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白月光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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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睡覺。 傅止淵有些好笑地看著拱進他懷里的小皇后。 剛想伸手將她扶正,他的視線一掃,卻發現臣子幾乎沒剩下幾個了,于是這人扶正的手便是一頓,搭在小皇后背上沒了動作。 那剩下的幾個臣子也是喝醉了,搖搖晃晃站起來跟傅止淵告退,傅止淵不動聲色地翹了翹唇,揮揮手同意了。 只剩他們兩個了。 傅止淵將虞昭身上的毯子仔細蓋好,又低著頭瞧了瞧那窩在他懷里的小臉,眉眼情不自禁地柔和了下來。小皇后似有所覺,在他懷里拱了拱,像是用鼻子感知同類的小動物,細弱的呢喃聲斷斷續續地傳來:“傅小六……你……瞇一小會兒……整夜不睡、很累?!?/br> 睡夢中的虞昭似乎聽見了一聲寵溺的輕笑,可等她再次醒來,卻是躺在昭元殿的大床上。今日是大年初一。 “陛下呢?”虞昭問旁邊的宮娥。 宮娥恭敬道:“回娘娘,今日是大年初一,陛下正在乾陽殿舉行大朝會?!鳖D了頓,她才又接著道:“陛下說,今日不必等他,娘娘顧好自己便可?!?/br> 大朝會。 是了,虞昭想起年節大晉皇帝要做的事。 每到這一天,皇帝就要召見文武百官互道賀詞,以慶賀新年的到來;緊接著便是召見各地而來“朝集使”,聽他們匯報過去一年以來大晉各個地方的政務情況,末了,還要接見來國使臣,接受使臣上貢之余與其友好交流,增進邦國之間的交往。 昨夜傅止淵一夜未睡,今日又要舉行如此隆重的活動。 虞昭不免有些心疼他的身體。 可擔心歸擔心,她卻幫不上什么忙,唯有讓宮人傳話,叮囑他莫要忘了用膳。 整整一日過去,傅止淵都不曾露面。 虞昭在昭元殿中與幾個丫鬟一起,度過了大年初一。 初二,她念著傅止淵前兩日的勞累,便不曾派人去打擾,她以為他此時是在乾陽殿中歇著,等他醒來自會遣人通知她。然而待到晚間時分,虞昭都沒能等來傅止淵的消息。 她只好遣了人去問李申,得到的回復卻是: “陛下今夜便不回昭元殿了,娘娘無需擔憂,好生歇息罷?!?/br> 不來……昭元殿了嗎? 虞昭有些怔愣,一時之間竟沒反應過來若是不來昭元殿,傅止淵要去哪里歇息。后來才想起來,沒了昭元殿,還有乾陽殿,再不濟,還有那后宮中許許多多的宮殿呢。 她真是……笨死了。 這一夜,她睡得有些迷迷糊糊,恍惚間似乎感覺到有人輕輕碰了碰自己的面頰,可一睜眼,眼前分明只有黑暗中殿內陳設模糊的輪廓。 她又睡了回去。 天光大亮,大年初三了。 - 往年,宮中都有宴請后妃的習慣,可傅止淵只有虞昭一個皇后,即便是宴請,也不過是兩人的家宴罷了。更何況,這兩日傅止淵不知為何在躲著她,莫說是家宴了,她連他一面都未曾見上。 虞昭心不在焉地修剪著花瓶中的臘梅。 為何不見她……有什么話不能直說么? 云知剛剛剪好了窗花,挑了簾子進來,準備問虞昭樣式,可一抬頭,那株被剪得沒剩幾根枝椏的臘梅赫然映入眼簾。 那剪子就要剪到皇后自己的手了! “娘娘,小心!”云知匆匆過去奪了剪子,“您可別再往下剪了,傷了手可如何是好?!” 虞昭回神,低頭瞧見花瓶中幾近半禿的臘梅,張大了嘴,“這臘梅……怎的被剪成這樣了?