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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什么?很順手?”容逸接上他的話,朝他看的方向望去:“你在看什么?” 耀眼的陽光也將她晃得一個失神,腦中忽然空白了幾秒。等容逸回過神來時,發明自己正站在走廊上和同班好友莫予寧聊天。 “……所以你下午放學后到底有沒有空來我家玩嘛!”莫予寧瞪著她:“在發什么呆?” 容逸疑惑:“……我剛剛在和你說話?”她怎么記得自己好像在和——在和誰說話來著? 莫予寧氣鼓鼓地叉腰:“走神走的太嚴重了大姐!啊,就算走神好歹也敷衍我一下呀!哼,明明沒有談戀愛,卻要經受這種宛如被男朋友忽視敷衍的苦,我是造了什么孽!” 容逸連忙哄著好友,答應晚上去她家一起做作業,還請她吃串串香,才換回莫予寧一個原諒的笑臉。 大白天的走神到這種程度,真不像自己的作風。大概是臨近月考,復習太累了吧。容逸這樣勸慰自己:回家讓老媽給自己燉個鴿子湯補一補就好了。 * “樊星澤!這個月班費就你沒交了!” 班長敲敲他課桌,把胳膊上的兩道杠套袖扶正:“你這樣很沒有班級榮譽感!” 樊星澤抬起迷茫的雙眼,恍然間想不起來自己剛剛在做什么。他慌忙掏衣服口袋——空的;褲子口袋——空的;書包里——在書本試卷的夾縫里,有皺巴巴的五塊錢。 那是他身上僅有的五塊錢。 肚子咕嚕嚕叫起來,現在是上午第三節 課,但是早上吃的一個菜包子已經頂不住了。 十六七歲,正是男孩子長身體竄個子的時候,家長們都想方設法給孩子們補充營養。 說起來,他還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吃不飽飯?說出來誰會信。 他羞澀地把那五塊錢攥在手里,低著頭輕聲說:“……我,我今天忘帶錢了,明天給你行嗎?”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哎,三天了,天天就用這句話搪塞我,跟我擱這兒卡bug哪?”班長拖著長腔怪調,聲音拔高,引起了周圍同學的注意。他們看向樊星澤,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樊星澤不想分心去聽他們到底說的是什么,總歸不會是好話。 被明槍暗箭地數落一番后,班長終于離開了他的座位。他松了口氣。 和母親鬧翻后,他便被斷了零花錢,連家里的保姆都被吩咐不要給他做飯。這是餓肚子的第二個月,他覺得自己已經能掌握一些貧窮學生的生存法則了。也……還是能活下去的。 他可以熬,但絕不妥協。 這是一個十五分鐘的大課間,窗外是熱鬧熙攘的走廊,陽光普照,好像沒有陰暗的角落。 扎著高馬尾的女生容貌明麗,搭著身旁朋友的肩膀,一連聲地許諾晚上去她家寫作業,還會請她吃串串香。朋友不知為什么生氣的臉龐上,露出jian計得逞的笑意。 她們的笑容像陽光,刺痛了樊星澤的雙眼。他低下頭去,悶不吭聲地刷題。 數字,邏輯,公式。只有這些宇宙的真理,一視同仁地對待著世間的每一個人。 雖然同學們都會半自嘲地說“我愛學習,學習使我快樂”,但對樊星澤來說,學習不但使他快樂,更使他忘記饑餓。 他用刷題熬過了第四節 政治課,跟隨著人群蜂擁至食堂。 與別人拿著飯卡就沖不同,他事先把書包清空,背在了身上。 只是,其他人都在心儀的窗口排隊,議論著今天特供的蓋澆飯或者砂鍋;而他第一個沖到免費續米飯的大桶邊,在打飯阿姨“又是你”的眼神中,要了三碗米飯;又在免費例湯那兒,要了兩碗飄著零星蛋花菜葉的清湯寡水。 不銹鋼托盤上的這五個碗,加上之前買的五毛錢一小包的榨菜,就是他今天的豐盛午飯了。 營養已經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他只考慮吃飽。 吃的確實很飽,碳水化合物填飽了他的饑腸轆轆,大腦又有能量運轉了。 因為不用排隊,所以每天中午午飯他在很快吃完,之后在食堂里游蕩著,看到有同學喝完隨手放在一旁的飲料瓶,就出手迅速地掠進書包里。 他干這個已經很熟練了,神態自若,游刃有余,甚至不需要在桌子旁停留,一陣風似的,就把食堂阿姨心心念念的飲料瓶納入囊中。 “咦?”容逸和莫予寧說話的功夫一回頭,就發現自己還剩一口的七喜不見了。 莫予寧哦喲一聲:“你碰上瓶子大盜啦!” 容逸也聽說過這個神秘的食堂瓶子大盜,經常在不經意間拿走喝完的飲料瓶,省的別人去扔了,倒也算盜亦有道。 “但是我還有一口哪!”容逸做事力求完美,吃東西也不喜歡剩,想著自己還剩一口沒喝的飲料,渾身難受。 午飯時的小插曲很快就被她忘在腦后。容逸和莫予寧說說笑笑回到教室,午休、上課、下課、隨堂測驗、放學、一起回家……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從身體里流出的習慣一樣順其自然,但是又好像是流出的口子堵住了很久,陌生,又自然。 容逸看著燦爛的夕陽,一陣恍惚,把自己的感受說給莫予寧聽。女孩叼著辣條,書包掛在胳膊肘上倒著走:“少女情懷總是詩,青春期懵懂的荷爾蒙會讓你產生如夢似幻的感覺。真想不到,這話居然是我說給你聽的。啊啊啊——好想談戀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