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酒入愁腸
樂漫終正躺在床上喝酒,喝一口,嗆一口,接著再喝一口。 “你這樣躺著喝容易嗆死在床上的?!?/br> “你這樣不敲門就進來容易被殺死在門口的?!?/br> 郭清笑了笑,找了張椅子坐下。 樂漫終還是躺在床上喝酒,沒有看郭清,卻將身旁的一個酒壇扔給了他。 郭清拿著酒壇,說道:“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個唐希請我喝酒,我都是拒絕了的?!?/br> 樂漫終道:“你若是拒絕了這壇酒,那我們就沒必要再往下聊了?!?/br> 郭清不說話,開了酒壇就往自己喉嚨里灌。 酒沒有漏出來一滴。 樂漫終的眼睛也一直盯著郭清,直到郭清喝完了這壇酒。 “很好?!?/br> 郭清打了個酒嗝,已覺得自己開始犯暈了。 “我覺得現在并不好,我的頭腦不清晰,想要問你什么事都已記不清楚了?!?/br> 樂漫終笑道:“記不清楚更好,你少了煩惱,我也少了煩惱?!?/br> 郭清搖頭道:“可明天醒來之后,記起來的事情充斥著痛起來的腦袋,不就更煩惱了嗎?” “確實不好,那趁著你還沒有醉,想要問什么,快點說吧?!?/br> 郭清道:“我想要問你,關于那個女人的事?!?/br> 樂漫終的語氣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你大可以自己去問她,找我干什么?” 郭清笑道:“我可不想隨時都把鼻子堵著?!?/br> 整個房間都沉寂了,只聽得到樂漫終咳嗽的聲音。忽然,他坐了起來,問道:“你最近有沒有他的消息?!?/br> 郭清搖頭。 樂漫終嘆了口氣,道:“也罷,我就給你講講這些年我經歷的事情吧?!?/br> 郭清截道:“你不想講也沒關系,我并不是有多想聽,你只要給我說說這女人的來歷就行?!?/br> 樂漫終笑道:“你和以前一樣,什么事情都是直說,從不繞彎子??赡桥说膩須v,偏偏又和我這些年的經歷有關?!?/br> “長話短說吧?!?/br> 樂漫終咳了兩聲,問道:“你可有聽過一個叫做‘繡花鞋’的組織?!?/br>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br> 樂漫終道:“那女人便是‘繡花鞋’里的人?!?/br> 郭清道:“如此說來,我還真應該聽聽你是如何與這個‘繡花鞋’扯上關系的?!?/br> 酒壇里的酒終于喝空了,樂漫終也已在床上熟睡。 郭清走出樂漫終的房間時,已是晚上。 小店外的風沙已經停了下來,明月高升,卻帶給人絲絲的涼意。 今晚的小店意外的安靜,客人似乎都離開了這里。郭清倚在店門外,又想起了那張已被鐵面具包裹住大半部分的臉,不禁喃喃道:“多情自古空余恨?!?/br> “你不是一個多情的人?!?/br> 說話的是艾雅,她不知何時已走到郭清的身邊。 郭清笑了笑,道:“你也不像近羽說的那般的死腦筋,你很聰明?!?/br> 聰明的人有兩種,一種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一種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 這兩種人,艾雅都不是。 “我若是聰明的話,我哥哥也就不會死了?!?/br> 郭清沒有說話,他發現這個小女孩的心中,遠遠比他想象的要簡單的多。 艾雅忽然問道:“今天你曾說過,羅契的尸體會被送來??墒沁@都到了晚上了,哪里有什么尸體?!?/br> 郭清愣住了,沉默了半晌,才說道:“可能是我猜錯了吧,我發現我到了蒼州之后經常猜錯?!?/br> 才住下來的風,又起了。 月光已經黯淡了下來,不知是風沙還是烏云,遮住了天上的明月。 月黑風高夜。 店內忽然響起了一聲尖叫。 郭清一驚,他聽出這分明是云小小的聲音??砂乓呀洸灰娏?,沒想到她的速度如此之快。 等到郭清到了云小小的房間時,只見到艾雅抱著云小小。 “有人?” 云小小點了點頭,指著床上。 郭清一步一步,緩緩走到床邊,床上果然有人,卻是被被子蓋住的。 他慢慢地伸出了兩根修長的手指,將被蓋夾開。 “是什么人?” “死人?!?/br> 羅契的尸體果然被送來了,卻沒想到大家在廳內等了這么久,尸體最終是出現在了客房。 “云大小姐,這都怕成這個樣子了?” 云小小緩了口氣,道:“我也以為自己中了幻覺,所以叫你們來保險一點?!?/br> 郭清笑了,笑得很無奈,他沒想到這個已經在江湖中摸爬滾打了幾年的摘星樓大小姐,會因為下午的事,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你們剛才一直沒有回房?” 云小小搖頭。 艾雅道:“云jiejie和我整個下午都在大廳,吃了晚飯才回房的?!?/br> 郭清皺眉道:“你們在大廳待了一下午?” 云小小結結巴巴道:“手癢,玩了幾把?!?/br> 袁老板在這時也慢慢地走了上來,他的樣子很平靜,看來死人的事果然是這里常常發生的。 “郭大爺,您真是料事如神吶。果真是有人送來了尸體,可為何會出現在云公子的房間里呢?” 郭清淡淡道:“出現在哪里都不意外,只是袁老板現在怕是很難再淡定下來了?!?/br> 袁老板笑道:“我這個小店里,死個人的事時有發生,稀松平常了。哪里有什么大驚小怪的?!?/br> 郭清搖頭道:“他可是羅契,二十四部落的首領之一?!?/br> 袁老板怔住了。 郭清嘆道:“袁老板怕是又要換地方了?!?/br> 尸體早就僵硬了,地圖自然是不在他的身上,致命傷是在喉嚨處。 傷口很小、很細,出血量卻是很大,羅契的衣服都被鮮血染得通紅。 云小小看著傷口,道:“這傷口,怕是只有你做得出來了?!?/br> 郭清道:“做成這樣子其實不難,而且如果是我出手的話,他不會留這么多血的?!?/br> 云小小無奈道:“可這事,你總要給那個申涂解釋啊?!?/br> 需要解釋的事情,都不是難解決的事情。郭清心中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動作很快,他怕有人殺人滅口。 “袁老板,今天那女人住的是哪間房?” 袁老板還怔在原地,此時被郭清一問,立馬回過了神來,道:“就在那面具人的隔壁?!?/br>