是哪個小丫鬟剪的?” 話音剛落,就見云知哭笑不得的目光傳來。 “……” 虞昭這才想起來,這好像,就是她剪的…… “娘娘,是不是昨夜沒睡好?奴婢瞧您今兒一早上都心不在焉的,是怎么了?”云知放下剪子,面帶關切地問道。 虞昭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我就是一時走神了?!?/br> 見虞昭不肯多言,云知也就知趣兒地沒再往下問了。 其實小丫鬟多多少少也看出來幾分,大過年的,陛下卻連面都未露,怎能叫皇后娘娘不心寒? 殿中過了大半日,時間不知不覺爬到了傍晚。 傅止淵還不曾遣人聯系她,虞昭的情緒從一開始的失落到現在反倒帶了幾分憤怒,她暗暗地想,你不來尋我,我偏去尋你,看你能拿我怎么樣!于是便索性一賭氣帶著侍女就要往乾陽殿走,帶了幾分興師問罪的架勢。 可這腳還沒踏出幾步呢,一道黑影就忽地從天而降跪在她面前。 “娘娘,陛下命臣前來護送娘娘出宮,陛下在宮外等您?!笔莻€蒙著面的女人,聲音嘶啞粗糙,像是被火灼過了嗓子。她掏出一枚銀色的腰牌呈在掌心,等虞昭驗證她的身份。 飛龍在天,長嘯九州。 是暗衛司的牌子。 虞昭抿了抿唇,傅止淵這是要干嗎? - 這一次,虞昭沒再像上次那樣,被傅止淵帶著飛檐走壁地溜出皇宮。 她只是很正常地扮成了普通女子的模樣,坐著一頂軟轎,由那蒙著面的女人一路護送著出了宮。 街上的情景要比皇宮中熱鬧得多,即使暗衛司挑了一條較為偏僻無人的小路走,虞昭也能聽見那遠遠透進來的熱鬧人聲。偶爾還有跑過轎子的三兩孩童,嘴里呼啦啦地笑鬧著,嚷的都是些去街上看戲放煙火的事。 轎子停了下來。 緊接著,虞昭聽到轎簾外有侍女清脆的聲音:“娘娘,請您出來罷?!?/br> 她掀開轎簾下了轎,入目所及是微微泛著波光的水面和一道蜿蜒的曲廊。她這才注意到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架構在水面上的曲廊很寬,兩側是一路排開的角燈,在暗色的夜里閃著一團團暖黃的光暈,落進廊下的水面里映出一圈漣漪。 曲廊的設置很巧妙,它并非是直直一條道通到底的,倒是有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味。虞昭立在這頭,一眼望過去,卻瞧不盡這廊中其余景色。 先前出聲的侍女立在一旁,微微側了身:“娘娘請進,陛下說,他在曲廊盡頭等您?!?/br> 虞昭饒有趣味地挑了挑眉,如此大費周章……傅止淵想做什么? 江上燈火通明,她一腳踏上了蜿蜒的曲廊。只走了幾步,一陣悠揚的樂聲便響了起來,天邊飛來幾只雪白的鳥,待飛得近了,虞昭才看清這鳥的模樣——竟是幾只白鶴。 白鶴繞著虞昭頭頂盤旋了幾圈,最終在樂聲抵達一個小高潮時落下一只竹筒。 它們叫了幾聲,又翩翩飛進了夜色。 虞昭撿起掉落在地的竹筒,從中拿出了一張紙條,展開赫然是傅止淵俊秀飄逸的字體:“虞氏昭昭,心之所向,念之所往?!?/br> 她心頭一動,目光落進曲廊深處。 第52章 虞昭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 她沿著曲廊繼續往里走, 繞過山水畫屏,眼前忽地出現了一座江心小亭。見了她來,這亭子里停著的皮影戲架子立刻就開始了動作。 此時夜色正濃, 也不知這是什么地方,只瞧得見遠遠的岸邊映著城里的燈火, 亮成一道錯落有致的火焰。