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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逸眼神在兩位掌門間逡巡,只見無上宮主眼神猶疑地摸著白須,并不直接反駁 。 仁惠仙子:“……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那點蛛絲馬跡哪里逃得過我的眼睛?!彼裆珖烂C起來:“鐘鳴,到底怎么回事。悅兒他,當真是魔族后裔?!” 殷悅眼神中現出詫異之色。 詫異?容逸緩緩飄在他上方,他不是早就猜到自己的血統和魔族有關系嗎?此刻是在詫異什么? 那應該就是在詫異,自己師父,居然是知道他身世的? “師父……”他向籠子旁走近,勉強擠出個笑來:“您說點什么……” 無上宮主鐘鳴道人沉默了片刻,在仁惠仙子和自己愛徒的注視下,緩緩說:“天命之不可改,父母之不可擇。悅兒自幼勤勉,一心向學,從未相差踏錯,為青年一輩中難得的翹楚……” 他絮絮叨叨一堆,把殷悅結結實實從小夸到大,大致意思就是他這么優秀,不能自己選擇的出身就不要太在意了。 仁惠仙子越聽眉頭越皺,抬手打斷了他:“魔族之血,后天不可教化。這是我們先祖用百年時間得出的血的教訓。鐘鳴,我只當你平日里吊兒郎當,心里應該是個通曉事理的。撿到魔族后裔,竟隱瞞至今,你怎么能如此胡鬧!” 說著,她臉上不復之前的慈祥和善,柳眉倒豎,祭出法器“流風”——靛色盤旋于空中的綢帶。 “流風可鑒人、妖、魔之血,我一試便知!” 說著,那綢帶如蛇扭動身軀,鉆進金籠,在殷悅身邊圍成一個圈。 殷悅立刻舉劍阻擋,仁惠仙子冷笑:“只是取你一滴血,你怕什么?” 說著,流風盤繞劍身攀上殷悅胳膊,倏然勒緊!殷悅眉頭微微一皺,流風之上,隱約浸出一縷暗色。 他抬頭無措地望向無上宮主:“……師父……” 那茫然無主的神情,連被他折磨了一路的容逸看了都寫于心不忍。 這就是一個孩子,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就要被如此對待,期盼著長輩能站在身后為自己說話撐腰。 然而無上宮主yu言又止,最終什么也沒做,什么也沒說,只嘆了口氣。 殷悅眼中的光徹底黯淡下去。 流風卷著那一縷血回到仁惠仙子身邊。殷悅連掙扎都放棄,慘淡一笑,把破劍扔在一邊,盤膝坐下,一副“要殺要剮隨你們便”的疲憊神態。 仁惠仙子捏了個決,流風上的血漬析出,在空中變換著形狀,最后凝結成一顆黑色的小珠子。 “本以為你是魔族流落人間的半血后裔?!比驶菹勺訉⒛敲吨髯犹撎摳C在掌中,使勁一捏,碎成黑色的齏粉,嘴角浮現出冷笑:“沒想到竟然是純血魔族!” 聽聞這話,無上宮主和殷悅都詫異地抬起頭來,異口同聲:“這不可能!” 仁惠仙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饒有興味:“哦?怎么就不可能?” 無上宮主忙說:“我撿他時,曾得一位仙子千里傳音托付我好生照料,說這是他父親將他硬從自己身邊奪走,她因身受重傷無法照料,只能千里托孤。那仙子法力純正,正是人族!” 容逸恍然大悟,無上宮主定是把這件事告訴了殷悅,殷悅才會對父母有截然不同的態度。 仁惠仙子:“傳音的人一定是他母親?你只要不是親眼所見,就不可以下定論!” 她舉起手來,掌中凝出靛色真氣,無上宮主慌忙拉住她胳膊:“師姑!這孩子自幼在修仙界長大,于仙魔相爭一事只在書中看過——我知道魔族害你至深,但你怎能把自己的仇恨加在無辜的人身上!” 仁惠另一掌拍開無上宮主,怒目圓瞪,靛色真氣穿透金籠,向殷悅襲來:“他不是人!” “他是魔!” “他定是魔界放在修仙界的一顆暗釘,只等我們不備就要被他刺傷!好在發現的早,斬草,除根!” 無上宮主驚得胡子都翹起來,拍地起身,身法靈活地擋在金籠前:“不——” 他很快,仁惠仙子的真氣更快,快到他都來不及張開護體罡氣。 靛色的真氣無形,卻威力巨大,瞬間洞穿他丹田洞府處。 殷悅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師父……” 同樣不可置信的還有仁惠仙子和羅畫月。羅畫月驚呼一聲“前輩”,上前扶住他搖搖yu墜的身形。仁惠仙子立刻收回手:“鐘鳴!你怎么這么——” 無上宮主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下巴上雪白的胡須,呵呵笑著:“不懂事……師姑知道,我從小就不懂事……這孩子我撿來養了二十幾年,就是只狗,我也舍不得它不明不白死了……” “是魔也好,是人也好,他都是我……” 話沒說話,無上宮主頹然倒地。 就算是修仙人士,被傷及最要命的丹田洞府,也是命懸一線。 “師父!”殷悅撲過來,不顧金籠茲茲電流,從里面焦急地伸出手來,抓住無上宮主肩膀上的衣服,跟個三歲孩子似的說哭就哭了出來:“師父我有藥!” 他從介子囊中翻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堆在無上宮主身邊,抬頭再看向仁惠仙子時,眼中已經隱隱有血絲:“……你若恨魔族,殺我就好,關我師父什么事?” 無上宮主躺倒在地,血流了遍地,羅畫月雙手也沾上不少,她驚慌地抬頭:“……宮主,宮主沒有呼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