就只有這些?!?/br> 一兩扎清熱降火的常用草藥出現在小廝掌心。 黎書拿起那草藥看了又看,聲音逐漸由不敢置信轉變為悲憤的哀鳴:“怎么會……怎么會……官府發的草藥怎么會只有這些?這些都只是清肝明目的極常見草藥??!它們甚至起不到真正解毒的功效……不可能,不可能!” “官府不可能沒藥……一定是你領錯了是不是?每個州府都會有備用藥倉的,藥呢?藥呢?!你再去問問,問一問,去領到藥來……沒有藥、沒有藥……他們會死的?!?/br> 黎書抓著小廝的肩膀大力搖晃,仿佛這樣就能從小廝身上晃出救命的神藥來。 “公子,你冷靜一點!”那小廝以更大的力氣甩開了黎書的手,聲音甚至蓋過了黎書,見黎書被他吼得愣神,音量又漸漸低下來,“沒有藥了……” 黎書恍若未聞,他渾渾噩噩地踏出了醫舍的大門,“我去找官府……一定有藥……他們手里一定有藥?!?/br> 第55章 蓄勢 下朝不久, 百官們一一走出乾陽殿,在階前說著幾句客套話。有官員想像往常一般拉住丞相說幾句場面話,卻不想這位素來以平易近人著稱的丞相大人, 今日卻一反常態地沒有多留,只笑笑便上了丞相府的馬車。 丞相府。 李靳剛剛踏入丞相府的大門, 面上神色便驟然陰沉了下來。 他一言不發,只身一人便往書房而去。 半刻鐘后, 丞相府的上空飛出了一只雪白的信鴿。 信鴿并沒有飛太久,很快,它便被一只突如其來的飛箭射中了。雪白的身影沾著鮮血掉落下去, 落在了一只戴著黑手套的掌心里。 與此同時, 丞相府的書房門前, 穿著打扮似府里管事的中年人敲了敲書房門。少頃, 房門打開, 管事的中年人走了進去。 “榮伯,派個人,將這封信快馬加鞭地傳到滁州去?!崩罱鶎⒁环夂敛黄鹧?、家書樣式的書信遞給了面前的中年人, 他加重語氣叮囑道:“一定不能落到他人手里, 明白嗎?” 榮伯低著頭,恭敬地收了信,轉身出去了。 李靳坐在案前的圈椅里, 低頭把玩著手里的印章,眉目低垂著, 他慢條斯理地在米白的宣紙上靜靜蓋了一個章。 什么時候,這手里拿的,能換上玉璽呢? - 御書房。 傅止淵安靜地接過暗衛截獲的信筒,抽出信件打開, 然而——里面卻空無一字。 截獲信件的暗衛一驚,連忙跪下解釋:“屬下絕不曾擅自打開過信筒!”言下之意,這信筒里的信就是從丞相府里飛出來的那封,不存在調換一說。 傅止淵淡淡地收起那張白紙,連同信筒拋給了暗衛,“朕知道,無事,你退下吧?!?/br> 看來李靳是察覺到皇宮對丞相府的懷疑了,這一出貍貓換太子,使得確實不錯。若是李靳要傳什么消息,眼下,怕是早就傳出去了。 暗衛躬身告退。 傅止淵則坐在椅子上靜靜思索著,滁州爆發疫病,是傅止淵沒料到的,畢竟這一樁事在上輩子并不曾發生。此次滁州疫病一事來的蹊蹺,他直覺此事或許與上次吳王事件有關,吳王一案的余孽仍未抓捕歸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偏偏,滁州這事現在看起來正常得很,他只能盯著面前的局勢靜觀其變。 之所以將懷疑的目光落在了李靳身上,不過是因為傅止淵仔細將上輩子的記憶梳理過一遍后,發現前世吳王造反時朝中最大的助力便是李靳。那時他已因為煉制丹藥導致身體積累了過多的毒素而病入膏肓,朝中許多事務都是由這位丞相過目后才遞給他處理的。 然而這幾日他叫人盯著丞相府,卻始終沒什么異常,直到今日那府里飛出了一只信鴿。 信上沒字,卻更可疑。 往日里李靳絕不會犯這樣粗心的錯誤,只是今日估計是被上朝時他讓虞楓、薛致一同去滁州的舉動激到了,這才一時心急火燎忘了偽裝。 正想著,御書房門外卻忽然傳來了李申的聲音:“陛下,皇后娘娘來了?!?/br> 傅止淵一愣,從思緒中回神,頓時起身開了門。 門外,虞昭立在廊下,聽見聲音抬眼,撞上傅止淵的眼神后唇角彎了彎。 他伸手將小皇后拉了過來。 李申和云知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識趣兒地留在門外,默契地幫帝后兩人關上了門。 “今日怎么忽然來御書房尋我了?”傅止淵攬著虞昭的腰,一時將煩心事拋在了一邊,心里泛出歡喜和甜蜜,“皇后不是不許我待在昭元殿,要攆我來御書房批折子嗎?我還以為,要到晚間才能見皇后一面了?!?/br> 虞昭被他打趣得一笑,本想俏生生地反問回去,可一觸到傅止淵的眼神,卻下意識地就就說了心里話:“想見你了……”話音未落,虞昭自己先住了嘴,雙頰騰地浮起一團紅云。 這……這也太直白了些。 