墨藍色的天水一色下,唯有暖黃的燈光是那一抹亮色, 有風襲來,亭子周圍的帳幔柔和地飄著,不過分張揚, 恰好是撩人心弦的弧度。 虞昭的耳邊, 溫馨綿柔的樂聲仍在繼續。 皮影戲已經開演了。 老匠人們cao縱著手中的皮影小人兒, 唱念做打一應俱全, 虞昭立在前頭靜靜瞧著, 漸漸覺出幾分不對勁兒來,她的臉慢慢紅了,這、這……是她的錯覺么, 總感覺這皮影戲在隱喻些什么…… 畫布上, 老師傅演的是一對兒小動物的故事。 在森林里,有一只丑陋的小獅子,它生得瘦骨嶙峋, 皮毛半禿,可它卻擁有族群里最鋒利的爪牙, 最敏銳的速度,是個天生的捕獵好手。族群里沒有一個人喜歡它,于是漸漸的,這只小獅子就成了獨行客, 自己一個人捕獵,自己一個人療傷。 有時候,它趴在自己造出來的山洞里,望著外面不斷飄落的雨絲,也會感到一絲絲孤獨,可一想到回到族群就意味著無盡的欺壓,小獅子就釋然了。 有一天,它去捕獵一只羚羊,這只羚羊并不好捕,小獅子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然而不幸的是,在它剛剛殺死這只羚羊時,三五只捕食的野狼來了。它們顯然看中了小獅子打死的這只羚羊。 小獅子和它們發生了沖突,然而不幸的是,小獅子只有一只獅,它不僅打不過這群野狼,還因為被圍攻受了重傷。 它僥幸逃脫了,然而傷口太嚴重,它跑了一段路,終于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小獅子想,一頭重傷昏迷的幼獅,很快就會被沿著血腥味找來的rou食動物分食了吧。不知道它還能不能再次醒來看見太陽呢? 幸運的是,小獅子可以看見明天的太陽啦。 它再次醒來了,不僅發現自己沒死,而且似乎還得到了一定的照料。 這是一個鋪了很多干草的溫暖草窩,小獅子的傷口上敷了很多草藥,它整個獅子被攤成一塊“獅餅”了,碩大的獅子頭趴在地上。 是誰救了它? 它這樣想著,就看見了從洞口處跳進來的一個嬌小身影——竟然是一只小兔子? 小獅子驚呆了。 睜圓的獅眼像兩只大大的燈泡,發出震驚的光。 它慌了。 若是這只小兔子發現它是吃rou的獅子,把它扔出去了怎么辦? 而小兔子見到這只動物醒了,很開心,跑過去問它感覺怎么樣,傷口疼不疼。 這是一只神奇的小兔子,它在這個山洞里獨自長大,還沒來得及遇見森林里的猛獸。它很天真,也很善良,出手救了這只重傷的小獅子。 兩只小動物一只努力偽裝,一只懵懂無知,竟然就這樣在一個小山洞里生活下來了。 畫布上,攤成獅餅的小獅子趴在小兔子旁邊,問它:“小兔子,等我傷好了,你還會和我一起玩嗎?我很厲害的,可以保護你?!?/br> 小兔子說:“我們不是好朋友么?” 小獅子還沒來得及回答,皮影戲就落幕了。 老師傅從架子后走出來,笑瞇瞇地交給虞昭一個錦囊,側身道:“娘娘,走吧?!?/br> 虞昭接過錦囊,里面是一張紙條。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昭昭君不知?!蹦┪补催B飄逸,似乎在訴說著落筆之人的綿綿情意。 - 曲廊里的暖黃燭火還亮著,虞昭拿著老師傅給的錦囊,將那張紙條妥帖地收好,復又邁步向前走去。她知道傅止淵一定在這條路的盡頭等著她,只要想到這件事,一股輕快欣喜的情緒便漫上了她的心頭。 每一次的拐彎繞廊,都會出現一座亭子,那亭子里演繹著小獅子和小兔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