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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漸漸升到最高點,又緩緩西沉,窗外的云光影幾變,漸漸顯露出絢麗的晨光。 艾琳娜已經不記得自己嘗試了多少次。終于,在晨光熹微中,她感到右手臂,微微一動。 就是這個位置! 她緊閉嘴巴,生怕吐出一點水流都要把這難得的接觸打斷。 右手手指微微蜷曲,接著是小臂,最后是大臂。無力的右手小心通過脖頸的裂縫伸進纖細的手指。因為本來機體就無力,反而在這種細微的cao作中更占優勢,不用怕動作大了打斷連接。 手指輕輕把脖頸上的神經線和頭顱上的神經線捻在一起,反復擰動幾圈,確定接合牢固。 接著,是脊柱神經、左臂神經、觸覺神經、溫度傳感集群…… 天光大亮之時,雙手將有明顯色差的脖子外皮撫平,雙臂用力,從粘稠的保持液中破水而出! 她可以行動了! 將一旁的仿生人檢查裝置通電,把幾根檢測線cha進自己腦后,艾琳娜打開了他們對自己的通訊限制。 怕發出的訊息太多,敵人容易追蹤到信號,她只將目前的三維坐標發送給了X。隨后她斷掉通訊,翻出水缸,掉在厚厚的地毯上。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珍妮弗焦急的聲音響起:“你們怎么看守她的?為什么會有通訊波從房間發出?” “沒給她什么!”樸成樹辯解著,隨后有些心虛地說:“就那點肢體,她只有一個頭,又能做什么……” 珍妮弗沒聽清他說的什么,只暴躁地在門外吼:“愣著干嘛還不開門?!” 門打開,屋里除了窗戶照進的天光,一片昏暗。 安藤打開燈,看到床邊湛藍的保持液里,空無一物。 樸成樹大驚失色:“昨天我們鎖門的時候她還在!她一定還在房間里!” 珍妮弗拿起拖在水缸里的檢測線,低頭看到落在桌上的藍色保持液。 保持液滴落在地,在地毯上暈出一大塊水漬。 “……你們給了她什么?”她臉色陰郁,語氣冰冷:“這不是一個頭顱的水漬大小?!?/br> 兩人對視一眼,安藤輕聲說:“……為了交換更多的情報,我們給了她一點無用的殘肢?!?/br> 珍妮弗的語氣里仿佛蘊含著風暴:“……你們,給了她什么?” 安藤連忙解釋:“就一點點肢體,是之前那個捉來的女仿生人的,手無縛雞之力!而且我們只是把肢體扔進水缸里,根本沒給她連接——她只有一個頭顱,不可能完成這么復雜的連接工作!” “找!”珍妮弗順著地毯上的水漬一路找到柜門半合的衣柜旁。 她站起身,渾身肌rou緊繃,抽出別在腰間的激光qiang。身后兩人感受到緊張的氣氛,也拔出自己的qiang,對準柜門。 珍妮弗猛地拉開門——里面堆著些被褥,掛著一件不知是誰的風衣。 她用腳把被褥攪亂,里面什么也沒有。 樸成樹松了口氣,眼神一飄,忽然看到房間門口一閃而過的一截電線。 “她在那里!”他高喊出聲,率先沖出房門去! 只見艾琳娜拖著比自己頭顱白了一個度的胸口和上肢,在地上快速爬動,往走廊逃去,那場面詭異非常! 情急之下,樸成樹開了一qiang,激光把艾琳娜胸口燒了個大洞!但并不妨礙她繼續前進,如一只殘破慘白的巨型蜘蛛。 “避開頭部!”珍妮弗喊道:“不要損害信息!” 他們投鼠忌器,艾琳娜就更肆無忌憚,在走廊上迅速逃竄,任憑一束束激光把自己周邊的地面打的千瘡百孔。 迎面而來一隊巡邏的士兵,艾琳娜手一頓,急轉彎,鉆進一旁的消防通道。 這具身體太過孱弱,不過是怕了百十來米,竟然已經吃力成這個樣子。 艾琳娜看著消防通道里無論往上還是往下似乎都沒有盡頭的階梯,毅然選擇了往下。 往下更省勁,可以逃得更遠! 珍妮弗帶著士兵追進消防通道,示意身后眾人安靜,聽著空曠樓道里悉悉索索的聲音,往樓下一指。 安藤和樸成樹帶隊,飛快地往下追緝。似乎是為了將功補過,兩人都格外賣力,沖在了最前面。 就算是一直往下走,也還是要消耗能量。艾琳娜覺得自己雙臂酸痛的已經麻木,裸露的皮膚也已經破損,露出里面脆弱的神經線和金屬骨骼。 而向下的樓梯依然看不到盡頭地往下盤旋著,不知何時是盡頭。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艾琳娜決定搏一搏。她仗著自己目前體積小,抓著樓梯欄桿鉆進樓梯轉彎圍成的中空處,看準方向松手,身體自由落下,在下一層處看準時機猛地一抓,攀住樓梯欄桿。 一秒,一層。 她深吸一口氣,如此重復,下了三層,手臂已經開始微微打顫。 即使是自己現在“輕量級”的身體,對這雙弱雞手臂來說,也是十分巨大的工作量。 但是敵人的腳步聲窮追不舍,她不過歇了幾秒,就看到上面樓層上飛速跑下的安藤! “小艾小姐!你是跑不掉的!”他邊跑邊沖她喊:“快回來,你這樣很危險!珍妮弗長官已經答應不會傷害你,也不追究你逃跑的責任了!” 艾琳娜的回應是:松手,再下一層。 然而這次,早已超負荷的手臂沒有抓住欄桿,只2微微改變了她下落的方向,讓她連墜三層后,后腦狠狠打在扶手上,像個殘破的人偶,重重摔在樓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