傅止淵卻是目光發亮,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他攬著虞昭的腰緊了些,“昭昭,我有時,真害怕這只是一場夢,你竟然會對我說想見我……我好開心,可是又怕現在你對我的好,不過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br> 他用下巴蹭了蹭虞昭的頭,“就算是夢,我也希望不要醒來,就讓我一直夢下去吧?!?/br> 傅止淵的語氣輕巧平淡,仿佛只是日常對話一般隨口一提,虞昭聽了,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她在他懷里轉了個身,抬起頭直視著他,忽然大膽地親了他一下,笑得很好看,“不是做夢?!?/br> 看著傅止淵驚詫的神色,她又親了一下,眉眼彎彎:“再讓你確認一下?!?/br> 傅止淵倏地笑了。 他的昭昭怎么這么可愛。 他的昭昭,和他心意相通了的昭昭,原來會變得這么可愛。 上輩子嫁了蘇宴的昭昭,是不是也會像現在這樣對蘇宴?可蘇宴最后卻生生熬死了她。傅止淵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前世的那些事情,可這些記憶就像陰冷的毒蛇,尋到一絲縫隙就會爭先恐后地涌上來。 他承認,他真的很嫉妒蘇宴。 這樣的嫉妒在和虞昭心意相通后非但沒有消退,反而越演越烈,將他的不安、恐懼全都勾了出來。 和虞昭相處得越久,他就越明白她的好;越明白她的好,他就越不愿放手。 他學著她的模樣,也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口,“嗯,不是做夢?!比绻梢?,他甚至想把虞昭帶在身上,任誰來都不能把他們分開。 虞昭被這純情又幼稚的舉動逗得面頰泛紅,唇角止不住地微微上翹。她稍稍撇開了眼神,不知怎的,口中忽然就冒出了一句“還有三個月就及笄了……” 還沒說完,虞昭就懊悔地想咬了自己舌頭,她明明是想減少傅止淵的不安感的,怎么、怎么就說了這樣的話……這、這話也太…… 傅止淵一愣。 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新婚第二日說的話。 ——“為何……為何昨夜大婚,但我們、我們卻……未行周公之禮?” ——“昭昭年紀太小了,不急?!?/br> 虞昭漲紅了臉,目光躲閃著囁嚅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傅止淵見她羞窘的模樣,忍著笑沒再逗她,只是一雙眼睛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嗯,我等昭昭及笄?!?/br> 一句“我等昭昭及笄”被他說得又輕又緩,像是怕嚇著了誰似的。本來挺正常的一句話,卻因兩人之間的淵源莫名染上了幾分情欲的味道,虞昭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被帶得有些不正常了。 她慌忙掙開了傅止淵的懷抱,挽了挽鬢發,作勢看起了御書房里的擺設。 傅止淵收了手,忍著笑意,卻也沒再多逗她,而是轉了話題。 “昭昭,我將你的嫡兄派去了滁州?!?/br> 虞昭被這話題一帶,果然顧不上方才的羞澀,回頭看他,“發生了什么事嗎?” 見傅止淵面露難色,她忽然意識到這也許牽扯到了朝廷上的事,于是忙開口接道:“若是不能說,便不要說了,左右兄長的事不該輪到我管?!?/br> 傅止淵松了神色,這件事不是不能說,只是,他還沒想好要如何同她說,畢竟滁州疫病兇險,而他卻將人派去了那樣危險的地方…… “沒什么不能說的,”傅止淵搖頭,“滁州起了疫病,派遣醫使前往的同時,我還派了虞楓和薛致一道前去監察治理疫病的官員,防止有些心術不正的趁這個機會作亂?!?/br> 他頓了頓,“昭昭,這段時日也許會有些不太平,你待在昭元殿中不要隨意離開,好嗎?” 虞昭愣愣點了點頭。 她的思緒還沒從“虞楓薛致被派去生了疫病的滁州”這件事中完全脫離出來。 這兩人一走,怕是有人要為此牽腸掛肚了。 - 很快,便到了離京前往滁州那日。 官員醫使準備完畢,只等著前頭的兩位大人下令出發,可等了半晌,兩位大人都沒什么動靜。有憋不住話的官員就出來問了:“大人,我們還不走嗎?” 馬上的薛世子瞥他一眼,語氣從容淡定,“急什么,這不是還沒到時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